第22章　他要订婚了！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鼓着小脸生气地对韩明尧说：“你、不许凶我妈妈！” 我连忙拍着彤彤，幸好她很困很累，这次真的睡着了，我帮她盖好被子，拉着韩明尧走到了楼梯口。 这里非常安静，不会打扰到其他病人和家属休息。 韩明尧狠狠地抓着我的手腕，双目喷火：“我说了让你在家等着你就得在家等着，我的话也不听，你要造反吗？” 我的手腕被韩明尧抓疼了，我忍着疼痛，解释道：“彤彤生病了，她谁也不要，只找我，我只能来医院陪孩子。” 韩明尧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不可理喻地说：“你又不是她亲妈，她干嘛非要你来陪，甄子倩，你这明显是借口！还是说，你太爱你死去的丈夫，甘愿照顾他的女儿？” 我唯一能感觉到的是韩明尧很生气，但我感觉不到他作为一个人的温度，现在他是冷血的。 我不客气地反驳韩明尧：“我没必要解释那么多，你根本不懂感情？” 韩明尧眼眸淬火，他激动得嘴唇颤。抖：“你说我不懂感情？甄子倩，这世界上只有你没资格指责我不懂感情！” 我生气，不去看他。 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恨恨道：“现在你我的女人，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你所有的行为都要以我为中心，甄子倩，请你有做情人的自觉。” 韩明尧绝情又认真的样子吓坏了我。 “我保证下不为例，就这一次好不好，彤彤生病了我很担心，她不是我的亲女儿，可我早就把她当成了我的亲女儿，这跟正阳哥关系不大，没有妈妈的孩子很可怜，彤彤很像小时候的我。” 希望这番发自肺腑的解释能让韩明尧熄火。 韩明尧的眼神变得柔软，我知道他不生气了，但是他语气仍然端着：“不管你再怎么给自己找借口，都掩盖不住你曾经背叛我的事实，你爱他又怎样，他已经死了不是吗？” 韩明尧嘴硬心软，下半夜，他和我一起守着彤彤。 凌晨五点才离开。 第二天上午，彤彤的烧就退了，嗓子还有点发炎，医生建议多住一天，幸运的是病房里有了床位，婆婆让我回家休息，她自己可以照顾得来。 我谎称赶去单位忙工作，打车去了韩明尧公寓。 出租车上，司机师傅放的广播是本市今天的早间新闻。 “昨日，韩氏唯一继承人、韩氏副总裁韩明尧和薛氏独女薛敏在两家人的陪同下，在明月大酒店一起用餐，出来时韩、薛两家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当晚韩氏通过知名媒体发布了韩明尧和薛敏的婚事。韩薛两家联姻……” 后面的播报甄子倩没心情再听下去，她揪着一颗心，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韩明尧成为了别人的丈夫，这残酷的一天最终还是来临了。 我在公寓楼下吹了好久的寒风，脸快冻僵的时候才上去。 现在已经上午九点，韩明尧该上班去了，他不在家还好，我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 打开门，家里安静极了，我换上拖鞋，去浴室洗脸，最后还是忍不住哭了，但是我没脸放声大哭，是我选择离开的，这是注定的结局。 如果不是薛敏，还会有别的女人，会成为韩明尧明媒正娶的妻子，反正就如韩明尧妈妈所说：“甄子倩，就算我死了，你也休想进我韩家门！” 我哭着笑着，像个疯子一样在客厅自言自语。 顺便打扫了本来就不脏的家，然后窝在沙发上，疲惫地睡着了。 等我再睁开眼，是韩明尧给我盖毛毯，我感觉自己睡了好久，一看时间才发现，才过去半个小时。 我捏着毛毯一角问韩明尧“你怎么在家？” 韩明尧垂眸：“我一晚上没睡，在家补觉。” 我只顾自己伤心了，忘记昨晚韩明尧守了我和彤彤一夜。 “那个……谢谢你昨天陪床，彤彤好多了，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韩明尧平静地说：“不用客气，今天我让助理找了一个专门的陪护过去照顾，所以你可以留在家里陪我吗？” 我点头。 韩明尧突然摸着我的头发问：“子倩，你刚回来时为什么哭得那样伤心，你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还是做我的女人让你痛彻心扉？” 真丢人，原来我的哭声他全都听到了。 我只能顺着韩明尧的话往下说，虽然这跟我真实的心意相差十万八千里。 “韩明尧，我们说好了，我们之间只是单纯的男女关系，我不会不情愿，但也不会动感情。” 韩明尧轻呵一声：“甄子倩，我本来还……好、好、好，算你狠。” 说着他就扑了上来，免不了一场身体的沦陷，炽热的纠缠。 做完后，韩明尧搂着我迅速沉睡，大概是两个人都太累了。 下午韩明尧出门，他让我给搭一套休闲帅气的着装。 长款宽松羽绒服，牛仔裤加皮鞋，这几件简单的衣服穿在韩明尧身上，让他看起来像个大学生，洋溢着青春和帅气。 韩明尧什么也没说，就出门了。 韩明尧昨天下午和晚上去和薛敏相亲了，他们的订婚宴在年底举行，这是两家的大事，也是普通老百姓喜闻乐见的好事。 我想，他一定去忙这件事了。 趁着空闲，我也要去超市采购过年所需的年货和礼品，今年是正阳哥去世第一年，按照风俗，家里过年装扮不能喜庆，所以我直接饶过红红火火的礼品区。 我买了不少日常用品，超市里有送货到家这一服务，我花了20块邮费，让超市工作人员把所有的货物送回家里。 我给婆婆打电话，让她回家收货，婆婆开心地说：“倩倩我在家呢，我说你这孩子，别乱买东西，年货妈可以买。” 我说：“谁买不是一样，对了彤彤怎么样了？” 婆婆语气更加欣喜：“彤彤好的差不多了，说到这儿，子倩，你请的那个月嫂一个月多少钱，人家照顾的可周到了！” 23章韩明尧，我该拿你怎么办？ 不是我，是韩明尧，我以为他随口一说，没想到真的请人去照看彤彤。 我心里一股感动油然而生。 韩明尧虽说总是对我阴阳怪气没有好脸色，在床上有时温柔有时粗暴，可是他对我的事倒是很上心。 李婵让我去谈合作，他就答应了合作；见我被胡丽华骚扰，他派来保镖去守护；我在公司被胡丽华那帮人侮辱，他让我辞职；彤彤生病，他请了月嫂。 他对我的好很细致，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我摸着自己的脸顾影自怜，“这张脸要是毁了，不知道韩明尧还会不会喜欢我？ 女为悦己者容，不想韩明尧看到我这副样子，我急忙找医生，突然想起前老板李婵前段时间也爆痘了，她找了家不错的中医看，吃了两副中药就好了。 我硬着头皮问李婵中医的地址，她很热情地告诉我，还让我向韩明尧转达她的谢意，谢谢韩明尧相信她，把蓝水湾的项目交给她。 我没再寒暄，拿到地址后匆匆出了门。 我垂着脸从老中医诊所出来，瘦弱的背影显得特别孤单。 想起上大学时的一个春天，我脸上爆豆，几近毁容，看了很长时间西医，不见起色。 不得已又去看中医。 李婵把这位老中医说的神乎其神，我来的时候特意带了“一大笔”钱。 结果老中医给我把脉后，语重心长地说：“小姑娘，你这是雌性激素分泌过旺，不用抓药调理，等以后结了婚就了。” 我嘴上不说，心里忍不住想：“这辈子我恐怕很难嫁人了，因为除了韩明尧，我谁也不爱，但我又不能嫁给他。” 本来我还担心老中医见我治病心切会坑我，结果人家压根儿就没给我抓药。 心情郁闷的我，没有打车，反正这里离公寓就几站地，我打算走回去，最近雾霾不是很严重，也好透透气。 寒风刺骨，快过年了，大街上张灯结彩，迎接新春。 每当看到橱窗上“团团圆圆”这些字眼，我就会想，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他们又在哪里，为什么把我丢弃？ 这些问题注定无解。 我一边踢着小石子一边向前走，嘴里念念有词：“韩明尧啊韩明尧，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过了年我就25岁了，我也想结婚生子，有个温暖的家，可是现实告诉我，如果你跟你男朋友门不当不户对，你俩基本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如果能够让我选择，我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韩明尧。 “什么激素分泌过旺，我哪有激素分泌过旺，这、这跟痘痘有关系么？” 我越想越觉得委屈，好好的一张脸，成了现在这样子，别人的“情人”皆是盛世美颜，只有拥有我的韩明尧，他的女人是个癞蛤蟆吗？ “哈哈……”我自顾自地笑了笑，眼泪慢慢地流下来，冷风灌进胸口…… 我甚至责怪韩明尧曾经对我的好，从大二他就把我宠得像个公主，大二到大四，我跟着韩明尧，做了整整四年，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整天拉着我说爱我，给我解决各种小问题，寒暑假都不放过我，带着我到处去旅行……韩明尧，书里说，一见杨过终身误，那我就是一遇韩明尧误终身！” 我心里咆哮道，然后恨恨地跺了跺脚。 “如果我注定一辈子孤单，那么我要把陪在韩明尧身边的这段日子变成我生命中最无怨无悔的时光！” 我一腔委屈无处诉，又突然想起，胡丽华对我种种侮辱，情绪低落到了极点，我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六神无主地游荡在大街上。 我根本没看到红灯亮了，继续横穿斑马线，结果被一辆白色轿车撞倒在地。 我醒来时，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周遭安静得渗人。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窗外的天，黑透了。 “你醒了，还感觉哪里不舒服？” 一个温柔而富有磁性的男声从上面传来，我环顾四周，发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坐在自己病床边的椅子上。 虽然只能看到他模糊的面容，我心中泛起“温润如玉”四个字，我抽风地想到了邻居家上初中的小女孩床头的小说《隐婚虐爱：总裁大人你好坏！》。 我忍住没笑出声来，我眼前的男人确实好看，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像是冬天结了冰的湖水。 “滋——”头部传来一阵剧痛，我不禁龇牙咧嘴。 “别动，你头磕破了，医生已经处理过了。”男人因为紧张，站了起来。 这下，我完全看清了男人的脸，顾嘉辉，我的学长，韩明尧的表——顾嘉辉。 我正在努力回想发生了什么，顾嘉辉开口说：“子倩，我已经让助理去买饭了，医院已经给你做了全身检查，抽血结果还没出来，不过除了额头上的伤，应该没什么大碍。” 顾嘉辉见我直勾勾地看着他，也不说话，他忽然淡淡一笑，递给我一张名片：“甄子倩学妹，怎么，你不认识我了？这是我的名片。” 我抬手接了名片，用蚊子哼哼一般的声音说了句谢谢，我头有点晕，只看到名片上“顾嘉辉”三个大字。 今天被撞到，主要责任在我，谁让我心不在焉闯红灯来着。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提着外卖走进房间：“顾总，饭我带回来了。” 顾嘉辉示意助手把饭放到桌子上，“子倩，我们有急事必须离开，你好好休息，晚点我再过来看你。” 说完，顾嘉辉在助手的陪同下离开了，留下我，一脸懵逼地躺在病床上。 我强慢慢坐起来，发现顾嘉辉给我安排的是高级单间，除了头晕，磕伤的地方隐隐作痛，似乎没别的不适。 突然想到今天韩明尧可能会回公寓，我蹭一下子从病床上跳了下来：“完了完了……” 我背起包，直奔医院门口，直接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想到韩明尧那张肃杀的脸，要死了，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