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被抓

类别:古代言情 作者:公子慢行字数:2095更新时间:21/08/30 15:08:25
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她爬伏在账房屋顶,轻轻拿开了两三块黑瓦。 屋内灯火通明,女人露了大半身子在外头,正半跪在花鸟鱼虫屏风后的圆桌上,是宰相夫人无疑。 男人背对着,青黛看不清面容。一侧的长灯将男女交叠在一起的身影投在了墙壁上,随着火舌摇晃而上下起伏,真是一片旖丽好风光。 青黛无暇欣赏这样的‘好风景’,她从夜行衣的袖中掏出一个细小的竹筒,瞄准两人后轻轻一吹。 只见两枚带了迷魂药的暗针脱筒而出,直直地向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射去。 暗针准确地击中二人,青黛翻身跃下了房顶,闪身进了账房。 账房设计得十分繁复,青黛将外头的抽屉翻遍也没有见到账本的影子。不得已绕进了屏风,青黛别扭地转头不想去看这正在行苟且之事的两人。 屏风后靠墙有一道小柜,上下分布着大小一般的四个抽屉,却都落了锁。 青黛眉头一皱,这开锁的钥匙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在管账先生的身上。她心一横,又折返翻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在男人的腰际摸到了一串钥匙。 这钥匙大小形状不一,好在都做了标记。青黛一一将抽屉打开,前三个抽屉里都没有看见账本,直到第四个――她的心情更复杂了,这里头是空的。 她漠然退回到屏风前,将钥匙重新挂回去。青黛若有所思地瞟了瞟此时瘫软成泥衣衫半开的女人,一出了门便直奔寝屋。 若这账本不在管账先生的手里,那最大的可能便是在与他偷情的女人手里。 宰相夫人的寝屋外,站着两名昏昏欲睡的侍女正在值夜,其中一个赫然便是今日堂上给她一巴掌的小丫头。 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刚收拾完你那淫乱不堪不知廉耻的主子,现在再给你这个仗势欺人心思歹毒的小丫头来一剂猛药。 青黛唇角一勾,笑出了一个魅惑的弧度。她隐在一旁的石柱后面,从另一只袖口里掏出一个与方才一样的竹筒,对准那小丫头一吹,两根微小的银针便没入了她的发间。 少女一转身,便觉得心痒难耐,浑身都热得难受,眼中更是翻起了波涛汹涌的欲火。 “小荷,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去一趟茅房,你先替我看着点。” 名唤小荷的侍女虽然打着哈欠还是乖巧地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惧意。不知怎么分配得让她和江莲儿一块值夜,江莲儿总是变着花样地欺负她们,每次她都只有守下半夜的份儿。 两根催情散的剂量,可有你好受的了。 青黛一个手劈,名唤小荷的侍女便应声而倒。青黛将她摆成了坐着睡着的模样,才溜进了房间。 ―――― 南越国皇宫。 万千枝头挂满琉璃灯,数十排红楠桌木上摆上美味佳肴、金汤美酒,宴席上挤满了官衔不一的文武百官。 锦绣芙蓉垫上,精挑细选的歌姬们翩翩起舞,珠帘后隐着的宫廷乐师正奏着靡靡之音。 高座上的男人,玉带龙袍,精雕细琢般的眉眼似没有温度,自带着王者的高贵和威严。 “这是此次西域向南越进贡的葡萄酒,逢此盛宴,朕特将美酒分赏于诸臣,望诸君尽兴而归。”容祁端着晶莹剔透的水晶酒盏,里面晃荡着鲜艳紫红色的酒液,邀诸臣共贺太后寿辰。 复又望向陆桓仁,脸上堆起诚挚的笑意:“听闻宰相嗜酒,想来必对品酒有一番高见,不如宰相来说说,朕今日赏赐的这酒如何。” 左席第一位,南越国宰相陆桓仁。 陆桓仁忙不迭应道:“臣惶恐,一点拙见而已,皇上、太后见笑了。此酒味道甘醇,留于唇齿之间余香久久不散,回味悠长,当属佳酿中的上上品。” “既是上上珍品,宰相必要尽兴而归啊。”容祁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眼中隐过一抹笑意。 他可丝毫不关心这老狐狸对这葡萄酒有何见解,不过是在为老狐狸府上新进的美娇娘争取时间罢了。 不知道青黛,找到罪证没有。 ―――― 翻过大大小小的梳妆台,又搜过被子枕头下,终于叫青黛在床头的暗格里发现一本薄薄的蓝皮册子,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账本’。 想来是这女人怕她的奸情败露,所以才特意留了这么一手。 突地响起一阵急促杂乱脚步声,青黛耳尖一动,拿起账本后便迅速钻进了床底下藏好。 “把蔡芸芷这个贱人给我叫出来,谁允许她把黛儿关到柴房的!”宰相陆桓仁气冲冲地朝院子里走来,身后跟着一众小厮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虽说今日是皇太后寿宴,皇上又拿出了珍藏的美酒给众宾客开怀畅饮。 他虽然一向嗜酒如命,但一想到今日自己花了重金赎回来的美娇娘还坐在喜房里,等着他回去掀盖头同他春宵一刻,他便推辞皇上和皇太后地再三挽留疾速回府。 谁料刚一踏进门,就听管家上报说蔡芸芷这个贱人把黛儿关进了柴房。 看来今天非得教训教训这个贱人,别以为仗着有个皇妃妹妹就想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他陆桓仁可不吃她这一套。 “相…相爷,今日晚间夫人去了账房查账,现在好像还没回来。”管家颤颤巍巍地禀告,刚才相爷骂骂咧咧了一路直奔芸院,自己都没有机会插上嘴。 “查账?”陆桓仁面带疑惑,走到离寝屋不过数米的地方顿住了脚步。 今天并不是例行查账的日子,况且好好地白天不能查账非得要晚上去? 陆桓仁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寝屋门前看上去熟睡的女子,笑意森然地附在管家耳边耳语了两句。 “去账房,今天好好教训教训蔡芸芷这个贱人!”陆桓仁佯装怒不可遏地向着黑乎乎的寝屋叫唤着,仿佛生怕里面的人听不见。 青黛将耳朵贴进了地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悬着的心,稍稍落了地。 正待她从床底爬了出来,敏捷地走到房门前开了个小缝欲闪身而出。 突地脖颈处一阵刺痛,麻意渐渐从脖颈四散开,青黛脚底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陆桓仁看着门口应声倒下的黑衣蒙面人,轻蔑一笑道:“来人,将这刺客抓住,送进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