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要走

俊赫小心地拿起照片一看再看，ANNE，这个女孩好特别。 那天他与美西告别，是真心的。 他苦笑，最终美西还是不相信他。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的呢？他哭泣的时候，还是更早？俊赫让记忆回溯，却并没有答案。 “有没有查到她们的消息？”俊赫问老程。 老程啜了口咖啡：“凡事总喜欢寻根揪底，这并不是件好事。” 俊赫没有说话，他知道辩驳是无力的。 “我们回去吧，既然两个女人都不想同你走，这说明你来米国并不是个好主意。”老程想让他快点离开，如果不行，动摇一下他的心念也好。 俊赫坐在摇椅上，安静地晒着太阳。他的眼睛斜视到院落里的一处花草。 “你能想象吗？这样美丽的花朵，有时候可以杀人。” 老程的眸子动了动，看来俊赫已经看过报告了。 “蓝紫色。”他沉吟。 老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说她们还会出现吗？”俊赫又问。 老程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阳光下俊赫的脸阴沉得如同鬼魅，他已经许多天没有走出这个院子了。他的眉头始终是皱着的，自从美西离开，他就没有一天睡过好觉。 秦子新又出现了，这一次，她熬了点清粥过来。 她看到坐在摇椅上的崔俊赫，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将粥放在桌面上。 他眼睛的余光里有她。 “子新。”他轻呼。 秦子新没有说话，拣了个椅子坐下。这些日子，她肚子里的孩子长得更大了，走起路来也不再方便。 崔俊赫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嘴角浮过一抹笑容。 “你觉得会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问。 子新想了想，摇了摇头。 “沈清岸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来？”俊赫又问。风轻轻拂过他的头发，额前的发丝扎到了他的眼睛。 “再过几天，我们就要走了。我是来和你道别的。”子新笑了笑，似乎在说别人的事。她要走了，这个道别要不要做，她犹豫了好久。俊赫是不在乎她的，但，她却觉得应该要好好地道别，至少不像是在国内那次那样，离开了，带给他伤痛。 但显然，他现在不差这一点伤痛，有人给了他更重的一击。 她要离开了，即使他很痛。 子新叹了口气，“俊赫，谢谢你。”她说。 崔俊赫没有看她，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墙角的一株野花。 “不要走。”沉默了良久之后他说。 子新张了张嘴，这是他第一次挽留，在一起的无数个日子里，他从未对她提过任何要求，这是第一次。 “不要走。”他又说。 秦子新最终还是起身，她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有些不舍，但终究还是要放手。 “我已经有孩子了，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清岸和我都觉得，远离你们，安静的生活会比较好。”她再次叹气。却一把被崔俊赫抓住了手腕：“我可以接受这个孩子，他本来也是我们的孩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