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听潘炅夸自己的棍法好,不由更加高兴了,连忙解释道:“小兄弟,你知道吗?我这棍法专门是对付一个人的。那个人手中有一杆银枪,虽然比这我棍法稍逊一点,不过却也很厉害的,听说是什么“常山赵子龙”的传人,那舞起来可不是一般的好看,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好看归好看却是不中用的,只要碰到我手里的这根棍子,便顿时毫无办法了,总之是我拿他的银枪也没有办法,他拿我的棍子也无可奈何,所以我就给这棍法取了一个名字叫“神枪难展无敌棍”好听不好听?威风不威风?”
潘炅听那老人说使银枪的那人竟然是三国名将常胜将军赵云的传人,不由更是吃了一惊,他自幼便经常听爹爹讲三国的故事,其中最佩服的就是常胜将军赵子龙了,如今听这老人说赵云的传人竟然拿他手中的棍子是无可奈何,吃惊程度可想而知,不由睁大了眼睛瞪着那老人,虽然只能看到他两只眼睛的亮光,可是心底却怎么也不相信。
那老人见他半天不说话,这才催道:“喂,小孩,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我的“神枪难展无敌棍不好听吗?老瞪着你那牛眼干什么?不服气啊!要不我们起来再打!”说完便站了起来,准备跟潘炅打架。
潘炅见这老人在黑暗之中竟可以将自己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不由大吃一惊,心下寻思这老人定是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光着双眼睛便是不一般。其它他哪里知道,这老人根本没有什么异人之处,只是他从来都不点灯,早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中视物,再加上他内力深厚,自然可以在黑暗中看清任何事物了。想了片刻,他生怕那老人生气,找自己麻烦,连忙解释道:“不是的前辈,您的“神枪难展无敌棍”名字当真够威风。不过,我在想一个问题,那是百思不得其解,还望前辈指点一二。”
那老人见潘炅并不是看不起自己的棍法,这才又盘腿坐了下来道:“小兄弟,你在想什么?可以跟我说说吗?”
潘炅这才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道:“前辈,您说这棍法是转门针对银枪的,那你有没有用这棍子跟其它武器比较一番呢?比如说长剑,软鞭之类的,如果碰到这些软兵器,你能不能打赢呢?”
那老人一听,不由顿时半天又是不语,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围着屋子又转了几圈,半天不再言语。
潘炅见他的黑影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的,眼睛也一眨一眨的,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寻思总算能清静一会了,便也不去打搅他。
过了许久,这老人才又长叹了口气,坐在潘炅的面前道:“小兄弟,你还别说,你这个问题我可真没想过,我从小在山上跟随师傅学习棍法,一直学到长了胡须.师傅也老是说这棍子天下无敌,还取了一个名字叫什么“伏魔棍法”,我也总是坚信不疑。等师傅死了之后我这才下了山,想试试这伏魔棍法是不是真如师傅说的那般厉害,哪曾想碰到第一个对手便是一个手拿银枪的人。我与他狭路相逢,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一心想要赢了他手中的银枪,哪知拼了不下于数千个回合,打了七天七夜,他始终是赢不了我,我也胜不了他。我那时才知道师傅一直以来都是骗我的,什么“伏魔棍法”,什么“天下无敌”。都是狗屁不通,不要说什么“伏魔”了,就连“伏人”都伏不了,我那时很气愤,以为江湖上所有的人都似那使银枪的人这般厉害,便顿时灰心丧气,想到自己白白跟着师傅学了那么久的棍法,如今随便碰到了一个人竟打不赢,真是太窝囊了,于是便一气之下到了又回到恒山顶上,专心刻苦练习棍法,一心想要打败那个拿银枪的人,于是便不再练习师傅教我的“伏魔棍法”,又重新自编了一套厉害的棍法,取名为“神枪难展无敌棍”。每下十次大雪,我就去南边衡山上找那老人打一次架,有时也是他来找我,结果打了七八次,不是他打不赢我,便是我打不赢他,真是气死人了!自然也没有跟那些拿剑拿鞭之类的人打过架,哪里知道是他们厉害还是我的棍法厉害呢?我想我既然连一杆银枪都打不过,八成那些刀啊、剑啊,之类的锋利兵器更是无法对付了。”
潘炅此时听完他的话,心中顿时全然明白了,想到他自幼学武,到了弱冠之年,这才下山闯荡,哪曾想正好便碰到了一个极其厉害的人物,偏又无法战胜,便对师傅的棍法起了疑心,又以为整个江湖上的人都似那个拿枪的人这般厉害,所以便一时灰心丧气,再也没有出过江湖,也难怪他竟连誉满江湖的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都没有听说过,忽又想到他遇到的那个对手是常胜将军赵子龙的传人,又记起爹爹讲起赵子龙曾凭借手中的龙胆银枪以一套“七探盘蛇枪”在长坂坡杀的曹操是胆战心惊,千员大将硬是拿他没有办法,不由在心里为这老人感到可惜。想到若是他第一个人碰到的不是赵子龙的传人,恐怕他此时已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英雄了。其实潘炅又是哪里知道,那个使银枪的赵当归又何尝不是一出山便碰到了这老人呢。结果也误以为自己的枪法不精,这才心甘情愿的隐居在南岳衡山之上,一世无人知晓,也许这就是他二人之间的宿命吧.任谁也说不清,道不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