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炅此时见到皇上和皇太后,却也不敢抬头,只见两边仪仗威严,心中也很是佩服,正在寻思台上那个年轻人恐怕便是耶律南仙口中所说的小狼崽子,虽然离的太远,看不甚清,可是却也见他身约七尺,仪表堂堂,身材很是雄壮,不由寻思道:“狼崽子这等身材,恐怕重不止两百斤,若是小姐嫁给他,恐怕可要受大苦了,今日我须想个办法治他于死地才可为小姐免去后顾之忧。”他刚想到此,突听皇上耶律洪基似是早已等的不耐烦了,站起来大声下令道:“既然两位爱卿都已来了,那么就开始狩猎吧!”
耶律俊同见终算躲过一关,这才放松下来,正准备跪下谢恩,却突听身后的女儿耶律南仙道:“皇帝,太后,耶律南仙斗胆有个提议。”他不由一惊,连忙回头看了她一眼,也不知她要做什么,想要阻止却已不能,不由惊出一身汗来,寻思今日只能听天由命了。
耶律南仙母亲听到女儿说话,不由也吓的浑身发抖,面色苍白,一时不知所措。
这边萧革见耶律南仙又挑起一个话头,不由顿时心花怒放,想着只要她一说错话,便可再借机整治耶律俊同也不迟。
潘炅在下面听到他二人刚才明和暗斗,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又用眼睛余光看到耶律南仙母亲此时身体发颤,而耶律俊男却也俯身低着不语,想他一个将军竟如此怕皇上,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原来辽国分为南北两院,自古以来两院素有不合,各不服气,以前萧革仗着有小舅子耶律乙辛撑腰,所以手中权利极大,小儿子萧卓自偶然见了一面耶律南仙,便顿时看中,隔天萧革便亲自带着厚礼上门提亲。他原本是想拉拢耶律俊同听他指挥,哪知耶律俊同本人生性耿直,看不惯他父子二人所作所为,便一口拒绝了他的要求。萧革面子上看不过去,大怒之下,便回去找了南院大王耶律乙辛去向皇帝提亲。那时耶律乙辛手握重权,又及得皇帝宠幸,此事由他口中一提,耶律洪基第二天上朝便当着群臣的面向耶律俊同提亲。耶律俊同纵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违背皇上的意思,被逼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并推说耶律南仙年龄尚小,需等到了十六岁再过门。耶律洪基知他爱女心切,便替萧卓作了主,答应三年之后再迎娶耶律南仙过门,如今二年已过,眼看开过春耶律南仙要被娶过门,耶律俊同虽然心急,可是却也无奈,如今听到女儿贸然说话,知道她性直很急,说话从不加思考,生怕她会突然提及婚事,驳了皇帝的面子,扫了太后的兴致,心中这才着急。
耶律洪基见她小小年纪,便如此有胆识,不由很是赏识,也不怪罪,便笑道:“母后,都说虎父无犬女,耶律将军小女如此年纪,便有此胆色,当真是萧将军的福气啊!”他说完便看了看身边的萧太后,见她也是微微点头,又道:“你有什么提议尽管说,若是提议的好,联准你便是了!”
耶律南仙这才说道:“皇上,若是光狩猎,没有奖惩,怕也是不好玩,不如这样,今日我们就分个输赢,您看如何?”她天性率真,今日虽是第一次见皇帝,却也不怕。
耶律俊同刚才见皇上和太后并不生气,刚松了口气,却又听她说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来,心中顿时暗暗叫苦。原来这些年来,他身体不好,每次狩猎总比萧家父子打的少,如今见女儿却偏偏哪壶不开担哪壶,竟要跟萧家父子分个输赢,心中岂能不急,此时身上已汗流浃背。
萧革父子一听,不由喜上心来,知道羞辱耶律俊同的机会来了,都在心里暗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耶律洪基听后,也稍稍一愣,片刻之后,便又仰天大笑道:“好!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便有此勇气,当真可喜可贺,联就准了你的提议,不知这奖惩又是如何定呢?”
耶律南仙不紧不慢的说道:“早就听闻萧大将军英勇不凡,能征善战,替大辽立下不少赫赫战功,今日我斗胆提议跟他比试箭法,以谁打到的猎物多为赢,不知皇上能否同意?”
耶律俊同此时俯身爬在地上,听耶律南仙越说越离谱,专拿鸡蛋往石头上碰,连忙说道:“皇上,小女初次见您,早已被您和太后的龙威吓到,故尔胡说八道,还请皇上念她年纪尚小,不知天高地厚,不予怪罪,这比式一事,万万不可。”
这时站在一边的萧革突然站出来道:“耶律将军又何必过谦呢?小女天资聪慧,胆识过人,想必早已有了胜算,这才有些提议,您又何心担忧呢?再说她与小儿早已有婚约,这小夫妻想要切磋切磋,也不失为一件美事,一来可为皇上和太后助兴,二来可以增进他二人之间的感情,如此两全其美的事,耶律大人,又何必推迟呢?下官肯请太后和皇上准了此奏,也好为二圣助助兴。”
耶律俊同刚想说话,却见萧卓也站了出来道:“皇上,既然耶律南仙小姐有此雅兴,作为准夫君的我又岂能拂了她的一番美意呢?既然如此,还请太后、皇上下旨,就以猎物多少为输赢,这样公平。”
萧太后此时也来了兴趣,高声说道:“小姑娘的提议老身看着也不错,这样既提高了双方参与的积极性,又多了些乐子,哀家也不乏闷了,倒亏她能想得出这样的好法子,就算是不能赢,哀家这边也定是有赏。”
耶律洪基见太后高兴,便顺应道:“母后既然赞成,那就以狩猎获得的猎物多少为准,多者为赢,有赏,只是不知这奖惩是如何算的呢?”他说完便笑迷迷的看着耶律南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