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会那白猿,自是一行清泪又流了下来。过了许久,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这里,再寻到那草屋时,却仍是不见无名老人的身影,不由有些遗憾,寻思他定是跌入万丈悬崖中粉身碎骨死了,以致将自已留在山洞之中数年,而不闻不问。叹息了一番,他这才冲下山去,此时他脚下施展的是踏雪无痕的步法,自然非同小可,片刻功夫便已至山下。
潘天沿着大道直朝西走,他拦了一个路人,一番询问,这才得知原来自己被困六年之久的山洞竟然座落在恒山,不由想到此处离大同府甚近,而丐帮帮主杨胜天和姑姑便住在大同府,自己此番自当前去探望才是。
他一念至此,便直奔大同府。路人见他衣衫破烂,头发胡子犹如杂草一般,遮住面目,都以为他是疯子,纷纷避开。
潘天也不计较,进在大同府,便直奔姑姑家,好在他记忆力甚好,没花多久功夫便已赶至门口,却发出到处都是丐帮弟子,不下上百人。
他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便直朝院里闯。
丐帮人见潘天面生,犹如野人,岂能让他随便进院,待上前去拦,却哪里挡得住,被他随便这么一撞,都纷纷弹了四五米远,重重摔倒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原来这是潘天体内的神功护体,这些丐帮弟子武功低微,如何能靠得近他?
丐帮三位护法长老见潘天硬闯,脸上很是着急,执法长老王致远大喝一声道:“丐帮众弟子听令,布打狗阵保护帮主。”丐帮弟子听令,不由都纷纷持棍围住潘天。
潘天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所以一时之间话语有些难出口,纠结了半天,这才说道:“王长老,我要见杨…….杨…”他一时着急,脸憋的通红,却无法成句。
王致远见潘天随口喊出自己的名字,不由愣道:“朋友既然识得王某,想必不会乱闯。杨帮主现在不便见客,还请朋友速回。”
潘天听说伯父不见,心中一急,来不及解释,硬是直朝屋里闯。丐帮弟子见他要硬闯,纷纷拿起打狗棒法朝潘天打来。
潘天也不还手,那些木棒打在他的身上,他体内真气护体,自然将木棒反弹过去,顿时震得丐帮弟子身体直飞出五六米远,重重跌在地上,个个口吐鲜血,三大长老自然也不例外。
马长老见潘天神功了得,尚末还手,自己便已身受重伤,不由急道:“丐帮弟子誓死保护帮主。”
这时又一批丐帮弟子上前围住潘天。
潘天眼看丐帮弟子阻拉自己,不让他进去见姑姑,心中不由大急,却也不想伤人,连忙使出踏雪无痕的步法朝屋里冲去。
那些围着潘天的乞丐只见眼前灰影一闪,等清醒过来时,潘天已到了门口,不由个个大惊失色,不知他使展了什么妖法。
潘天避开那些乞丐,刚伸手将门推开,突然从屋里闪出一个身穿红衣的人来,一掌玉掌轻飘飘的朝他胸口打来。
潘天见打自己的正是姑娘刘凌萱,刚要说话,又见她掌风袭来,也不还击,连忙闪过,口中急喊道:“姑……”只说一半,便听刘凌萱大怒道:“无耻恶人,喊姑奶奶也晚了。”她话未说完,手中玉掌已攻出七八掌,赫然正是般诺掌法。
潘天不敢大意,一一避开,哪知仍是中了刘凌萱一掌,本以为会受伤,哪知身体受到袭击,神功自然护体,周身鼓起一股真气,将衣服鼓胀起来,硬是将刘凌萱硬生生的弹了出去,顿时朝后倒退了五六步。
刘凌萱自从南海神尼那里学得般诺掌法,从未吃过这样大的亏,如今竟被潘天体内真气弹得后退,心中不由大惊,娇喝一声,使出全力挥掌朝潘天打去,哪知潘天仍是不还手,任由她打,结果这一掌反弹力度更是厉害。她手掌一触及潘天的胸口,立时又被反弹的飞了出去,身体重重的跌落在一张桌子之上,眼看就要受重伤。
潘天虽然学会了《少林洗髓经》神功,可是却仍然运用不熟,尚达不到收发自如的境界。如今眼见姑姑就要受伤,不由大惊,连忙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她,急道:“姑姑,我是天…….天儿。”他说完之后,泪水便是流了下来。
刘凌萱刚才见潘天不还手,如今见他抱着自己,正要发怒,突然听潘天喊自己姑姑,不由大惊,却也不相信道:“你胡说,我的天儿早已死了,你又如何是他?你到底是谁,是不是来害天哥的?”她语言之中竟似很惊慌,话说完后,立即又挥出一掌,朝潘天头上打去。
潘天生怕再伤了她,连忙退了开去,看到屋里墙壁悬挂一把长剑,二话不说,走上前去,抽出长剑,拉起脸上的胡子,头发,顿时一阵乱割,直弄得满地都是发絮,这才露出真实面目来。
刘凌萱这才细细一看,果然便是潘天,似是半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天才惊道:“天儿,你真是姑姑的天儿,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她说完之后便已流下泪来。
潘天见刘凌萱几年不见,便发银发斑斑,神情很是憔悴,心中虽然着急,却也说不出话来,半天才道:“姑……姑,您…….”他说完便指了指她的头,意思是问她的头发为什么全白了?
刘凌萱见潘天竟不会说话了,不由担心道:“可怜的孩子,你一定是受了极大的痛苦,这才变得不会说话了,不要担心姑姑,姑姑只是老了。”
潘天见刘凌萱流下泪来,连忙上前替她擦拭干净,半天才道:“杨…伯……”说到一半,又急的说不出来,头上也流出一头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