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想到自己刚刚回来,尚未来得及尽孝,二老便已离世,不由万分悲恸,大哭了半天,这才拆开信来看,只见是母亲的字迹,仍是那样绢秀端正,丝毫没有一丝抖动,不由轻轻念道:“小宝吾儿:见信之后,为娘与你师叔已经别你而去,望你不要伤心,自古阴睛圆缺,便是如此!自你离家以后,为娘和你师叔无不牵肠挂肚,万般思念,日日盼你归来。你师叔每日早中晚三次到路口遥遥相望,总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够回来,数十载多不间断。昨夜再见到你,为娘万般高兴,我知你心中有著多不解,却无法亲口诉出,你万不要怪为娘心狠,更不要怪师叔无情。
你爹乃是前武林盟主步非云,与你师叔是同门师兄,自幼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他为人仗义,侠肝义胆,一生光明磊落,你当因他而骄傲!你师叔一生膝下无儿,视你如同已出,一世待为娘温柔体贴,万般疼爱,是他给了为娘幸福、快乐的一生,让为娘不虚此生。
昨晚他整整轻泣一夜,让为娘向你说一声:“谢谢!”,他对你能喊他一声“爹”,自觉终生再无遗憾!希望你勿要听信他人言,心中怪罪于他,为娘便死亦瞑目!
吾儿切记,为娘死后,你当将为娘和师叔同葬!
愿吾儿永远平安!健康!
娘亲遗笔!”
小宝读完这封信时,不由伤心欲绝,又痛哭了多时,反复读了无数次,泪水已将信纸打湿,这才将娘亲和师叔同葬,墓碑之上亲刻:爹、娘之墓四字!
以后的日子,他一生守在神龙架,终生再无出山.日夜陪伴着爹娘。
潘天因为身受重伤,先是找了一个地方休整了一个月,待伤势好转之后,三人这才又上路朝北海岛赶去。
如今三婢已死,经过这一翻劫难,三人之间的感情也就更好了,虽然心中仍然都很伤心,可众人却都绝口不提此事。
这一日,三人正坐在车内同盖一条毛毯聊天。潘天见墨兰一路之上都闷闷不乐,身体也日渐消瘦,寻思长此下去,她的身体非垮不可,于是便道:“墨儿,嫣儿,这一路走来,也有一个多月了,此时天气越来越寒冷,想必离这北海岛也差不多了,我想只要再过两月,出了中原,便是尽头了,索性无事,不由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听,如何?”他说完之后,特意看了一眼墨兰,见她微微一笑,却不作声,便也不说什么,只是在毛毯下面用脚轻轻的碰了碰王偌嫣,给她暗示。
王偌嫣一听潘天突然想到要讲笑话,本觉得奇怪,又见他暗地里暗示自己,便全然会意,此时她也早已闷的发慌,连忙拍手赞成道:“好啊!好啊!天哥哥,嫣儿正闲的无聊呢,你快讲.我们听着呢。”说完看了一眼墨兰,见她好像心事重重,便拉着她的手道:“墨兰妹妹,你笑一笑嘛?不要老是这样,容易长皱纹的,老了就不好看了。”
墨兰知道他们都希望自己开心,也不想拂了他们的心意,只好强打起精神笑了笑道:“相公要讲笑话,墨兰自然洗耳恭听。”
王偌嫣见她总算笑了,这才道:“这就对了嘛,其实你笑起来,还是蛮好看的。天哥哥,你快讲啊!我和墨兰妹妹都听着呢。”她边说边拉着潘天的胳膊撒娇
潘天这才笑道:“好!好!好!你快松手,不要再摇了,我讲便是,你再摇一会,恐怕天哥哥就要变成不倒翁了。”
王偌嫣这才停了下来,双眼期待的看着他。
墨兰此时也是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潘天,听他讲笑话。
潘天这才开始讲道:“从前,有一个秀才,他有一个傻儿子。有一天,朋友要来拜访他。他为了显示自己的才能,决定让儿子招待客人,特意教给他几句话:“孩子,如果客人问你咱们家的桃树怎么没了,你就说‘让我砍了卖了’;如果他问你咱们家的篱笆为什么这么乱,你就说‘兵荒马乱给糟蹋了’;如果他问你咱家钱怎么这么多,你就说‘爹妈辛苦挣的’;如果他问你怎么这么聪明,你就说‘那当然,我们家世代如此’。”
秀才连讲了十几遍,直到傻瓜儿子点头说记住了,他才放心。
过了一会,客人来了,秀才这才让傻儿子去招待客人。客人见秀才没有出来招待自己,不由问道:“你父亲呢?”
傻儿子答道:“让我砍了卖了!”
客人很惊讶,接着问:“你母亲呢?”
傻儿子回答:“兵荒马乱糟蹋了!”
客人不由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外面,再次问道:“那你们家门前的牛粪怎么这么多呀?”
傻儿子骄傲地说:“爹妈辛辛苦苦挣的!”
客人生气道:“你怎么这么说!”
傻儿子得意地答道:“那当然,我们家世代如此!”
“哈!哈!哈!笑死我了,天哥哥,你这笑话真好笑?哪有那么蠢的儿子,完全搞乱套了,这不把他老爹气死才怪。”王偌嫣刚听潘天讲完笑话,身体不由已笑的是前伏后仰,直爬在潘天的身上,半天直不起腰来。
墨兰也是“咯咯”笑了好半天,才道:“就是,这儿子也太不争气了,讲出来的完全是驴头不对马嘴嘛,这样笨的儿子还要他干嘛呢?就算他老爹不被气死,也要被气的只剩下半条命来。”
王偌嫣也笑道:“就是,就是,这样的儿子早死早投胎,免得气死爹娘。”
潘天刚想说话,突然听到车子外面有人泠声说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咒骂帮主的儿子不得好死?你们下车受死吧!”三人均不由大惊,刚要说话,却见马车已停了下来,潘天连忙揭开马车前面的一块窗口布问道:“车夫大哥,怎么停下来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