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婷一边劫持着潘炅,一边大声喝道:“不想让你们的狗皇帝死,就退到一边去。”她边说边朝潘炅刚才骑着的那匹马前靠近。
仁多忠保生怕潘炅逃走,又怕逼的太紧,惹恼了潘婷,对皇上不利,只好一面命人看紧潘婷,一面派人去请示太后。
潘婷一边将潘炅挡在自己面前,一边后退,大声朝潘炅道:“狗皇帝,不想死就下令退兵,让他们放下手中兵器。”
潘炅为了救潘婷,只好假装害怕,大声说道:“你们是不是想害死孤王,还不快放下兵器。”
众将士刚要放下兵器,仁多保忠却阻止道:“大家不能放兵器,如果放下兵器,这女贼就会逃走,到时皇上的安危更难料测。”
潘炅生怕仁多保忠坏了自己的事,不由大声喝道:“仁多保忠,你想谋反吗?竟敢屡屡违抗孤王的命令,是不是想要害死孤王?你好趁机当皇上?”
仁多保忠见皇上误解,不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皇上,老臣不敢,此女贼武艺高强,剑法精妙,万万不能放虎归山啊!”恰在此时,梁太后听说皇上被劫持,也慌忙来到阵前,见果真如此,爱儿心切的她连忙下令道:“你们还不放下手中兵器,是不是想要害死皇上?”
众将士这才纷纷将手中兵器放下。
梁太后又看着潘婷道:“女侠,哀家已经命令将士放下兵器了,只要你放了我的皇儿,哀家保证你会平安离开这里,你千万不要伤害他。”
潘婷怒道:“谁相信你这老巫婆的话,怎么,你们杀了我大宋这么多人,害死我的丈夫,难道现在也怕自己的儿子死吗?早知如此,又何必乱杀无辜?告诉你们,不准跟来,否则我定要这狗皇帝人头落地。”她说完之后,便手提潘炅纵身跃上了马。
潘炅生怕她提不动自己,便也暗中相助,脚下使力,翻身上了马。
潘婷手中长剑依旧架在潘炅的脖子上道:“你们要是不想让他死,就乖乖的不要跟来,否则本将军就立刻将他的头砍下来,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潘炅也吼道:“你们还不快让开,是不是想害死孤王啊!”
仁多保忠这才重重的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那些将士这才纷纷让了开去。
潘婷这才驾马快跑,那些将士果真不敢追来,行了大约二三十里地,潘婷这才一把将潘炅推下马,自己也纵身跳了下来,将背上的狄咏轻轻放在地上,再次用长剑指着潘炅道:“狗皇上,若不是你,我夫君也不会死,我孩儿也不会成为孤儿,今日我就要杀了你,为我夫君及那些亡死的将士报仇雪恨,你拿命来吧!”她说完便仗剑朝潘炅身上刺去。
潘炅眼见潘婷剑长刺刺来,便也不躲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哭着喊道:“姐姐!”
潘婷此时胸有怒气,本想一剑结果了他,哪知眼看长剑就要刺中潘炅,却听到他突然喊自己姐姐,顿时一愣,硬生生收住长剑,盯着潘炅看了半天,才道:“你…你刚才喊我什么?”
潘炅这才伸手将脸上的假面具撕了下来,露出原本真实原目,哭着说道:“姐姐,我是炅儿啊!你不认识我了?”
潘婷亲眼看到眼前的西夏国主李乾顺转眼间变成了自己的亲弟弟,不由惊的是目瞪口呆,浑身发抖,只是紧盯着潘炅,也已泪如雨下,半晌才道:“炅儿,你…….你怎么…….”她说了一半,竟再也说不下去。
潘炅又道:“姐姐,炅儿实在不知这金明砦守城是姐夫,若是知道万不会率军前来攻打,更不会轻易伤害姐夫啊!”
潘婷这才相信面前的李乾顺果真便是自己亲弟潘炅,又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狄咏,泪水顿时流了下来道:“炅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假扮西夏国皇上李乾顺来带兵攻打自己的同胞呢?你怎么忍心见这全城的将士,百姓,一个个死在你的手中?你如女何能忍心为了一已之私造成这血流成河的惨剧呢?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爹爹?如何对得起那些无辜的百姓呢?”
潘炅此时也是泣不成声,听完潘婷说完,不由站了起来忿忿道:“姐姐,事到如今,这难怪怪得了我吗?这都是他们逼的,当年若不是大宋的狗皇帝逼得我走投无路,我也不会一路逃亡到辽朝,更不会喜欢上公主,也不会为了她而假冒西夏国主,这一切都是天意,都是赵煦那个狗皇帝逼的,我只是让他血债血偿罢了!”
潘婷见他到了此时仍然执迷不悟,不由更是伤心,便也大声质问道:“可是你为什么要杀死爹爹?难道这也是他逼你这样做的吗?”
潘炅身子不由一颤,泪流满面道:“爹爹的死,你以为我就不难过吗?如果不是因为当年失手伤了他,我也不会沦落到此等地步,过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还有你和天儿,为什么要处处逼我,到处追杀我?如今我变成这样,你以为我想吗?你以为你们就没有责任吗?”
潘婷见他如此固执,不由一怒,再次举起手中长剑指着他道:“炅儿,你到现在仍然执迷不悟,就算是你误杀爹爹,可你为什么要逃避?就算是我和天儿追你,可我们毕竟没逼你去欺负嫣儿,也没有逼你去勾结官兵,私抢朝廷赈灾的银两?更没有逼你去杀害关老英雄,这些难道你也想抵赖吗?事到如今,你竟还要狡辩,你让爹爹九泉之下,如何能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