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偏枯
类别:
其他
作者:
朱进忠字数:11915更新时间:23/03/02 13:57:48
在20世纪50年代随先父,亡兄初学中医时,常见其用续命汤取效,但亦有不效者。及至1956年人北京中医学院学习。并听了一些老师讲课和深研了《中风斟铨》《医学衷中参西录》后,始知其不效者,多因阴虚阳亢,虚风内动所致耳,然临床用之亦有有效和不效者。及毕业实习时,方鸣谦老师,大倡补气乃本病治疗之要着,补阳还五汤乃本病之效方,但临床试用之,亦有有效和不效者。1962年在山西省中医研究所,得见李翰卿老师治一半身不遂患者,久治无功,诊其脉沉,予逍遥散加活血之品而取效。后李翰卿老师突然患半身不遂,前医予熄风化痰之法无效,余诊其脉大而虚,舌质嫩红无苔,予大定风珠加减而取效,然用之临床亦有有效和无效者。1977年一患者昏迷、偏瘫一个多月,医予中、西药治之不效,审其舌苔黄厚腻,脉虚大而滑,与十味温胆汤加减而痊愈,然亦有有效和无效者。综合30余年之经历乃知辨证论治之准确无误是首要方法耳。为了总结经验特将偏瘫总结为十二法。
一、疏散风寒法
适应证:年高气衰,冬季感受风寒后(多在由暖处猝至冷处或汗出受风寒时发生),猝然偏瘫,舌苔薄白,脉浮紧者。
方药:续命汤加减:麻黄10克,石膏10克,桂枝10克,当归10克,人参(或党参)10克,干姜10克,甘草10克,川芎5克,杏仁10克,千年健10克,威灵仙10克,老鹳草10克。
病例:刘×,男,65岁,农民。雪夜披衣开门时,突然左侧偏瘫摔倒在地,前医以补阳还五汤治疗10日无效。邀家兄前往。审其脉浮紧,舌苔薄白,神识清楚。诊为风寒客于半身之腧。以续命汤加减1剂证减,10剂诸证消失而愈。
二、益气活络法
适应证:气血俱虚,络脉瘀滞,偏瘫不用,脉患侧弦大,健侧弦缓或沉弦。
方药:补阳还五汤加味:黄芪30一60克,当归10克,地龙10克,川芎10克,赤芍10克,桃仁10克,红花10克,木瓜10克。
若头目眩晕,疲乏无力,脉迟弱者,加味补血汤。黄芪30克,当归15克,龙眼肉15克,鹿角胶9克,丹参10克,**6克,没药6克,甘松6克。
病例:赵××,女,68岁。一个月前睡眠过程中突发偏瘫。先在某院治疗效果不明显。审其除左上下肢不能活动外,神志清楚,伸舌偏歪,苔薄白,脉左弦大,右缓。诊为气血俱虚,络脉瘀滞。拟补阳还五汤加味方。4剂后好转,40剂后诸证消失。
三、理气疏肝法
适应证:肝郁气滞,枢机不利,阳气不能外达,头晕头痛,胸满心烦,心悸失眠,轻度偏瘫,口苦咽干,舌苔薄白或薄黄而润,脉沉弦涩或结或弦紧者。
方药:柴胡加龙骨牡蛎汤加减:柴胡10克,半夏10克,黄芩10克,党参10克,桂枝10克,生姜10克,茯苓15克,大黄3克,甘草6克,大枣5枚,龙骨15克,牡蛎15克。病例:耿××,男,68岁。冠心病,室性期前收缩3年,脑血栓形成后遗症2年。曾用中、西药治疗效果不明显。细审前医所用诸方多为平肝熄风,养阴清热,益气活血之剂。察其证见头晕头痛,胸满心烦,心悸阵作,左侧偏瘫,活动不便,舌苔薄白,脉沉弦而结。诊为肝郁气结,阳气不能外达一证。予柴胡加龙骨牡蛎汤4剂,诸证俱减,60剂后诸证消失而愈。
四、理气活血法
适应证:气滞血瘀,筋脉失养,瘫痪拘挛,疼痛难伸,胸胁苦满,心烦易怒,头晕头痛,舌质暗,苔薄白,或有瘀斑,脉沉或沉涩。
方药:逍遥散加减:柴胡10克,当归10克,赤芍10克,郁金10克,青皮10克,桃仁10克,红花10克,丝瓜络10克,连翘10克,木瓜10克。
病例:高××,女,60岁。右侧偏瘫3年多,前医以补阳还五汤、天麻钩藤饮及针灸、西药治疗,不但无效,反见日渐疼痛拘挛,难于伸展,头晕头痛,心烦失眠。转邀李翰卿先生诊治。云:两脉沉弦而涩,舌质稍暗,头晕头痛,心烦易怒,此气滞血瘀,筋脉失养所致也,宜逍遥散加减治之。一周后疼痛拘挛果见好转,继服一月疼痛、拘挛、瘫痪均消失大半,又服一月诸证俱失而愈。
五、平肝潜阳法
适应证:阴虚阳亢,头目眩晕,目胀耳鸣,头中热痛,偏瘫麻木,面赤如醉或仅印堂穴附近红赤,舌苔白舌质红,脉弦长有力或寸脉大,甚或上人鱼际。
方药:镇肝熄风汤加减:怀牛膝30克,代赭石30克,生龙骨15克,生牡蛎15克,生龟甲15克,生白芍15克,玄参15克,天门冬15克,川棟子6克,生麦芽6克,茵陈6克,甘草4克,桑枝30克。
若脉弦数,舌红,头晕目眩,有时震颤等肝火化风者,天麻钩藤饮加减:天麻9克,钩藤15克,石决明25克,栀子9克,黄芩9克,川牛膝12克,杜仲9克,益母草12克,桑寄牛24克,夜交藤15克,茯苓15克。
病例:赵××,男,成。头重脚轻,站立不稳,头中热痛,烦躁失眠,左上下肢活动不便1年。某院诊为动脉硬化,脑血管痉挛。中、西药治疗8个多月无效。审其面色红赤,尤以额部为甚,舌质红,苔薄白,脉弦大上人鱼际.诊为阴虚阳亢,予镇肝熄风汤加减,]O剂后诸证大减,30剂后走路基本恢复正常,头晕亦随之消失。
六、柔肝熄风法
适应证:真阴亏损,虚风内动,瘛疭瘫痪,神疲乏力,或自汗盗汗,手足心热,舌绛少苔或光剥无苔,脉虚大无根或虚而无力。
方药:大定风珠加减:白芍18克,阿胶9克(烊化),龟甲12克,生地18克,火麻仁6克,五味子6克,生牡蛎12克,麦冬18克,炙甘草12克,生鳖甲12克。
病例:李××,男,79岁。在开会发言时,突然昏迷偏瘫.急住某院,诊为蛛网膜下腔出血。中、西药治疗2个多月无效。审其意识朦胧,失语,右侧偏瘫,手足心热,并见时时瘛疯,舌质红绛无苔,脉虚大。综其脉证,诊为阴液亏损,虚风内动,筋脉失养,予养阴柔肝熄风,大定风珠加减。一周后神志转清,右上下肢微能活动,又继服2月,上肢能上举至头,手指亦稍能活动,并能在他人搀扶下走30步左右。
七、益气散风法
适应证:气血俱虚,寒湿内蕴,外受风寒,偏瘫身重,心中寒,气短乏力,手足厥冷,舌苔薄白,脉沉细弦。
方药:侯氏黑散加减:菊花40克,白术10克,细辛3克,茯苓3克,牡蛎3克,桔梗8克,防风10克,人参4克,明矾3克,黄芩5克,当归3克,干姜3克,川芎3克,附子5克。共为细末,一日3次,一次1一3克,黄酒少许,冷服。
病例:李翰卿先生治一男性患者,右侧轻度偏瘫1年,四肢沉重,行路困难,有时翻身亦感困难,畏寒怯冷,纳差神疲,舌质淡苔薄白,指厥脉微。予侯氏黑散2月而愈。
八、苦寒泻火法
适应证:肝胆实火,筋脉失养,头晕头痛,烦躁易怒,轻度偏瘫,恶热,尿黄赤,舌质红苔黄或黄白,脉弦数者。
方药:龙胆泻肝汤加减:龙胆草10克,栀子10克,黄芩10克,柴胡10克,生地10克,泽泻10克,车前子10克,木通10克,当归10克,防风10克。
若大便干燥,舌苔黄燥者,去车前子、泽泻、木通,加酒军6—10克。
病例:胡××,男,成。高血压、脑血栓形成3个月来,虽经针灸、中、西药物治疗有效,但仍左半身活动不便,头晕头痛,烦躁易怒。询之,除上症外,并见目赤口苦,便干尿黄,舌苔黄,脉弦数。予龙胆泻肝汤加减20剂而愈。
九、化痰通络法
适应证:气滞痰郁,络脉不通,偏瘫挛急,难于屈伸,疼痛,痴呆,或无故悲哭,舌苔白或黄白,脉沉滑。
方药:癫狂梦醒汤加减:桃仁24克,柴胡9克,香附9克,木通9克,赤芍9克,半夏9克,大腹皮9克,青皮9克,陈皮9克,桑皮9克,川芎9克,苏子30克,甘草15克。
若仅轻微偏瘫,头晕,口干,脉弦滑者,熄风通络汤:钩藤30克,地龙10克,桑枝30克,木瓜10克,枳壳10克,香橼10克,佛手10克,连翘10克,丝瓜络10克。
病例:高××,女,60岁。脑血栓形成4年多来,痴呆妄语,右侧偏瘫,翻身站立等均困难,饮食尚可,舌偏歪,舌质红苔黄,脉沉弦滑。诊为气滞痰郁,脉络瘀滞,予癫狂梦醒汤加减10剂,偏瘫、妄语、痴呆等好转。20剂后翻身自如.并能在他人搀扶下走路。
十、益气养血,化痰通络法
适应证:气血俱衰,痰浊阻滞,痰多或不多,昏迷或失语,或瘫痪缓纵不收,心悸失眠,烦躁易怒,舌苔白或黄白而膩,脉虚大弦滑。
方药:十味温胆汤加减:黄芪15克,当归9克,丹参15克,麦冬9克,人参9克,五味子9克,竹茹9克,枳实9克,半夏9克,陈皮9克,茯苓9克,甘草6克,川芎9克,知母6克。
病例:岳××,男,71岁。脑血栓形成2个多月来昏迷、瘫痪不见改善,审其证除昏迷、瘫痪外,喉中痰声漉漉不止,发热,舌苔黄白厚腻,脉虚大弦滑。诊为气阴俱衰,痰火郁结,络脉瘀滞,心窍被蒙。予十味温胆汤加减10剂神志转清,偏瘫好转,继服1个月后上下肢活动明显改善,但行走仍略感不适,半年后诸症消失而愈。
十一、补气养阴法
适应证:偏瘫数年久久不愈,气短乏力,汗多口干,舌质红,苔黄白,脉虚大。
方药:芪脉地黄汤加减:黄芪15克,当归10克,麦冬]O克,党参10克,五味子10克,苍术10克,生地15克,茯苓10克,泽泻10克,丹皮10克。
病例:徐××,男,69岁。偏瘫9年,翻身困难,虽两人搀扶亦仅能走六七步,气短乏力,疲乏思睡,食欲正常,自汗盗汗,舌质红少苔,脉虚大。诊为气阴两虚。予芪脉地黄汤40剂后能自如的翻身,60剂后能在放下拐杖的情况下走路四五百米左右。
十二、培补肾气法
适应证:肾气虚衰,筋骨失养,瘫痪久久不愈,脉沉细弦或虚大无根者.
方药:地黄饮子加减:熟地30克,肉苁蓉15克,巴戟天10克,山萸肉10克,石斛10克,麦冬10克,茯苓10克,附子10克,肉桂6克,菖蒲10克,远志10克,薄荷1.5克,生姜3片,大枣4个。
脉细数,舌质红或舌尖红赤,尿黄者,虎潜丸加减:酒黄柏6克,炙龟甲30克,知母3克,熟地12克,白芍10克,陈皮10克,锁阳10克,干姜1克。
病例:商××,男,50岁。右侧偏瘫,语涩5年多。审其脉微弱,指趾厥冷。子地黄饮子加减2年,愈。
正文 全身窜痛
《金匮》《伤寒》两书,一书主论杂病,一书主述伤寒热病,《伤寒》辨证多从症状,《金匮》辨证多从脉、色。余宗其意,用于反复不愈之证,多见甚效。例如:患者王××,女,成。七八年来全身窜痛,近一年来疼痛加重。询之,疼痛时作时止,或发在头,或几秒钟后迅速转至两臂,刚刚停止,又在脚、腿、手部发生,疼痛处有时如火灼,有时如冰触,有时麻木疼痛,有时跳痛,有时钝痛,春夏剧,秋冬减,总之,休作不一,难于名状。经北京、天津、太原等数家医院检查,均未确诊。不得已,又请中医治疗,遍用祛风散寒、活血通络、针灸、按摩等治疗,症状反见加重,并见心胸烦乱,难以人寐。审视其色,近于常人,言语、呼吸无异常,舌苔薄白,脉沉弦滑。综其脉证,诊为痰火化风之候,拟用熄风化痰,通络泻火。处方:钩藤30克,地龙10克,枳壳10克,香橼9克,佛手9克,连翘9克,丝瓜络9克,桑枝30克。某医云:“全身窜痛是风吗?为什么用风药治之不效?滑脉是有痰吗?为什么用南星、白芥子无功?疼痛是瘀血吗?为什么用**、没药、元胡等无效?”答云:“全身窜痛确属风,但风有外风、内风,有虚而生风,有实而生风。外风宜散,如羌活、防风、独活之属,内风宜熄,如钩藤、地龙、僵蚕、羚羊角之类;虚风宜补,但补应视气血阴阳的不同而去补,如气虚者宜人参、黄芪;血虚者宜当归、白芍、阿胶、生地、熟地;阴虚者宜生地、阿胶、玄参、龟甲、鳖甲;阳虚者宜附子、肉桂、川乌、吴萸。实风者宜泻,但应视痰、热的不同和脏腑的区别而用药,如痰热者,宜竹茹、竹沥、胆星,佐加钩藤、地龙、羚羊角、全蝎、僵蚕;热极生风者,宜分胃、肝而用药,如阳明气分热炽者,用白虎,腑实热盛者,用承气,气营两燔者用清瘟败毒饮等。本证之窜痛,不是外风,故不可用羌活、防风、灵仙之散,散之则伤肝之阴而疼痛反加,钩藤、地龙熄内风,舒筋脉,故用之。至于风痰为什么不用白芥子、南星,因其辛温行散之力较强,而无理气之效,而且本证脉见沉弦而滑,沉为气郁为主,故应以理气为先,此时若过用化痰而略于理气,则气郁之火反而更剧,因此采用理气为主微有化痰作用的香橼、佛手、枳壳、丝瓜络,配以连翘软坚散结清热,丝瓜络化痰通络,这样既可除沉痼之害,又可使正气得复。至于疼痛为什么不用**、没药、元胡之属,为什么前医应用此类药物而无效,在于配方之中未分君臣佐使,未分虚实寒热,未分缓急之故耳。”10日后,患者来诊云:“服药8剂,证已消失**。”余诊后云:“药已合拍,勿事更张”,继服20剂,愈。
正文 缩阳
**回缩,少腹疼痛,甚至缩人少腹,名曰缩阳。医多从肾论治,有有效者,亦有无效者。曾治患者麻××,男,30岁。**回缩7个多月,严重时**完全缩人少腹而疼痛不巳,前医始以八味地黄不效,继以大剂附子、肉桂、巴戟、硫黄、沉香之属而加重。患者因之异常恐惧,常常令其爱人用手牢拉**以防完全缩人。细审其证,除以上诸证之外,并见头晕乏力,胸满心烦,口苦口干,舌苔薄白,脉沉而弦。综合脉证,云:“肾阳虚者,两尺脉必沉弱或弦大,且兼腰痛腰酸、本证脉既不见尺弦大,又不见沉弱,而仅见六脉沉弦,沉脉为气郁,弦脉为肝病,且**为宗筋之属,宗筋隶属于肝,此证乃肝郁气结,上热下寒,宗筋拘急之故耳。治宜疏肝木,理三焦,清上温下。柴胡加龙骨牡蛎汤去铅丹。药进2剂,其证大减,继进4剂而愈。
《素问·厥论篇》说:“厥阴之厥,则少腹肿痛,腹胀泾溲不利……阴缩。”《灵枢·经筋篇》说:“足厥阴之筋……伤于寒则阴缩人。”前以治肾,后以治肝,所以取效与不效者,在于病位之不同耳。
正文 久泻 久痢
曾治患者石××,男,50岁。一年多来,腹痛,泄泻。里急后重,日渐消瘦,前以中、西药物治疗无效.细询其证,腹痛尤甚于脐腹,痛则欲便,每日大便约30次左右,大便稀溏兼夹脓血,疲乏无力,但食欲基本正常,舌质淡,舌苔白,脉弦。证脉合参,诊为寒积不化,治以健脾温中导滞。理中大黄汤加味:附子9克,党参9克,白术9克,干姜9克,槟榔9克,甘草6克,大黄3克,焦山楂30克,莱菔子12克。因思病久正虚,攻伐太过则正气不支,嘱其4日1剂。2剂后。腹痛消失,大便减为每日4.5次,粘液脓血明显减少,继按上方服药3剂,治疗20多天,大便减至一日3—4次,粘液脓血便明显减少。此时患者见此方效果卓著,为求速效改为每日1剂,三天后,腹痛、泄泻加剧。再审其证,舌苔薄白而呈水滑状,质淡。因思病久肾气虚衰,改为四神丸加减:补骨脂12克,吴茱萸9克,肉豆蔻9克,五味子9克,山药30克。连服4剂,不但腹痛、腹泻不减,反见里急后重更加严重。口舌生疮。经验教训告诉我,必须重新追问病史,必须反复考虑各种治法的得与失。因询患者家属,云:“某院检查诊断为肛门5厘米处,有一中等硬度,有压痛的6厘米×4厘米×3厘米的菜花状肿瘤,诊为直肠癌,因患者拒绝手术,而求中医治疗。”又说:“某院曾用清热解毒,活血止血,收敛固涩的药物1OO多剂,不但无效,反而腹痛,泄泻更加严重。”因悟:久病正气已伤,虽有寒积,不可大下,又思肾虚之状全无,再与补肾,恐药不达病所,而治无过。故仍以理中大黄汤加味,七日1剂,服药1个月,大便正常,其他诸证亦解。(惟因条件关系,没有进一步检查,实为遗憾。)
又如:患者朱×,男,46岁。慢性痢疾,久治不效4年多:先在某院住院治疗无效,后在某院以芍药汤、香连丸、桃花汤、四神丸等治疗1年仍无功。细审其证,除大便每日3~4次外,并见大便稀溏而兼少量脓血,里急后重,左下腹疼痛,舌苔白,脉弦。综其脉证,诊为寒积不化,中土虚衰。乃拟理中大黄汤加味以温中健脾导滞。处方:附子9克,干姜9克,党参9克,白术9克,甘草9克,木香9克,槟榔9克,大黄4.5克。三日1剂。2剂后,腹痛、泄泻、便利脓血等症均明显好转;继服2剂,脓血消失,大便减至一日2—3次。但左下腹疼痛不减,或时见加重。综合脉证,因思左下腹乃肝经之所络也,此寒积虽除,脾土已衰,木邪犯土,治宜理肝木,助脾土,逍遥散加减:柴胡6克、当归9克、白芍9克、白术9克、茯苓9克、甘草6克、干姜4.5克、防风3克。4剂后,诸证消失而愈。
郭××,男,23岁。4年前患急性痢疾时,初用氯霉素、痢特灵三日即明显好转,但其后继续应用,不但不效,反见加重。一年后,不得不改请中医治疗,前后服药300余剂不见好转:细审其证,除腹痛泄泻,里急后重外,尚见纳呆食减,舌苔薄白,脉沉弦。综其脉证,诊为脾胃虚寒为本,积滞不化为标。乃拟理中大黄汤加减:附子9克,党参9克,白术9克,干姜9克,甘草9克,枳实9克,厚朴9克,大黄4.5克。当天中午服药一煎,一小时左右腹痛、泄泻加剧,并泻下2次。次日服第二煎后,没有发生腹痛泄泻,停药2日后,大便由每日4次转为每日2次,里急后重亦明显减轻,又服上方1剂。停药4日后,又服2剂,诸证消失而愈。
三例治验,前一例先用缓攻有效,继予补益无明显功效,至再予缓攻而解。二例缓攻取效,继而无功,终以疏肝助脾而愈。又前两例重在补益,后一例重在攻邪,虚实比例不同,用药有别,实用方之妙着也。
刘××,女,28岁。脐腹疼痛,泄泻,食欲不振3年多.某院诊为小肠吸收不良综合征。诊时大便每日3—5次,呈不消化状稀溏便,食欲不振,每日仅能吃150一200克,而且不敢吃油腻,稍吃油、肉及牛乳,即见泄泻特别严重,消瘦乏力,肢厥脉微,舌苔黄,口苦咽干。综合脉证,诊为脾阳不足,运化失职,升降失常,郁而化热之疾。为拟温中健脾以扶其正,清热燥湿以除其邪。连理汤加味:附子9克,肉桂9克,党参9克,干姜9克,白术9克,甘草9克,枳壳9克,黄连9克,焦山楂9克。服药2剂,腹痛消失,泄泻好转(每日大便1一2次),食欲增加;继服4剂,大便转为正常,食欲大增。乃以上方为末,一日2次,一次6克,以善后。
李翰卿曾说:“久泄虽然多虚,但夹实者不少;久泄虽然多寒,但夹热者恒多。久痢虽多有积,但虚证不少;因此治疗久泄、久痢之时,必须仔细审查虚多实少、实多虚少、寒多热少,热多寒少的不同情况,然后根据情况分别采用补多攻少、攻多补少、寒多热少、热多寒少的不同方剂,只有这样才能收到较好的疗效。此外,攻下祛积时,一定要力求其缓;补益之时,一定要力求不滞;温热之时,千万不可使其上火;寒凉之时,千万不可损伤阳气,总之,以达到恰到好处为原则。”还说:“积滞内停者,必须除其积,正如尤在泾所说:久泄不止。百药不效,或暂止而复来,此必有陈积在肠胃之间,积一日不去.则泄一日不愈,必先逐去陈积而复补之。所以久痢、久泄必须攻下之后,停药3—7天之后,俟其正复再除其邪。”
亡兄健在时治一人,久泻不止,大便不爽,5年余,百治不效。询其证,除泄泻外,时见腹痛,遇冷而甚,得固涩剂则易生火,得寒剂则腹痛难忍,一日少则5次,多则10数次,子豆大硫黄服之,3日即愈。余试用之,亦屡屡有效。
正文 腹痛
曾治患者安××,女,58岁。脘腹疼痛,嘈杂,时轻时重3年多。审之,除脘腹疼痛,嘈杂外,并见身痛腰痛,头痛头晕,舌苔白,脉浮紧。综合脉证,诊为风寒人里不得疏散,为拟人参败毒散方为汤1剂,药刚人腹约半小时即见脘腹疼痛、嘈杂,头痛身痛,腰痛甚剧,并有躁烦难于忍耐之状,一小时后突然寒战发热,继而全身奇痒,荨麻疹遍身而出,热退,头痛身痛,腰痛,脘腹疼痛顿失,两个多小时后疹退而诸证得愈。其后,但见脘痛或脘腹疼痛而兼身痛头痛者,以解表之法相佐者,往往效如桴鼓,且屡屡发现病解之时,或有寒战高热,或有身痛头痛加剧,或有荨麻疹遍身而出。因思战汗非仅见于温病、瘟疫,亦可见于内科杂证耳。
曾治患者赵××,女,25岁。阑尾术后3年来腹痛不止。某院诊为肠粘连。先用西药治之不效,继用中药祛瘀活血之刑,心烦、恶心、腹痛更甚。邀余诊视。思之,术后肠粘连予七厘散多奇效,乃与七厘散4瓶,一日2次,一次1瓶,三日后来诊,云:“七厘散刚刚服下,即嘈杂心烦,继而呕吐,强忍服下4瓶之后,腹痛、心烦不但不减,反见更加严重。余沉思良久,再询其证,走路、翻身、生气时,均腹痛加剧,经常弯腰不敢直身,纳呆食减,心烦易哭,两脉弦而沉,舌苔薄曰:综合脉证,云:“此肝郁脾虚,血滞之证耳”。为拟逍遥散加干姜,1剂诸证减,10剂诸证除。
喻昌说:“凡治病不明脏腑经络,开口动手便错。”诸医知瘀血而予活血无效者,在于经络之不明耳。
曾治一人,胃脘、脐腹疼痛,时轻时重,并偶有蛔虫从大便排出,但用中、西药驱蛔时反不见蛔虫排出。审其脉弦紧,舌苔薄白,知其为脾胃虚寒,因与附桂理中汤2剂,药后腹痛不但停止,而且不久排出蛔虫数条。从此之后凡见蛔虫病予驱蛔药不效而腹痛又不止者,均以温中散寒之品治之,多效如桴鼓。
《金匮要略·腹满寒疝宿食病篇》治寒疝腹中痛,逆冷,手足不仁,若身疼痛,灸刺诸药不能治者,常以乌头散寒,桂枝汤解表;治心腹卒中痛,常以柴胡汤和解,桂枝汤解表,后世医家亦有用升阳益胃汤、五积散、人参败毒散以治脘腹疼痛者,惟近世一些讲义多所缺少,致使此法不得发扬,实为遗憾。
腹痛之因风寒闭郁者,予散风常获奇效,然若闭郁入于血分者,则难解。例如:患者申××,女,25岁。腹胀大疼痛一年多。某院诊为结核性腹膜炎。住院治疗半年无效出院。邀余诊视,察其脉浮紧,头痛身痛,予五积散1剂,非但疼痛不减,亦且出现五心烦热,又以活血逐瘀之法治之,服药20余剂仍无效果。勉予应用刮痧法以暂时减轻痛苦,不期竟3次而愈。
正文 胀满
曾治一妇人,年五旬,子宫全切术后腹胀,矢气不能,疼痛烦躁,有难忍之状。询治于予。审视其证后云:服药虽效。不如针刺之速也,可刺公孙、内关穴。针入约5分钟,腹胀稍减,继而矢气频仍,20分钟后,腹胀消去**。其后他医亦有以此法治之取效者。某医云:术后肠胀气常以肛管排气,何不介绍此法于诸医,以减轻病人痛苦。余遵其意,书于此,以飧同道。
正文 淋证
1963年曾治一人,患淋证,尿急尿频尿痛,以八正散去大黄治之,10余剂不效,患者易医治之,服鲜土大黄30克,一剂减,二剂愈。余久思不得其解,及读至《温病条辨》:“小肠热盛,下注膀胱,小便必涓滴赤且痛也,则以导赤去淡通之阳药,加连、柏之苦通火腑,大黄、芒硝承胃气而通大肠,此二肠同治法也。”始悟。此所以先用之而不效者,在于去大黄之故耳。又思:便秘而尿涩痛者,大肠、小肠俱见实热,若以瞿麦、篇蓄、车前子、木通、滑石等淡通,必火邪更炽,此非通腑不安,故以土大黄而效。其后,但见便秘之淋证必去淡通之品,而酌加大黄、芒硝以承胃气,泄实火,结果效果甚佳。
正文 浮肿
1970年在山西省洪洞县讲授中医课时,遇一男性患者,13岁。慢性肾炎,浮肿尿少,轻度腹水,时轻时重,3年多,曾三次住院治疗,均因无明显效果而出院。此次见余至,欲治而无钱,不得已,求赐单方,余百思无策。偶游至旷野沟渠之侧,见白茅生长甚多,嘱其兄速至其处挖之,茎、叶、根同煎,不拘份量,渴则饮之,饥则服之。3日后,尿量渐多,浮肿渐消,食欲增加;20日后,浮肿竟完全消退,饮食如常,精神倍增,近似常人。
正文 蛔虫病
《金匮要略》云:“蛔虫之为病,令人吐涎心痛,发作有吋,毒药不止,甘草粉蜜汤主之。”其粉为何?有云铅粉者,如尤在泾云:“白粉即铅白粉,能杀三虫。”《金匮要略选读》亦认为粉即铅粉,因其杀蛔虫作用可靠。有云米粉者,如《金匮玉函要略辑义》云:“古单称粉者,米粉也。,’余始认为尤氏之见甚为正确,因铅粉能杀蛔虫,米粉不杀虫,但偶遇一患者,脘腹剧痛吐涎,发作有时,前医以西药治之不效,余以乌梅丸、甘草粉蜜汤之甘草6克,铅粉3克(冲),蜂蜜12克治之不效;某医云:“可与甘草6克、大米20粒、蜂蜜12克治之.”药刚入腹,诸证似缓,2小时后痛止而愈。自此之后。凡予驱虫之药不效者,每以米粉、甘草、蜂蜜方治之取效,自此之后始知粉即米粉无疑也。
正文 鼻衄
曾治患者彭××,女,35岁。鼻衄20多天,某院以塞鼻、电灼及内服、注射止血剂治疗无效。继请中医以凉血止血等治之仍无效,近几天因出血太久而血色素降至3.1克%。细察其证:面色萎黄透青,神疲气短,两侧鼻孔均有药物棉球堵塞,但血却不断从口中吐出,头晕心悸,舌质淡暗,舌苔薄白,脉沉弦涩不调。思之,鼻为肺窍,若为肺热,当见脉浮而数;若为胃热,当见口臭,苔黄舌红,苦为肝火,当见舌红苔黄,脉弦数;若为气血大衰,摄纳无权,当见脉大而芤,今上证俱不得见,而脉反沉弦而涩,舌质淡暗,面色。虽萎黄而却透青色,此乃虚中夹实,气滞血瘀,瘀而化火之证也,急予理气活血,凉血止血治之。处方:柴胡10克。枳壳10克,白芍10克,降香10克,茜草10克,黄芩10克,元参15克。一剂后,衄血大减,再剂衄血即止。此时某医适在其旁,颇感惊讶,乃云:“其效何如是之速也?柴胡本为升提之味,为什么用之未见衄血加重,而反减也?”答曰:“郁火宜散,实火宜泻,阴虚宜滋,气虚宜补。本证脉沉而弦,气滞血瘀,郁而生火,非舒非散不能解,此柴胡、枳壳、降香之用在于此耳!气行血行,郁火得散,血归故道,衄血即止。”其后又服6剂而饮食大增,精神好转,又服10剂以善后。
曾治患者刘××,男,38岁。衄血反复发作8年多,曾前后住院5次,除西药外,仅服中药即达800余剂,但一直效果不著。诊时,每3—5天发作一次,量多,面色青黄,消瘦乏力,腰背酸痛,舌苔白,脉弦大尺脉尤甚。余始认为其为气血大衰,阴不恋阳,虚火上浮之证,拟当归补血汤以益气生血,增液汤以滋阴降火,药进4剂,五天之内又衄血一次,量亦较多。因思:仲景云:“脉弦而大,弦则为减,大则为芤,减则为寒,芤则为虚,虚寒相搏,此名为革……男子则为亡血失精。”李东垣制当归补血汤,所治之证,虽脉见洪大,而不长实。此证尺脉尤大,乃肾阴不足,虚阳上扰之证,非滋阴降火不能制其火,前以芪、归辛甘而温,不但不能使火得降,反而能助虚火之上浮,故去之为佳。《辨证奇闻》云:“人有鼻中流血,经年经月而不止者,或愈或不愈……盖吐血犯胃,衄血犯肺……治法惟调其肺气之逆,但肺气何以致逆乎?亦成于肺金之火也。夫肺属金,本无火也,肺金之火,乃是肾中之火也;肾因心火之侵,而肾水来救.久之肾水干涸,而肾火来助,火与火斗,而血乃妄行,从鼻而上越矣。然则调气之法,舍调肾无他法也,而调肾在于补水以制火,方用..….麦冬直治肺金之匮乏,生地、元参以解其肾中遏抑之火,火退而气自顺,气逆自顺,而血自归经矣。”处方:元参30克,肉桂3克,生地30克,麦冬15克。药进3剂,衄血大减,20剂后,衄血一月未出现,续进10剂,追访一年,未见复发。
正文 胸痹
从一些杂志的报道来看,很多学者将胸痹认为即是冠心病,而《千金方》、《肘后方》所谈胸痹之证见“胸中幅幅如满,噎塞习习如痒,喉中涩燥,唾沫”;“病人胸中似喘不喘,似呕不呕,似哕非哕,彻心中愦愤然无奈者”。是什么则不谈,致使胸痹证所谈的很多治疗原则得不到应有的发扬。例如:张××,女,成。感冒后突然胸满呼吸困难,头身汗出,急至某院治疗。诊为自发性气胸。因该院无空床而不能住院。又请中医治疗,医诊后颇感棘手,勉予宣肺定喘之法治之,不效。又邀余诊治。审其证见气喘而呼吸有难于接续之状,口唇、爪甲青紫,头身汗出,舌苔薄白,舌质暗,脉沉弦,胸腹满胀。综合脉证后,云:“此浊阴逆行,气壅上焦,胸阳痹阻之胸痹证也。治宜通阳泄浊。枳实薤白桂枝汤加味:瓜蒌30克,薤白10克,桂枝10克,半夏10克,厚朴10克,陈皮10克,枳壳10克,杏仁10克。昼夜兼进2剂,次日诊之,诸证俱减,乃续以上方服之,一日而安。其后该医云:若早知道这是胸痹,我也会用这法治疗。”又说:“将中医病名局限在某个西医名称之下,往往感到没有办法用中药,所以学中医还得按老师所说,按照中医观点学中医。”又如:患者郭××,女,成。腹大、乏力经治痊愈后。近半年来突见胸脘痞满,吞咽困难,气短微喘,呕吐痰涎,食欲不振,声音嘶哑。某院诊为声带麻痹,食管痉挛。先用西药、针灸治疗不效,继用中药旋覆代赭汤、四七汤等加减亦不效。邀余诊视。审其形体消瘦,神疲乏力,呼吸困难,言语低微而嘶哑,吞咽困难,面色白中透青,胃脘痞满,悸动,胁下逆抢心。综合脉证,云:此正合《金匮》“胸痹,心中痞气,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之枳实薤白桂枝汤证也。”因拟:枳实9克,厚朴9克,薤白9克,桂枝6克,瓜蒌15克,茯苓4克。服药4剂,诸证稍减。后因他因而转请另一医生治疗。云:痰火瘀血相结,以化痰散结,活血解毒治之。6剂后,诸证加剧。再邀余诊视,审其脉证仍为枳实薤白桂枝汤证,再拟原方服之。药进8剂,诸证大减。惟久病气血虚衰,再以原方治之恐难奏效,再审其面色已转皓白,舌苔薄白,脉弦而滑。乃拟十味温胆汤加减治少,处方:黄芪15克,当归10克,麦冬10克,五味子10克,半夏10克,枳实10克,竹茹10克,陈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10克,菖蒲10克,远志10克,知母10克。药进8剂,非但不效,反见加重。经验教训值得总结,因思仲景有关阳复之论,滑脉者非仅指热,指痰,指积,而且主阳气来复,阳复之脉误认阳热痰盛而以寒凉克伐,致使阳气复衰,故尔加剧,法仍宜温通阳气为治,再以枳实薤白桂枝汤方加茯苓30剂而愈。
正文 寒疝
寒疝一证,《金匮要略》论之甚详,它说:“腹痛,脉弦而紧,弦则卫气不行,即恶寒,紧则不欲食,邪正相搏,即为寒疝。寒疝绕脐痛,若发则白汗出,手足厥冷,其脉沉紧者,大乌头煎主之。”“寒疝腹中痛,及胁痛里急者,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寒疝腹中痛,逆冷,手足不仁,若身疼痛,灸刺诸药不能治,抵当乌头桂枝汤主之。”“心胸中大寒痛,呕不能食,腹中寒,上冲皮起,出见有头足,上下痛而不可触近,大建中汤主之。”“胁下偏痛,发热,其脉紧弦,此寒也,以温药下之,宜大黄附子汤。”《外台》云:“乌头汤,治寒疝腹中绞痛,贼风人攻五脏,拘急不得转侧,发作有时,使人阴缩,手足厥逆。”张景岳云:“寒疝最能作痛,多因触冒寒邪,或犯生冷所致,凡喜暖畏寒,脉弦细,鼻尖手足多冷,大小便无热之类皆是也。”可是有的医者不读经典,但读后世之论,敛寒疝之疾久久不愈。例如:患者张××,女,成。肠梗阻采用中药治疗痊愈后,8个月来,腹部经常发作性剧痛,严重时脐腹疼痛如绞,包块起伏,小者如桃,大者如拳,不敢触近,烬痛发作半小时后,即突然腹中剧烈鸣响一声而减为隐隐作痛,食纳日减,消瘦乏力,(三个月即由体重65.5千克降至42.5千克)。前医久久治之不效。邀余诊治。余初认为神疲懒言,肢厥脉弦而紧,舌苔薄白,系脾胃虚寒证,欲以附子理中汤治之,患者视后云:前医久用附子理中汤无效;余又欲以温.中散寒.活血止痛法治之,患者又示所用之剂仅有活血温中散寒之方即达25余方,然服后均寸效未见。余深思良久,再问。答云:经常数日便秘不行,腰痛不得俯仰。寻其脉见尺大而弦。乃云:脾肾俱虚,阴阳不足耳。拟方:附子10克,肉桂10克,干姜1O克,党参10克,白术10克,甘草10克,生地10克,山药]O克,肉苁蓉10克,茯苓10克,泽泻10克,丹皮10克。2剂后,腹痛大减,食纳稍增;继进4剂,疼痛消失。又服10剂而愈。又如:靳××,女,成。右胁绞痛,反复发作三个多月,某院住院检查三个月未确诊,予中、西药治疗亦不见好转。审其面容憔悴,右手捧腹,不断呻吟,食欲不振,舌苔白,舌质暗,脉弦紧。综合脉证,云:寒邪凝结于胁也,非大辛大热不能驱其寒。但寒邪壅郁者,不佐苦寒而难破阴霾,乃拟大黄附子汤合小承气汤温里攻下。处方:大黄3克,附子10克,细辛6克,枳实9克,厚朴9克。药进2剂,痛减六七,再服2剂痛苦全失。然恐再复发,乃以活血通络之膈下逐瘀汤4剂善其后。一医云:某老师说大黄非用9克以上不泻,你用3克即泻下者何也?答曰:寒证、热证不同耳,寒者虽用3克即可下,实热9克恐亦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