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淋巴细胞脉络丛脑膜炎

类别:其他 作者:朱进忠字数:9681更新时间:23/03/02 13:57:50
表寒里热,不与散寒,但予清热,表寒反郁,其病不解 赵××,男,50岁。 5天前,在睡卧欲眠时,突感窗缝之风吹至头部,即刻感到头痛项强,继而全身关节肌肉疼痛,十几分钟后头痛加剧,恶心呕吐,恶寒发热,急至某院住院治疗。察其体温39.8℃.颌下、颈、腋部淋巴结肿大,血白细胞数正常,淋巴细胞增高。脑脊液细胞数2500/立方毫米,淋巴细胞92%。诊为淋巴细胞脉络丛脑膜炎。医除急予西药治疗外,并配予中药清瘟败毒饮加减为方4剂不效。邀余往治。察其虽头痛、身痛甚烈,但无神昏之苦,且述除头痛身痛之外,并见恶心呕吐,恶寒发热,心烦不安,口苦口干,舌苔白,脉弦紧略浮。综合脉证,思之:仲景有云:“太阳病,或已发热,或未发热,必恶寒,体痛,呕逆,脉阴阳俱紧者,名为伤寒。…‘太阳病,发热而渴,不恶寒者,为温病。”“太阳中风,脉浮紧,发热恶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烦躁者,大青龙汤主之。”《伤寒六书纂要辨疑》云:“羌活冲和汤,以代桂枝、麻黄、青龙各半等汤。此太阳经之神药也,治春夏秋感冒暴寒,头痛发热,恶寒脊强,无汗,脉浮紧宜发散,不与冬时正伤寒同治法。,’羌活冲和汤即俗之云九味羌活汤之药味组成方也。此病脉证似伤寒之表证而不尽表证之病耳。又思吴又可《温疫论》云:“温病初起,先憎寒而后发热,嗣后但热而不憎也。初得之二三日,其脉不浮不沉而数,昼夜发热,日晡益甚,头痛身痛,其时邪在伏膂之前,肠胃之后,虽有头痛身痛,此邪热浮越在经,不可认为伤寒表证,辄用麻黄桂枝之类,强发其汗……宜达原饮主之。”仲景云:“伤寒,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少阳不可发汗。”本证脉非少阳而兼少阳,证兼少阳而非少阳,乃太少合病,宜主予和解兼予解表。处方:厚朴10克,草果10克,槟榔10克,黄芩10克,知母10克,柴胡15克,桂枝10克,白芷10克,羌活10克。 服药1剂,头痛身痛稍减,恶心呕吐停止。脉浮紧。因思太阳为主者,宜解表散寒。九味羌活可也。处方:羌活10克,防风10克,细辛4克,苍术10克,白芷10克,川芎10克,黄芩10克,生地10克,甘草10克。 服药1剂,诸证俱失,体温正常,惟仍乏力,头晕,脉弦大。思之:气阴俱伤耳。拟清暑益气汤4剂,愈。 某医云:何脑炎而头痛高热反用辛温而愈,寒凉反剧?答:表寒者必予疏风散寒,若寒郁于表者,徒用寒凉以闭毛窍则热邪更炽,此仲景之用大青龙意也。近世有见脑炎即认热证而予寒凉致病加剧者,时有发现,慎之,慎之。 正文 传染性单核细胞增多症 暑伤气阴,不益气阴,但清热邪,正气不复,病延日期 李××,女,9岁。十几天前,突然高热持续不退,颈部淋巴结肿大,串串成珠。急至某院住院治疗。诊为传染性单核细胞增多症。先予抗生素等西药治疗7天,其热不降,继又配合中药清热解毒之剂4天,其热虽有下降,但仍然不够显著。察其面色皓白,头身俱有汗出,颈部两侧结核串串连属约20余,按之微痛,不红,体温38.5℃,舌质嫩红,苔薄白,脉虚大数。综合脉证,思之:热者寒之,此治病之正法,何用之不效?结核串串成珠者,恐未与散结消核之故也。乃予夏枯草、连翘、蝉蜕、元参辈投入3剂,诸证不减。某医云:此病),单核细胞增多症,中药哪个是降单核细胞的药物呢?答曰:中药典籍未见有降单核细胞的记载,杂志亦未见有报道。今思仲景《伤寒》、《金匮》两书均言脉证并治,何不求脉证以立法处方耳。汗出身热脉大者气阴俱虚,暑邪外客证也。可予东垣清暑益气汤。处方:党参10克,甘草6克,黄芪15克,当归6克,麦冬10克,五味子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神曲10克,黄柏10克,葛根15克,苍术10克,白术10克,升麻10克,泽泻10克。药进2剂,汗减热退,继服4剂,诸证消失,愈。 正文 百日咳 但治其咳,未通其腑,肠实肺实,逆气作咳 韩××,男,10个月。一个多月来,阵发性痉咳,在某院住院25天,无明显效果。邀余诊治。医云:前用抗生素、多种镇咳药,以及鸡苦胆等调治,其效不著,而住院之百日咳患者中大都有效其故何也?答曰:百部、紫菀、贝母、半夏、白前、麦冬均治肺之品,其不效者,恐乃他脏之所为。细询家长,并按其腹后云:患儿其腹如鼓,目数日不便,大肠与肺相表里,大肠壅滞,肺气不降,则上逆作咳作喘,此仲景以厚朴配杏仁治咳意也。可予治肺之品加大黄少许治之。处方:紫菀3克,半夏3克,陈皮3克,薄荷2克,丝瓜络3克,杏仁3克,紫苏3克,百部12克,大黄1克。服药1剂,其证大减.再进1剂,竟咳止而愈。 正文 伤寒 暑湿弥漫,三焦不化,但治中焦,其热难解 赵×x,男,58岁。壮热烦渴,汗出便溏8天。急住某院进行治疗,确诊为伤寒。医予西药治之,其热不减。邀治于予。审其除体温持续在39.2℃一39.5cc外,并见其身热汗出,口渴,脉滑数。因思仲景《伤寒论》云:“伤寒,脉浮滑,此表有热,里有热,白虎汤主之。”鞠通《温病条辨》云:“手太阴暑温,或已经发汗,或未发汗,而汗不止,烦渴而喘,脉洪大有力者,白虎汤主之……身重者,湿也,白虎加苍术汤主少,”此证之壮热烦渴,汗出脉滑数,显系苍术白虎汤证。乃处:苍术12克,生石膏60克,知母12克,甘草10克,粳米30克,银花15克。服药2剂,诸证不减,反见痰多,泄泻,啕闷脘痞。因忆叶天士《临证指南医案》云:“暑热必夹湿,吸气而受,先伤于上,故仲景伤寒先分六经,河问温热须究三焦,大凡暑热伤气,湿著阻气,肺主一身周行之气,位高,为手太阴经。据述病样面赤足冷,上脘痞塞,其为上焦受病显著,缘平素善饮,胃中湿热久伏辛温燥烈,不但肺病不合,而胃中湿热得燥热锢闭,下利稀水,即协热不利,故黄连苦寒,每进必利甚者,苦寒以胜其辛热,药味尚留于胃底也。然与初受之肺邪无当,此石膏辛寒,辛先入肺;知母为味清凉,为肺之母气,然不明肺邪,徒日生津,焉是至理。昔孙真人未诊先问,最不误事,再据主家说及病起两句,从无汗泄,经云:暑墨汁出勿止,气分窒塞日久。热侵入血中,咯痰带血,舌红井;,不甚渴饮。上焦不解,漫延中下,此皆急清i焦,是第一尊旨,故热病之瘀热,留络而为遗毒,注腑肠而为洞利,便为束手无策:再论湿乃重浊之邪,热为熏蒸之气,热处湿巾,蒸汗之气..E迫清窍,耳为失聪,不与少阳耳聋同洌,青蔫减柴州一等,亦是少阳本药,H大病如大甜,选药若选将,笥非慎币.鲜克有济?议三焦分清治。从河间法,.”吴鞠通《温病条mi五:“暑温蔓延_二焦,舌滑徽黄,邪在气分者,三石汤主之”再审其舌滑微黄,问其口渴之状?言其口干而不甚渴。盯思苍术白虎汤乃治中焦之品,且无化痰利湿,调理=三焦之味,药非其治,故不效也。因拟三石汤清热利湿,宣通三焦。处方:滑石12克,生石膏20克,杏仁10克,竹茹10克,银花10克,黄芩6克,通草10克。服药2剂,热退利止,继服2剂,诸证消失,愈。 正文 痢疾 l.当留针而不留针,但求速效,其效反缓 朱××,女,28岁。3天前,突然腹痛下利,里急后里。日数十行。因条件限制,无药予治。不得已,改用针法治之。采用不留针,强刺激法,一日1次,诸证不减。求教于家父。家父云:针足三里、天枢、中脘、气海。余云:已针三日矣。家父问:你怎么针的?答曰:采用的强刺激不留针法。家父石:误也。应留针30—60分钟。余云:患者刚刚进针即欲大便怎么办?答云:不可起针。但觉腹痛欲便即捻转各针,至其腹痛欲便感停止时留针,若再腹痛欲便就再捻,至留针30。60分钟时再取针,只有这样才能一次治愈,否则不可也。痢疾者,往往与积有关,积病之治只可缓消,不可猛攻,攻之则便通腐秽不除。针刺治积亦同此理,只可缓消留针,不可刺激过强而猛攻。余遵其嘱,针后留针1小时,果然一次得愈。 2.正虚邪实,攻补宜缓,过用药饵,反增病势 耿××,男,25岁。泄利3年,一日10~20次不等。医诊慢性痢疾。始予西药治之微效,继而无功;再以中药治痢之剂治之,亦多始效,再用无功。邀治于予。审其脉弦细,腹痛F利,里急后重。思之:仲景曾言:“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腹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蛔厥也。蛔厥者,其人当吐蛔,今病者静而复时烦者,此为脏寒,蛔上入其8甬,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蛔闻食臭出,其人常自吐蛔。蛔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痢。’’予乌梅丸加减为汤10剂,不效。乃求教于李师翰卿先生,云:里急后重,大便为白痢,乃寒积不化所致,宜温中导滞可也。余遵其意。处方:附子12克,肉桂12克,人参12克,白术12克,干姜12克,炙甘草12克,枳实12克,厚朴12克,大黄9克,焦山楂30克,山药45克。服药1剂后,腹痛、泄利均见加萤,又服5剂,腹痛、泄利更甚。不得不经常以阿托品等药以止痛。再求教于李先生。云:脉沉细,肢厥,痢下白粘,里急后蕈,舌苔薄白者,脾肾虚寒为本,积滞不化为标,正虚邪实,攻补两难,实难措手。阳虚者当补火,补火者当宗《内经》少火生气,绝对不可壮火食气,壮火散气,以助火邪;除积只可缓消,不可攻下,以免大便迅疾而去,积反不除。又五脏来复六日为期,不可天天以治诸脏。乃予:附子0.6克,肉桂0.6克,人参0.9克,白术0.9克,炙甘草0。6克,木香O.3克,焦山楂3克,山药3克,大黄0.3克。并嘱服药1剂后,当停药5日,且必须禁用任何药饵。6日后来诊,云:服药后无任何不良反应,但亦没有明显效果,仅见昨日大便减至每日4次。患者云:可否改为速效之药。先生云:不可也。必须候气来复,必须注意少火,必须注意缓消。再予上药每周1剂,一月之后,愈。 3.湿热夹寒,但治其热,寒积不化,久痢难愈何××,男,40岁。数年来,每至夏秋之交即患痢疾。此次发病后虽久用痢特灵、氯霉素亦时轻时重,不得已,改请某医以黄连、黄芩、黄卡自、马齿苋、木香、大黄治之,仍然效果不够明显。邀余诊视。审其里急后重,便痢脓血,腹痛时作,脉弦滑时涩。乃厶:此虽湿热下痢,然夹寒滞不化,治宜清热解毒,同和气血。芍药汤加减:白芍10克,当归10克,槟榔10克,木香10克,甘草6克,大黄3克,肉桂10克,黄连10克,黄芩10克。 服药4剂,诸证俱减,乃改为二日1剂,共服6剂,愈。 某医云:何用治痢之芩、连、柏、马齿苋不效,而用不治痢之药反有效?既然痢为湿热,何又加肉桂之大辛大热?答云:仲景曰:“小肠有寒者,其人下重便血。”乃下利下重便血者夹寒也,夹寒者必佐温散,故以肉桂治之也。 4.寒热俱见久痢阴伤,但治其痢,不护其阴,因致不愈 张××,男,46岁。 慢性痢疾3年多。医始以西药治之不效,后医以中药治之仍不效。近日以来,泄痢更加严重,里急后重,便利脓粘,时腹疼痛,一日4~5次至7~8次不等,指趾厥冷,脉沉细弦。综合脉症,思之:此脾肾虚寒也。治宜健脾温肾。宗附桂理中合四神丸。处方:附子10克,肉桂10克,党参10克,白术J()克·干姜10克,炙甘草10克,补骨脂10克,肉豆蔻10克,五味子10克,吴茱萸10克。 服药4剂后,寸效未见。思之:证脉均为脾肾虚寒,何用温补脾肾之剂不愈也?因忆景岳曾云:再参用药参机辨。细察前医用药有健脾温中者,有温补脾肾者,有温里固涩者,有温中导滞者,然均不效。乃悟:此必寒热久蕴,痢久阴伤所致。再询其证,果见夜间口干。乃拟苦辛酸法。处方:乌梅12克.肉桂10克,川椒10克,干姜10克,黄连10克,黄柏10克,附子10克,党参10克,细辛3克,当归10克,木瓜10克,. 服药6剂,诸证果减,继服6剂,诸证消失,愈。 正文 肺结核 1.囿于肺炎消炎,结核养阴,不审脉证,久病不愈 苏××,男,38岁。 感冒后3个多月,一直发烧、咳嗽吐痰,痰中带血。某院诊为啼炎。先用抗生素治疗不见好转,后又配用中药宣肺止咳、清热解毒治疗半月亦不见改善:不得已,乃转院治疗。诊为右肺结核,结核性胸膜炎。住院治疗3个多月,不但不见好转,反而日趋加重,又邀某医以中药养阴润肺,止咳化痰之剂治之约40余天,病情仍然不见改善。审其舌苔薄白,脉虚大弦紧数,右脉大于左脉。因思其脉虚大者气阴俱虚也,弦者肝脉也,紧者寒也,数者热也。综合论之,乃气阴俱虚为本,肺虚术邪反侮,寒饮内郁化热之证也。阴虚者脉细数也,证非阴虚有热而但予滋阴养液,则痰饮不除也。治从补气养阴以培本.疏肝泻火,化饮温阳以治其标。处方:黄芪15克,地骨皮10克,紫菀10克,党参J0克,茯苓10克,柴胡10克,半夏10克,知母10克,生地10克,白芍10克,麦冬10克,肉桂10克,甘草10克。 服药4剂后,诸证大减,继眼上药40剂,诸证消失,愈。 2.当敛不敛,反与活血止血,其血不止 邢××,男,40岁。 浸润性肺结核咳血时作时止1个多月。医先用西药治疗一个多月不效。邀医以中药清热解毒汤(原犀角地黄汤)加阿胶、三七治之,服药6剂,其效不著。审其咳血或为痰中带有血丝,或为大口鲜血,面色皓白,舌苔净,舌质嫩红,脉虚弱啊敖。综合脉证,思之:脉虚弱而数者肺阴不足虚火扰动也;夫咳血者,阴虚火旺,火迫血行,肺气不得敛藏也。治宜养阴泻火,敛肺止咳。处方:百合18克,生地J5克,熟地IO屯,元参18克,桔梗6克,甘草6克,麦冬10克,白芍12范,丹皮10克,白及粉10克(冲服)。 服药3剂后,咳血停止。某医云:三七乃止血圣药,如此咳血重证竞不用三七,不可也,不可也。乃于上方加三七参9克浸之。 眼药2剂,咳血又作。患者云:莫非三七之故乎?医云:非也,乃病未除也。继服4剂,咳血大作。再邀余诊之。诊其憾、舌与前仿佛。乃云:阴虚不敛者,稍佐丹皮之活血止血,亦恐活血太甚,若再加用三七则虚火难敛也,治宜急去三七之蕊咖活血者,复加白及粉10克(分冲)、阿胶10克(烊化)。约进1剂,次日咳血又止,继服10剂,追访两月,未见复发。 3.病邪在肾,但予治肺,相火不降,吐血不止 苏××.男.29岁. 肺结核大口大口的咯血一月有余。医予西药治之虽时稍效,但不显著。邀医以中药咳血方、养肺阴、敛血气等法均不效。细审其证,除咳血时或一杯或痰中带血外,并见其脉虚数尺脉大。综合脉证,思之:尺脉者肾也,尺脉应小于关寸诸脉,今反大者肾虚相火妄动上凌肺金也,前用诸药或泻实火,或滋肺阴,药非治其病之所在,此即《内经》“适其至所”之反也。因拟滋阴降火。处方:麦冬10克,生地10克,元参50克,地骨皮10克。 服药1剂后,咳血顿止,继服6剂,愈。 4.瘀血不除,血不归经,但予滋阴泻火,治之乏效 甘××,男,39岁。 纤维空洞性肺结核十几年。近几年来,反复咯血,曾先后住院数年,咳血一直不止。特别是近一个月来,咳血尤为严重。曾因大量咳血而休克两次,经过抢救才脱离危险,但时至今日仍然咳血不止。细审其证,除咳血之外,并见神疲乏力,全身瘦削,皮肤干燥,气短咳嗽,吐痰,胸满胸痛,食欲不振,舌苔白,脉沉弦细。综合脉证,诊为气滞血瘀,郁而化火,血不归经。治拟疏肝理气,活血止血,清热泻火。处方:柴胡10克,白芍10克,降香10克,茜草10克,黄芩10克,元参15克。 服药1剂,咳血停止,继服10剂,愈。 某医问:肺结核病,中医称为肺痨,乃阴虚火旺为病,故治疗上多主张养阴清热。咳血者多主张用咳血方、百合固金汤,然老师不用者何也?阿胶、三七均止血良药,老师亦不用,其故又何也?答曰:咳血方、百合固金汤确为肺结核咳血之良方,但因其为养阴泻火之剂,故只适用于阴虚火旺,脉见细数的咳血,至于本证,从证脉来看乃气滞、血瘀、郁而化火之象,故只可采用疏肝理气,活血止血,泻火之品,否则,但予滋阴之补必使气血更加壅滞,血滞则血更不归经。至于为什么不用三七,因其性温助火,阿胶滋阴收敛不利于活血,故不用。 5.不察虚实,不审病位,但施止血,其血不止 钱××,男,43岁。 咳血反复发作3年。医诊肺结核。先用西药治之不效,继又请中医以活血止血,凉血止血之剂治之仍不效。细审其证,咳血之状,呈痰中带血,有时为血丝,有时为血块,即使不是痰中带血,也是仅在咳嗽的同时咯一二口而已,但每次咳嗽均见咳血,咳声低微,咳痰不多,疲乏无力,食纳较差,面色咣白,脉细弱。综合脉证,思之:面色皓白,脉细弱者,肺阴亏损之疾也。治宜滋阴润肺,佐以止血。处方:百合30克,生地15克,熟地9克,元参10克,川贝母10克,桔梗6克,甘草6克,麦冬10克,白芍10克,当归10克,白及10克(研、冲)。 服药4剂,咳血停止,继服4剂,咳血消失。 医云:百合固金汤为治肺痨名方,其治咳嗽之功不可忽视,然其止血之力如此明显未之闻也,可明示之。答曰:百合固金汤虽为滋阴降火之方,然其降火之力不足,滋阴之力较盛,若用于阴虚火不甚旺,脉见细弱之咳血尤效,若再配以白技之收敛止血,则其效更著。前用诸方,或用活血止血而不效,乃证无瘀血可治则血更离经而出血;或用清热泻火止血而小效,乃因此火非实火,而为阴虚之火,此即《内经》治旺气而不效之意也。 正文 结核性腹膜炎 1.不分寒热,但予利水,久治不效 石××,男,45岁。 腹胀腹痛5个多月。医诊结核性腹膜炎。先以西药治疗3个月效果不著,后又以中药理气行水等治疗近2个月亦无明显效果。细审其证,腹胀、腹水,全腹疼痛,大便稀溏,一日数次,按其腹壁呈揉面感,舌苔薄白,脉沉。综合脉证,思之:腹胀腹痛昼轻夜重者寒湿也;沉脉者.病在里也,气滞血瘀也。综而论之,乃寒湿郁滞,郁而化热也。为拟温阳除湿,清热消胀。处方:附子6克,生薏米60克,败酱草60克,冬瓜子60克,白芥子1克。 服药2剂,腹胀、腹痛好转,继服20剂,诸证消失,愈。 医云:薏苡附子败酱散为仲景治疗肠痈之方也,何用于结核性腹膜炎有效?答曰:薏苡附子败酱散方确系治肠痈之方,然其用于身甲错,腹皮急者则同也。且薏米不但泄脓,亦且除湿;附子不但辛热散结,亦且振奋阳气;败酱草不但排脓,亦且能够破瘀利水解毒,今复加冬瓜子的理气除痰、白芥子辛温通阳,利气破积,故能治结核性腹膜炎。至于为何以理气利水而不效,乃未予活血,未予通阳,未予散结耳。 2.不审寒热,但予解毒利水,其病难解 李××,男,35岁。消瘦乏力,腹痛腹胀两个多月。医诊结核性蝮膜炎。经用抗结核药、腹腔放液等治疗,虽然有时腹胀减轻,但一直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后又配合中药解毒利水,理气活血治之,仍无明显效果。审其消瘦乏力,腹胀腹痛,有移动性浊音.按之腹壁柔韧感,舌苔白,脉沉细弦。再审其腹胀腹痛尤以遇冷或下午较重。因思结核病者诸医多作阴虚考虑,骨关节结核则多作阳虚考虑,此汪虽为结核病,但无阴虚之脉细数与骨蒸盗汗,亦无明显的气虚血虚之证,因此暂不作虚证考虑,且其有明显的腹胀大而疼痛的标实证,故应先从实证以治;又腹胀腹痛尤甚于午后阴时,脾之主令时,此必兼寒湿为患,且病久人络,还当佐以活血利水。再思薏苡附子败酱散,其虽为治疗肠痈而设。然其既有薏米的利湿,又有附子温阳通经,败酱草的活血利水,故可用之。前用诸方虽有利水,但缺温阳;虽有活血,但缺除湿。故处方:附子10克,生薏米40克,败酱草40克。服药1剂,腹痛腹胀稍减,继服20剂,诸证消失,果愈。 正文 皮肤结核病 不审病位,不审上下,当升反降,久治不愈 贺××,女,42岁。 足、踝、小腿、膝、大腿紫红色结节12年。医诊皮肤结核。其病开始时,因未作病理切片检查而按结节性红斑治疗4年,但因始终不效,而进行病理切片检查,并作结核菌素试验,始确诊为皮肤结核病。确诊后又采用抗结核药治疗3年,仍无明显效果。乃再请中医配合治疗,始以活血解毒,后以燥湿清热均不效。细审其证,除结核结节40个,质紫而韧,按之痛外,并见脉弦紧。综合脉证,思之:病仅在下肢而不在上肢者湿热也,其如东垣脚气疮疡意也。当升清除湿以泄热也。方宗当归拈痛汤。处方:当归15克,羌活10克,防风10克,升麻10克,猪苓10克,泽泻10克,茵陈15克,黄芩10克葛根15克,苍术10克,白术10克,苦参15克,知母10克,甘草6克: 服药4剂,结节减小,疼痛减,继服10剂,结节消失近半,继服30剂,结节全部消失,后果愈。 某医云:既云如疮疡意何不用清热解毒?答曰:前医久用清热解毒不效也:且本病非仅有热毒,亦且有湿热沉滞于下矣。故以羌活通关节。防风散留湿,苦参、黄芩、茵陈、知母以泄湿热,当归和气血,升麻、葛根助阳以升清,苓、泽泻湿降浊,参、甘、二术补正固中。 正文 钩端螺旋体病 囿于湿热,不详辨证,以寒作温,其病不除 赵××,男,25岁。发热恶寒,头痛身痛,小腿疼痛不能活动3天。医诊钩端螺旋体病。急用青霉素等西药治之不效。察其发热达39.2℃,咽痛头痛,身痛,急予银翘散去牛蒡子加生薏米、滑石、杏仁方,以清热解毒,除湿解表。服药3剂,诸证不减。至第五天往诊。患者云:服李医生之药1剂即愈矣。询之,李医生云:吾见其一直高热不退,甚为着急,乃予大青龙汤1剂,服药1小时后即见微微汗出,4个小时后体温即降至正常,6个小时后,则诸证全消。再问:你怎么想起用大青龙汤?答曰:前天朱老师不是讲《伤寒论》大青龙证吗,吾见其证与《伤寒论》所述大青龙汤证完全相同,故用之。老师曾讲不管是中风,还是伤寒,还是其他病,但见“脉浮紧,发热恶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烦躁者”,均可用大青龙汤。此病虽叫钩端螺旋体病,虽然诸医都说按湿温治疗,但此证却似大青龙证,所以冒然用之也。余云:辨证乃治病之灵魂,不可违也。若囿于一说而不辨证,必误也。 正文 阿米巴肝脓肿 但予解毒清热,不辨脏腑虚实,当攻不攻,当和不和,其病难解 盛××,男,38岁。 高热持续不退7个多月。某医始见其右侧胸痛,气急,咳嗽,肺部湿哕音,诊为肺炎。予多种抗生素、磺胺等治疗近两个月不效,后又见其肝脏弥漫性增大,腹胀、恶心,食欲不振,诊其为菌血症,配加中药清热解毒,清营凉血重剂4个月治疗无功。不得已,又转人某院,进行肝穿检查:除发现大量阿米巴原虫外,并有大量的金黄色葡萄球菌、大肠杆菌等。于是除继续应用抗生素外,又加入了抗阿米巴的药物进行治疗。但半个多月后,诸证均不好转。细察其证,除体温39.7℃外,并见寒热阵阵,恶心欲吐,腹胀腹痛,肝大平脐,疼痛不可触近,咳嗽气短,体瘦神疲,大便微溏,小便黄赤,脉弦滑而数。综合脉证思之:寒热往来,恶心欲吐,脉弦者,少阳之证也;腹满腹痛拒按,阳明实证也。肝痈之疾,复见少阳阳明,但予清热解毒消痛则不可治也。因拟和解攻下,佐以清热消痈。处方:柴胡24克,半夏10克,黄芩10克,枳实10克,赤芍10克,大黄10克,白芥子10克,银花15克。 服药1剂,大便二行,寒热,恶心,腹满胀痛均骤减,体温38℃。继服4剂,体温正常,饮食增进,精神大增,后果愈。 某医云:何前用银花近120克,连翘30克,以及黄芩、黄连、败酱草之属,并大剂量的抗生素、抗阿米巴原虫药治之不效?而改用银花仅15克即愈也?答曰:枢机不利未予和解,腑实之证未予通下所致也。 正文 黑热病 瘕积蕴热,不知缓消,但清其热,何者能解 胡××,男,6岁。半个多月来,日渐腹部胀大,发热鼻衄,脾大过脐。医诊黑热病。予斯锑黑克治之不效,继又配合中药清热解毒之剂仍不效。审其体温39.5cC,腹部胀大,脾大过脐,质软,肝未触及,时鼻衄,脉数。先予清热解毒剂3剂予之,不效。求教于家兄朱庆丰先生。云:瘕积不化,腹大,发热,脉数者,宜活血化积,导滞泻热。处方:大黄10克、硫酸镁10克,共为细末,每日3次,每次2克,冲服,外贴二龙膏。两天后,发热即退,纳食增加,10日后,腹大,脾大恢复正常,后果愈。家兄云:瘕积之证,不消其积,但清其热,不可也。 正文 蛔虫病 1.蛔虫应驱,不辨寒热,虽驱不去 勾××,男,6岁。两年来,胃脘、脐腹经常疼痛,食纳减少,并时有蛔虫排出,虽多次服用驱虫药物,其效不著。邀某医治之。云:西药不如中药,应改用中药驱虫。处方:使君子10克,槟榔10克,榧子10克,胡黄连10克,大黄10克,苦楝皮10克。服药3剂,腹痛不但不减,反见加重,且未见虫体排出。数日后,再邀余治。察其舌苔薄白,腹满,按之有索条物起伏,脉弦紧涩。因云:脉弦紧涩者寒也。治宜健脾温中。处方:丁香3克,小茴香3克,肉桂3克。服药1剂,腹痛即解,食纳亦增。加吴茱萸1克。1剂后,便出蛔虫10条。后果愈。 2.蛔病驱蛔,不辨虚实,但予劫夺,久治不效 王××,男,成。 腹痛隐隐,时或剧痛20多天。医作蛔虫病论治,先用驱蛔灵治之而诸汪更甚,后又易医以中药乌梅汤加减治之,痛不减。再邀马振岳先生诊治。云:蛔病本当驱蛔,何驱蛔之法不效也?正虚也,正虚当补,不任克伐劫夺,故不愈也。余有妙方,可治之。急处:甘草10克,粳米20粒,蜂蜜30克。 服药4口其痛果缓,服药尽剂,痛止,便蛔十余条,愈。 余思之:乃仲景《金匮》法耳。仲景云:“蛔虫之为病,令人吐涎,心痛发作有时,毒药不止,甘草粉蜜汤主之。”甘草粉蜜汤者,由甘草、粉、蜜三药组成。甘草、蜂蜜两药历代医家均无异议,而粉者为何?铅粉乎?米粉乎?持铅粉之议者,云:铅粉有毒能驱虫,当为铅粉;持米粉之议者,云:当米粉,因其为毒药不止者用之。余读《金匮》久久不知何者为对,今睹此情始解也。自此之后,凡见毒药不止者,恒以甘草、大米、蜂蜜为方治之,均效如桴鼓。 3.脘痛吐蛔,驱蛔不效,脉弦而细知其寒实,温下始瘥 邢××,女,65岁。 胁下腹痛,阵阵而剧,时而吐蛔一个多月。医诊胆道蛔虫病。先用阿托品等止痛,后用驱蛔之剂不效,后又以中药乌梅丸加减止痛,使君、槟榔、苦楝驱蛔均不效。某医欲手术治之,然因患者拒绝而作罢。审其痛始从脐腹,继至胁下攻冲作痛,痛彻肩背、胁腰,脉弦细。思之:仲景曾云:“胁下偏痛,发热,此寒也,以温药下之,宜大黄附子汤。”前方之用乌梅汤不效者,乃未顾及其实耳。服药1剂,果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