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心肌炎

类别:其他 作者:朱进忠字数:10973更新时间:23/03/02 13:57:52
1.表里俱见,虚实俱存,或但治里,或但治虚,奏乐不和,难于成曲 邹××,女,25岁。 2~3年来,胸满胸痛,头晕脑胀,心悸气短,不敢走路,亦不敢参加简单的体力活动。医诊心肌炎、过早搏动、房室传导阻滞。先用西药治疗1年多不见明显好转,后又配合中药炙甘草汤、冠心Ⅱ号、瓜蒌薤白、天王补心等治疗8个多月亦无明显效果。细审其证,除上述者外,并见疲乏无力,口燥咽干,失眠多梦,纳呆食减,胃脘满胀,全身酸困,舌苔薄白,脉虚大弦数时见促结。思之:病起于暑,今病虽数年,然脉仍虚大弦数,说明其表邪仍未蠲除,而气阴两虚,湿热阻滞,清浊升降失职耳。因拟补气养阴,燥湿清热,升清降浊为法。黄芪15克,甘草6克,党参10克,当归6克,麦冬10克,五味子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神曲10克,黄柏10克,葛根10克,苍术10克,白术10克,升麻10克,泽泻10克。 服药20剂后,诸证俱减,精神倍增,继服20剂后,诸证俱失。停药2个月后,又因感冒出现胸满胸痛,心悸气短,关节疼痛,痰多。医以治感冒药治疗2周后,感冒症状虽已大部消失,但胸满胸痛,心悸气短,关节疼痛,气短痰多仍然不见改善。审其脉滑数促结俱见。综合脉证,知其乃痰热内蕴,血络瘀滞,复感风寒湿邪。治拟化痰清热,活血通络,散寒除湿。处方:黄柏10克,苍术10克,南星10克,桂枝10克,防己10克,灵仙10克,桃仁10克,红花10克,龙胆草10克,羌活10克,白芷10克,川芎10克,神曲10克。服药12剂,诸证消失,愈。某医云:前用炙甘草汤、冠心Ⅱ号、瓜蒌薤白等汤而不愈,改用清暑益气、上中下痛风方而愈者何也?前方均治心药,后方或为清暑,或为除痹之方,反而取效者何也?答曰:清暑益气者,既能解表,又能治里,既能除邪,又能扶正,此证表里俱见,虚实共有,故以清暑益气而解。其变证见外有风湿寒邪,内有痰热阻郁,表里合邪之疾病也,而上中下痛风方者,外可除风散寒,内可化痰清热,且既能除湿,又能活血,故治复感之证获效。 2.病在气分,反治血分,痰血不同,必须细分曾××,女,40岁。冠状动脉硬化性心脏病、心肌炎、心律失常1年多。询其证见心前区憋闷隐痛,头晕心烦,心悸,时有心跳暂停的感觉,口苦口干,舌苔薄白,脉弦滑而结代。思之:脉弦者肝胆之疾也;滑者痰热阻滞也;结者,结也,郁也;代者脏气衰也。综合脉证论之,乃肝胆之气郁结,痰热不化,脏气亏损之证。拟疏肝理气,化痰补气。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黄芩10克,人参10克,甘草10克,生姜5片,大枣5个.瓜蒌18克。 服药5剂,胸满心悸,头晕心烦等证好转,脉搏间歇次数亦有所减少。某医云:此方乃小柴胡汤也,小柴胡为伤寒少阳证方,岂能用于心脏病。然其证见肝郁,改予逍遥散合生脉散可也。服药5剂后,诸证反剧,不得已,再邀余诊。察其脉仍见弦滑结代,其证仍为肝胆郁结,痰热不化,脏气虚衰,乃再予小柴胡加瓜萎方,服药60剂,果愈。 3.本末不分,但治心肝,肾病治心,其病难愈 宋××,男,30岁。 心烦心悸1年多。医诊心肌炎、心房纤颤。先用西药治疗7个多月无明显效果,继又配合中药加减复脉汤、小柴胡汤、消遥散等治疗4个多月亦无明显改善。细审其脉细弱而促,舌苔净,心悸尤甚于心下(即中脘部)。因忆仲景《金匮要略》云:“水在肾,心下悸”。乃悟:此病在肾,非在肝心也。此。C)悸乃肾水凌心,即肾为本,心为标,法当从肾之本。处方:生地28克,山药10克,山茱萸10克,茯苓10克,泽泻10克.丹皮10克,附子10克,肉桂10克,元参18克,白芍10克。 服药6剂,心悸顿失,继服上药10剂,诸证消失,心电图亦恢复正常。 4.气阴俱虚,痰热内郁,胶于炎证消炎之说,而不从辨证论治,其效不著 方××,男,32岁。 头晕乏力,心烦心悸,胸满胸痛,咽干咽痛,时而声音嘶哑,时而咽喉有异物阻塞感,时而胸闷而有窒塞,呼吸困难,时而突然昏倒不省人事,已7~8个月。医诊心肌炎,心力衰竭。先用西药治疗4个多月不见改善,后又配合中药瓜蒌薤白、加减复脉、清热解毒、养血活血等治之约3个多月仍然不见好转。细审诸证,除上述者外,并见时而恶心呕吐,气短神疲,失眠健忘,舌苔薄白,脉濡缓而结涩。综合脉证,思之:此热毒之证未见,安可再予清热解毒。又思脉濡缓者气阴俱虚,痰湿郁滞也;结者,气血俱虚也,气滞血瘀也;涩者阳虚也,气滞也,瘀血也。参之诸证,乃气阴两虚,痰郁气滞之证。治宜补气养阴,理气化痰。处方:黄芪15克,当归6克,人参10克,麦冬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枳实10克,陈皮10克,茯苓10克,半夏10克,甘草10克,菖蒲10克,远志10克,生地10克。 服药4剂后,头晕乏力,心悸气短,恶心呕吐,咽喉干痛等证好转,继服上药22剂,诸证大部消失,并上班工作,其后又连续服药近3个月,果愈。 5.肝郁血虚,反从消炎解毒,失去辨证,难于奏效 么××,男,40岁。 心烦心悸9个多月。医诊心肌炎、期前收缩,心房纤颤。先用西药治疗3个多月无明显效果,继用中药养心安神、加减复脉、瓜蒌薤白,清热解毒等配合用之亦无明显改善。细审其证,除上述者外,并见心前区憋闷隐痛,心悸心烦,头晕头痛,舌苔薄白,脉沉弦而结时或兼促。因思脉弦细者肝郁血虚也,结者滞也结也;合之于汪,乃肝郁血虚,血络瘀滞也。因拟舒肝理气,养血活血。处方:柴胡10克,当归10克,白芍10克,白术10克,甘草10克,生姜5片,薄荷1克,丹参15克,青皮10克。 服药4剂后,胸满胸痛,心烦心悸,头晕头痛等证均减,继服30剂,诸证消失,果愈。 6.痰火郁结,久入血络,但从血分,不与化痰泻火,其病难愈 赵××,女,24岁。 心肌炎、频发性室性期前收缩2年多。医始予西药治疗半年多不效,继又配合中药清热解毒、和解少阳、养心安神之剂400余付无功。审其证见心前区憋闷,时或隐隐作痛,失眠心悸,纳呆食减,口苦咽干,舌苔薄白,脉弦滑结代。思之:脉弦滑而不沉,乃痰热虽郁而不严重,且久病入于血络之故也。因拟奔豚汤加减疏肝解郁,化痰泻火。处方:川芎10克,当归10克,黄芩10克,白芍10克,葛根30克,半夏10克,桑皮15克,甘草10克,生姜3片。 服药10剂后,诸证俱减;继服上药30剂,诸证俱失;又服2月,心电图亦恢复正常。 某医云:何用清热解毒、和解少阳而不效?答曰:证无热毒之证,故不宜用清热解毒;至于为何用小柴胡汤加减无效,我的体会是小柴胡用于沉弦之脉者较好,因其重在气郁,奔豚汤则用于弦滑之脉者较好,因其痰热为多,且及于血分也。 正文 肥厚型心肌病 1.肝胃气滞,湿郁不化。但从心治,其效不著 葛××,女,25岁。 3年前,在学校一次上体育课的过程中,突然呼吸极度困难,难于维持而住院治疗。住院后,经过x线、心电图、超声心动图等的检查发现左心室心房增大,肺部瘀血,而诊为肥厚型心肌病、心力衰竭。治疗3个月,浮肿消失,气短好转而自动出院。出院后,除继续服用西药外,并开始邀请中医进行治疗,至今一直不见好转。审其除气短心烦,胸满胸痛外,并见其尚有头晕头胀,纳呆食减,脘腹胀痛,口苦咽干,面色萎黄,舌苔薄白,脉沉。综合脉证,思之:脉沉者郁也;面色萎黄,气短乏力者,气血俱虚也。因拟补气养血以培本,理气活血,燥湿健脾以治标。处方:黄芪30克,当归10克,丹参30克,党参10克,黄精10克,生地1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柴胡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药4剂,胸脘满痛,气短心悸均好转,继续服用至第20剂时,症状不再继续改善。细审其脉弦紧而数,苔白腻,胃脘有明显压痛。乃云:肝胃气滞,湿痰阻滞,积滞不化所致。治拟疏肝和胃,消食导滞。处方:柴胡10克,半夏10克,黄芩10克,人参10克,干姜6克,甘草10克,大枣5个,苍术10克,厚朴10克,陈皮10克,大黄4克。 服药4剂后,气短胸满,脘腹胀痛俱减,食纳大增,继服上药2月,诸证消减80%,体重由40千克增至60千克。肺瘀血消失,心界亦较前缩小。并于今年结婚。次年又生一男孩,母子均健康。 某医问:本例患者,余曾遍试中药,然均无明显效果。其中既有养心安神、益气养血,又有活血逐瘀、强心利水,或补心、炙甘草汤,或真武、生脉、瓜蒌薤白、活络效灵等。而先生却用参芪丹鸡黄精、柴平等取效,其故何也?我用治心之法不效,先生却用不是治心病的药治疗取效,其故又何也?答曰:中医治病在辨证论治,辨证论治中有一个辨什么,治什么的问题,我认为不管什么病应用中药时都应该按照中医基本理论去辨证论治,都应该去辨脏腑、经络、先后。本病从证候来看患者的主诉是胸脘胀痛,纳呆食减,气短乏力,也就是说患者告诉我们的主要是脾胃肝的气滞和胃肠的停滞,所以必须从肝脾胃去着手,只有这样才能使三焦的升降作用得到恢复,心肾相交而病愈。 2.瘀血阻滞,湿郁不化,但助其气血,邪气不除,其病不减 贺××,女,50岁。 1964年生第二胎后不久即经常感到气短乏力,但没有引起注意,其后即经常感冒,有时发现咯血数日,于是才到医院检查。经过x线拍片、心电图、超声心动图等的检查,确诊为肥厚型心肌病、心力衰竭、心源性肝硬化。住院治疗1年多,虽然感冒、咯血等症已经消失,但腹胀、浮肿、心悸、气短、纳呆食减却不但不减反而加重。审其瘦削神乏,颜面、手足、唇舌均紫黯,下肢可凹性浮肿,腹大脐突,气短心悸,尿赤尿少,舌苔黄白,脉虚数促兼见结涩弦紧。综合脉证,思之:脉虚者,气血俱虚也;促结兼见者,阴阳俱不足也;弦紧者,寒凝气结也;结涩者,气滞血瘀也。脉证合参,当为气血大衰,气滞血瘀,水湿停聚。乃拟补气养血以培本,理气活血,除湿行水以治标。处方:黄芪30克,当归10克,人参10克,丹参30克,生地10克,黄精1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柴胡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大腹皮10克,香附10克,莱菔子10克,砂仁10克。 服药7剂后,腹满、心悸、气短、浮肿均好转。继服上方60剂,腹胀腹水消失,精神、食欲大增,紫绀明显改善;又连续服药3个月,进药约70剂,精神、食欲几近正常,体重增加7.5千克,肺部瘀血消失,心脏扩大改善,并上班工作。 某医云:患者腹水腹胀几近2年而不减,今师用中药而获愈者何也?答曰:患者的腹胀腹水系肝硬化引起的。肝硬化腹水医者多用攻逐、利水两法进行治疗。(医者插语问患者云:是否如此?答曰:是。)攻逐之法用于一般的肝硬化腹水实证尚可,而此证则不可也。此证气血大衰,气滞血瘀,水湿停聚,若仅治其水,而不顾及气血的虚实,即所谓:一不治疾病所在的位置,二不治疾病的原因,那当然就无效了。至于为什么不用利水而用理气活血,补气养血,因其病主要在气虚、血虚、血瘀、气滞也。且其病程已久,只可缓图。 正文 多发性大动脉炎 1.气阴俱虚,痰郁气结,但予活血,病势转甚 过××,女,34岁。 5~6年来,经常头晕头痛,近3年来左眼视力逐渐下降,近一年来,左眼视力基本丧失。遍请太原、天津、北京等地医院检查治疗,确诊为多发性大动脉炎。先在某院进行手术治疗,诸证曾一度好转,但半年以后,诸证又复如前。最近7~8个月以来,头痛异常剧烈,经常因头痛难忍而不能入睡,为此除每日数次服西药外,又加用了中药清热泻火、活血逐瘀之剂及针灸,但至今仍日甚一日。细审其证,除剧烈的头痛时轻时重之外,并见左脉沉伏欲绝,右脉虚缓,舌苔薄白,左眼在O.3米之内可见人影晃动,右眼视力正常,左脸肌肉明显萎缩,右脸正常,且时时胸满心烦,咽喉有异物阻塞感。综合脉证,思之:右脉大于左脉者,气血俱虚也;左脉沉伏欲绝者,气滞血瘀也;虚缓者,痰湿阻滞也。脉证合参论之,乃气阴两虚,痰气郁结,郁而化火之证。治宜补气养阴,理气化痰,泻火为法。处方:黄芪15克,当归6克,人参10克,麦冬10克,五味子10克,竹茹10克,枳实10克,半夏10克,陈皮10克,甘草6克,菖蒲10克,远志10克,元参15克。 服药4剂,头痛、失眠骤然好转;继服8剂,头痛10日未作,其后头痛虽时有发,但很轻微;继服40剂,头痛消失,左眼视力较前明显增加,在5米以上的距离内已能清楚的看见任何物体,且能在短时间内看书读报。此后,恐再反复,又服药3个月,果愈。 患者家属云:多发性大动脉炎,诸医均云从血分论治,而先生却主用气药,其故何也?答曰:任何科学都不能脱离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这一规律。此病前已久用血药而加剧,可见其用血药是不正确的,因此舍而不用。今按脉象主病论治果然效如桴鼓,可见气分乎!血分乎!不可早日断言。 2.虚实夹杂,或但用活血以祛实,或但用补气养血以扶正,君臣不分,佐使不明,久治不愈 和××,女,48岁。 5年多来,右上肢酸痛麻木,头晕头痛,健忘,时而突然昏厥。近3年来,视力日差。某医在普查身体时,突然发现右上肢血压不能测出,桡动脉不见跳动。其后又经呼和浩特,大同、北京等多个医院进行检查,确诊为多发性大动脉炎,并进行手术治疗。手术后,诸证均有所减轻,但半年以后,情况又复如前。不得已,又改请中医以活血化瘀、温经通阳、养阴益气等进行治疗半年,诸证不但不减,反而更加严重。细审其证,除头晕头痛,右臂酸痛麻木,视力下降,健忘之外,并见胸满胸痛,心烦心悸,肩背酸痛,下肢麻木,手足厥冷,舌苔白,脉右侧全无,左虚大。因思:无脉者,气滞血瘀也;虚大者,气血俱虚也;左脉大于右脉者,肝邪也。综合脉证论之,乃气血俱虚为本,气滞血瘀,湿郁不化为标也。治拟补气养血以培本,理气活血,燥湿和胃以治标。处方:黄芪30克,当归10克,丹参30克,党参1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生地10克,黄精10克,柴胡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药10剂,诸证均减;又服药20剂,诸证大部消失,右脉沉细,左脉弦大;服药40剂,两侧血压均可测出,惟右脉仍较左脉为小。 某医问:为什么前用活血化瘀、温经通阳、养阴益气而加剧,而后老师仍用上法而反效也?答曰:本证是一个气血俱虚、气滞血瘀、湿郁不化俱在的虚实夹杂证。夹杂证处理的一个重要原则是既需照顾其虚,又需照顾其实,既需顾及其寒。又需顾及其热。本证既然属虚实夹杂证,那么当然应该在处方时既要补又要疏,前方之不效恐在但补不疏或但疏不补耳。又问:前用温经通阳不但四肢未温。而老师却未用温经通阳而四肢却转温者何也?答:四肢冷属于广泛的厥证,厥证的原因很多,其中既有阳虚,亦有阳郁,阳虚者当温经通阳,阳郁者但通即可。此证之厥乃气滞血瘀所为,故治以理气活血而厥回也。 3.气阴两虚,痰湿郁滞,但用活血化痰,其病不愈 章××,女,36岁。 头晕头痛,失眠健忘,视力下降,时作昏厥抽搐,左眼底出血8年多。医诊多发性大动脉炎。先用西药治疗1年不效,后又用中药、针灸、按摩、气功等治疗数年,不但不效,反而日渐加剧。不得已,乃赴北京某院手术治疗。术后半年诸证大部消失,但半年多之后,诸证又复发如初。头痛昼夜不止,失眠,经常昼夜难于人睡片刻,右眼视力下降至仅能在0.3米左右看见人影晃动,时时恶心呕吐,疲乏无力,心烦不安。为此不得不再次住院,但住院半年多以后,不但右眼完全失明,而且左眼几近失明。细审其证,除上述诸证外,并见舌苔薄白,脉濡缓。因思脉濡缓者,气阴两虚,痰气郁结,郁而化热也。合于脉证论之,乃气阴俱虚,痰气郁结,郁而化火之证也。因拟补气养阴,理气化痰,泻火为剂。处方:黄芪15克,当归6克,人参10克,麦冬10克,五昧子10克,竹茹10克,枳实10克,半夏10克,陈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10克,菖蒲10克,远志10克,生地10克,元参10克。 服药4剂,头痛突然停止,睡眠增加,呕吐几减80%;继服上方加减3个多月,诸证消失,视力恢复几近常人。 4.只求症状,但靠推理,不从脉论,治之无功 要××,男,59岁。 2年多来,右臂麻木酸痛,头晕头痛,失眠健忘,胸满心悸,视力下降,右手桡动脉搏动日益减弱。某院诊为多发性大动脉炎。先用西药、针灸等治疗半年多不效,后又配合中药活血通阳之剂达200余剂仍无明显效果。特别是近3个月来,不但上证不见减轻,而且日渐发现呼吸困难,胸满腹胀,甚至夜间突因呼吸困难而不得不坐起两三个小时才能继续平卧睡眠。经某院检查诊断为左心增大,左心衰竭。治疗1个多月后,呼吸困难明显好转,而其他症状却不见改善。审其除上述诸证外,并见两脉沉伏而涩,舌苔薄白。综合脉证,诊为气血俱虚为本,气滞血瘀,湿郁不化为标。治以补气养血以培本,理气活血,燥湿和胃以治标。黄芪30克,当归10克,丹参30克,人参10克,生地10克,黄精1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柴胡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莱菔子10克,砂仁10克。 服药4剂后,头晕头痛,胸满腹胀,心悸气短等证均好转,继服上方4个月,药近110剂,诸证消失,双侧血压均能明显测出。 某医云:余用活血逐瘀治之不效,活血通阳亦不效,而老师仍用活血之剂,却效果甚好其故何也?答曰:本病脉既沉伏而又涩,说明此病气滞与血瘀均较甚,你所用的活血药为活血而无理气之药,我所用的活血药是既破气又破血的药,也就是说是气血双治之药,此所以取效者一也。本病病程很久,气血两伤,你所用的药只有活血,我所用的药还有补气养血,此所以取效者二也。 正文 雷诺病 久病痼疾,不审脉象,但用药饵,焉能取效 洛××,女,38岁。 在7个多月以前的一次洗衣服过程中,突然发现手痛难忍,皮肤颜色变为紫黯,休息1个多小时以后疼痛才消失,皮肤颜色恢复正常。其后两手一遇冷就变得青紫疼痛。为此先后在某院住院5个多月,诊为雷诺病。除先后采用了西药、针灸等进行治疗外,还内服了活血通阳的中药120剂,但至今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严重。细审其证,除两手遇冷紫黯疼痛外,并有两臂疼痛酸困,头晕乏力,舌苔薄白,脉濡缓。综合脉证,思之:脉濡缓者,乃气阴两虚,痰郁气结之脉也。拟用补气养阴,理气化痰为方。竹茹10克,枳实10克,半夏10克,陈皮10克,茯苓10克,甘草10克,菖蒲10克,远志10克,黄芪15克,当归6克,麦冬10克,党参10克,五味子10克。 服药12剂,头晕臂痛,手指冷痛好转;继服40剂后,虽反复用冷水洗衣亦无任何痛苦;又服20剂,愈。 正文 反流性食管炎 1.本为阴虚,反用消炎解毒,虚从实治,经久难愈 沈××,女,29岁。 2年多来,食管灼痛,吞咽困难。医诊反流性食管炎。先用西药治疗稍事有效,但应用十几天后不再显著,数月之后,不得不改请中医治疗。然不管是用疏肝理气,还是应用清热解毒,活血通络,都不见效。近因病情日渐加重,中、西药物不效,医生急劝手术治疗。患者惧怕手术,故再请中医试之。细审其证,除食管疼痛,吞咽困难之外,并见头晕头痛,胸满心烦,胸胁窜痛,纳呆食减,失眠健忘,口苦咽干,手足心烦热,腰背酸痛,舌质嫩红,苔净,脉沉细弦数,右大于左。因思脉沉者气郁也,细者阴虚或血虚也,弦数者肝郁化火也,细数者阴虚有热也,右脉大于左脉者气血俱虚也。合之于症,乃气阴俱虚,肝郁气结,久入血络之疾。治用补气养阴,理气活血。处方:沙参30克,麦冬10克,生地3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柴胡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药4剂,食管灼痛竟然大减;继服25剂,诸证大减,食管灼痛消失;服药20剂,诸证消失,果愈。 某医云:食管炎既为炎症,何用清热解毒之剂久久不效?答曰:炎症并不等于中医所说的火证、热证,因此不能一概用清热解毒药进行治疗。临床所见的慢性炎症,若气虚当补气,血虚当养血,阳虚当温阳,阴虚当养阴。本证既属阴虚,那当然应该用养阴进行治疗了。 2.阴虚当柔,反用燥药,其病不减 郝××,女,64岁。 3年多来,胃脘、食管、胸胁疼痛。医诊食管憩室、反流性食管炎、溃疡病。先用西药治疗1年多效果不明显,后又配合中药健脾和胃、疏肝和胃、苦辛通降等治疗1年多仍无效果。特别是近7~8个月以来,病情更加严重,几乎无时无刻的疼痛,为此外科医生要求手术治疗,但因病情复杂,难于决定,故再请中医诊治。细查其证,除胃脘、食管、胸胁疼痛之外,并见其头晕头痛,失眠心烦,胸胁苦满,胃脘胀痛,纳呆食减,口干咽燥,昼轻夜剧,心悸时作,舌苔黄白,舌质红,脉弦大数,右脉大于左脉,面色萎黄。因思脉弦大者气阴俱虚肝邪反胜也,数者热也火也,右脉大于左脉者气虚多于阴虚也,舌苔黄白者胃中湿热也。综合脉证,此乃气阴两虚,湿热内郁,肝木失达。因拟养阴益气,燥湿清热,疏肝活血。处方:西洋参10克,沙参20克,麦冬10克,生地3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柴胡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药4剂,食管、胃脘、胸胁疼痛均减,宗效不更方之旨,继服药2月多,愈。 某医云:本例患者余前已用药百剂以上,然其诸剂不效,亦或有加剧者,其故何也?答曰:脾胃之疾多用辛苦,因其多湿、多寒、多饮故也?然本证则素有阴虚,阴虚烧心嘈杂与寒证、寒热夹杂证最不易分,故医者仍多用辛苦之伤阴药治之,岂知阴愈伤而病愈甚,病愈甚愈加重辛苦之量,故病情愈重也。 3.不审病因,徒施消炎,见其阴虚,不审兼证,不思君臣,乱于方寸 吴××,男,32岁。 吞咽困难,食管疼痛2年多。医诊反流性食管炎。先以西药治疗半年不效,后又配合中药清热解毒、养阴清热等剂治疗1年多仍不效。特别是近3个月来,疼痛尤为严重,不吃东西时仅仅隐隐作痛,吃东西时则灼痛难忍,有时咽唾液亦感疼痛。细审其证,除上证外,并见面色皓白无华,呈痛苦忧郁状,失眠心烦,头晕头痛,胸及食管均痛,夜间口干,舌苔白,脉虚弦滑。综合脉证,思之:面色皓白,口干夜甚者,气阴俱虚也;胸满心烦,头晕头痛者,肝气郁滞也;久痛不止者,瘀血也;脉弦滑者,痰湿不化也。合而论之,乃气阴俱虚为本,气滞血瘀,痰湿不化为标。治宜补气养阴以培本,疏肝理气,活血化痰以治标。处方:党参30克,麦冬15克,生地3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柴胡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夜交藤30克。 服药4剂,食管及胸骨疼痛明显好转,其他诸证亦有所改善。继用上方1个月,诸证消失。 某医云:前用养阴而不效者何也?答曰:气虚未补,瘀血未活,气滞未疏所致也。 正文 食管贲门失弛缓症 1.不辨其脉,但凭证分,乱施药饵,久延病期 孙××,女,50岁。 1个多月前,在吃饭的过程中偶而发现吞咽困难。急至某院作消化道造影,,诊断为食管癌。某医建议手术治疗,但因患者及家属均拒绝而作罢。某医以中药启膈、通幽等治疗l周不效。又改用抗癌药物治疗,2周后,病情加重。细审其证,滴水难进,时时呕吐粘涎,心烦不安,昼夜不得入睡。先予旋覆代赭汤4剂不效,后又与大半夏汤加减3剂仍无功。再审其证,除上症外,并见其极端消瘦(体重3l千克)。气短乏力,烦躁不安,舌苔薄白,脉沉缓稍滑。因思沉脉者郁证也,缓者湿痰郁滞也,滑者痰也。综合脉证,乃肝郁气结,痰滞血瘀也。治拟理气活血,化痰散血。处方:桃仁10克,香附10克,青皮10克,柴胡10克,半夏10克,木通10克,赤芍10克,大腹皮10克,川芎10克,桑皮10克,茯苓10克,苏子20克,甘草20克。 服药之始,每咽一口药汁即绝大部分呕吐而出,至服完一煎药时,药汁即可以大部分吞咽入于胃,至服完第7剂时,不但可以顺利的吞下药汁,而且可以进食牛乳、稀面条、挂面等;服药至1个月时,食欲大增,每日可吃350。400克食物,并可以吃馒头、烙饼等;2个月后,诸证消失,并上班工作。 某医云:旋覆代赭、启膈、通幽诸汤均为治疗噎膈之方,大半夏汤为洽反胃之方,而本例却用之不效,癫狂梦醒汤不是治噎膈方却用于此证有效,其故何也?答曰:旋覆代赭汤本为仲景《伤寒论》方,原方主用于“心下痞硬,噫气不除者”,后人见其具有降气化痰、益气和胃之功,常用于胃气虚弱,痰浊内阻,气逆不降所致的心下痞硬,噫气不除,反胃呕吐。吐涎沫,脉弦而虚者。个人经验用于寸脉尤甚者更佳。启膈散本为程国彭《医学心悟》方,原方为“通噎膈开火之剂”,后人主用于痰气交阻,吞咽梗阻,胸膈痞闷,情志舒畅时可稍减轻,口干咽燥,舌质偏红,苔薄腻,脉弦滑者.且程国彭主张夹郁者则用逍遥散主之。本患者脉尤见沉,沉说明气郁尤甚,故尤当行气,癫狂梦醒汤具有较强的解郁化痰之功,所以采用癫狂梦醒汤。癫狂梦醒汤是王清任著《医林改错》方,主用于“癫狂一症,哭笑不休,詈骂歌唱,不避亲疏,许多恶态,乃气血凝滞脑气,与脏腑不接,如同作梦一样。”余据其药物组成,既有柴胡、香附、赤芍、青皮、大腹皮的理气,又有半夏、青皮、桑皮、苏子的化痰,且佐以桃仁、赤芍、木通的活血,故用于气滞、血瘀、痰郁共有之证奇效。 2.寒饮蕴胃,反与理气启膈,降逆止呕,饮邪壅阻,吞咽不下 钱××,男,38岁。 吞咽难下,甚或食后即吐5年多。医诊食管痉挛。先用西药治疗曾一度好转,但不久即再无效,为此又配合中药降逆止呕、理气启膈、活血化瘀等药治之3年多,仍是开始有效,其后再不见效。细审其证,吞咽食物每到食管下段时即感噎塞难下,偶而也出现食后即吐,吐物为食物,无酸臭味,舌苔薄白,脉弦紧稍数。因思:弦紧而数者寒饮中阻也。世俗虽有数脉主热之论,然数脉不全主热,特别是紧数之脉相兼者更不全主热也,如《伤寒论》126条云:“病人脉数,数为热,当消谷引食,而反吐者,此以发汗,令阳气微,膈气虚,脉乃数也。数为客热,不能消谷,以胃中虚冷,故吐也。”此病之吐虽非发汗之后引起者,然其久病过用克伐之品以伤胃气其理亦相似耳。再审其证,患者亦有遇冷或吃冷食加重的情况。综合脉证,此必胃气大衰,寒水阻滞所致。因拟温中健脾,利水化饮。处方:附子10克,肉桂10克,党参10克,白术10克,干姜10克,甘草10克,泽泻10克,猪苓10克,茯苓10克。 冷服4剂后,吞咽时较前明显顺利,且在1周内没有出现呕吐现象。又继服10剂,噎膈之状竟全部消失,果愈。 某医云:噎膈之治诸医都云:启膈、通幽、旋覆代赭等汤为治疗之要方,而本证却用之不效,其故何也?答曰:从脉来看:一无气郁,二无血瘀,三无阴虚,四无肝胃冲逆,而仅有脾胃虚寒,寒饮蕴结,故理气不应,活血不成,降逆无功,而采用附桂理中健脾,五苓散化饮利水,复佐冷服以解格拒,故治之得愈。 3.脾虚胃燥,不腐水谷,反以温燥以伤其胃 张××,女,29岁。 吞咽困难,时轻时重2年多。医诊食管贲门失弛缓症。先用西药曾一度见效,一周后又复如初,又配合中药苦辛通降、降逆止呕、理气启膈等治疗1年多,病证不减。特别是近3~4个月来病情更加严重,几乎每次吃饭、饮水都噎塞难下,并呕吐而出。细审其证,除上述者外,并见纳呆食减,疲乏无力,舌苔薄白,脉虚大。因思脉虚大者气阴两虚也。合之于症,乃气阴俱衰,脾虚胃燥,熟腐水谷不能之症。治宜半夏开结降逆,人参、白蜜补虚润燥。又思前用诸方之反剧者恐乃辛以耗气,苦以损阳,未顾正气之故。因处大半夏汤加减。人参10克,半夏10克,蜂蜜30克。 服药1剂,不但未见吐药,而且呕吐食物、吞咽困难亦减;继服10剂,竟愈。 某医云:大半夏汤乃仲景为反胃之证所设之方,仲景《金匮》云:“胃反呕吐者,大半夏汤主之。”而先生反用于噎膈者何也?答曰:辨证论治的主要精神乃辨一理耳。本病理者为何?气阴两虚也。大半夏汤乃补气养阴之品,故治之得愈也。 正文 食管裂孔疝 1.不审虚实,不察寒热,久施调脾,佐以理气,其病不减 汪××,男,38岁。 剑突下灼痛,食后加重4年多。医诊食管裂孑L疝。先以西药治之不效,后又配合中药调理脾胃,疏肝和胃,活血化瘀等剂治之效亦不著。细审其证,胸骨后、剑突下、两胁均灼痛难忍,尤以食后更加严重,且时见心烦易怒,头晕头痛,胸胁窜痛,烧心泛酸,夜间口干,舌苔白,脉虚弦紧稍滑。综合脉证,思之:胸胁满痛,心烦易怒者,肝郁也;久痛不止者,瘀血也;灼痛而夜间口干者,阴虚也;食后即痛者,实也;脉虚弦滑者,气阴两虚,痰热阻郁也。合而论之,乃气阴两虚为本,气滞血瘀,痰积不化为标。治宜补气养阴以培本,理气活血,化痰消积以治标。处方:党参30克,麦冬10克,生地30克,苍术15克,白术10克,青皮10克,陈皮10克,柴胡10克,三棱10克,莪术10克,薄荷3克,莱菔子10克,砂仁10克,夜交藤30克。 服药2剂,灼痛,胸满心烦,头痛等证减;继服60剂,疼痛消失,诸证均解。 某医云:前用理气疏肝、活血化瘀而不效者何也?答曰:未予扶正、未予消导,未予养阴之故也。 2.久施克伐,正虚邪实,补正壅邪,消导正伤,难施药饵 郝××,男,78岁。 胃脘灼痛数十年。医诊食管裂孔疝。始以西药治之不效,继又配合中药疏肝和胃,活血化瘀、调理脾胃、消食导滞等亦不效。细审其证,剑突下疼痛,食后更甚,嗳气呃逆,口苦而干,舌苔黄白,脉沉紧而滑。综合脉证,思之:食后即痛者,实积也。当以消食导滞。然年高气血阴阳俱不足,过消其积则正气必伤,消导重剂不可为也。宜宗仲景缓中补虚法。处方:山楂化滞丸,1次半丸,1日3次。上方连续服药2个月,诸证消失,饮食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