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关于乌衣，乌巾帼还是有些了解的。尽管此人不常出户，但关于他的事迹在年轻一代中还是传的比较广的。乌衣生性好斗，且行事狠辣，曾经只身一人将一伙马贼屠杀，不仅如此还将所有马贼分尸，更是将马贼的妻，儿杀死。手法之残忍叫人无法相信当时的他还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 他秉承了他的爷爷身上所特有的东西，这一切源于乌甲子一生的道：敌人就得用最残酷的手法杀死。 基于这样的人生之道，乌甲子将自己的孙子培养成一个像他自己一样的人，至于他的儿子，也就是乌衣的父亲，死于“割裂”这项神州大陆上最为恐怖，残忍至极的刑罚。 自从自己的父亲死后，乌衣的人生就走上了另一条道路了。 乌巾帼开始为眼前的银发少年担心，但是她不想多说，她唯一能给他的只有心中的祝福，她不希望他在没有面对敌人之前就受到影响。 午后的阳光给夜熊城披上了一次金色的纱衣。闻得“咚”的一声锣鼓声，午后的第一场比赛正式开始。 商十年站在擂台上面，心中还是无法忘记那个女孩看自己走上擂台时的眼神，那样的眼神太复杂，商十年还太年轻，明白一些却又无法完全明白，可是那种感觉却强烈的使自己的心脏狠狠颤抖。 银色的头发显得特别耀眼，商十年的俊美使得场下很多年前女子为之倾倒。一大片女子呈现出花痴状，在她们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清秀，精致的男子。那一头飘逸的银发，摄人心魂。 眼前这个叫作乌衣的男子不高，身材偏瘦，手中握着一把与之身材极为不符的大刀，一把饮过江湖上无数鲜血的刀“血诅”。阴郁的眼神透露出浓浓的杀机，他的眼睛眯的很紧，商十年看到他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那是一种掩饰。 双方敬礼。 下一瞬间，乌衣尖声一笑，忽然全身气芒大放，展开身法拖着大刀以惊人的速度冲向商十年，紧接着提起手中的“血诅”，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朝着商十年就是一刀。 “轰”的一声巨响，刀身因为砍空而劈在了地面上，地面瞬间破开一个大洞，碎石屑向四周飞速弹去。 乌衣一刀刚落，一刀又至，嘴角上那抹令人望而生畏的残酷笑容从出刀的那一瞬间就挂着。 商十年匆匆躲过第一击，他敢肯定那一刀要是落在自己身上，自己的身子一定得分成两半。 伴随着下一声刺耳的尖笑，一把大刀夹着一道锋利的劲风砍向自己的脸庞，直到感觉自己的脸庞隐约有些疼痛，商十年才做出反应，运气急闪，一个虚步，往前一倾躲过一击往后一退躲过这一刀衍生出来的另一刀。 乌须眉坐在观武楼上，眉头从比武的一开始就一直皱着，心中的担忧愈来愈浓，虽然对商十年那几个干净利落的闪躲很是欣赏，但真正令自己震惊的是乌衣那泛着浓厚杀意的狂刀，每一刀都是致命的，只要被砍到，甚至是来不及营救的。 命悬于“血诅”宽厚的刀身之上。 乌衣不大的身躯，耍着一把与他身材相仿的刀，却耍的得心应手。一刀未落一刀又至，刀里又生刀。每一招都不只是一招，每一招都是致命的一招。 而擂台上，乌衣凄厉的笑声响彻全场，犹如死神之笑，叫人心中生寒。 商十年将全身的气都运行起来，脑子里默念着智万里交给自己的运气之法应付之道，左闪又躲，躲过了一刀又一刀。 可是，那把从头到尾一直在加速的刀一定会在某一个瞬间砍在自己身上，商十年猛然将气提上来，终于以一记回环刀，硬生生的抗开“血诅”。 两个身影各自向后退了几步，而后空气中的肃杀之意渐渐泛浓。 无论如何所有的人都没想过这场战斗才仅仅开始半柱香的时间却已经打得如此激烈了。 所有人都看出商十年处于弱势，擂台下的年轻姑娘看到那个长到自己心坎里的少年被一把大刀追着砍很不是滋味，心情都是随着那把大刀的起伏而起伏，并且暗中恨上了那个叫作乌衣的家伙。 商十年站在擂台一边，看着对面的乌衣狰狞的笑容，他没想过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笑的如此邪恶，和自己这段时间认识的那些人完全不同，这使得商十年觉得这个世界没自己想的那样简单，而他也开始意识到到了自己身处一个怎样危险的情境之下。 那个乌衣，根本就是想杀了自己。 这个猜测深深地震撼了商十年的心，那一刻血液里有那么一刹那的凝固。 血管开始剧烈的伸张，收缩，商十年感觉自己的整个身躯都承受着巨大的胀痛，有一种要炸裂的感觉。 “啊”，商十年发出一声惊天吼叫，惊彻全场。 场下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知道的人就明白商十年中了一招，这一招当真叫人防不慎防，乃是乌甲子一生所学的精华之所在——破体射气。 当乌衣站在擂台上的那一刻，他就开始趁机不断向“血诅”内释放一种特殊的气，这种气产生于人体内一个神秘的区域，名为毒域。毒域是人身上储存一些病症的病菌之处，平时用来抵御感冒之类的普通病症，将侵入体内的病源全部吸进以防止人体受损，这使得人能更好的防御疾病。 而那些储存在毒域的病源却在长时间里化为一种气体，气体中多包涵的东西是天下最易致病之物，也是入侵人体的最强大的东西。很多人都不了解“毒域”这个人体内部的一个特殊的部位，更不要谈如何用这个部位来练就武功。 但是，乌甲子用了毕生的经历去钻研这个地方，终于练就了一招名为“破体射气”的神秘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