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军令状

“陛下，这件事事关皇家颜面，您可要彻查啊！” 端妃继续开口，巴不得皇帝现在就下令惩处两人。 本就烦躁的顾玄烨听见这话，顿时躁意更甚，随即看向顾睿渊道，“你可有什么话想说？” “儿臣无话可说。” 顾睿渊垂眸，只是默默地把慕倾悠护在自己身后。 看着眼前这两人，顾玄烨气得脸色都有些发绿，只能给自己寻找台阶，“慕倾悠，你可有话说？” 慕倾悠心思微动，心里也隐隐约约察觉到顾睿渊和皇帝之间的相处有些不同，于是便顺着台阶，解释道，“臣女从未给太后下毒，也从未有过害人之心！” 说着，慕倾悠还重重行了个大礼。 “臣女愿意在此立下军令状！若是解不开太后的毒，臣女愿意受罚！” “陛下！” 端妃一听，立马就要开口反驳。 “如今慕倾悠本就是下毒之人，陛下怎么能信她呢？” “端妃娘娘。” 慕倾悠开口，脸上变换了一副表情，语气透着几分可怜。 “臣女与端妃娘娘无冤无仇，端妃娘娘为何要针对我？下毒一事臣女本就是冤枉，为何娘娘一口咬定是我？难不成娘娘还知道什么吗？” 她这话一开口，顾玄烨便立马看了过去，眼底多了几分怀疑。 “这……” 端妃眼底的慌张一闪而逝，随即干笑道，“臣妾怎么会懂这些，不过是担忧太后娘娘罢了。” “你说你有法子解毒？” 顾玄烨倒是目光幽深地看了慕倾悠一眼。 这个小姑娘，难不成还真有这种本事？ “是。” 慕倾悠目光坚定，“臣女有法子解毒。” “好！” 顾玄烨点头，“那朕就给你三日时间！三日之后若是解不了毒，你自知该如何！” 说完，顾玄烨便甩甩袖子走了出去。 偌大的厅内，只剩下了他们几个人。 端妃怔愣地看着顾玄烨的背影，想不到他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慕倾悠和顾睿渊！ 慕倾悠起身，直奔太后的床榻而去。 顾睿渊目光冷冷地落在端妃身上。 这眼神令人不寒而栗，端妃立马借口离开了慈宁宫。 而此时，慕倾悠已经将解药喂着太后吃了下去。 她身上虽然有解药，但是太后的身子虚弱，也只能将解药分几次服下。 “按照这个方子，去煎药。” 慕倾悠将手里的方子递了过去，身后的莲河虽然还有迟疑，最后还是走了出去。 坐在床榻前，慕倾悠细细地给太后把脉。 虽然毒已解，但是她眼底的凝重却不曾减退。 “怎么了？” 顾睿渊看出她神情不对，出声问了一句。 慕倾悠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有些话，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 “你尽管说就是。” 顾睿渊心头一跳，心底也大致猜出来，这件事是和太后有关系的。 “太后娘娘身体亏损太多，加上这次中毒太过消耗身体，只怕……只怕是时日无多了。” 慕倾悠垂着眸子，最终还是说了实情。 没想到，顾睿渊比她想象中要平静很多，“本王知道。” 太后的身子一直不大好，这些年，各种药汤也从未停过。 “你无需自责。” 顾睿渊目光落在慕倾悠身上，反而安抚起她的情绪来。 “这件事若非有你的帮忙，只怕祖母连这些时日都没有。” 若不是她的救心丹，只怕太后也撑不过这几日。 “祖母！” 说话间，太后的手指微动，也慢漫有了清醒的迹象。 太后缓缓睁开眼，看见是顾睿渊，眼底慢慢浮现出几分笑意。 “是渊儿啊。” 莲河刚进来，看见的便是太后清醒过来的模样，也立马冲了过来，“太后娘娘！” 慕倾悠顺势接过莲河手里的汤药，放在一旁。 “好了，哀家没事。” 太后摆摆手，眼底浮现出几分笑意。 “不过是睡了一觉，瞧你们担心的。” 几人面面相觑，只怕太后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太后清醒过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皇宫。 “太后醒了？！” 端妃握紧椅子，手指微微泛白，暗暗咬牙。 没想到那慕倾悠居然真的有这种本事，只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内，太后居然能清醒过来。 “皇后那边，可曾去了慈宁宫？” 端妃定了定神，看向宫女道，“走吧，咱们也去瞧瞧。” 慈宁宫内顿时热闹非凡。 太后能清醒过来便是最好的消息，而顾玄烨也忍不住高看了慕倾悠一眼。 “你们都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 太后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道，“哀家好好的，没什么事。” “太后娘娘可能有所不知。” 端妃一脸庆幸，“娘娘前几日中了毒，昏迷了好几日呢！可把大家都急坏了！” “这慕小姐医术果然过人，宫中御医几日都没办法解开的毒，慕小姐不过一个时辰就解开了，真是让人钦佩。” 端妃表面是在夸奖慕倾悠，实则意有所指。 尤其是前几日慕倾悠因为下毒谋害太后被关进天牢，如今突然解毒，难免会被人怀疑。 是不是她自己本来就有解药，所以提前下毒为了出风头？ “端妃这话何意？” 太后的语气微冷，“难不成在哀家晕倒之时，还曾发生过什么不成？” 场面有一瞬间的安静。 最终还是皇后开口，打破了僵局，“母后有所不知，前几日寿宴之时，您突然晕倒，还是端妃妹妹指认说是倾悠给您下毒。” “胡言乱语！” 太后猛地一拍桌子，反倒是把大家吓了一跳，“简直一派胡言！” 端妃也没想到，皇后会直接把她说出来，也只能僵硬着笑解释，“臣妾也是担心太后安危。” 太后冷冷看她一眼，随即朝慕倾悠招手，“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哀家怎么不知道，倾悠还给哀家下毒了？” 太后目光泛冷，看向顾玄烨道，“你身为皇帝，可曾有过证据，又怎能随便羁押？” 太后的声音透着寒意，因为太过激动，忍不住咳了起来。 谋害皇室可是死罪，他可曾考虑过渊儿的想法？ 若是他的未婚妻担上谋害皇室的名头，只怕就成了一生抹不去的污点。 对待太后，顾玄烨也十分尊敬，“这件事是朕考虑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