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囤货

顾玄烨冷冷出声，“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就要耗费人力物力财力，燕王可想过，这背后又是多大一笔财力消耗？” 顾睿渊抬眸，不卑不亢回答道：“我说的是可能，不是一定，防患于未然，总归没错的。” 顾玄烨冷哼：“你倒是动动嘴皮子，下头有多少人因此而忙乎。” “我的人去北方了。”顾睿渊思索片刻，还是将实话说了出来。 从遇到谢云之到派人去北方查探，除了隐瞒慕倾悠在其中的事实之外，其他的毫无保留。 顾玄烨闻言，眉头深锁，“你说的那人，消息可靠吗？” “不确定，但如果是真的一来一回，路上耽误的时间只怕也会令灾情更严重，大寒将至一旦传到京都，到时候再防患只怕是来不及了。” “那你说说具体措施。” “眼下大雪未至我们尚且有时间准备，烧炭备着，再派人南下收棉花，制成棉衣，还得储备粮食。” 顾玄烨眯起眸子凝神沉思，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让李德全去拿令牌，各地官员随你调配，朝中就让宋平云协助你。” 顾睿渊拱拱手，转身走出了大殿。 乘坐着马车回到燕王府的时候，顾睿渊刚好看到慕倾悠在忙着招呼人装车。 一旁放着的都是些储备的物资，大大小小的，看起来也有百余件。 她这是打算将国公府搬空？ 顾睿渊挑眉，迎步上去。 “国公府这是打算搬迁？” 他戏谑出声，门口的慕倾悠愣了一下，朝着剑英扬了扬手。 “我提前备一些物资，你那便如何了？” 顾睿渊颔首：“陛下已经准许提前筹备。” 他倒没说自己今日在朝堂上舌战群雄的事情。 “我让剑英安排人南下了，只是我手中银两不充裕，府中还有这么多口人，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顾睿渊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你瞎操心，国公府有你爹，在外有我，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慕倾悠甜甜一笑。 顾睿渊让人帮衬着装车，身负要事他也没多逗留，同慕倾悠小说了几句话后便匆匆回府。 慕倾悠这边将东西备好就启程上路，她转身进门，边走边问道：“国公爷回来了吗？” 这猝不及防一问，让春阳愣了一下才答：“回了，下了早朝就在书房。” 不怪春阳反应不迅速，打叶姨娘的事情后，父女二人就没碰过面。 慕倾悠避着他，慕擎也故意躲着她。 “去书房。” 慕倾悠扔下一句话，疾步朝着书房内走去。 事关整个国公府，必须由慕擎做主！ “老爷，大小姐来了。” 门口的小厮神色慌张，看见慕倾悠，宛如看见瘟神一般畏惧。 慕擎顿了顿，“她怎么来了？” 小厮头摇的似拨浪鼓，一张脸紧绷着。 慕擎点点头示意将人带进来，自己正襟危坐在椅子上。 “父亲。”慕倾悠神色自然，福了福身。 “有事？” 慕倾悠抿了抿唇：“今日朝堂之上，燕王的话想必父亲也听见了，寒冬将至，大雪来临，府中须得未雨绸缪！” 慕擎脸色一变，连忙起身关门，一脸气愤地训斥道：“朝堂上的事情，你也敢拿出来说？” “女子不得干政！” 慕擎就知道她出现没好事，这燕王也是，什么话都给她讲。 慕倾悠蹙了蹙眉，软下声音来：“爹爹，这不是政，是家事。” “敢问爹爹可知我们府中有多少碳，多少棉花，多少粮食？” “你问这个做什么？总归是冷不到你饿不死你。”慕擎没好气应了一声。 慕倾悠耸了耸肩，“当然是饿不到我，我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但国公府上上下下百余人口，后头会不会被饿死，我就不清楚了。” 慕倾悠算是发现了，她就不能和慕擎正常交流。 “混账东西！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国公府百余人口要被饿死。” 慕擎吹胡子瞪眼睛，只觉得自己养了两天的病，又要复发了。 “如今刚过孟冬天气就这般冷，我去看过了祖母那儿，二婶院子和我的院子都上了地龙，爹爹这里也不例外。” “若是再往后推，天气只会越发寒冷，届时城外无粮，物价哄抬，国公府又能撑到什么时候？” “爹爹身为朝廷命官，如果真到了这个关头，又岂能独善其身，不得分出国公府的粮食棉花来接济百姓？” 慕擎闻言，眉头深锁，沉默了好半晌，才说道：“事情没你想的严重。” 慕倾悠冷笑一声：“既如此，那便是女儿多嘴了。” 说罢，她也不看慕擎的脸色，转身离开。 慕擎不松口，这国公府内自然不会行动，财政她摸不到，只能从自己的库房里挪出钱来。 短短几日时间，慕倾悠搬空了一个仓库，囤下一大堆物资。 方柳柳还按照慕倾悠的吩咐，花了高价从各地和各个药铺买了风寒药材，林林总总的，算下来也有半个仓库之多。 宋家姐妹二人从自家父亲口中也收到了风声，得知慕倾悠在囤货，也跟着效仿起来。 只是这宋大人清廉，家中并无充裕银两，姐妹二人也没囤下多少。 倒是慕倾悠知晓此事，为其送去了不少的物资，还托人带了话，告知二人自己备下不少，若有需要，上门找她即可。 与此同时，顾睿渊和宋大人顶着皇命，从各地运送的物资也回了京。 一来一回，十日时间转眼而过。 大雪还未降临。 京城大雪没来，但北方的灾情已经蔓延，顾睿渊的人回京，消息传到了皇上的耳中。 所幸是顾睿渊听了慕倾悠的话，赶早地运了一批物资过去，这才勉强控制住。 紧接着，一批又一批的物资送往了北方。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谢云之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响头，眼中满是感激。 慕倾悠虚扶一把。 “不必谢我，此事你应谢燕王，若非是他秉明圣上，派人赶往北方，也不可能这么快抑制住灾情。” 谢云之闻言，摇摇头苦笑道：“云之愚钝，可也明白，若不是小姐替我说话，燕王岂会理我一介布衣。” “公子莫要妄自菲薄，科考在即，说不定公子来年便能高中，届时还得承蒙公子关照。” 慕倾悠朝着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