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万两黄金

“哎呀，阿绣，这就对了嘛，你看这个多好看啊，刘员外是真心对你的，要是他愿意为你赎身，那你还愁弟弟没人照顾吗？”佩娘扭着身段，大摇大摆走进阿绣的房间。看着阿绣谪仙般的气质，实在是自己的眼睛毒辣。 阿绣垂着眼眸，没有回答。或许讨得刘员外得欢心是自己最后的路了吧，谁会要一个风尘女子啊。“嗯，我都晓得。” 可是自那次游园会之后，两人便再没机会见面了，因为红龙跟着路过的师父走了，说要闯荡江湖去了，当初那个冲撞他的小丫头，他也再没想起过。 颜悦，层层纱帐，曼妙女子扭捏着和男子调笑，醇香酒味，与各种脂粉香味混杂在一起，让人沉醉其中。 其实佩娘也不愿意阿绣早早地被赎身，这样她还能把阿绣包装一下，那天要是京城里来了贵客，还有阿绣和那几个可人一起服侍着呢。“那我就不打扰你啦，我倒要去看看那些个臭男人们了。” 阿绣什么都没有回。弟弟被佩娘带走了，自己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佩娘是轻易不会放过自己的。 红龙在京城不是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但都只是喝酒，这种地方的酒来自各个地方，可以是非常符合自己的心意。红龙看着这个地方，装扮的并没有京城的那样奢华，但也是极为雅致的。 “呦，公子，新面孔啊，来来来，过来几个姑娘，陪陪这位小公子。”佩娘一早注意到红龙了，虽然穿着走江湖样的衣服，但都是上好的料子，看他样子是不太来这个地方的人，这样的最是好捞钱。 红龙被佩娘引进一个隔间，所谓隔间，不过是用层层的纱帐隔开了每一桌的客人，红龙听着他们在旁边男女呼吸交缠，喘息，娇嘤，不自觉的皱了眉头。 几个姑娘被佩娘叫来，看见红龙都很是震惊，这么俊郎的小公子也会来这里，真是便宜她们了，她们一个个都是十分热情地扑上去。 在红龙后面的，紧接着就来了一位客人。佩娘看见门口的他，立马笑成一朵花，小碎步跑过去，“哎呀，刘员外啊，您可算来了。” “哼，阿绣呢，我没工夫找你。”刘员外就是冲着阿绣来的，这两天对阿绣的心思那是只增不减，魂牵梦萦。 “瞧您说的，我这不是给你看着呢吗。”佩娘扇着扇子，讨好地站在一旁，对着下面的人挤眉弄眼，示意他们可以让阿绣出来了。 “那就好，没亏待阿绣吧。”想到阿绣那张清冷楚楚可怜的小脸，刘员外就心疼。 “怎么会呢，等您看到阿绣就知道了。”佩娘对自己相当有自信。 两边的薄纱被掀起，露出万花点缀的高台，红色编织地毯上绣着五彩的凤鸟，两边矗立了各一个高高的花鼓。 而中间的就是窝成一团的阿绣，羽衣薄衫，芙蓉玉面，垂落的发丝，透着惹人怜爱的心悸。 红龙只看了一眼，便呆住了，这还是那个什么话也不会说，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的小姑娘吗。 他从前一直鄙夷的人，现在就想是一朵已然绽放的荷花，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她是一朵等待着人采颉的盛放花朵，就算掉落在泥坑里，也掩饰不了她甜腻的芳香。 “好，这个好。”刘员外捧着大肚子，眼里掩饰不住的喜欢，他是真的喜欢这样的美人，尤其是阿绣这种带着我见犹怜气质的。 佩娘看着刘员外眼睛珠子都恨不得黏在阿绣身上的样子，就知道好事快成了，“开始吧。”佩娘拍拍手，两边的乐器就开始奏起。 阿绣随着乐鼓之声，翩翩起舞，一挥衣袖，如仙鹤降临，飘然而至，赤足坠落在人间。 红龙看得也停滞了时间，只看得见阿绣一人。好似有微风轻抚，奏乐旋和，似拨云见雾才能发现的美丽。 一舞毕，阿绣轻微喘气，低垂着眼睑，心下想到也只有这样才能救小艺。 底下安静一片，以至于阿绣演完了也还沉浸在其中，过了几秒，爆发出剧烈的声响，不为别的，就冲她这一舞，足以惊鸿。 红龙看着这样美丽的阿绣，心里泛起说不清的情愫，好似当年心脏怦怦跳动的感觉又回来了。 红龙按着胸膛，是触手便能感觉得到的热烈的响动，他知道，他好像喜欢上这个闷葫芦了。 底下的佩娘开始讨论起阿绣的价格了，她也没想到阿绣一舞便是这样的惊动，这下可不止刘员外是最好的买家了。 她今天可看见了，有好些个京城里来的公子，老爷，未必不会被她惊艳，为她下买手。 佩娘好声好气地同大家商量着阿绣的价格，心里又痒痒，不太想把阿绣卖出去了。 要是留下来，至少还能挣几年钱，就怕阿绣被玩坏了精神，身体，到时候卖的时候又不值钱了，这下可两难了，除非…… “一万两。”红龙站起来，眼里只有阿绣，“黄金。” 在场的众人一惊，佩娘也是惊得下巴都合不上，欣喜若狂不知如何办才好。 “这，这位公子，一万两黄金可不是小数目，这里也不是你说几句大放厥词的话，大家就信了的。” “是啊，得拿出钱来，才是真本事的。” 刘员外心急如焚，他是很喜欢阿绣，可是还没有到倾家荡产的地步。 这个风月场里的女子，不干不净，当个外室还差不多，连小妾都不想让她当，挥洒万两黄金，对于刘员外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了。 佩娘才不管别人怎么眼酸，跑到红龙身边，“公子当真愿意为了阿绣，黄金万两。” 红龙瞥了一眼佩娘，满眼不屑与厌恶，要不是他们阿绣也不会沦落这般田地。 “千真万确。”红龙一个翻身便到了花团锦簇的高台，阿绣满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红龙，他怎会为自己至此。 “小丫头，跟我走吧。”红龙笑得很轻松，还是一身红衣，宛如当年墙头上的少年，笑得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