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相认

小和尚听见与絮因大师相识，退去另一边：“两位施主请。” 栀阙合十回了个礼，姬衡叶不懂这些，看栀阙这样做，她就跟着一起做。 小和尚带着他们走到寺里，这会儿天上的月亮渐渐显露出来，夜色也没有黑了，亮光柔柔的撒在寺人。姬衡叶走着，这里让她觉得心神都无比舒畅。 她之前只听闻莫夫人隔段时间会去寺里上香，添香火，她既不能出去又没人与她说，这种地方她还是第一次来。 她四处张望着，栀阙瘪了瘪嘴，伸手隔着衣服握在她的腕上。她有些诧异的看过去，那边低声与她说：“在寺里不要四处乱看，会扰了神佛。” “哦哦。”她连忙收回了打量的眼光，他们对于神佛的信仰大约跟他们相信灵者一样吧。 传说灵者是一族身负灵力的人，他们居住在灵栾山。是他们昌明的保护者，但无人知道灵者是否存在，又在哪里，也无典籍记载任何关于灵栾山的记录。 小和尚带着他们来到寮房，向他们指着：“二位施主，寮房到了。寺内没有其他施主在，两位施主可以自便。” “谢小师父。” 小和尚回了礼，便离开了。 姬衡叶跟着栀阙走进一间寮房，寮房里虽然没有什么精致的摆设，却让人觉得清幽舒服。 栀阙拿出火折子点亮的蜡烛，房间一亮，她的夜明珠也没用了。她将夜明珠收在腰间的荷包里，有些惊讶冲栀阙问：“你见着夜明珠，难道都不好奇吗？”那边轻笑了两声，“好奇什么，身外之物而已，东西落在喜爱者的眼里才有价值。” “那你喜爱什么？”姬衡叶跳前去，挑挑眉问道。 栀阙低头看着她，因他带着面具，她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看了会儿，别过脸不再看她。 姬衡叶生气，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头转过来，“你说嘛，怎么不看我呢！” 那双眼睛异常的坚定，好像要穿透她的肉体，到达的心灵深处。他嘴角轻轻扬起，回抬着她的下巴，“呵呵，我若说是你呢。都不知道我是何人，便敢跟着我出来。” 这双眼神太过炽热和深情，姬衡叶想要欺骗自己，但她却办不到。她本想至少等有机会与他相认，但她却等不了了。 她打开栀阙的手，隔着面具吻上他的唇。那唇有些干，有些冷，还在颤抖着。她贴在他的唇上，享受的他的气味和温度。 栀阙一惊，连忙将身前的人推开，斥骂道：“你干什么，你一个女子还知道不知道羞耻。” 姬衡叶被他逗笑了，也不生气，跑前去抱着他。贴在他的耳边轻声问：“烁哥哥，或者阿烁，你还不承认吗？” 她感受到怀中的人像快千年老冰一样，僵在了原地。她放开了他，退后几步看着眼前人，她等着他承认。 “唉～”栀阙长长的叹了一声，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面具下边正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只是看着好像很累，他眼里闪着泪花。 “嘉儿。” “烁哥哥。”她看见了他的脸，再也忍不住了，上前抱住他。她找到了，她终于能见到他了，她不会是一个人。 两人相拥良久，楚子冥拉着姬衡叶坐在床上。她就靠在他的怀里，她的手也在他的手里。 楚子冥觉得有些好笑，他感觉自己做了个蠢事。他问道：“嘉儿，你何时知道是我的。” 姬衡叶拉着他的手指轻绕着，笑道：“你日日在我脑海里，那日你一说话我便知道是你了。还有阿悦，她一出现我更相信了。” “哦？我的声音这么特殊吗，嘉儿一听就知道了。”他抵在她的头上，她的馨香充斥了他的鼻腔。本还想等着什么时候吓吓她呢，没想到他的嘉儿那么聪明。 “因为我爱你啊，所以我才能记得吗？不然我也不会跟着你走啊。” “傻丫头，你就是个笨的。”楚子冥轻抚着她的发，他太多思念她了，最开始还曾想她是不是背叛了。可这几年过去，他已经被磨平棱角，背叛又如何，他有信心让嘉儿重新爱上他 “烁哥哥，我真的很想你。” “我亦是。”不对，他听着越觉得不对，扳过姬衡叶的身子。问道：“你知道你是谁了？” “知道，你是我的烁哥哥。我永远是你的妻子，只能没能如约成为你的世子妃，却让你为我经受了那么多的痛苦。” 楚子冥笑着，笑出泪，她知道，是他的福嘉。“你是我的妻，我永远的妻，嘉儿，我爱你。”他吻在她的额上，小心的好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与我说说，你是如何知道的。” 姬衡叶点点头，回想着，回想着让她一点儿也不愿再记起的记忆，但如今身边有爱人，她就一点儿也不要再怕了。 她拉过楚子冥的手，靠在他肩上。她看着那个心爱的人，开口诉说着她自离宫后下了清风小筑的事情。她道：“我当初一回到宫里便与黎光相认了，我以为你是我灭国的仇人，我感到屈辱，我想过若不是自杀那就杀了你。你又以为我是莫立阳的女儿，那样待我，我更是悲痛的想死去。” 听她说着这些，楚子冥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都是他干出来的蠢事。他没有打扰，听她继续说着：“之后你得知我并非莫立阳的女儿，待我很好，我动摇了，我想着着仇不报也罢，父王母后也不希望我沉溺在仇恨里。但黎光却提出要带我走，我未接触过外边的世界，便有些动摇。 但见你待我越来越好，我就不想走了。那一夜是他要带我走的那夜，我并没想出去，却不知什么人潜入凤嘉宫本想杀我最终却打晕了我。那夜我很烦，身边并没让人在，就那样，在我醒来时已到了清风小筑。 我偷偷听到了他和他师姐的谈话，知道你的身份，我想回去，但我知道他绝对不允许。”她一边说着，一边苦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