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再见是告别

慕起回到云秀楼的时候，慕锦华正倒在血泊中，身上的伤口完全崩开了。 “主子，属下去请郡主回来。” 慕起转身就要离开，慕锦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拉住了他，“慕起，别去，她也救不了我，我有些事情要交代你。” 慕锦华缓缓闭上双眼，左手一直拉着慕起的袖子，不让他走，慕起只能守在床边。 一个时辰后，慕锦华缓缓醒来，身上的伤口完全愈合，但整个人的精神有些不好。 “主子，你怎么样了？”慕起小心翼翼将慕锦华扶了起来。 慕锦华咳嗽两声，摇摇头，“慕起，本座的情况，不要让郡主知道。” 慕起不理解，“主子，为什么？” 慕锦华脸色苍白地说着，手上的黑线越来越长，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四国朝会结束，也是时候交代慕起了。 “慕起，上次没说完的话，本座告诉你是为什么？” 慕锦华的头发已经全部变成白丝，慕起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好的结果一样，脸色一变，“主子，你……” “我本名叫苏慕，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慕锦华直接打断了慕起的话，艰难起身，坐到窗边吹风。 “为了羽儿，我用生命作为代价来到这里，可惜算错了时间，不过好在这些年累积的势力，足够给她后盾。 慕起，你原本才是慕家的继承人，却甘愿认我为主，苏慕感激不已，咳咳，四国朝会过后，你便回慕家，挑起这个担子，护她此生平安……” 慕锦华的眼神有些涣散，也不知道慕起能听懂多少。 慕起早已红了眼眶，他的命是慕锦华救下的，这些年也习惯了他的存在，然而自己却连他真正的身份都不知道。 “主子，郡主对您来说这么重要，您更要自己护着才对。”慕起尽力克制内心的难过，希望慕锦华打起气来。 “羽儿，保重！” 慕锦华缓缓闭上眼睛，他还是做不到了。 “不！”慕起撕心裂肺地喊着，“主子，你不要睡，慕锦华，你怎能骗我呢？你要是敢睡，我定杀了苏镜羽……” 他不能让慕锦华带着遗憾离开，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刺激他，希望苏祁的速度快一些，早知道他就不应该送苏镜羽到苏慕医馆。 “慕起，你又何必，咳咳……”慕锦华连带着鲜血一起咳了出来。 正在苏慕医馆后院的苏镜羽，心脏难受得快要裂开。 “郡主，快跟属下去云秀楼。”苏祁急忙跑进后院，不由分说地拉起脸色苍白的苏镜羽，快去往云秀楼的方向前去。 “苏祁，发生什么事情了？”坐在马车里的苏镜羽渐渐恢复过来，撩开车帘问道。 苏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慕起下达了急令，让他赶紧带着苏镜羽去云秀楼。 云秀楼第九层，充斥着血腥味，苏镜羽的眉头拧成一团。 踏入房门，苏镜羽顿时愣住，慕锦华和慕起两人都躺在血泊中，慕起一脸凝重。 “郡主，您终于来了！”慕起起身，将位置让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苏镜羽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去，眼前脸色苍白，头发发白的男子，还是刚刚那个意气风华的慕叔吗？ 快速给慕锦华把了脉，苏镜羽这才发现的脉象虚弱无力，完全没有生息。 “慕锦华，你快醒醒，我是苏镜羽。” 苏镜羽着急摇晃慕锦华，意识不断在银戒空间来回，可是里面什么急救药都没有出现，她急得哭出来了，“慕锦华，苏慕，是你对不对，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不是苏慕？” 过了好一会儿，慕锦华才有了反应，缓缓地伸起手，想要擦拭苏镜羽眼角的泪，“傻丫头，说好的无论如何都不该哭鼻子的，生死有命，我知足了。” 苏镜羽通红着眼睛，慕锦华就是苏慕，为什么她没有早些发现。 “苏慕，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救你？” 慕锦华摇摇头，强忍着意志，他觉得自己快要消散了，努力扯下别在腰间的玉佩和信件交给苏镜羽。 “苏慕，求求你，不要有事。”苏镜羽静静地抓着慕锦华的手。 “小羽毛，我无憾了……” 慕锦华的身体渐渐消散，直到什么也抓不住。 “苏慕，你个大骗子。” 苏镜羽心如死灰搬跪在地上，她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一身医术却毫无用武之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慕锦华消散，就像他不曾来过。 慕起紧紧捏着手中象征慕家身份、云秀楼楼主身份的玉佩，静静地守在一旁，慕锦华彻底消散了，慕家、云秀楼、苏慕医馆、四国势力等等都要他一个人扛起来，原来当日慕锦华对自己严苛，只是为了锻炼他…… “郡主，主子让属下把这个交给您。”慕起将苏慕医馆的印章递给了苏镜羽。 苏镜羽颤抖着双手接了过来，上面的苏慕二字让她彻底崩溃了，她无助地靠在窗边，苏慕消散的地方。 当年苏慕突然失踪，她在警局报了失踪人口，却在今日，眼睁睁地看着他消散。 慕起没有打扰苏镜羽，捏着信物出去。 “苏祁，这件事切记要保密，主子希望咱们护住郡主，眼下四国朝会还没有结束，咱们要守好这里。” 苏祁是慕锦华在乱葬场捡回来的，慕起害怕对他的打击太大。 “慕起，你放心吧！属下会守好苏慕医馆，守好郡主。” 苏祁努力让自己不哭出来，最好还是忍不住，直接靠在慕起身上哭了起来，脑中不断回想起四年前乱葬场上那个从天而降的白衣少年，拼死将他救出，更是教了他一身本领。 “苏祁，你去镇北侯府禀告一声，这几天郡主都留在云秀楼，直到四国朝会最后一场比试结束。” 慕起必须保持理智，所有人都可以哀伤，但是他不能。 苏祁很快整理好情绪，他必须协助慕起，保证这次最后一场比试的顺利进行。 靖王府中。 牧腾身子一闪，来到书房，将苏镜羽从苏慕医馆急匆匆赶回云秀楼，便再也没有出来一事告知楚灏宸。 “王爷，第九层戒备森严，属下进不去。”牧腾抱歉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