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火气

那偏美少年自然时琉离，此刻多少也有点看不惯那江心，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所以有心捉弄。 那普通少年也是因此看了琉离一眼，目光很淡，不过完全没有什么敌意。 琉离不禁对其一笑，然后明显见其一怔。 郭北见此，却是干咳几声，转身对着一干武林中人道：“刚才小侄不知礼数，言语间多有冒犯了各位，为表歉意，今日各位在凤栖的话花费全部寄于郭北帐下，各位还请不要推辞！” “这……” 郭北话音落下，那些本来多少有些怒火的武林众人也是火气全消。 其中更有一人站起道：“二当家客气了，既然此少年是郭家少爷，就是看在二当家的面上，我等也不好在追究什么，今日之十，一笔勾销！” 这话中意思多有一些不太敬之意，不过那郭北却是始终一脸含笑，点头道：“如此，谢过各位了！那么，在下便与小侄先行告退一步，希望大家吃好喝好。” “哈哈，二当家客气。” 下方人笑道。 郭北转过身，有根江心涵蓄了几句，便是走至那少年之处。 “嘉儿，速与我回去。” 少年眉头一皱，不过还是站起了身跟着郭北离去。 “小二！上你们这最贵的酒，最好的菜。” “啊，客……客……客官……” “啊什么啊，你们二当家刚才可是说过了，今日这里在坐的人可都是免费！” 一个放荡不羁的声音大声吼道，还未踏出门的郭北身子微微一晃，不过还是没有回头，走了出去。 那跟在郭北身后的少年也是一顿，转过头看向琉离出，眼中露出一抹难得的笑容…… 那些还坐于酒楼中的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某一处，眼中都是露出一股鄙夷之色，心中几乎同时道：此子脸皮还真是厚…… 暗城，刹狱！ 平日本就昏暗的天空，不知为何在这一天却是更加黑暗，天空之中还不时响起电闪雷鸣之声，常年住于此处的人都是知道，一场暴雨事不可免了。 果真，没过多久，滴答滴答的水声便是从苍穹之中滚落，然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在外的人都迅速的飞遁，想找一个避雨之所，不时还有几声惨叫，伴着雨水的特殊味道，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也是散发开来，这里又是一副人间炼狱！ 而，安然坐于石室中的离天，却是独自一人望着天空降落的雨水，眼神有些涣散，在胸口处摸了摸，目光中又有了一分暖意。 记得某个宁静的傍晚，有人告诉他…… “离天，活着回来见我……” 少年心事，瞬间势如决堤…… 在刹狱狱主这里，又是另一番光景。 无边的黑暗，依旧没有灯火，神秘狱主望着那另一个神秘之人的方向，久久无法言语。 黑暗中，那道身影也是没有动。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声音之中有着淡淡的兴奋，那人感知的道。 “前些日子。” “她……回来了么……”说到此处，狱主的声音有些颤抖。 沉默片刻。 “嗯“ “哄！” 那好听的声音一落，周围瞬间一阵轰响！ 唰！ 唰！ 唰！ 几乎同时，一盏盏的灯忽然亮起，不知黑暗了多久的殿堂在这一刻变成了白昼！ 若是有人看见这一幕，不知会是何种感想。 入眼，这是一个可容纳千人的大殿，凭栏顶部到处雕着祥云瑞兽，不过大殿之中的摆设却是及其简单，除了红木雕漆的圆柱之外到处都是一排排的灯盏，唯独那正中间有一座雕盘龙，刻飞凤的的全金打造足有十丈的宝座，比那世间九五之尊的皇位都要宏伟百倍不知！ 虽简单，却是处处散发着一股无上的威严。 而在那宝座之上，此刻却是躺着一红发凤眼的男子，男子的容貌完美到言辞已无法阐述，因为只要见过的人都会内心升腾一个字。 邪！ 是邪，邪的不可一世，细看之下，男子眉宇间尽是跟那琉离有着几分相似！ 这既是现在刹狱之主，凤！ 眉宇间散发的威严宛若君临天下，见到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试问，这样一个男子真是属于这世间么？ 然而，这一刻，却是有一个例外，那一身雪白之衣，一泼银发，慑人的眼眸，望穿前世今生的深邃，对上那宝座之上的红衣红发男子，居然没有丝毫突兀，二人的气势居然也在这一刻达到一种平衡。 “龙渊……你的头发……” “那你的发呢？……” “……” 二人久久凝视，却都是没有言语。 “哈哈哈，回来了，都回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凤忽然发出一声长啸，在那一刻整个刹狱都是传出了一声惊天长啸之声！ 所有刹狱弟子，不禁都抬头朝着一个方向看去，其中，也包括离天…… 龙渊的笑意有些淡，没有那凤的张狂，但是，其中某股情绪，却是不亚于凤。 凤大声笑过之后，转头看向龙渊，目光忽然一凝。 “我要出刹狱……” “去找她？” “嗯。” “我也是。” “哦？”凤微惊讶，又道：“你们家的那老头子居然肯放你出来。” 龙渊淡笑摇头。 “你知道的，因为那件事，所以他很放心……” 说完，眼中忽然升腾一股悲河，却转瞬即逝。 凤见此，略微一怔，片刻之后也是一冷，低下了头。 “你真的甘心如此么？” “当然不。” “那你？”凤猛然抬头，哪知看见的却是龙渊一脸苦涩。 也是，谁又甘心呢，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 “你去找她，那刹狱就不要了？”龙渊忽然笑道。 “没事，我就是离开了，这里也不会乱，别小瞧那几个老不死的……”凤目光一闪笑道。 龙渊一听，一笑。 “老不死的？他们在你们前可是担当不起这个称号。” “……” “没有我，你出不了刹狱，你该怎么感激我？”龙渊道。 “感激？这是你应该做的，老子成这样多半是你害的，还有，出去找到她之后，我是没有什么狗屁束缚，所以……” “放心吧，我既然会来找你，就知道后果，你和她之间的宿命是什么，我不知道，更阻止不了。” “龙渊！” “嗯？” “谢谢你……” “那给点诚意。” “什么？” “出去别勾引她！” “……那不可能。” “……” 这一场雨下了很久，久到都让人有了一种绝望。 然而，刹狱之中依旧一切井然有序中，某一日清晨，当然，其实这里只有昏暗与黑暗，清晨更是谈不上。 这日，一个巨大的清朗声音传遍刹狱。 “本座从今日起，需要闭关一些时日，这期间的事项都交给几位堂主商议着来，不必再到狱殿来过问本座，堂主之中以鹰老为首。” 这一声音的传出，几乎响遍了整个刹狱，所有人都被一股气势所压破，久久不能抬头，心中震撼于这位神秘狱主的功力之外，对于刹狱的忠臣之心更是疯狂增长。 然而，几位堂主却是不平静了，最不平静的便是那鹰老。 一脸深沉之色，哪里有被那一句“鹰老为首“而感到丝毫喜色，狠狠的瞪了一眼狱殿方向，眼却也是露出了狐疑。 默默走至一个石门之前。 “轰……” 石门被打开。 “离天。” “师父。”离天见到来人，站起了身。 鹰老点点头，“刚才那个声音你听见了吧。” “嗯。” “今后在刹狱行事要小心一点了，这个狱主不知道又要搞什么鬼。” “是！” 鹰老看着这个寡言的弟子，却是越看越喜欢，刚才的忧虑也是淡了几分。 “不过没关系，暗堂的地位是其它及堂不可比拟的，只要行事不违反刹狱规矩，他们闹不了什么。” “师父。” “嗯？”鹰老诧异，离天一般很少主动唤自己，当下便是好奇。 “刚才狱主不是说几堂之中以你为首么，为什么还要如此？”离天紫色瞳孔微闪。 鹰老听此，点点头，不过目光却是越来越沉，片刻后道：“这刹狱几堂，表面上你看似很平静，实则内地中早是斗的不可开交，但是我们暗堂一直没有做过什么，所以在几堂之中其实算的上一个中立位置，也是因此，才得以平日相安无事。” 离天点点头。 鹰老又道：“但是，这一次狱主不知道要做什么，居然让暗堂为首，这一手直接让最相安无事的暗堂推至浪尖口，其它几堂势必生妒，你可以想象，以后若是暗堂行事会产生多少不便，我们更是不能让别人落下口舌。” 随着鹰老的话语，离天的目光也在不断变换。 “现在你知道了吧。”鹰老道。 离天点点头。 “我现在就如那日那女子所说，手无缚鸡之力，您还让我当了暗堂副堂主，我若不便强，也很难服众心吧。” 鹰老目光一凛，这是这么久以来，离天说的最多的一句话，而且，还是一句让他欣喜若狂的话，对于一个少年，能有这般见识，实在难得。 “你想变强么？”鹰老目光如炬。 “想。” 何止是想，最梦都想，因为只有变强，自己才能早一日离开此处，早一日…… 想到此，淡紫色的瞳孔在无人发现间变的有些深。 “好！” 鹰老大喝一声。 “明日开始，老夫必将毕生所学尽教于你，在暗堂一处还有许许多多世间罕有功法，到时候也任由你选择，而你需要做的，便是变强！” “谢师父！” 离天单跪地上，冷声道，但是还是有份激动泄露了出来。 老者笑意连连，看着离天，就如看着多年的梦想一步步接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