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走出房间

“哗！”米燕穿着邓启中新做完的衣服大步走出了房间，朝镜子侧身一照，她都禁不住诧异地张大眼睛。 这件衣裙是用黑色充满着弹性的莫代尔面料制成样式独特的宽腰带以及个性十足的肩部样式，灰绿色的经典云头花样跟滚边，裙袂跟衣袖是淡淡的豆蓝色薄纱，袖头是民族风味浓厚的箭袖，服装握在手心里瞧时还有些质朴无华。 但是米燕一着身竟然察觉到，这衣服在光线的照射下竟然发出了美妙的流光，邓启中使用那种非常细的小粒的水钻镶于衣服上面正好可以点缀出一条活灵活现的飞龙，下摆还点缀着滴滴水珠似的小碎钻。米燕在原地环了一圈，摆出了手挥长剑的武林姿态，短短的下摆在微风中轻轻的扬起，越发衬得她英气逼人。 “启中哥哥，太感谢你啦！”米燕满怀着感激，可想而知裙子肯定是耗费了很大的劳力，丝毫都不能想像，邓启中是怎么把这样细小的亮闪闪的钻石一颗颗镶好的。 “嘿嘿，原本是打算绣上只龙的，但是感觉不怎么醒目，于是我就改镶水钻。”邓启中倒是非常的谦逊。 绣花？正在一旁观望着的杨小云终于难以容忍了：“你怎可如此的贤惠呀！你这叫我们这样的女人如何活呀！” 邓启中抱着黑猫快速藏进了厨房。米燕眨巴了下眼睛，忽然说：“杨教练，我知道有个事情启中哥哥肯定不会，但是你能。” 杨小云大喜：“那是怎样的事情？” 米燕：“生孩子。” …… 在冰上的训练，米燕身体拔地而起，做着空转的准备动作——紧紧的收束接着旋转，虽然空中就只有那一刹那，可是在张志明眼中，仅仅一恍惚间就早已被瓦解成了很多个影子，一圈、两圈、三圈，直道落冰，张志明开心的狠晃了下护栏，三环半！米燕的首个三环半跳总算是落了！ 米燕抬起了头，就在她方才起跳一瞬间，张志明就发现她的神情，就是种已经什么都不管的劲头，失利了无数跳跃过后，米燕总算是被磨砺出了尖锐的光泽！ 慢慢的，米燕的神情总算是恢复了清朗，她小心翼翼的，甚至有些难以置信地问张志明：“师父，我是不是成功啦？” 张志明默默的点了点头，朝她竖了拇指。 嘻，米燕笑着，她皱了皱小鼻头，朝他做个V形的手势。 “那么，师父，为何在新的节目中不能够使用三环半跳？” “不能冒险，凭借你以前那些个三环跳的水平跟稳定的程度，这进入那前十名根本不是问题，目前应该将你的精力搁在娴熟的那些音乐上面，体会你的角色特征跟提高艺术感染力方面。”张志明回答道。 米燕脸蛋上表现出了种不怎么服的神情。 “我明白，你想到了上回刚滑好内点三圈跳时的情形了吧，可是这次跟上次真的不同，你要知道三环半它的完成率比较低，纵然是那世界顶级男单运动员们也无法保证比赛里可以顺利的完成，这其中充满了多少未知，这才刚顺利完成了几个罢了！即使是以后你这跳跃练习熟了，要是在参赛之前状态不怎么好，我一定让你再换成其他的动作，我们这次的选拔赛可是有关你的前程呀，并不是冰滑体校里面测评赛这么的简单，了解吗？”张志明仔细的剖析道。 “噢……”米燕有些许的郁闷。可是，还是必须要听张志明的。 这次的选拔赛是这几年以来最盛大的一回花式滑冰运动员的聚会，齐齐哈尔、辽宁、天津甚至连澳门这些特别行政区都有运动员前来参与。 “王晴！”米燕一眼发现了学校里面的学生了，欢天喜地的扑了过去，牵住人家得手不停的问：“你也过来了？杨校长身体怎么样？一会我就给你去加油……”这话引来了一旁的运动员纷纷来侧目，咱们可都是竞争的对手呀，还哪门子的加油呀？真是白痴！ 姑娘们有些正在压着腿热着身，有些早已换上她们各自的赛服，还有的正补妆。杨小云瞅了瞅带的这些女孩，白静美，一袭的红裙，早已化完妆，木着个脸戴个耳机正晃着脑袋听着音乐，李晓静，正在一次次练习着陆地上的跳跃。米燕……米燕似乎缺些东西，她思索了下，走出了休息室跟张志明说：“需不需要给米燕化妆？” “化妆？”张志明有些没有想到，米燕从前那比赛就素着那张脸，真是显得幼稚了，他思索会儿，点了点头。 杨小云抓过米燕，在包里掏出了粉底跟口红，就开始为她涂起来。 “燕？”身着金边白裙的奥利维亚走来说，“你今天比赛的曲子名字呢？”奥利维亚这些天都在别的冰场进行训练，还没有见过米燕排练。 “《木兰》。”米燕看到了好友，开心的扭头回复着，杨小云赶紧就按住了她那极不规矩的脑瓜，“不要乱动，你这眼线已经画好了！” “哦？”奥利维亚探头瞅了瞅米燕的妆容，抿着嘴笑开了：“很美丽，燕子，咱们等会见吧。” 七个评委排开了一条线，这次的比赛仍然去掉两个最高和最低，再用剩下的五个评委的分做均值后作为选运动员最终成绩。老孙和关羽本来就是国家赫赫有名的评委，这次义不容辞的列了入其中。 奥利维亚上场顺序稍微有些靠后，上场时她滑至评委席前，大大方方地手提着裙摆做出了贵族女孩预备裙袂飞扬的体态。 她本来就不羁的头发早已梳在了一起，并用精美的水晶梳稳固好了，身着白色和金色花边的衣裙光彩夺目，她刚站稳，顿时场外响起了阵阵的欢呼声。但是，奥利维亚犹如皇室公主般优雅从容的微笑着，算是为那些欢呼声给予了回应。 贝多芬的音乐悠然响起，奥利维亚仿若华贵的小公主一般，在月色的笼罩下和着伴乐的旋律飘舞，冰场上所有的目光全都会聚于这个年仅十四的小姑娘身上，那一颦一笑，似乎都陶醉在音乐所呈现的画面中，脚里紧接着的一串串的动作，一次次的飞跃，同时也一次次的引起了现场观众们的阵阵惊呼。 奥利维亚跳跃部分进行得可能并没她的旋转如此漂亮，但是在上场了的运动员中间依然是最优秀的，可是，她并没进行难度系数高的那种三环跳，却来了个两环的。 最终计分的结果得出了，在整场的一片欢呼声中，奥利维亚技术得分竟打到了53.2，并且艺术表现分更是高达到了60，这个分数已经可是说是国际顶级选手们表现分的成绩，老孙环顾了周围那几个评委，正想说些什么，关羽朝他暗暗挥了挥手，奥利维亚的艺术感染力十分不错。 甚至连她都瞧得着迷了，并且她那节目的编排别致精妙，对冰场利用非常的充分，可是，这个得分对于孩子而言实在是高了，奥利维亚分数也确实是高出了第二位十几分呢！目前，正遥遥领先。 “师父！”米燕蹦出了休息室，朝等在外的张志明叫着：“您瞅我美丽不？” 张志明看着她，半晌无语，就只见米燕那小脸上抹着厚厚的粉，双眼是绿油油的颜色，两条粗粗眼线，厚厚的大腮红，那张脸就跟弄翻色盘了似的。 “你……还是先去洗手间擦个脸行吧。”张志明有些头疼。大浓妆化在了白静美脸蛋上还没什么好奇怪的，反正这大家已经习惯，米燕的这模样，说实在的，她要不是跑过来叫了声师父，确实不敢去相认。 “算了吧，没什么时间啦，你还是入场吧。”张志明看到米燕的前一个人已经准备进场了，只好将米燕抓到了场边，拿纸巾尽可能去擦她那浓浓的唇蜜。 米燕不停躲避着，“不能擦，这是很不简单才画上的！” 为了将这次的选拔赛给压缩在一天就进行，评委们就一直从上午八点多坐到了晚上20点多，好些位都早已是哈欠不断，米燕算最后几名上场的运动员。她上了冰层，老孙一瞧见她那脸蛋，嘴里的水都快呛着了，一直咳嗽了半天。 音乐奏响，米燕几个顺畅的滑跑跟武术的招式融合的别致动作马上看得观众们精神振奋。接下来的几个连环跳跃也引起了观众们的阵阵高呼。就在这热烈的氛围中，米燕做出了优美的收尾动作。 “燕子！真棒！”张志明和杨小云开心的冲上去了，抱着大汗淋漓的米燕。米燕喘息声未平息，脸上就已绽放了绚烂的笑。 张志明总算能够松气，米燕表现得如此出色，要想进入前十估计是没有什么问题。 评委们总算是打出了成绩，技术上的分是55，艺术表现分却只有33！这个分数真是让人跌破眼镜。 老孙瞪起了眼睛，审视了左右手边那些个评委，两人立即羞赧的沉下头，可是还有一名嘴里嘀咕着说道：“滑得本来就不是很好嘛。” 想来老孙刚给米燕评出的分是肯定被作为场上最高的已经除去，他明白这次的选拔赛里面肯定是有人正在做着手脚，可是除了米燕、奥利维亚两个天资特别聪颖的女孩之外，其余选手们的能力也就那样，他原本想法就是，比赛所要做出的就只挑出剩余八名水平相差不多的运动员给银色王国的去选拔好了，但是出人意料的是，米燕竟连比赛的前十成绩都没能进入！ 米燕垂下眼眸，还是跟上次似的，滑得效果也十分的出色，但是分数竟十分的低，哎！偷瞄一眼她师父，张志明脸色十分惨白，紧紧注视着屏幕显示出的分。紧紧地攥着他的拳头，心口就好像被塞团大棉花似的，被闷得呼不上气来。 米燕，落选。但是，经过这段时间在首体的工作，他性格沉稳了不少，心里十分清楚，肯定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如今的他再也不会跟上次一样，毫不顾忌的上前跟评审们的理论，他只能默默地接受，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呢。并且，他也不能表现出落选后的落寞感，毕竟当事人是米燕，她比自己更加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