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翌日。 她醒来的时候，桌上放着一封信。 信上写着：桌子下面有一些方便面，将就着吃饭，别乱跑，晚上我会回来。 大街上，秦峰打算找一份兼职，可是在哪里找呢？ 秦峰在街上那些门店的门口处上溜达，看看有什么有招聘的，结果很失望，一间也没有。其实这些店都是一个员工的，有些既是老板，也是员工，就一个人。 餐饮店也不招人，在这个金融危机的时代，人人自危，不裁员已经是很好的了。 金融危机并没有冲击这个小镇的人们，人们依旧爱上咖啡厅就上咖啡厅，爱上酒店就上酒店，爱上KTV就去KTV，受伤的大都是那些为了出口的血汗工厂。 它们把最好的产品出口国外，贱卖；把最差的产品留在国内，高挂，你爱理不理。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秦峰终于在一间咖啡厅看到招聘。 秦峰走进咖啡厅。 大厅经理就走上前，“先生，找人还是……” “我……我想应聘。”秦峰吱吱唔唔，终于鼓足勇气。 “你跟我来。”她领着秦峰来到一个安静的房间，“你沿着这条走道，里面有一间房间就是了。” “哦，谢谢。”秦峰鞠了个躬。 轻轻地敲门。 “请进。” 秦峰小心地推开门，“我是来应聘的。” “请坐吧。”对面是一位女子，看样子大概30来岁，她看见秦峰稚嫩的面孔，“你多少岁？” “15岁。” “15岁就来工作？我们不招童工。” 秦峰不甘心，“我可以做服务生。” “我们服务生不招未成年人。”她低着头，翻开着一些文件，根本就不再看秦峰一眼了，因为没有必要。 秦峰站在那里，内心在挣扎，“我……我可以洗碗。” 她抬起头，看着秦峰带着学生特有的稚嫩，“哈哈，你真的需要一份工作？” “嗯，我很需要。” “坐下吧，我们慢慢谈。”她笑了笑，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有没有户口本，或者身份证？” “没带。”秦峰不好意思地说，“我可以下午带来给您。”秦峰用“您”来取宠于她。 “嘴巴挺甜的，下午？”她笑了一笑，“我倒是可以介绍你去一个地方，不需要年龄，不需要身份证，你要去吗？” “嗯。” “你去翡翠宫，就跟他们说，是凤姐介绍你去的。” 翡翠宫？翡翠酒店？秦峰一听就知道，这是什么职业了。 “我让人送你去吧。”到嘴的鸭子怎能让他飞了呢。 “谢谢凤姐。”秦峰抱着非常感激的表情，鞠了一个又一个的躬，然后话锋一转，“凤姐姐，我会去哪里，我不敢麻烦你了，你简直是我再生父母，你这么好人，一定青春永驻。” 凤姐摸着自己的脸蛋，“真的吗？”一副自我感觉良好，陶醉的表情，“嗯，你自己去吧，记得要去哦。” 秦峰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生怕走慢一步，给人捉走了，这辈子就惨了…… 匆忙之中撞上了一个人。 “对不起。”秦峰赶紧开口，不希望惹出麻烦来。 他指着秦峰，好像认识秦峰，“秦峰？” “你是？”秦峰这才看清这个人的面孔，白皙的肤色，一双单眼皮，身上穿着白衬衣，斯斯文文的，难道是那天和雨瞳坐在一起的那个？ 秦峰开口，“李天羽？”这个名字对他来说，一次就记住了。 既然李天羽出现在这里，也许……雨瞳也会在附近。秦峰在四周搜索着什么，可惜没有那道倩影。 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是那个凤姐的声音。 秦峰心里直冒汗，“我有事，先走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李天羽看着秦峰匆匆离开的身影，叹气道。 凤姐一出来，看见李天羽，心里出现了太阳，Oh，mybaby。 “先生，有没有空……” “滚开。” “切，没见过这种人，连姐姐我美貌如花的都这么粗鲁。”凤姐一脸不屑。 逃离了这间咖啡厅，秦峰走在大街上。 找一份工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没有年龄，做童工是件很危险的事情；没有文化，更是可怕。这个时候，秦峰才发现自己，原来什么都不会做，做什么都不行。 幸亏自己继续读书，虽然是混也有混的好处，因为自己发现：自己一无是处。 我看不见出路，也看不见未来，更看不见未来的出路在哪里？ 或者重滔覆辙，走父亲一样的道路，到头来苦了一辈子，自己可没有父亲的勇气，为了国家生个孩子，累垮了自己。 或者自己创业，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自己没钱，没关系，没人脉，社会从你一出生那天起，自己就是一个先天缺陷的人儿。 或者做个公务员和老师之类的白领，这是最有可能的事情了，不太累，门槛也不高，工资还过得去，可是做个老师和公务员又谈何容易呢？至少文凭那关就很难过得去了。 前途真是一片黑暗。 黑暗的眼眶边缘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雨瞳？秦峰抬起头，看见上面：翡翠宫。 好奇心害死猫。 “请问，人事部在哪里？我是凤姐介绍过来的。”秦峰随便找了一个服务员问，酒店清一色的都是女服务员。 她熟练地张开右手，“这边直走，上4楼。” “哦。”秦峰一遍敷衍着服务员，一遍看着渐渐走远的雨瞳，然后跟了上去。 电梯的数字显示在4楼，只有雨瞳一个人在里面，她上4楼干什么？ 秦峰坐上电梯，也上了4楼。 大门褪去了自己两边的面孔。 秦峰像一个小偷一样，东躲西藏，生怕给人发现。不料却发现自己躲藏的地方，两条道路同时有脚步声，高跟鞋的声音。 一个转身，秦峰从拐角里出来，衣服整理得很整齐，一表斯文地与两人擦身而过。有一个服务员一直在秦峰身后，好像要去哪里。 秦峰心里那个紧张啊，被她“赶”在前面走，怎么办。啊，有了。 故意放缓脚步，不动声色，让女服务员走在了前面，紧张感顿时少了很多。 女服务员轻轻敲了4012的房间门。 门被打开的一刻，秦峰刚好正路过门口，一张熟悉的面孔。 雨瞳身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腰上还打上了一个可爱的蝴蝶结，特别刺眼，仿佛把眼球灼伤，不想看见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