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切都静悄悄的，夜空抬起深沉的头颅，俯视大地上的一切。 夜空下，人们有条不絮地排练着。 一个学期一度，学校文学社最大的团体，也是一个学期唯一的活动，所以非常隆重，蓝总邀请了很多人来，校长、主任、团委，甚至外校的文学团体也会受到邀请，这一切都是学校的支持。 偶尔放松一个晚上，也是领导们喜欢的事情，看年轻人的表演，也许会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青春有活力。 秦峰对文学社的人并不熟悉，除了天瑶一个人，所以他会最迟出现，最后在迟到的前一秒钟到最好。 天瑶环顾表演厅四周，并没有发现秦峰的影子，眼神闪过一丝失望。 “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去准备一下。”天瑶领着一群人在排演着开场和主持过程中的一些细节。 音乐响起的一刻，秦峰才姗姗来迟，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他是从后门进来的。 环顾四周，有一群空余的沙发软位，但是秦峰知道，那一定是给重要的人坐的。 主持人站在高一阶的舞台上，天瑶自然地与他相对，对望，那一个对望，仿佛把中间隔着的人们都暗淡了。 天瑶被旁边的女生戳了一下，提醒她认真一点，晚会准备开始了。 就在这个敏感的时刻，还有人迟到了，而且不止一个人，是一群人。 那个背着绿色双肩书包的人？谢雨瞳？旁边那个…… 天瑶的瞳孔迅速放大，周围泛着白光，相当吃惊的样子，雨瞳旁边的那个人，那个叫李天羽的人儿。 谢雨瞳？ 这一群人引动所有人的视线。 领导、主任、团委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了。 “来，我给你介绍，这是石龙中学的清风文学社的负责人黄伟刚。”蓝总给校长他们介绍，一一握手。 秦峰站在后门旁边，并没有多余的多位给他坐下，证明他与这些人并不熟悉，与陌生人差不多。 天瑶趁着这个空档，从走廊过道拿过一张折叠的椅子，张开以后，放在秦峰面前，“你坐下吧，站在这里挺碍眼的耶。” “哦。”秦峰目光又从天瑶移开，放到了雨瞳身上，今天她穿着普高的校服，裤脚被改过了，那双修长的美腿微微呈现。 “你爱人来了哦。”天瑶的口吻充满了调笑。 “是你爱人吧？”秦峰却反咬一口，“那个叫李天羽的，和你名字好像哦，情人么？”秦峰以为她一定会娇笑，却不料天瑶蹙眉，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怎么了？” 面对秦峰的语言，天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很不开心的样子。 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李天羽，李天瑶？情人？朋友？兄妹？ 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他们是兄妹不成？ 天瑶回到舞台上，这一群普高生坐在了那空余的沙发软位上。 职高的那些学生就像摇尾巴的狗一样，和他们亲近。 “师哥师姐。”其实他们同届的好不好，“你们学校学什么东西的。” 普高和职高学的东西根本就不一样。 他们很自傲地回答：“说了你们也不懂。”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自讨没趣，心中顿生厌恶之感。 有时候人真的很奇怪，亲近仰慕或者爱慕的人，却被对方弄了一身伤，反而厌恶，如果不亲近那些仰慕或者爱慕的人，也许那种美丽会永恒，至少那一份微乎其微的距离美感不会被弄破。 有人的地方就会纷争，学生们分成了两批，一批是职高生，一批是普高生。 对于这群普高生，职高生都生了一种厌恶，那种高高在上、目中无人、自持清高的眼神。 一声扳动大拇指的声音，灯光一暗，全场震惊，因为一瞬间好像看见了几个人影，婀娜多姿的身影，前凸后翘证明是一群女生站在舞台上。 音乐响起，那种特有的女生阐述。 TikTok？ 灯光在她们舞动的前一秒，那种特有的的动作：跨出自己的右脚，随着节奏，踏了3下，然后摆动她的水蛇腰，伸出她们的右手，左摇右摆，胸腰臀都被运用起来，那一些踏步依然没有消失，伴随着摇头的动作，手与脚的动作几乎千变万化，看得人是眼花缭乱。 文字无法表达那种美丽，只能遐想。 想象一群美女站在面前，摆弄自己的身体，作为舞姿激荡你的灵魂，那是一场视觉的感受。 有一个弯腰的动作，因为秦峰坐着的是折叠凳，比那些沙发软位的位置要高很多，能看见那些女生胸前白花花的一片…… 秦峰几乎只盯着沁妍来看，其他女生几乎忽视掉了，林雨嘉和沁妍站在同一条线上，因为秦峰的位置实在是高人一截，不注意到都不行。 林雨嘉看见秦峰后，更加卖力……可惜看的人，其实不是她…… 有一种追求叫一厢情愿，我爱你你却不爱我，就是这种感觉了。全心全意地付出，却得不到任何反应，那种失落是伤心欲绝的，也就是为什么有些人认真学习，不能考取好的成绩以后，自暴自弃的原因了，那是一种心理承受能力。 但凡遭受过重大挫折的人，心理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比如秦峰这类职高生，失败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粗茶淡饭了，不过更多的是一种无所谓、无目标、无追求的态度。 街舞队跳完以后，坐在另一侧空余的沙发位置上，果然，空余的位置都是预留的。 之后一些无聊的诗歌朗诵。 清风文学社的负责人黄伟刚说：“这样的表演太无聊，不如我们来点激情的。” 蓝总知道内有玄机，“什么激情？” 激情对话…… “不如我们各派一些学生上去，考考古诗词，台上问一句，台下答一句，怎么样？” 这不明显的欺压吗？我们职高生怎么和你们普高生的诗词量多呢？蓝总愁眉，“这个。” “如果不行的话，这个表演也太单调了，岂不是影响领导们的雅兴？” 领导们都心里问候他妈妈一百遍了，要不是这是一个联谊活动，早不邀请他们这群讨人厌的家伙。 “实在太差劲了的表演，我都没眼看下去了。”黄伟刚咄咄逼人，和那些普高生们一样讨人厌。 “好吧。”校长微微叹气。 “校长……” “不用多说，调动一些积极性也是一件好事。”校长摆了摆手。 “蓝总，请。”黄伟刚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蓝总站起身来，走到天瑶主持人面前，在她们耳畔低语，然后坐了回去。 “额，现在情况有变，石龙中学的学生说，要挑战我们，有没有出来迎战啊。”天瑶说完，是看着秦峰的。 秦峰耸了耸肩，别搞我。 鸦雀无声。 “额。”黄伟刚叹了叹口气，然后有模有样的说：“既然你们没有上台，那只好我们上去先啦，李天羽，你上去摆平他们。” 嚣张是什么，嚣张就是这个模样，在别人的地方，掌掴别人的脸蛋。 李天羽虽然长得一表人才，但是职高生这边没有人对他抱有好感，尽管他算得上是一位帅哥。 他走出自己的座位，与天瑶对视了一眼，那一种眼神证明他们绝对是认识的，秦峰坐在后面，看着这一切，天瑶，天羽？ 李天羽是富贵人家，天瑶如果是其姐姐或者妹妹，那么……她在外面的租的宿舍，还有商场的购物，那种手笔……秦峰现在可是90%肯定他们是亲人了。 “可怜九月初三夜。”李天羽看着窗外的月亮，随便就来了一句。 下面一片寂静，黄伟刚可是做好了好戏的准备，心中的大笑都在酝酿了，只是不表现出来。 “可怜九月初三夜，怎么，没人能回答吗？”李天羽扫视下面，然后看了天瑶一眼，那一个眼神带有蔑视。 走过去，小声嘟囔了几句。 能明显地看出那种高高在上的神情，仿佛一个大人对一个陌生的小孩教育，嘴少的不屑让人愤怒。 秦峰看不惯李天羽那种对天瑶赤裸裸地伤害，脱口而出，“露似真珠月似弓。” 声音不大，却响亮，仿佛给了黄伟刚他们那些瞧不起职高的人，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