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深入交流

后来在教堂，丽丽跟我说她许了个愿，却不肯告诉我一个什么愿望。之后我请她吃了午饭，在焦叶，一个在西湖边缘唯美的餐厅，她吃得很开心。我想起了一句歌词：你快乐所以我快乐。她回去照顾奶奶了，我想送她，她婉言谢绝了，她说梦不能做得太彻底，不然醒的早。她要了我的电话，却没有告诉我她的号码。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心里有些难受，若有所失。但愿今天的公交不要太挤。 为什么幸福总是忽远忽近呢？我茫然。独自徘徊在西湖走廊，有点闷闷不乐，眼前的人流美景点缀不了我此时的心情。丽丽如同杨文语般的音颦笑貌在我心中像秋千一样，来回荡漾，我有点分不清谁是谁了。绿柳、岩石、碧波，纵然诗情画意，我却无心逗留，早已灵魂出窍，前住他乡寻找梦里的归宿。我把手放在嘴尖，轻轻一嗅，那味道引人入胜，这是牵过丽丽的手，上面残留她的体液，可已经干了，是被空气蒸发了还是被我手掌吸收了呢？我情愿是后者。我觉得自己有点想入非非了，我会像爱上杨文语那样爱上丽丽吗？希望不会，因为这将注定是场悲剧，我不要去伤害她，她是无辜的，她只属于她自己。我又自以为是了。不过她是第一次和男的牵手，倒是让我意外。 开车到老大家，只见他正在院子里浇花。他家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正值阳春三月，百花齐放，美不胜收。只可惜如此好花好景，无人给他一起欣赏。老大本来也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妻子善良贤惠，女儿懂事乖巧，但在数年前的一次任务中，老大露出了破绽，以至妻子及年幼的女儿都惨遭对方手下的毒手。虽然后来老大报了仇，但情感早已千疮百孔，他也不是原来的他了，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他真正的笑过开心过了。有时候醉酒，他总是会哭，伏在我的肩膀哭得撕心裂肺，还一遍一遍反复的叫着他妻儿的名字，只可惜他们永远都听不见了，但愿他们泉下有知，会感到一丝安慰。老大总是说是他害死了妻子女儿，他对起她们娘儿俩，所以他要孤独终老，将来与她们重逢，好请求她们的原谅，每年清明节，他都会一大早起来去公墓园给妻儿扫墓，然生后坐在墓前，倾诉相思苦。不过他没有哭，表情很安详，就像他们的妻和正坐在他面前，专心至致地听他诉说一样。我没有亲人，父母双亲在我的记忆里没有留下一丝残骸。师父告诉我，我的父母亲在我两岁那年就都离开了人世。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扔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上，也不知道他们是含冤至死还是郁郁而终，我哭闹着求师父告诉我，师父却只字不露，他说我还小，等我长大了就会知道的。但师父在后来一次任务中，不幸遭人暗算，还没来得及见我一面，就已被焚尸。那一刻，我失声痛哭。其实当时我根本不相信师父会那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他们，那是烧焦发臭的尸体怎么会是师父呢？可他的脚上却明明套着我在他生日前那天送他的脚链，我不得不信。师父是我此生最敬重的人，他高大威武，严厉却很慈祥，他含辛茹苦把老大，我和冷月三个孤儿抚养成人，并抟授我们一身绝技。师父目光极其敏锐，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他的法眼，他最喜欢我，他说老大太感情用事，冷月太我行我素，而我的多重性格以及与生俱来的霸气，一流的杀手，当之无愧。可我始终觉得，冷月的能力远比我好，他完成任务的时间从来不超过十小时，而且干净利索，不留半点痕迹。而我接手的绝大部分任务，都是在老大的帮助下完成的，自从他的妻儿去逝后，他的谨慎心普天下无人能及，有他相助，事半功倍。师父的死，伴随我父母的故事，一起长眠地下了，每年清明节，我和老大也会去给师父扫墓，讲一些我们三兄弟间的故事，相信师父在天之灵也会感到高兴，因为我们是他的骄傲。 “无情，怎么来了也不出个声？”老大的话让我回过神来。 他打开篱笆门，我走进去，一股浓郁的芳香朴鼻而来，“好香的花，都是些什么花？” 这是我第一次问，尽管我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些花，可能是我今天的感觉比较敏锐吧。老大笑着摇头说：“长这么大，除了油菜花我就只认识玫瑰花了，况且买花的时候我也不没怎么问，因为我想好花是不需要留名的，与好人一样。” 我不同意他这个说法，做人不能默默无闻，如果不能流芳百世我宁愿遗臭万年。我想起了丽丽，居然忘了告诉她我姓啥名谁了，她也没有问，真的好笑。难道冥冥之中注定老大的话是对的？好人是不需要留名的。 进屋喝了杯茶，老大又问我：“杨文语来了，你不会一点感觉也没有吧？” 呵呵！我是没感觉，因为那跟本不是杨文语，可惜我暂时联系不到丽丽，要不马上把她带来给他吃个惊。虽然我真的很想杨文语，也很想她能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可嘴上却说：“别提她了，都过去了，爱她不一定要得到她。我也永远感激她，毕竟是她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爱。” 老大很欣然地笑道：“我知道。她的脾气只适合年轻的你，现在的你成熟了，我想总有一个女孩会更适合你的。我也不是有意提她，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放的下。” 我想起了丽丽，她会是老大所说的那个女孩吗？但愿不是，不然会害她终身的，因为我始终都是一个与死亡打交道玩游戏的人，像我这样的人，不配拥有爱情，不然当初杨文语也不会离我而去。也许我会和老大一样，一身孤独。唯一的好是我依然知道杨文语在他乡幸福并快乐着，想她的时候也不会那般痛楚，至于那个丽丽，也许所有的幻想都源于她那张脸，而并非她的心。我想我一生都会想念她，我的挚爱。 老大又道：“爱情是没有拘束的，你别想太多了，顺其自然吧。” 离开老大家的时候，我接到了花姐的电话，她让我在中国美院门口等她。奇怪，记得我没告诉过她我的电话呀，哦！一定是丽丽告诉她的，女人间的联络真的神速，比飞碟还高一档，怪不得男人在谈论大事的时候，总让女人靠边站，以防泄秘。开车到达的时候，花姐已经在那翘首期盼了。今天的她令我耳目一新，穿着正规正矩，端庄而尽显高贵之气。其实像她这般貌美如花的女郎，在公共场合就应该是这个样子，而如果打扮得大树银花，跟一妖精似的，就太不成体统了，远看像二奶，近看像只鸡。嘘——要是被她知道我心里这么嘀咕，一起凶杀案就在所难免了，所以在此补上一句：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二奶窜上了台阶，能转为正室，而鸡飞上了枝头，也能变成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