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中国美院

中国美院景致如画，又在西湖边，可谓千年不遇的风水宝地，不过我觉得我和丽丽同行在院内的石径上，才是整个学府的点睛之笔。呵呵！臭美的滋味，就是回味无穷。不断有过往人朝丽丽打招呼，十有八九是男人，对此我十分反感，所以对每个人都是横眉竖目的。不过也没觉得不爽，倒是感觉很有面子，所以眼睛横得也炯炯有神。扭头望着丽丽，我才发现自己又患老毛病了，她不是杨文语。记得当初我对诸多情敌还不择手段过，可最终我还是没有得到她，这大概就是恶有恶报吧。 丽丽对周围的招呼声没过多的回应，只是望着我，显得很兴奋，她扯着我的衣袖说：“你知道吗？今天我赚钱了，足足两千呢，晚饭我请。” 她说得很自豪，我也跟着高兴，说：“你真了不起，怎么赚的？快告诉我。” “给一家公司的大厅画了一幅山水画，很大很大的。”她边说边用手比划，成就感十足。我想若是美国的哥伦比亚号当时也能请她去画上两笔，估计就不会乐翻天了。哈哈！我想得太离谱了。 我说：“你也送我一幅画吧，刚才你在画室画了什么？就送给我吧，我一直想拥有一幅你的画。” 丽丽朝我做了个鬼脸，撅着小嘴说：“你可真会挑。”顿了顿，又说：“这可是我画得最用心也是最好的一幅，让我考虑考虑。” 我原以为她会一口答应，没想到磕了一下脚趾头竟没让我摔倒，心里那个苦涩啊，还得佯装无所谓。 丽丽像是看出了我的心事，乐得跟娃哈哈一样。只见画卷横放在她手心，慢慢摊开，露出了一顶帽子，帽沿遮住了眼睛，T恤，外套，是一个人，活灵活现，不正是我么？狂喜的同时，我也觉察到了异样的滋味。丽丽那对羞涩的眼眸，在嫩柳的衬托下，格外醒目。我想我应该找适当的机会告诉她我和杨文语的故事，不然我的思想在她身上起伏不定，总有一天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的，那样会伤害她。 丽丽见我没说话，自个儿也没出声，把画卷起塞到我的手里，只是腼腆地笑着。就这样，我们彼此一言不发，一直到了校门口。 “谢丽。”有人叫着丽丽的名字，一眼望去，我操，一只白皮狗正靠在我的保时捷上朝丽丽招手呢，瞧他一副吃软饭的模样，呕心到外婆家了。 丽丽看了看他，走了过去，我跟在她身后。丽丽问：“找我什么事？” 只见他不屑地斜了我一眼，单手放在车上耍帅道：“想请你吃饭。” 丽丽淡然一笑说：“不了，谢谢你。” 白皮狗脸皮倒挺厚，说：“那我请你喝饮料。” 丽丽没有回应，指着车说：“这是你的车啊。”对了，她还不知道这是我的座骑呢，这些尽和她赶二路汽车了。 白皮狗一怔，随即摇摇手故装无奈道：“唉！可惜，钥匙在我爸手里，他怕我开得太快，那样不好。” 说谎吹牛还诸多借口，此等本事可谓登峰造极，我算是服了他了。丽丽有些惊讶，她知道这车的名贵，因为中国美院旁有两家极品跑车专卖店，一家是法拉利，另一家就是保时捷。丽丽笑了笑，说：“名车配佳人，你还是去请别人坐吧，我坐不起。” 什么坐不起？就冲这句话就足够让我将那白皮狗海扁一通的。可容不得他继续吹嘘着在丽丽面前大作文章，好胜心起，掏出钥匙递到他面前说：“乖儿子，钥匙给你。”一按钮，车子“嘟嘟”叫着开了保险。这年头暴力不希奇，玩的就是自尊，谁让他的脸是用来丢的。 只见他雪白的脸上泛起阵阵青波，顺刻间，大红灯笼高高挂，紧接着，彩虹也来凑热闹。望着他夹起尾巴灰溜溜逃走的身影，我哭笑不得，晕死他居然还有脸看着我递给他的钥匙五秒钟，依我看，买块豆腐砸死自己算了。 丽丽上下左右前后细细地打量了我的车子一番，一脸惊诧地问：“真是你的车？” “你喜欢？我送你。”我说。这句话并不是因为骄傲，而是出于真诚，如果她说“要”，我立马送给她。对于钱，我看得比什么都轻，可以说我和老大、冷月三个人都是视钱财如粪土的，也许是因为我们和生命里从不缺钱吧，应了那句话：有技术，没约束。丽丽是个好妹妹，我愿意倾出所有去满足她。 丽丽笑道：“我可不会开，你父母做什么的啊？” 我心中掠过些许苦涩，说：“我没有父母，就一个人，一条命。” “对不起。”她一脸歉意，同时也流露出对我的敬佩之情，但愿她永远都不知道我的身份。 上车后，她反问我：“你想吃什么？” 我考虑了一下，说：“去知味观吧，请我吃小笼包。”说实话我对什么西餐、日韩料理等并不感兴趣，最爱也最常吃的便是街头小吃。 “我可以请你吃更好的，你帮了我这么忙，又对我好。”她说得很有诚意。 “所以你要请我吃我最喜欢的，那样比什么都好。其实我的生活很干淡的，和你一样，别把我想得高高在上。”我说。 “嗯！”丽丽笑着抿嘴点了点头。引擎的轰鸣声奏响了我和丽丽简单而又快乐的交响曲，别有一番风味。这就是我在她身上所需的追求，希望是一种永恒，我会尽心尽力去维护它。她打开了车窗，任凭春风拂乱她的秀发，发捎荡在眉头，翩翩起舞，宛如一个调皮的精灵。丽丽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偶尔看看我。 在知味观，我一共吃了两客半小笼包，丽丽也吃了不少，半客小笼包外加一碗馄饨。看我吃得香喷喷的样子，她说：“以后我常常带你来吃。”我搓着鼓起的肚皮，连连点头。民以食为天，吃饱了那就是人上人了，神仙也不过如此。以前吃饱喝足了撑着以后就没事干了，现在不同，有一个妹妹，发现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呢。对了，心里老是妹妹长妹妹短的，人家还不一定同意思，所以我直接了当地说：“丽丽，做我妹妹好么？我会像哥哥一样照顾你一生一世的。” 对我的话丽丽显然始料未及，惊讶全写在脸上了，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恢复了笑容道：“有你这个哥哥，是我的骄傲。” 有她这句话，我像是吃一颗定心丸，很多杂念也同时落了地。我不大敢去猜她的心思，有她的笑容的“哥哥”二字便足够了，若是自己一味地瞎想，搞到最后又是自以为是，那多丢脸啊。也许是因为她像杨文语，所以之前我对她的眼神比较敏感吧。以前杨文语对我也流露过这种眼神，到最后还不是一场空。 走在西湖边，只见一对对情侣夫妻手挽手在夕阳下聊天散步，风情万种，着实令人羡慕。夕阳把天边的云彩染得火红火红，同时也把我和丽丽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我说：“丽丽，晚上我带你去金碧辉煌吧，那是我朋友开的。” 她像是没听见，自顾自地走着，望着天尽头出神。她大概是陶醉了吧，我拉了她一把，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她爽朗地笑道：“那我们现在职就去吧！” 我摇摇头就：“现在还早了呢，让我想想接下来做些什么，对了，你的画板画笔都在车上，要不我陪你再去画画吧，有我在，以后不会现有人会欺负你了。” 丽丽低下头搓着脚丫细声说：“以后我只画山水画，再也不画首像画了，刚才送你的，是我最后一幅首像画。” 我有些吃惊，不解地问：“为什么呢？你画人物那么有神韵，放弃了真的很可惜。” 丽丽只是低着头说：“我不想画了。”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说得很温和。倘若她不是丽丽，而我又需知道答案的话，我想我的脾气会很冲。 她依旧没有告诉我答案，只是双脚不停地搓着地面，不住地摇头。 她的模样让我有些不忍心再去勉强，奶奶说她爱哭，我怕她受我的委曲又流泪。我拍着她的肩膀说：“好了丽丽，别这样，不画就不画了，我也不追问你了，开心点好吗？以后有我在你什么都用担心的，想做就做，想不做就不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