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承若

“香港，香港……”丽丽的表情让我有些琢磨不透，她望着我，喃喃道：“你不可以骗我好吗？永远永远。”顿了顿，她又问：“永远有多远？” 我说：“永远就是把每一个幸福的瞬间编织成一条彩虹，比天高，比海远。” “我想让你带我周游世界，就我们两个，直到永远，你愿意吗？” 我想都没想，乐道：“当然愿意啊！我曾经也想过去环球施行，有你相伴，那是再好不过。”以前我真的没想过这个美好的未来，带着杨文语，跨越每一个国度，走遍每一片绿洲。后来人没了，梦也就跟着破碎了，经丽丽一提，我终于又想起了这个梦。既然不能同行，那我就独往吧，去做完这个梦，那样对杨文语，或许我就没有什么遗憾了。带着丽丽，让她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以陶情适性，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能同时实现我们兄妹的梦，算一举两得吧。 丽丽见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乐得合不拢嘴，眼里还直冒绿光呢，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她一手扯着我的衣袖，另一手指着舞池大声说：“带我去那个舞池，我们一起去跳舞。” 说实话那个舞池我还真没去过，因为那里我没有发挥的空间。不过丽丽这么有兴致，我岂有不应之理？便高呼道：“Ltt′sgo！跳出一个未来。” 舞池的拥挤状况不堪入目，不知那些家伙能在里面跳出些什么东西来。或许他们并不是为了跳舞，而是为了便于性骚扰吧。其实也不能说是骚扰，因为那些穿着性感而又暴露的单身女郎在舞池里，唯恐自己没被别人摸，所以只能说是互相安慰吧。至于那些摊在那里都没人过问的女人，我只想说一句，身材丰满不是你的错，但你还到舞池里去占空间，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为什么我只说身材丰满面不说面容丑陋呢？因为昏暗的灯光下是没有丑女人的。冷月曾经也说过：“关了灯，女人都一样。所以在金碧辉煌及其他所有娱乐场所，最不受欢迎的便是那些肥头肥脑的女人，还有大腹便便的男人，简直是令人望而生畏，不单指他们一人霸占两个位，而且还会给人一种很“饱”的感觉。别说我的言词过于苛刻，其实我说得已经很娓婉很有文化了。 我和丽丽站在舞池入口，迟迟找不到突破口。身旁不断有人涌进挤出，与我们擦肩而过。我拉过丽丽到身前，撑开双手护住她两边。我可不希望有人占她小便宜。幸好哈哈离入口不远，见我们到来，立即招集几十个小弟为我们开辟出一条小道，直至舞池中央。原本拥挤的舞池再开出这样一条通道，里面的状况可想而知，两边不住地传来女人的尖叫声，我想她们身边男人的手可忙坏了，心里那个美啊，不言而喻。没有双手勤劳动，哪有心中甘甜露？劳动光荣！ 见有人替我们开道，丽丽兴奋不已，我想她一定也觉得自己很有面子吧。也许她是过度兴奋了，也不拉住我，居然一下子蹦上了弹簧地板，情况可想而知，一个后仰差点摔个四脚朝天，幸亏我在后面及时扶住，托着她的后背，我连声叫道：“小心，小心啊！”她哪里听得见，音响正在她身边疯狂地咆哮呢！我扶着她直奔舞池中央，周围又开始拥挤起来，北肩接踵。丽丽显然对弹簧地板还不适应，脸色有些紧张，手也紧紧扯着我的衣袖，不过还是笑得很灿烂，很阳光，我想她现在是真的高兴。弹簧地板是跟着节奏起伏的，现在还比较平缓，估计等下激情来了，震动剧烈了，丽丽定然站不住脚，为防她出洋相，我一手握住了她的手，另一手抓住了她的肩，把她的身子牢牢固定在我胸前，这样必定万无一失。我还把她推到了一个三面全是女人的这样一个安全的地方。我贴进她耳边喊：“你跳啊，像她们一样扭起来，你一定会万为万人迷的。” 丽丽没有望我，也不说话，只是把头埋在我的腮下，使劲摇了摇。没办法，周围实在是太挤了，还是就这样静静地站在这里，陪她感受一下这种特殊的气氛吧，希望她会有所收获，至少要有一个完美无瑕的好心情。五彩的光束在丽丽的秀发上划出一道道闪电，这幅画面好熟悉，好毕真。在香港，在酒吧，在舞池里，我也不止一次地拥抱过杨文语，她的头一直摆在我的腮下，双手紧搂着我的腰。她会跳舞，很优雅，很洒脱，她还喜欢抱着我跳舞，每一次我都如痴如醉，那是我快乐的源泉，幸福的港湾。不知为什么，我抱住了丽丽，感觉她的手也搂紧了我的腰，她的呼吸在我的喉结外很有规律地画了出一个个音符，莫名的，我有些伤感，心里一片荒芜。 走出舞池的时候，我早已满头大汗了，我这个人很容易出汗，一点小运动也会汗流浃背。其实我刚才什么运动也没做呀，可能是心乱，又可能是自己穿太多了吧。丽丽的额头上也冒出了晶莹透亮的汗洙，我问她：“有纸巾吗？汗太多了，擦擦。” 丽丽从肩上取下包一把塞到我手里说：“自已拿吧。”又见她说完便笑着转身一蹦一跳地走向吧台，拿起酒瓶吹着喇叭。望着她稚嫩的表情，我忍不住想笑，因为来这种地方的女人，哪怕自己十五岁也要装成二十五的，唯恐自己不够成熟。也许是她太单纯，太率直吧。 我走上吧台坐在她旁边，从包里掏出一包白色的软绵绵的纸巾，撕开包装取出纸巾，摊开就直住脸上额头上抹，嗨，女人的纸巾质量就是好，吸汗神速成啊，美中不足的就是表面存点粗糙。什么牌子？取出包装袋放到灯下定睛一看，我的亲娘啊！刹时间，气血攻心，差点让我走火入魔，原来是——护舒宝。 丽丽也发现了，一把夺过大叫道：“你坏蛋，你拿的是什么呀！” 她的表情我无法形容，大概是又哭又笑又羞又恼吧，还抡起小拳关注敲我的肩，真是一失手成千古恨啊！望着她西红柿般尴尬的脸蛋，我的脸也有些发烧，意识麻痹了几秒，好不容易回归正途，我说：“丽丽，带你去见我大哥吧，他是这儿的老板，同时也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一个人。” “嗯，你让我见谁我就见谁。”她一口答应。 想到老大见到她将会有一种愕然的表情，我忍不住发笑。“你笑什么呢？”丽丽拉住我的手好奇地问。 “没什么，见到你那么开心，我就想笑。”我还不打算把杨文语的事告诉她。她的手，让我觉得我这个哥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使命，就是把她交给一个可以托付张终身的人，总不能让她一辈子跟着我颠沛流离呀。其实我还算是有个安定的家吧，只是要去旅行，难免会令人产生一种流浪的苍桑感。把她交给谁呢？但愿在一望无际的浩翰星空，我能牵起那拴在两端的红线。 老大见我进门，立即笑着迎了上来说：“无情，你来了啊。”再一看我身边的丽丽，惊讶得张大了嘴半天没合拢，弄得丽丽倒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还以为自己哪个地方出了毛病呢。 我笑道：“老大，有什么感觉？” 老大看到丽丽的表情，大概也感觉到了自己眼神的失态吧，经我一问，立马转开视线冲我摇头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我说：“你上次说见的那个人一定就是她吧，的确，产生这样的错觉不足不奇。” 老大又仔细端详了丽丽一番，依然摇头道：“九分神似却仍有一分别，我不会弄错的，不过无情你还真有福气，这样的奇迹都会发生在你身上，我就没那么好运了，若是老天有眼也如此眷顾我一番，我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丽丽显然被我们的对白给彻底搞糊涂了，木纳地站在我身边，眼珠子在我和老大身上转悠不定。我拉过她指着老大介绍说：“他就是我老大赵峰，你也叫老大。” 丽丽嫣然一笑，清脆地叫道：“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