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想否定的，是过去的自己

黑木银看着这些琳瑯满目的特训道具，感嘆了下，原来圆堂他们口裡传说中的闪电足球队是在这些机器的训练下诞生的啊，要是使用了这些训练机器，他们要变强该不是难事。 不过这也代表有一定的危险度就是。 站在某座机器上，黑木银很有閒情逸致地望着自家同伴手忙脚乱的应付特训机的雷射光啦、漂流木啊、袭击使用者的物品……之类的玩意。嗯她突然觉得这样子他们比较有可能先被搞死后才能重生变强，言下之意就是不肯定了。突然玩到这种程度的很容易受伤的吶……虽然说是雷门夏未特地找出来的特训场地，不过圆堂他们真的能挨到比赛吗…… “黑木！小心！”思绪被豪炎寺驀然响起的声音打断，她听出他话语中带了几分担心。 一道雷射光朝戴着帽子的纤瘦身影袭击而去，澄澈的琥珀色眼眸淡淡地扫了攻击一眼，小幅度地偏了偏身子闪过。这种程度的攻击还太小儿科了，毕竟她过去使用过的机器可是一不小心……就会死的。何况她个人还有实战经验，这些机器想伤到她是不可能的。 看见被示警的人轻轻松松地闪过一道袭击后又不慌不忙地躲过第二击，帽簷下的清秀脸蛋始终维持着冷静自持的神色，豪炎寺修也就知道是自己白白担心了。她根本就有足够的实力躲过这裡任何一项攻击，就像她在下来前说的，有问题的是他们包括他。 望回自己正在使用的机器，豪炎寺瞇起眼，凝神灌注，毕竟被打到看起来可是会很痛的。 很愜意地使用过一个又一个机器，黑木银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确定连点破皮都没有后微扬了一下唇角。嗯，看来她的身手没有变差嘛。只是不晓得为啥最近对人的警觉性一整个降低了…… 不知道其他人的状况如何……虽然说有一直听到惨叫声所以大概不会太好。黑木银这么想，转过头去看别人的状况结果却是愣了好几秒，然后发现印入眼帘的是什么后嘴角抖了一下……好吧、她是预期状况不太好，不过他们的模样也未免太惨烈了点，怎么全部都伤痕累累的摊在地上？连豪炎寺都不免挂了几道伤，坐在地上喘气。其他人……算了，黑木银默默觉得还是不要说比较好。 墨色的眼瞳对上走到自己身旁的纤瘦清影有点复杂的视线，豪炎寺无奈而无力地扯了扯嘴角。不要用那种“你们是刚从地狱回来吗”的眼神看他好不好，对他们来说这裡确实够像地狱了……话说她连点擦伤都没有只有稍微喘一点点的气就没事了是怎样？也未免太强大了吧。 门的电子锁打开了，待在外面的木野秋跟音无春奈一脸惊讶的望着瘫在地上的那群，音无见状急忙跑回去社办拿医药箱，木野蹲到圆堂面前满脸担心的说：“你们怎么伤成这样？裡面到底是在练什么啊？还是别练了吧！”天哪、这也太惨了…… 还在喘气的圆堂一秒撕掉很累的样子不负眾望（？）地说：“说这什么话，当然要继续来练啊！这些机器一定能让我们变强的，明天、后天、大后天……我们每天都要来这特训！”真不愧是闪电足球队用过的训练场地、果然很厉害！ “是……”大伙不太有朝气的应道。圆堂……你会害死他们。事不关己地窝在一边的黑木银淡淡地想，但是也没开口要阻止。反正想要变强就要自己努力，受伤什么的不过是必经之路。 “为什么黑木学长身上都没有伤呢？”音无回来后，边帮人擦药边困惑地望向抱着双臂靠到墙边的黑木银边询问。学长身上看起来没有一丝擦伤或撞伤，整个人看起来就跟进去时没什么两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刚从地狱中走过来的一票人视线顿时转到斜倚在一边墙上的淡漠身影，栗松首先发难：“是说黑木学长过得超轻松的，根本不把那些机器的攻击当一回事嘛！”看得他心好酸…… ……说这什么话，她没有不当一回事啊，当成在测试身手有没有变弱不就是一回事了吗？黑木银望着他，沉默地没吭声。这些讲出来绝对会被眾人围攻的，她才没兴趣。 “要不是因为球衣没有口袋，不然他一定把手插在口袋裡。”Max你好样的，居然这样讲……就算是事实也不关你的事啊。琥珀色的眼眸很干脆地转移视线当作没听到 圆堂守满眼闪光的看着自家戴鸭舌帽的队友，“黑木你好厉害！到底是怎么训练的才可以这么强啊？”真是太神了！黑木刚刚闪躲时的动作他有看到几次，真的很俐落啊！然后分心的下场是他被球狠狠K中脸就是，不过值回票价。 ……圆堂，我忽然觉得你可以去当免钱的灯泡，闪闪亮亮的绝对不会有亮度不够的问题…… 这么想着，黑木银迎上所有人期盼的视线，她澄澈的琥珀色眼瞳悄悄地滑过了深沉，帽簷底下的清秀脸蛋微微一暗，但是没有一个人发现。清冷的嗓音淡淡地在空间中响起：“我从小就接受严苛的训练。”严苛到你们永远也无法想像的地步。 怎么样她都不可能会说实话的，一来没必要、二来……那些惨无人道的训练，要她怎么能告诉他们？ 之后每天都有去雷霆特训场特训直到今天与御影专农比赛的日子到来。 其实到达御影专农的场地时她还没有感觉的，是直到御影专农的选手们出现后，黑木银才有了稍微深一些的感受。为什么这些家伙的头上有电线……抿了抿唇，她咬牙。说真的，还真像当初那些该死的疯狂科学家在她身上装的东西…… 察觉到了黑木银脸上的异处，风丸一郎太夕阳色的眼眸转向了她、担忧地皱起眉头：“怎么了吗？黑木。”为什么会露出这种像是在抗拒回想什么似的神情呢……而且好像很痛苦……虽然只有淡淡的，但是是令人揪心的表情。 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听到同伴的询问，豪炎寺修也墨色的眼眸也看向了淡漠的纤瘦身影。 “……没什么。”垂下视线按了按帽簷，黑木银低声说。对，没什么，那些已经是过去式了。那种该死的日子以及他……也已经是过去式了。 也不晓得信了没有，总之豪炎寺跟风丸各自审视了她几秒钟才转过头。轻轻地吸了一口气，黑木银让心神转到比赛上，微微握拳、她在心裡告诉自己，那些恶梦……不会再出现了，她只要正视眼前的现在就够了。 比赛开始，豪炎寺等人接连用多个必杀技企图得分，却一一被挡下。 黑木银挡住了带球的下鹤改，淡然地吐出几个字：“黑羽狂风。”大片漆黑的羽毛从她身周窜出形成了浓烈的黑流猛地往对手袭去。 “这招已经预测到了！”下鹤得意的勾起嘴角，闪过了黑羽的突袭，他越过黑木银往禁区深入。有点意外地扬了扬眉，她转向后方，居然被他过了啊……那么，不会有下次的。她可不允许自己被突破那么多次，那是她的自尊，毕竟她黑木银的实力在这些人之上。 下鹤改用爱国者飞弹射门进攻，圆堂守用热血之拳拦下，但弹出去的球被御影专农的山岸用头垂射进球门。得了一分后，御影专便用传球来不让球到雷门这，却也不打算射门。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上半场结束。 见此，黑木银皱眉……原来如此，打算拖延到比赛结束吗？无聊的战法。 在回到休息区时圆堂看到御影专农的选手便很生气地冲过去找人理论，一整个很有怨气，“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打算就这样一直到比赛结束吗！”这种踢球方式根本不是足球！ 杉森不带感情地说：“这是教练下的指令，我们只是遵从而已。”他们的任务就是遵从。 拉住还想冲过去的圆堂，黑木银望着御影专农的人，突然很想笑，沧凉的那种。只是遵从而已吗……好个令她怀念的说法！以前那个人就只会要求她听话……而她也只能遵从。不为什么，只是行动上被做了点手脚……如此而已。 待御影专农的人走后，其他人诧异地望向了淡漠的身影。 松开抓住自家队长衣领的手，黑木银琥珀色的眼眸熠熠生辉，看着同伴、她冷然而沉稳有力的话语缓缓响起：“他们要怎么做都无所谓，我们只要证明我们是对的就可以了。”这是想要传达想法最直接的方式，如果单纯以这群家伙来看的话，在比赛场上用胜负见真章。 不约而同地，所有人望着黑木银，笑着同意：“没错！这场比赛一定要赢！”戴帽身影没说完的话，他们已经反应到是什么了。同伴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黑木银很快地扬起唇角随后又隐去，眸光微微闪动。还有，要赢的原因是，────想否定他们那些很像过去自己的影子。 下半场开始，下鹤改带球冲了过来，黑木银再次拦住他：“黑羽狂风！”看到黑羽瞬间席捲眼前视线，下鹤改嘲讽地笑着：“这刚刚就已经被证实过没有用了！”语毕便纵身想越过黑羽狂风的作用范围。 黑木银清秀的脸蛋上扬起一抹冷笑：“那可不一定。”黑羽的量驀然增大，狂暴地朝对手直扑而去，数不清的羽毛将下鹤改的视线挡个结实，另一波黑羽立刻将球给夺了去，被黑木银俐落地一脚踩在脚底下。 “什么！？”下鹤改吃了一惊，讶异地瞪着眼前戴帽子的身影。这不可能、不可能的啊……他们明明就……！ 望着他，琥珀色的眼眸冷辉四溢，黑木银清冷的嗓音轻易地穿过所有杂音，灌入下鹤改的耳裡：“数据什么的，用在我身上是白费力气。”她打从一开始就未曾使出过全部的实力，现在也没有，对付他们还不需要用到她那么多力量。 “你……！”下鹤改瞪着她，纵身冲过来打算夺球。 将球往上微勾，黑木银迅速控制着球侧过身闪过了他的铲击，而后在空中一个迴身把球踢给了豪炎寺，整个过程几乎是在眨眼间完成。 “黑木！”接到球的豪炎寺对着她低喊，身周聚集起了翻腾的火炎光影。对上豪炎寺修也墨色的眼眸，黑木银微微挑眉，纤瘦的身影剎那间从御影专农的包围网中几个闪身突破然后点地急掠向他。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黑木银唇角扬起弧度：“合作愉快。”淡漠的身影周围窜出了凛凛的银色狂流，几支显眼的黑色羽毛掺杂在银流之中，兀自翻腾。掀起了风撩起了她帽簷外的发丝、球衣下摆剧烈摆动着。 “嗯，合作愉快。”扯着很浅的笑，豪炎寺在对方球员包围上来之前带着球跃到了空中、伴随着身周的巨量火焰，黑木银屈膝一跳，耀眼的银色能量跟极至的漆黑羽毛吞噬了她周围的空间。很有默契地，两人一同将形状各异的力量凝聚到脚边踢向了球，红银二色外加点点黑芒的力量形成了螺旋化为无坚不摧的利刃，对上杉森威的异次元口袋没几秒的时间便攻破对方球门，得到一分。 “得分了～！豪炎寺跟黑木的新必杀技突破杉森的异次元口袋，现在两队同分了～！势必是一场激战啊！”那个至始至终都很激动的播报员拿着麦克风大喊。 翩然地落回地面，黑木银回头对上豪炎寺修也的视线，双方很自然而然地抬起手击掌，相视一笑。 “黑木、豪炎寺，做得好！要再用〝炎银烈风暴〞得分喔！”在球门前的圆堂守把手放在嘴边扩大音量地大叫。黑木银倏地转过头，敛下弧度的嘴角抽了下、满脸黑线，啥时取的？太快了吧！他们可是临时搞出这个合体必杀记的耶！ 白发少年在她后边苦笑。 “怎么会？资料中明明没有这招的啊！”杉森威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数据中明明没有这招的，而且黑木银的黑羽狂风威力不该有这么强…… 黑木银撇过头，望着对方不发一语。资料有啥了不起、她身上还有更多没使出来的玩意。然后是，她否定了过去的感觉其实很轻松，毕竟那种该死的过去其实真的没必要一直记着的。 “我们可是一直在变强喔！而且足球是要开心的踢才行嘛！”不等两名踢合体技的人回应，圆堂就先咧开嘴开心地笑道。 也不知是终于被圆堂感悟了还是怎样，总之，御影专农的球员们扯下了头上的线路，认真地踢起不属于改造人一句命令一个动作的足球。接着染冈和豪炎寺用龙形龙捲风射门得分。 然后在最后几秒钟的时间与下鹤在空中挣球时，豪炎寺从空中跌了下来，看状况似乎伤到脚了。 靠最近的黑木银走了过去低下身子抓住豪炎寺的手臂搭到自己的肩上，小心地扶起他，帽子下清秀的脸蛋依旧是无波无澜，淡然的嗓音低低地响起：“你这样下一场是不用上了。”因为就目测来说他的脚大概需要修养个几天，可是他好像身为本队的主前锋吶……前途多难哪。 “有你就够了。”乖乖地靠在纤瘦人儿身上，白发少年墨色的瞳带着笑意，对距离很近耳畔低笑道。 完全没注意到对方说话时靠得有点太近，黑木银一边将他扶向休息区一边很淡定地提醒到：“我现在是中场。”不要忘了她现在可不是专门去攻击的人。 豪炎寺笑了笑没有再回应。不知道上一场跟这一场有得分的家伙是谁喔。 最后雷门以二比一获胜，顺利入了地区预赛的决赛。 与秋叶名户比赛当日。 “为、为什么要穿这种东西啊！”经理之一的雷门夏未看着秋叶名户的经理手上拿的女僕装，红着脸大叫。 “这个嘛，教练规定经理一定要穿女僕装才能入场喔。”对方笑笑地如是道。 “这什么烂规定！” 閒閒地看着自家经理努力争取不穿的权利，黑木银单手扶着拄着柺杖被医生告诫要休息不得上场的豪炎寺，琥珀色的眼眸中很快地滑过一丝笑意。嗯幸好她现在不是女生的样子。不过没两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一个秋叶名户的胖子走了过来满脸的垂涎样，“同学长得还挺好看的而且这样子就是偽娘了呢……有没有兴趣换上一套看看啊？”被他盯着看的黑木银皱起眉头，对方的视线让她感到很不输服。见到身边的人露出不悦的反应，虽然很想笑但是豪炎寺还是压下要上扬的嘴角，静静地把她扯到身后护着。 黑木银望着那个秋叶名户的人，琥珀色的眸子闪着晶亮的冷光，缓缓地，她张开口：“给我去死。”然后她纤瘦单薄的身子瞬间爆出强烈的杀气引起全部人注意，原本挡在她面前的豪炎寺赶紧转过身腾出一手按住她的肩膀。 “黑木，冷静一点，打人会被取消参赛资格的。”很冷静地说，豪炎寺修也望着一副要冲过去宰人的戴帽身影。虽然他觉得那个胖子真的该被打，黑木看起来明明就是不好招惹的人还自讨苦吃。 “没关係，我会让大会不敢这么做的，而且物证我会销毁然后人证我多的是办法让你们通通说不出去。”冷冷地勾起唇角，黑木银吐出语调并不激昂却十足十危险的话语，而且整个人散发出说到做到的强大气势。 听到危险发言，风丸一郎太赶忙来到黑木银身后一把揽住她的腰将正要暴冲出去的人给拦住，夕阳色的眼泛着无奈：“好啦别这样，我想信他只是一时口误……”天啊、黑木不是淡定的人吗为什么突然这么抓狂！虽然他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男生被这样要求也会炸掉就是…… 先把脑袋中的想法拋开，风丸看着吓得发抖的胖子笑得异常灿烂外加身后黑气氾滥：“没有错吧？这位同学。”咬牙切齿。 “知、知道了……”胖子弱弱的回答然后抖啊抖地逃跑。 见人跑掉豪炎寺跟风丸各自放开压制想暴冲的人的手，还没来得及复杂地对视一眼，在场所有人就都听到一声关节的声响，立马便将惊恐的视线转向发出令人感到不祥声音的人。 黑木银扭了一下脖子跟手指，清秀的脸蛋上没有黑气只有杀气腾腾的冷冽，清冷的声音缺乏抑扬顿挫：“圆堂，等下比赛不准阻止我。”她要干掉敢对她乱说话的浑帐。 圆堂呆呆地点头，然后有点怯意地低喃：“啊、抓狂了……”好恐怖喔…… 眾人无比汗顏地望着自家整个爆杀气脑袋裡现在八成灌满了宰掉宰掉之类字眼的同伴，为秋叶名户的球员们默哀一秒钟，阿弥陀佛……等等不对、是阿门！ 至于之后的比数是10：0其实完全不需要意外，只能说暴走起来的人果然都很恐怖就是。不过后来传出雷门中的黑羽中场是个惹不得的修罗就不在意料之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