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要命的笨蛋

……因为昨日的偷溜行为，我目前在照美的监视……咳，是看护下修养。 这是在自作孽我也知道，可是医院真的无聊透了嘛，而且为何连出房门到走廊散步一下都不行？ 我哀怨地望着照美，坐在床边的他懒洋洋地说：“那样看我也没用，你本来就该好好休息。”唔……好嘛，乖乖静养就乖乖静养咩。 不甘愿的撇撇嘴，我把视线转回电脑萤幕上，也因为如此，我没看到照美脸上出现的红晕。 百般无聊的点开小秋那边追踪器的卫星画面，察看闪电大蓬车现在在做什么。 嗯……吹雪……不，敦也显然不习惯与人配合，白恋的打法完全是以他为中心的。 当目金提出这个想法给大家时，染冈便凶神恶煞的斥道：“我们是我们，跟白恋不一样，即使你速度再快，我也不能和那么擅自的人踢球！没用！这人居然要顶替豪炎寺！”……我说啊，可不可以不要因为瞳子教练决定要他当前锋你就迁怒于人家？这样实在不太讲理耶。 打破尷尬气氛的是风丸，他幽幽地说：“要是黑木还在就好了。”欸，风丸你干嘛提到我啊？别把我扯进战场好吗？而且你这样一说反而更尷尬了。 其他人静默地不说话，连染冈都闭上了嘴，就算我对球队的整体战力有很大的影响也不必这样吧？况且要是去的话风丸你大概是第一个叫我滚回医院的吧。 “试试这个吧，由我来配合吹雪。”风丸淡然的道，微微瞇起眼：“我认为……需要吹雪的速度，没有那样的速度是无法从外星学园脚下抢到球的，如果不这样的话又会重蹈覆辙。”风丸……你眼裡的无力和哀愁是为了这个吗？ 可是吹雪他的力量虽为同一人所有，却又是不同人的力量，要真的以后都跟着你们和外星学园战斗，只怕好不容易缓了些的失衡速度又会快起来。 最好办法是让人格统一，但是那需要一个契机，答案也须由他自己摸索，雷门……能够助他寻找到答案吗……？ 对于因风丸的一番话而又凝重起来的气氛，这次是由争执的焦点所打破。 吹雪浅浅一笑：“所以，变成风就好了。”眾人讶异的望着他，圆堂重复道：“风？”“跟我来，我带你们去看看吧。” 他带着大家到昨日那个森林中，学校后方的滑雪场。 我扬了扬眉，这是要滑雪？吹雪的行动便是如此，还闪开了白恋中的人推下去的大雪球，他的身手还不错啊，那种高速移动要适应景物可不容易，所以吹雪带他们来这裡是为了练动态视力的吗？ 的确是需要，因为人类会害怕看不清的东西，下意识缓下动作，双子星风暴偏偏又是着重于速度，吹雪的脑袋动得还蛮快的。 这时，吹雪闪过的一颗雪球撞上了目金和栗松，他们陷于雪球中一起撞上另一边的滑道壁，那边树上的积雪大片的崩落下来，使得吹雪当场停下动作，颤抖的抱住身体。 我瞇起了眼，根据昨晚侵入北海道那的各个医院电脑中，其中一间所找到的资料，他的双亲、弟弟是死于雪崩中，从此他便怕雪落下的声音，哪怕是再小的声响…… 明白的，我明白那种感觉，畏惧一样事物，儘管那只是与之相同并再无关联，也还是会怕，像是那鲜艳的红色…… 那刻划在心中的痛以顏色呈现。然而吹雪的情况比我还严重，或许我只是单纯地会勾起不好的回忆而厌恶，他却是被笼罩在沉痛的回忆中，要摆脱心中的深深阴影，谈何容易…… 突然，照美握住了我的手，嗓音中含着惊怒和担忧：“怎么了？伤口又裂开了？”想来是我刚刚哀慟的表情吓着了他。 我摇摇头，表示没事，也迅速收起那个表情，不能让他为我担心…… “拜託你，别逞强……”照美的语气有着祈求和痛楚，我微微一惊，转向他：“我没……”看到他的表情，我的声音卡在喉咙中出不来，照美的表情跟他的语气一样，很痛…… 我愧疚地握紧他的手：“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为了我痛，但其实我连对不起的资格都没有，堕落天使不该被人担心的，不是吗？ 照美苦涩一笑：“你居然会道歉啊……这反而使我更加心惊了呢……”他另一隻手抚过我的脸颊，“你还真是不听话……别老是让别人担心啊……”我怔住，原来我老是害别人担心吗？ “我……”照美打断我的话，松开手，温柔地笑着：“别说了，你不是还在看电脑吗？记得不要看太久，要休息。”……我真的就那么不听话让你要一直重复吗？唔，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我把头转回萤幕上，虽然漏了一点对话，可是仍能判断他们要做什么。 他们似乎是打算以滑雪来练动态视力，各各拿起护具穿戴，至于，又发作跑走的那家伙，染冈也还是死性不改。就说那不是吹雪的错了嘛，这样把脾气发在无辜的人身上实在很幼稚欸。我无奈。 不再管那个闹彆扭的激动派，我望向其他人，看着好几人生硬的滑雪动作，淡淡地笑了，你们还要多练练，与风同化可是要下一番功夫的。 今日闪电大蓬车还是持续昨天的滑雪练习，唯一不同的是染冈也终于加入了特训。 个人感想只有，染冈你这彆扭鬼稍微想通了吗？ㄍ一ㄥ了那么久也真是够无聊的，明明当初也抗拒豪炎寺抗拒的要死…… 我将注意力转回大家身上，他们都变得愈来愈熟悉滑雪了，有几个是第一次玩就得心应手的，……没看到鬼道出糗真是可惜。 会这么想完全是积怨太深，谁叫他三不五时就来惹我啊。 反正时间飞逝一眨眼就到了黄昏，染冈那个家伙向吹雪提出了对决，不过染冈啊，敦也是因为看到松鼠而停下来才会输掉的喔，别太自得意满比较好。 呜嗯，北海道的天色突然暗下来了耶，……不是我要说，雷杰你们一定要出现在屋顶上吗？居高临下的感觉是很好没错啦，可一堆外表奇形怪状的家伙站在那就有些令人无语了。 来了也就是说，雷门与双子星风暴的三度交战即将展开，这一次，能否赢过双子星风暴全看他们的特训结果了。 圆堂见到外星人的反应相当然尔是直接和他们提比赛宣言，雷杰也不负眾望的（？）用他所谓地球人的话来损人，顺便将圆堂踢过去的球又踢回来，好像是训练真的有效，他接来了。 到了比赛场，我瞇起眼，看来外星学圆真的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那么多辆电视台的车来现场直播，也是啦，总理都被绑架了嘛。 即是说，现在全日本不知道多少人在看，或许连国外都有人在看。 嗯，这样就不能随便出现了，免得麻烦又找上门来……也不会有人让我去的。 比赛开始，滑雪的特训并不是只有在圆堂身上见效，其他人显然也是，还有先前已预测到他们的行动模式，所以轻松的断到球，加上吹雪的防守，在能与双子星风暴并驾齐驱的情况下保持0：0。 这状况也没持续太久，雷杰訕笑了下便改变阵型，打乱雷门的节奏得到射门机会。 “天体爆裂射门！”雷杰的射门袭向了球门，塔子与壁山先后使用落雷高塔、大岩壁来减弱射门的威力，圆堂的爆裂之拳却依然无法挡下，让外星学园率先得分。 好歹也用黄金神掌嘛……怎么选用爆裂之拳咧……我一手托着脸颊默想。 上半场同时结束，吹雪得到许可能去射门了，瞳子教练一开始不给解释的把吹雪调去后卫的原因眾人也总算是理解了，可是啊，这样实在很容易令人心生不满呢，尤其是染冈，一之瀨有时也蛮冲的…… 下半场开始，吹雪在用冰天雪地抢到球后人格转为敦也，那位和风有些相似的人格便横冲直撞的冲去射门，而普通射门无法轻易破网，想当然是被拦下了。 就在敦也去挑战守门员时，一之瀨爆发新招式火焰之舞，夺球。 后来染冈升级版的青龙咆啸，翼龙怒吼攻陷球门，圆堂的魔神的右手挡下了雷杰和迪亚的合体技，宇宙炸烈冲击波，最后是由敦也的永恆暴风雪拿下至胜分。 中间跳过许多完全是因为我睏了，因为夜深人静坏人要活动比较容易，所以今天凌晨三点多才睡，……我是说，要处理一些事比较不容易被发现。例如乖小孩不会做的事，……一般人也不会。 那是平常，这次是例外，是哥打来关心一下溜出医院然后伤口又裂开的事，听说本来是要亲自过来的，可是被奈伊尔以公事未做完、跑来这会吓死路人甲乙丙之类的拦住了，……哥好像处于疲惫状态中，这样反而好，省得我又不知飞到哪个地方去。 不能来看我的哥只好一直讲电话讲个没完，害我现在好想睡…… 总之雷门赢了双子星风暴后又冒出第一层级的极限零度，迪萨姆所领导的球队。 果然如我所料是一队一队比，就不知道最后创世纪人选是谁，而且他们这样一队队的出现，对雷门来说简直是有比不完的赛，在仿佛无止尽的比赛中，人心便会绝望，绝望便会放弃，你们能撑过……煎熬吗？ 意识逐渐朦朧，视野变得狭隘，手失去支撑力，身子往旁倾斜。 刚走进病房的亚风炉迅速扶住银的上半身，皱眉唸道：“你到底几点睡的啊……”银没有回应，她的意识已经进入了梦乡。 亚风炉无奈地把银躺回床上，自己坐到椅子上，瞄了一下电脑萤幕，他微微瞇起眼，那是……雷门吗？ （视角风丸） 好不容易打赢了双子星风暴，本以为事件结束，谁知后头又来了个极限零度。 据说极限零度的实力比双子星风暴高上许多，究竟强上多少也不晓得，肩负打败外星人的使命，我们再次展开了旅程，前往极限零度的袭击预告，京都的漫游寺国中。 不晓得对方的实力，比一场便知道了，只是我们的确是变强了，可极限零度搞不好会更强…… 算了，想这些也无济于事，我望向车内四周，聆听着眾人的谈话，在这些低谈中，一个问题吸引了我的注意。 “染冈，你们之前说的黑木是谁啊？”在比赛中和染冈关係变得很好的吹雪好奇的问，“啊？这……”染冈一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样子，吱唔了半天最后决定把问题拋给其他人：“去、去问别人！”这句的音量足以让全车的人听见，眾人停下谈话望着他们。 吹雪把问题重述了一次：“黑木是谁？”圆堂不多做思考的回答：“黑木是我们的同伴，站中场或前锋，她很厉害喔！过人、射门什么的都超强的！”……圆堂，你对黑木的映像只有这个？该说真不愧是你吗？ 鬼道双手环胸，不客气的说：“不要命的笨蛋。”的确，是个……大笨蛋，世上还有谁能像她一样带着严重的伤去踢足球的啊？ 吹雪困惑地眨眨眼：“不要命……？”对喔，〝天使〞封锁了消息，几乎只有当时在场的人才知道黑木受伤的事。 “明明就受了很严重的伤还跑去比赛，你说这不叫笨蛋叫什么？”鬼道你前面解释完后面还顺便骂一下喔…… “是说鬼道学长，这样讲不太好吧……虽然是事实……”栗松你补上这句很没力耶。 “好乱来……”吹雪嘀咕，是啊，超乱来的。“那还有其他的吗？”唔，你还没问够啊？“问风丸。”……啊？等下！鬼道你干嘛──！ 我瞪向鬼道，他勾起嘴角，可、可恶……被设计了…… 其他人全看向我，被他们盯得没办法，回答了：“唔……黑木她不太听别人劝告……”想到去医院看她时，一副不想理人要她休息的样子，我将之编成语言。“有点随性……”脑中浮过黑木与她哥哥的对话。“在某些地方很迟钝，”无奈的垂下眼帘，平常明明有很强的洞悉力，为什么在情感方面特别缺乏呢？ “有些时候真的很令人担心，……她的伤什么时候才会好呢？”我不自主的低喃出声。想念你，好想念你，我漏了最重要的一点没说，你的存在会影响我，没有你，便像缺了一快拼图，不再完整。 最后一句话使得眾人沉默下来，我转向外面，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却出现你的身影，黑木，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视角银） 昨天看电脑看到一半就睡着了，好像是照美将我躺回床上的。 难得没开电脑看雷门在干嘛，我翻着手边的资料，上头有一个看起来卑鄙无耻的小人，影山的照片……至于怎么拿到的就不多说了。 他在转移监狱的过程中，不知道被什么人救走了，也就是说，逃狱了。 我冷冷地瞇起眼，这个糟老头到底还想做什么？又怎么会有人帮他？而且还查不到是谁做的，有哪个隐匿性的庞大组织吗……？ 警察到现在都还找不到影山的行踪，偏偏日本装的监视器不多……嗯？现场留有黑底的足球？ 我将下一张报告书抽出来，上头附有一张足球的照片，除了顏色有点差异外，那的确与双子星风暴当初用来攻击学校的足球一样，外星学园……和影山有什么关係吗？ 也罢，鬼瓦是不会不管的，他为了逮捕影山可是花了四十年的时间，这次也会拼了老命吧。 只是，影山会针对的目标应该是雷门，有圆堂和鬼道这两个人的地方。 我也有恩怨没和你了结呢，影山零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