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黑羽回归

“吶，听说他们回到东京了耶。”有着暗金色长发、酒红色眸子的俊美少年带着迷死人的微笑说道。 他说话的对象是站在他身旁一位戴着帽子、帽延阴影下有双澄澈的琥珀色眼瞳、长相清秀的“少年”。 戴帽子的“少年”微瞇起眼，用中性的清冽嗓音低喃：“回来了……吗？”那群对他来说意义特别的人们，之前都是偷偷去看，这会儿，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回去了，反正那计画也到后期了吧。 金发少年看着若有所思的帽子少年，记得他说过他要回队上……那家伙也已经回到雷门了，怎么可以放任情敌趁机增加好感度呢，当然要跟着去。 不知道金发少年正打着这些如意算盘，帽子少年抬起琥珀色的眼望向远方，早晚他都是要回去的，也就是说还是得面对加赛尔他们……算了，当初双子星风暴出现时就该有所预感了。 天边突然有个发亮的物体坠落，吸引了两人的目光，由于地处位子为远一点的某建筑高处，无法判断落下的东西为何，只知道大概是在河堤一带。 虽然好奇掉下的东西是什么，但他们并不急于去看热闹，因为如果没错的话，雷门所搭乘的运输工具正停在那裡。若要说什么东西会从天而降又落在那群人附近，现阶段也只有外星学园的黑底足球了。 更何况在与新极限零度对战完后还出现了名叫加赛尔的人，他的话摆明了就是日后会对上，现在一回来就下战帖也不奇怪。 金发少年看着疾速开走的蓝色车子，边道：“是往明日之星决赛本来的会场，你要去吗？”他转头询问对方意见。 “他”把双手插在口袋中，用淡然的语调回答：“那当然。” 到达会场后，雷门听完瞳子教练指示的下一秒，强烈的蓝光猛地乍现，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刺激而闭上的眼睁开后，原本空无一人对手的休息趋前便凭空出现了十一个身着淡蓝色系球衣的队伍，领头的人物正是气质冰冷的加赛尔。 加赛尔冷眼地望着雷门，她帮助你们的原因，今天会找出来的。 观眾席的上方。顏色深浅亮度不同的两名少年望着球场，一人散发的气质神秘而飘忽，令一人则火爆而带着一点烦躁，不过现在他们都在想同一件事。 “古兰，那冰棒白痴说他要去找出琥珀帮忙雷门的答案是吗？”深红色乱发的少年重问了已经确认过答案的问题。 古兰点点头：“是的，”他无奈一笑：“看来他真的很重视琥珀。”很少看到加赛尔为了一个人如此的费神，照情况看来，他对琥珀的重视很有可能会影响到计画的进行，甚至是危害。 潘恩不悦的皱起眉头：“琥珀也真是浑蛋，不说一声就给我跑了，搞的我们成天像是在南极生活！”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潘恩知道她的理由，也能够谅解，只是这跟那没有关係！ 古兰理解他抱怨的理由，所以闭口不语，任由潘恩唸个过癮，……免得等等被颱风尾扫到。他转而望着场中攻入雷门禁区的加赛尔，感觉的出来加赛尔的情绪比平常都激昂。别太心急了啊……古兰在心中忍不住想到。 加赛尔带球二度闯入禁区，他知道自己的心情比平常浮躁，就只为了寻求那个人的答案，但他别无选择，她那时的眼神还残留在脑海裡，说我们不懂她，可是雷门呢？光看着这群人都会厌才是，怎么你反而是帮助了他们？ 他闪过土门跃至空中瞄准球门踢了下去，没用到任何必杀技，就只是普通的射门，却必须由壁山和塔子的双重防御才能将球弹到一边，这说明了加赛尔所拥有的力量之强大。 这对雷门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倘若让加赛尔用了必杀技，圆堂……拦的下吗？ 正当他们为了这点而不安时，弹落到观眾席上的球飞回了场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都到了那颗球上。 一头洒下的暗金色长发、身穿着似于希腊长袍的改版球衣、眼瞳是酒红色的俊美少年翩然地落在球的后方，优雅的用脚尖轻轻勾起球，转动于食指之上。 这对在场的人来说是个意外，他的身分，雷门很清楚。在明日之星足球大赛与他们进行总决赛，世宇子国中的队长，亚风炉照美，代称为阿芙洛蒂。 那时的事，可都还记忆犹新。圆堂警戒的问道：“你来做什么？”总不会是要来搅局的吧？ 亚风炉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逕自冒出一句：“银也来了喔。”只是他先出现了而已。 ……啊？圆堂茫然，其他人多半也是，没反应过来。但这只是一些人的情况，还是有人反应过来了。 鬼道瞇起眼：“你是说黑木吗？”也算是告诉一下银是谁，毕竟平常都黑木黑木叫的，突然转成银恐怕是要当机一下，然后还是不知道是谁。 圆堂立刻大叫：“黑木在这裡！？”这句音量大到连观眾席最上面的古兰和潘恩都听得到。 潘恩很干脆的直接拋出问题：“那谁？”有点耳熟，不过听起来目前应该不在队上，有没有看过都是个问题，当然是不晓得那就是某人。 古兰沉吟了一下：“爸爸说过他是〝天使〞最高领导人的亲人，好像也有在踢足球，就读学校为雷门国中。”好像还说过有碰到要待回来之类的……？应该是对计画有帮助的人，……有了〝天使〞帮助的话。 所以等等是要顺便抓回去吗……？古兰默想。下方的话题也未结束。 鬼道皱眉：“圆堂，你声音太大了，是要叫给全世界的人听到吗？”圆堂不好意思的搔搔头。 塔子好奇的问：“上次打电话过来的那个人？”“是的。”离开休息区的秋回答，音无也跟了进来，只能说是为了想知道她的消息。 “什么上次哪？”莉香瞄了一之瀨一眼：“管他是谁哪！不准跟我抢达令！”忽略被莉香抱住手臂一之瀨无奈的表情，土门嘀咕着：“怎么可能会抢啊……黑木可是某些人的耶……”说完还看了某人之一的白发少年。 亚风炉望着豪炎寺，从他说了银的那刻开始，某人就像是感应到什么的，直勾勾的盯着通道的黑影部分，墨色瞳中有着强烈的情感在荡漾。其他人的对谈，他恍若未闻。 素有〝天才策动者〞称号的鬼道有人，护目镜下的鲜红眸子锐利地扫过一遍亚风炉和豪炎寺，从两人的反应统整出结论。 当下毫不客气的说到：“明明人都来了还要别人带头出现，你好像变胆小了嘛，黑木。”他这摆明是在惹火别人。其他人在心裡暗想。 “……你就不能闭上嘴吗？”清冽的声音倏地响起。这个声音，雷门认识她的人很熟悉，有人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但熟悉的并不是只有雷门的人，加赛尔错愕地瞪大眼，这个声音……是她！外星学园的人都是这副表情，只是层度不一。 通道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一个单手插在口袋裡的纤瘦身影，如同往昔，戴着一顶鸭舌帽、帽延下清秀白净的面庞仍是不多带表情，那双琥珀色眼眸依旧澄澈，漠然的气质、沉着冷静的眼神始终如一。 她，就是黑木银。传说中的银色前锋，也是现今的黑羽中场。 黑木银吊起柳眉，冷淡地回敬鬼道：“都已经有段时间没见，你的恶趣味似乎没变。”还是那么惹人冒火，不过，这才是我认识的鬼道。 “彼此彼此。”两人对上眼，仿佛想到了同样的感触，相视而笑。 豪炎寺勾起了嘴角，这般冷嘲暗讽，可真是有些时日没听见了呢，真令人怀念。注意到他的视线，银转了过去，双方眼神一交集，豪炎寺便从琥珀色的眼中找到了他熟悉的那个灵魂，这让他扬起了不同于前个的浅笑。一个愉悦、怀念、放松的笑，还有，一个名为深情的波动沉浸在墨瞳深处。 银虽是不明白最后那个情绪，但仍是回以一抹淡笑。就像不久前的日子。 亚风炉吃味的咬牙，一开始的温和微笑转为浓厚灿笑，敢情他们是在深情款款的对望吗！？当这裡没人了！？ 圆堂那个没神经的打断两人的对望，有点埋怨地笑问：“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豪炎寺都比你快了。”言下之意就是豪炎寺已经够慢了，怎么她比他还慢？眾人在心裡翻译。 漠视豪炎寺黑掉的脸，银漫不禁心的回答：“只是不太想那么早回来而已。”……这算什么回答？其他人无语。认识她的人只无奈地摇摇头，这回答可真符合她。 说到回来……圆堂突然想起他还未讲一句话，忙咧开嘴：“差点就忘了，欢迎回来，黑木。” 银微微一怔，心底涌起了温暖的泉流，望着看着她的所有人，突然觉得有了归属感，这个是她从未有过的感受。 “啊啊……我回来了。”我的归属、我重要的人们。 回应她的是眾人的笑顏，音无扑到银的怀裡，眼框积满了泪水，哽咽地道：“超想你的，银学姊！”听到那句学姊，有人脚滑了一下，学、学学学学姐！？这个很帅的人竟然是个女的！？ 银轻拍了拍音无的头，抿着唇：“你怎么还是那么爱哭啊？”上次昏迷之前有看到。 音无结巴地道：“因为因为……我们很担心你嘛……”说完眼泪又有掉下来的趋势，鬼道的瞪视马上送了过来，银无视掉，淡淡的安抚：“别哭了，难不成要我一回来就看着人流泪吗？”闻言，音无不好意思的收起泪水，退到一旁。 “你的伤早该好了吧？为什么那么慢才归队？”鬼道拋出多天来的疑问，她这到底是在玩什么花样？ 银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亚风炉以慢悠悠的语调抢先答了：“那是因为某人在受伤后的第三天就溜出医院乱跑，然后不知道怎么搞的导致伤口裂开，流了一身的血。前后伤口裂开的总数是二。”他透了口风，因为他知道雷门有人会生气，既然他一个唸不动还不如多点人，说不定会稍微收敛。 ……糟糕，照美这是在报復我之前的所作所为吧？银默默地把头撇向一边，想也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鬼道摇摇头，嘆息般地说：“你还是那么乱来。”难怪会拖延。 豪炎寺沉默不语的注视着银，要知道这比被骂还难受，那沉默製造了一堆压迫感啊。经理们已经吊起眼瞪她，准备开火。其他人则是无言再无言，全世界大概找不到另一号那么乱来的人物了。 正当银想着怎么塘塞比较好时，一个近几不敢置信的声音响起，没了一贯的冰冷：“琥……珀……” （视角银） 听到声音，我抬眼望向加赛尔，第一次看见他脸上有错愕到无法相信的神情，我想这点，外星学园的其他人也是，包括观眾席上的那两个人。 鬼道看了过来：“那是在叫你？你认识他们？”可以清楚感觉到护目镜底下变得犀利的眼神，呵，这是第二次了吧，偏偏是雷门的对手，我却认识他们，像他这样的人会起怀疑和各种猜想也是应该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加赛尔突然冰冷下来，甚至带点恼怒的脸。他握紧拳：“为什么？难道你打从一开始就是雷门的人吗？”虽然知道他希望我会否定，但这是事实，所以我还是残酷的回答了。 “没错。”加赛尔的身子清楚的颤了一下，那双蓝色的眼有抹怒气横过：“那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们？耍我们有那么好玩吗！？”骗……是吗？以前也有人说过呢。豪炎寺不安的望了过来，因为之前不小心在他面前露出了情绪。 我淡然地回到：“我并没有骗你们，只是一开始就没告诉你们任何事，就只是这样。”这是骗自己吧，不只为了说给他们听，也是为了我自己，一个不是骗子的解释。但事实上我就是个骗子。 加赛尔一咬牙，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了他悲伤的神色。接下来他转过身，用冷冷的声音说：“就算敌人是你，我也会打败的。”我垂下眼帘，敌人啊……可以的话我不想与你们对上，除非真到了逼不得已。 其他人看着我，要我给个这些对话的解释。解释什么呢？这就是一切的真实，哪还需要辩解？ 我回视他们，就算他们对我因此心生不满也无所谓，我只是照我的想法去做，无需特别解释。 圆堂打破令人感到压迫的沉默：“黑木一定是有什么不能说的苦衷，不说也没关係，因为你是我们的同伴。”我一愣，这家伙真是……转眼发现其他人也都没有不满的情绪，看来是我自己想太多了，雷门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我也才会被吸引而留了下来。 “你们还是一样，有宽大的包容心呢……”我低喃，随后浅浅一笑：“你们不是还在比赛吗？要继续了吧？” 圆堂笑容满面地说：“那当然！我们会赢的！”他跑回球门前，其他人跟进回到自己该在的位子。 而照美取得瞳子教练许可后，代替莉香成为前锋。 正当我准备去要上场去时，照美拦下了我：“你不准上场，别以为我没注意到，你根本不想和他们交战。”……心情被看透我是该高兴还是难过？或许是前者吧，我真的……不想和外星学园的人打，无论是他们太像我抑或是他们不像我。这点可真是矛盾。我讽刺了下自己。 豪炎寺走过我身边，只扔下一句话：“我永远相信你。”等我讶异的想看他时，他已经走进了球场。 愣在原地半晌，才缓缓回神，那句相信……还真是令我感触良多呢，曾经为了这个词落入地狱，现在却又为了这个词得到救赎，吶……我真的该得到救赎吗？ 他讲那句话并没有恶意，不过…… 拥有救赎的堕落天使，这可真是……讽刺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