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神与堕落天初遇2

亚风炉照美侧过身，让冰川银能够通过落地窗走进屋内。 银发的少女满脸漠然地注视着屋内，扫视着摆设，像是在打量也像是在评估些什么。她并不是傻子，虽然这个人确实是第一个非义务性对她好的人，但是她的思考模式令她无法轻易地就这样放下心防，因为那样实在是太过危险了，她的生活从以前到现在其实并没有相差太多，都一样是以檯面下的手段行动。 〝天使〞有多少敌人，她就必须为此花多少心思注意，加上人心，其实一向都不是什么值得信赖的东西。她看过太多太多人性的险恶了，无论是背叛、出卖、心狠手辣、冷血无情……那些东西、那些事，她早就已经看到不想再看，更何况、她还是有不少是亲身经歷过的，所以，要她怎么轻易放下心防？ 以她的角度而言，要是出了什么事，离开这间房子并不困难，这只是栋普通的民宅，以生活痕迹来讲的话，这房子的住户只有这名少年一个人。因为她目前是线索及的个人物品全部都只有一套，也没看见有貌似其他人的物品存在。 冰川银皱了皱眉头，他……只有一个人住在这裡？那样子、对一个这个年纪的正常人来说，不会太过寂寞吗？她还以为正常家的孩子不会这样子的。 “冰川？”俊美的金发少年将拉门关上后，迈步走到对方身边，看见对方琥珀色的眼眸有点焦距涣散，同时间又像是玻璃一样反射着外物，什么情绪波纹都看不出来，也不晓得心思已经晃悠到哪裡去了，他见此不由地出声叫唤。怎么了吗？为什么会露出那种眼神？……令人什么都看不出涵义，却又显得专注的视线。 少女淡淡地整个转身看着他，“……孤寂的感觉，好受吗？”她想她大概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让她留下来了，或许并不完全是因为担心她，……恐怕，还有他自己无法忍受回家后孤独一人吧。 亚风炉照美顿了一下，酒红色的眼眸直勾勾地注视着面前的少女，良久，才开口：“───不好受。”居然……被她看出来了啊，这心思可真是敏锐，不过他是真的担心对方安危的，他孤不孤寂的问题倒还是其次。 “……嗯。”她点头。她当然都知道，她自己也嚐过孤寂的滋味，而且绝对不是独自一个人生活这么简单而已，那是还要更加令人发狂、恐惧的孤寂……她就是，从那片孤寂走过来的。 “你累了吧，我带你去客房吧。”有点逃避地，金发少年转过身。那个人琥珀色的眼眸纯粹而清澈，好似她能够看进他的心一般，那种感觉令他不敢再与她对峙下去。 银发的人而静静地跟上对方，语调平淡地吐出几个字：“……银。”对方散出疑惑的气息，她看也不看对方地道：“……你可以喊。”她平常，才不会这么轻易让对方能够这样亲暱地称呼自己的名，但是这个人，她许可了。或许是因为对方坚强的温柔也说不定，她就是做出跟以往不一样的决定。 她会相信他的。 站到客房前的人愣了下，俊美的脸蛋漾起了温和的笑容，“好。相对的，你可以叫我照美。”这抹流银，是否会成为他生命中的亮点？最起码……可以照亮他内心的暗色、那些孤寂而成的黑。 他会试着等待。 这天，金与银第一次相遇、神和堕落天使初次见面。 此刻两人都没有料想到，这一刻的相逢、后来许许多多的决定，会造成他们两个人注定成为对方心中抹不灭的存在。 “……你到底为什么不用读书就会了啊！？” 金发的神祇一秒钟有点想崩溃，俊美的脸蛋有点挫败。眼前的少女让他彻彻底底地知道到底什么叫做天才。 对方先前有告诉过他并没有在上学，所以他的作业被对方以花不掉他平常一半时间、在另外的纸上给处理掉后，他整个人在震惊完后只想撞墙了。 ……天杀的！他家来的这人到底是哪裡来的变态！ 把做完所有试题及写满答案的纸张往旁一放，把心绪转回她几天前用信用卡买的笔电上，冰川银头也不转，满脸平静淡漠、沉默无语。那些东西、她的脑袋裡老早就有人灌入过了，几乎是在看到题目的瞬间就跳出了答案或是好几种解决办法。 但是那些，却令她的心不受控制地波动起来。 那不是属于她的东西。 在她脑海裡，却让她感到冰冷的陌生。 那些过往、终究是她的痛。一生，都会是她永远的痛。 “银？”亚风炉照美一把拽过冰川银的肩头，皱着眉头担忧地凝视着她的眼，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那双琥珀色眼眸裡一闪即逝的痛楚是什么？为什么……会痛？ 回过神来，对上对方的酒红色眼眸，她只是微微歛下眼，“……没什么。”什么都……没有。已经都过去了、那些已经都过去了……她当然都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可是、就算清楚已经过去了……又怎么样？那些梦魘所造成的伤从来都难以癒合，而新产生的梦魘也会继续撕裂伤口……要她怎么不痛？ 少女没有要说的意思。而他也没打算要逼。 亚风炉照美放开了手，盯了她好一会儿、最终温和地说道：“有事就要说，别憋着，我陪你。”他没有立场逼对方说些什么，因为他们终究还只是认识几天的人，要这么放下心防说出那令她痛的事，毕竟还是强人所难。 不过没关係，还有时间，他还有时间可以等。 反正这个少女也表明过待的时间不会短，所以他多得是时间可以等待。 他等，对方终有一天会和他分享那些事。像是她带着信用卡、像是她离家的原因、像是她露出痛楚神色的理由、她身上的诸多异常……他终有一天，一定会了解，他、想要了解！ 这个时候，亚风炉照美还没意识到，会这样想的人，其实才是那最早沦陷的那个。 那个想法跳出来的那刻起，或许还不是爱情，却已经是萌芽的起点。 “…嗯。”冰川银停顿了下，极浅地扬起唇角。除了哥哥之外，她真的、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纯粹的担忧了。有人关心的感觉很好……但是她啊，更多时候只会觉得自己根本不配。她终究只是个堕落天使啊，不该被担忧、不该被关心、不该……可是，她根本无法抗拒这些，那是她曾经以为不可能再拥有的事物。 所以、……让她奢侈一次吧！ 看着那抹笑，亚风炉一瞬间失神。这是这几天来……她第一次露出笑容。 对方不晓得是天生还是出过什么事，表情跟情绪波动一直都很浅很淡，若非那双澄澈无瑕的琥珀色眼眸多少会泛起涟漪，她还真像一尊拥有美丽星辰银发的人偶。 所以当她露出笑时，他的心臟不受控制地多跳动了下。 怦通。 “明天，你要跟我去练球吗？”平稳住了心情，亚风炉照美开口提出邀约。银她这几天基本上都没出门，毕竟他们吃的也是在家裡处理，而她来的第一、二天出门就把该买的东西都买完了，自然就更没有出门的需求了。 所以他现在，要找理由把她挖出去，一直窝在家裡不发霉都很难。整天巴着电脑也不晓得在做些什么，要当阿宅也不是这样的吧。正好他是足球队的，去看看也无所谓。 “…足球？”她记得没错的话，这个异世界对足球的疯迷指数高到破表，十个裡面有八个都喜欢足球。也就是说，她眼前的这人也不例外是其中之一就是了。“…学校的？” 算了，反正她事情其实也不是这么赶，还要花时间等其他人事的反应，所以去看看也无妨。 “学校的。”亚风炉肯定道。他可没有其他的队伍可以踢球啊，所以自然也只有学校了。 “…好。”至于学校，能不能让外人进去就不关她的事了，反正就算有人要管她也多得是办法让他们乖乖让她过。 “你有踢过足球吗？”自然有注意到对方话语前头的停顿比先前短暂了些，亚风炉暗自在心中欣喜也没有特别表现出来。这种事情当然不用特别提出来说，省得尷尬。 冰川银想也没想地摇了摇头。她怎么会有时间踢球呢，以前的日子都是泡在血水跟腥味裡头的，哪有办法去踢足球还是玩乐什么的。那时候，她连自由行动都有困难。 闻言亚风炉眉头一挑，“你对运动项目可以吗？”如果可以的话，她是可以凑一脚的吧，就算队上练习间不行，他们可以在练习结束之后去踢。谁让银她看起来就是一副纤弱的样子，也不知道那天是怎么跑到他家阳台的。 滑了下滑鼠，她用一贯淡淡的语气说：“可以。”这句没有丝毫的停顿。 一股过于沉静到压抑、微冷的气息瞬间闪现，让亚风炉盯着冰川银的侧脸，某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油然而生。 有种异质的静謐出现在冰川银清秀的脸蛋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原本能反映她内心想法的澄净，现在已经代换成只能反射外界事物的玻璃，像是橱窗柜裡没有灵魂的玩偶。注视着什么，眸底倒映着什么，却什么也入不了心裡。 这让亚风炉猛地感到有股冷寒从背脊窜升，直觉眼前的人心情上有了起伏，而且还是很不寻常的那种。 “银？”第二次低唤，亚风炉发觉眼前的人今天有点不太对劲。 回过头，冰川银反问：“…怎么了？”琥珀色的眸又变得澄澈，仿佛刚刚的变化都只是假象，如同幻觉般消散而已。 盯着对方好半晌，金发的神祇淡淡地摇了摇头，“不，没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他当然不会知道，在他转开视线的下一秒，拥有如星辰银发的少女在唇角勾起了沧凉嘲讽的弧度。是在自嘲、也是在讽刺他人。心头闪过的疼痛有些扎人，她感觉到了，却视若无睹。她永远……都无法从这种感觉脱离出来吧，这种明明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脑袋，却装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非自愿想得到的能力。 是啊、怎么会不讽刺呢？───她身上的能力、所拥有的力量几乎都是来自于那有如地狱般的时光。她不是天使，是从地狱裡爬出来的堕落者。 一直都是。 翌日。 面前的陌生少女拥有一头直达腰部的星辰银发丝，随着风摇曳，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光辉、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澄澈而干净，仿佛这世界上最引人注目的色彩、清秀的脸蛋不带任何一丝情绪，纤瘦的身子散发出疏离冷淡的气场，让人感觉伸手接近就会受伤。综合以上，若非对方确实是活人，还真像一尊精緻的娃娃。 “亚风炉，麻烦不要带女朋友来炫耀好吗。”肯定句，一个男生微笑，带了点幸灾乐祸的看好戏意味。因为他很清楚这句话会带来什么样的效果。 果不其然，本来还满脸错愕跟不可思议注视着金银二色两人的其他人瞬间炸成一团。活像是菜市场裡的摊贩跟婆婆妈妈们一样七嘴八舌个没完。 “亚风炉带她来干嘛？”队友一号疑惑表示。 “可恶啊是来刺激我们这些单身人士吗！！”队友二号忿忿然。 “……冰山型的啊……”队友三号呢喃道。 “世界真不公平！俊男美女啊混帐！”队友四号垂泪。 “忌妒吗同学？”队友某号调侃队友四号。 “……其实你也很忌妒吧。”队友不知号挑眉。 “……喂！”队友四号一秒钟巴上队友不知号开始打玩。 亚风炉照美面对队友的声音轰炸，嘴角一抽，酒红色的眼眸瞥了一眼掀起这场暴动的人一眼，连忙拽过自家所有队友到离事件女主角有段距离的地方，然后开始沟通。 完全不理会那边一票人边沟通还有人边瞄她，冰川银的表情没有一丝动弹。说真的，这个年纪的普通人果然都是这些有的没的的反应吗？不过就是朋友而已，为什么老说谁是谁的男卅女朋友呢？……不过，这种日常跟平凡，还是她所没有、所嚮往的，就算那样子的乱谈会造成困扰，也是一种她得不到的事物。 对，那是她得不到的。不能肖想、不要妄想……毕竟，她跟普通完全无缘啊！但是即使如此、能够接近一点也好……就算只是这样，她也满足了。 毕竟、她本来以为永远都无法触及的不是吗？ 注视着不曾踏入过的校园、来来去去的学生、那边围在一块的人，她曾经不可能靠近的，现在就在她身边不是吗？冰川银很浅很淡地勾起唇角，笑着。 ……话说回来，那边的到底打算沟通多久？ 好不容易亚风炉与他家队友沟通完毕，冰川银注视着向她走过来的同居人，什么都没有问。反正不用问也知道对方绝对已经解释完毕，不过那个带点苦涩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去说明一下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裡而已，为什么要这种表情？不明白、不过也不想多问。她不是很有兴趣。 亚风炉照美无奈地走向被他们晾在一边的银发少女，撇了撇嘴唇有点想翻白眼。他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队长……不就说银不是他的女朋友了吗！怎么都说不听啊！……算了，那个人本来就不怎么听人话的。他家队长的最大兴趣就是看别人的好戏，所以遇上他觉得有趣的事情他绝对不会放过，偏偏这次为了带银出来而过于雀跃了点，忘记了他家邪恶到家的队长大人了。 “……队长说你可以拿球先去一边踢踢看。”亚风炉想到队长那张摆明就是在看戏状的脸就有气，所以顿了一下才訕訕地道。一边将拿来的一颗球放到脚下。 点头，冰川银淡淡地望着他，大致上猜得到对方要先示范，所以没有问什么。 经过几天的相处也对这个同居人稍微有些了解，亚风炉照美很干脆地开始了最基本的踢球姿势，然后将球带上空中不落地的踢了几下，接着流畅地盘着球，脚尖、脚跟、膝盖都用上了，大概各踢了十次以后，他才把球停下。 停住对方轻轻踢过来的球，冰川银默默地把对方刚刚的动作在脑袋裡快速地播过一遍，加上在来之前从电脑上阅读过的足球知识，然后无比干脆地化为技能拷贝机，用不输给对方练了几年的流畅度完整重现了方才的动作流程，甚至比对方都还要更加俐落。 停下已经完毕的动作。注视着脚下的球，琥珀色的澄澈眼眸微微瞇起。身体比想像中的还要更加操控自如，而且似乎对于这些动作有些“记忆”。那是不属于她，但是也不属于脑袋裡那些被人灌入的东西……而是，一种从灵魂深处，传出来染遍全身的感受。如果说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份身体的记忆，是属于她体内的另外一人的。 而且她可以确定，她体内的那位，绝对要比照美、甚至是这裡的任何一人都还要更强！所以她刚刚做出来的动作才会不只是复製，而是显然比照美要更高一层的技巧。 抬起眼眸，就发现全场陷入鸦雀无声的状态，冰川银淡淡地环视所有人一眼，最后停到了目前的同住人身上，平淡地挑眉然后开口：“怎么了？”简洁有力的三个字询问。 亚风炉照美可以说是呆滞地看完自家同居人简直是完美的动作，听到询问后好不容易才挤出有点僵硬和不敢置信的声音：“……你真的是初学者吗？”有没有人可以告诉他为什么一个据说从来没踢过球的人会这么厉害？这也未免太没有天理了！叫他们这些足球队的人情何以堪啊是说！ 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冰川银坦白的很。更何况就算身体有记忆，那也不是属于她的，所以她的确是没有踢过。 “怎、怎么可能！？哪个初学者可以这样盘球啊！你是天才吗！？你是天才吧！”某名足球队队员爆出夸张的呼天抢地，疑问完了又自己肯定句，很明显其实只是想要舒发心情。这世界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说！他在内心OS。 没有人回应他，事实上还有一票人处在傻眼状态。 “亚风炉，她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兴趣昂然地盯着银色头发的少女，从头到尾呈现看戏状的男生终于露出了一点认真的表情，眼眸中滑过了一层锋利。对于亚风炉带来的这个女生，他其实没什么兴趣，只是能够糗糗自家队员很有趣所以不反对她来这，不过现在看来，这可有趣了呢！ 金发少年摇摇头，眼神有点复杂地看着冰川银。是说，这么出人意料的能力还真是令人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只是想把同居人拖出来动一下而已，换来的却是如此令人讶异的结果。 “那叫她立刻转进来，要不然就是我想办法让老师同意让她加入球队。”显然是身为球队最高权力者，那个男生一秒钟做出了独裁者般的发言，眸中闪过的精光叫人震慑。他看得出来，这个女生只要再多练习，一定很快就可以成为战力，明明就是初学者，却可以如此流畅地做出一连串运球动作，这叫人怎么能够放过！ “队长，她应该是不会转进来的。”毕竟对方都是逃家来着的，怎么可能还会去读什么学校。 “所以就是选后面那个是吗。”队长勾起唇角，理所当然地说道，“说服她的工作就交给你了亚风炉。”毕竟是他家的人嘛，当然要自己去处理啊。 闻言，亚风炉照美转头望向他家同居人，然后看见对方挑起眉头，显然把他们刚刚的对话都听了进去，现在一副在等解释的样子。看到对方琥珀色的眼眸有点冷，亚风炉简直要叫苦连天了。是说队长大人这么危险的任务为什么要由他负责！不要又给我呈现看戏状啊！ “我不比赛的。”银发少女淡漠地说道。言下之意就是，让她加入了球队也没有用，所以最好还是打消任何要她进球队的念头。 闻言其他本来还在震惊中的队员露出一种天崩地裂还有惋惜的表情。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只要练习赛就好。”队长出乎意料干脆地开出讨价还价的条件，他的眼中划过了精光以及算计：“除此之外就随便你了。”能够帮忙赢得比赛当然很好，但是其他目的比较重要的是队员招募，反正管他是不是正规比赛能够吸引到人来看就够了。 微偏了偏头，冰川银瞇起眼睛。只要练习赛就好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还以为对方本来会放弃或者尽力游说的。而且、随便她吗？这样也好，反正她在这裡，也是不会待久的。 大约是从压倒你的那刻开始，我就对你无可自拔了吧。 被那双几近无暇的琥珀色双瞳所吸引、那之下的灵魂所诱惑……这个感觉是第一次拥有吧，吶，我已经…… 但是，为什么你要离开？为什么明明很厌恶这裡，却不吭一声？为什么……要成为我们的敌人？ 知道吗？你的离开令我浮躁、令我难受，想你、很想念你，可是你却不想念我吧？因为你清楚明白自己是敌，以致于不会投入正面感情，世界不会缺了一块，但，我会。 看着身在雷门的你，我的心好痛……像是被撕裂？对，真的好痛，可是我却无法决定到你身边去，我是阳光育幼院的孩子，身为那位大人所收养的孩子，我必须待在他底下为了他的计画而行动，一切……都由不得我。 即使看见你身边出现了两个看你的眼神有些异样的男生，我也只能咬牙装作没看见，你没察觉他们的心意，可是我却无法先告诉你。或许是说不出口，心口被疼、被哀伤所占据，你我可能註定要对上吧，既然身为你的敌人，我的情对你来说也只是垃圾吧。 在你正式声明是敌后，心很乱很乱，但在通道发现你的身影，压抑已久的情愫终于爆发，身体直接动作，抱住了你。 你不晓得我为什么会抱住你，因而叫我放手，可是、可是……要我怎么放？好不容易找回思念的你，我办不到……本来是这样认为的，可在吼出心裡的话后、以及听到你深深的道歉，我凉凉地笑着，松开手。 放手让你走，但是在你心上留下刻痕，很狠心，可是不及你吧，你更狠啊…… 只划了一刀跟整个被撕裂，哪个比较严重？比较……残忍？ 你的匆匆离去，是不是在躲着我？ 与潘恩组成浑沌纪元一同对雷门下了战帖，眼神不自主地找寻你、而后无法再移开。 但是你却在对上后转开了，无疑是件重击，你的一举一动让我受创的更重、更重，呵呵，曾几何时，我的心会因为一个人而掀起波澜、翻腾搅和…… 与其他男生谈话不晓得是在说什么，但是很明显带着压抑，他们让你难过吗？还是是因为我的存在？我让你伤心难过吗？那是不是代表…… 你的心裡还是有我？ 转过身离开，仿佛不在意我……是我想太多了吧，怎么可能会有我呢？就算有，也仅仅是因为我与你为敌，如此而已。 你担心的眼神、因着急而生的怒意……不会是为了我。 如果身在你怀裡的是我，该有多好？很羡幕那个男生，他理所当然的待在你身边、理所当然的让你担心……真的好羡幕。不会是我、永远也不会是我，敌人就是敌人，不可能被接受、不可能在一起，我是琥珀你的敌人，不过请容许我期望，有奇蹟降临的一天，可以的话，我不想与你为敌。 请不要再让我成为你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