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神与堕落天使初遇

掉进这个世界的头几天，我跟哥哥想办法得到了一笔金钱，好吧，是哥没事在路上閒晃捡到一张彩卷，抱着姑且碰碰运气的心态去对奖，结果是中了头奖。 然后哥用那些钱经由一些管道成立了一家小型公司，……手段并不正当，想也知道哥是打趴或宰了什么人或者是给他们看了什么一辈子也不愿意再回想的东西之类的，总之，我们就是这样的开始在这个世界寻找生存手段。 当时问过哥哥为什么要开公司？明明还有其他职业可以做，何必要经营公司……虽然，哥不知为何经商头脑很好，一下子就在市面上闯荡出良好的业绩、名声。 哥的回答是，“因为这样才有够庞大的势力来保护你啊，这个世界似乎不像那个世界一样，是个和平很多的世界，而且，论阴谋和手段也比那个世界的来得天真太多了！”……能不能不要讲到后面几句时，笑得那么阴险啊？ 我不得不承认哥说的对，不过那只是比例上的问题，阴险到家的卑鄙小人还是不少。 还有哥其实不知道，我偷偷骇进别的公司的电脑系统，摧毁人家的工作机能，顺便设下一些圈套让他们无法再次翻身……！ 咳，我只有对表面上是一派光明，私底下是露出阴险本性使用卑劣手段的公司这么做而已，所谓的无法翻身也只有针对领头和策划的人，我还没狠心到对不知情和被胁迫的人动手。 然后我们倒也相安无事的过了半年多，……除了，偶尔要解决敌对公司的人派来进行不良举动以及……哥那三不五时就会胡乱开啟无法控制的黑洞。 都已经不知道有多少部下被莫名其妙的送进黑洞裡去进行空间旅行了，不幸中的大幸是，能靠近哥的都是高层人员，不然就是具有特别任务的隐匿性人物，封口起来比较容易……呃，不是，那不重要，重点是哥你的黑洞赶快想办法控制一下好不好！为什么连我都遭殃啊！ 身子突然开始下坠，週遭物景瞬间转换，为、为什么我会在空中啊！！我将身体用力翻转，降落到一户人家的阳台上，总算没死于高空坠落致地面什么的。 望着皎洁的月亮，不熟悉的景色，我在心裡嘀咕，这下好了，这是哪儿啊！？虽然应该是在日本没错，可是我还在东京吗？ 偏偏手机放在家没带出来，身上又没带现金，哥那家伙现在一定睡得跟猪一样……我又没记哥跟〝天使〞以外的电话号码，而且不能打到〝天使〞，他们八成是不知道自家董事长有个妹妹吧，因为哥其实不打算让世人知道我的存在。 所以我现在不知该怎么告知哥，或者他那精明的秘书我来趟黑洞之旅了，该怎么办咧…… 身后突然传来拉门的声音，我转过头去，一名拥有暗金色长发的俊美少年正瞪大酒红色的眼眸讶异的看着我。 糟，这下要怎么解释我突然出现在他家阳臺上？ （视角亚风炉） 我是留学于日本的韩日混血儿，父亲、母亲在决定要送我来日本读书后，以飞快的时间安排好一切生活必需品，住屋、学校、帐户、手机、地图、衣物……包括飞机票、护照之类的都迅速办好，然后就把我一个人扔过来日本了。 一个人，也就是说食衣住行育乐以后都要我自己处理，电费、水费也是自己缴，食物……当然是外食，幸好我待在韩国时被强迫学习三种语言，韩、日、英，日文中还包含汉字什么来着的，总之沟通认字上是没有问题。 我待在这裡过得逍遥自在，但是，却很孤寂，回到家后永远只有独自一个人…… 今天本来也是这样的，一如往常的回到只有黑暗等待我的住处，做完功课、洗完衣服、吃完晚餐…… 等洗完澡打算去看电视时，一个轻微的声响从阳台外传来，我望向落地窗拉门外，我不由地一呆，怎、怎么会有人跑到我家阳臺上！？ 那人有着一头在风中宛如流动星辰般银色的过腰长发，从背影判断应该是个女生，而且看起来好像在烦恼什么，那也跟我没关係，重点是，为什么她会突然冒出来。 我拉开落地窗，那个女生转过头来，我屏住气息，她那琥珀色的眸子清澈无暇，深深吸引我，五官端正清秀，皮肤白皙得似雪一般，除了眼中那抹‘糟糕了’的意味以外，没再透露一丝情感。 “……你为什么会在我家阳臺上？”对望了几秒后，我问到。 她沉默了一下：“……我不清楚。就当我是从天而降的吧。”这什么回答……“你叫什么名字？”“……问别人前应该要先说自己的名字吧。”这台词好耳熟，常常看到或听到。“亚风炉照美。”“……冰川银。”不知为何她讲话前都会先沉默一下。“那你的家人在哪？”好像在帮迷路的小孩一样。冰川的眸子微微闪动了一下：“……除了哥以外都在另一个世界。”我狼狈的道歉：“对、对不起……”没想到她的家人都已经…… “……没关係。”她望了附近一眼：“……这是哪裡？”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哪？虽然这样纳闷，我还是回答了：“东京。”听到这句话，她似乎松了一口气，低喃：“原来还在这……”原来是什么意思？“你不用回家吗？”“……暂时先不回去。”耶？逃家？ “为什么？而且不回去的话你要待在哪？”“……”沉默。见冰川一副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我不假思索的脱口：“住我家好了。”……等下，我、我刚刚说了什么！？ 冰川讶异的看着我，完了……哈哈哈……一定被当成怪人了。“……好啊。”……啊？等，什么？不、不会吧，耶～～！？我脸绿。 不、不管了，将错就错啦！我半自暴自弃的想。 我侧身，让她进入屋内，经过我身旁时，我闻到一股淡淡的蔷薇花香从冰川身上传来，差点失神在裡头。 拉回神志，我结巴的问：“你、你要去洗澡吗？”“……不用，我已经洗过了，谢谢你，照美。”照、照美！？为、为什么会直接叫我的名子！？心裡在惊惶失措，表面上也只是微微睁大眼：“……怎么直接叫我的名子？”她一愣：“……不可以吗？”“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样有点……”太亲密了，其他女生都是叫什么亚风炉君的。 “……那你也叫我银就好了。”……你有搞清楚重点吗？算了，反正没差。 我坐到沙发上，拍了拍沙发：“你也过来坐吧。”银默默地坐到我旁边，我好奇的问：“你住在哪裡？”“……东京。”“东京哪裡？”“……不知道。”蛤？怎会？“那你不用联络你哥哥吗？”“……那笨蛋现在无法连络。”呃，她好像不太高兴吶。 我扯开话题：“你几岁？”“……13。”“跟我一样，读哪所国中？”可以用电脑查出所在位子，这样就可以知道她住在哪了。 银淡淡的说：“我没有上学。”……咦？“为什么？”“……可以不回答吗？”“不可以。”“……基本上没有必要。”“什么意思？”“……课本借我。”虽然疑惑她要干嘛，但我还是乖乖抽出各科课本交给她，她接过后，随便翻开数学课本的后半部，写起练习题来，其他科目的也是一样。 我呆呆的看着银的举动，五分钟后，她把课本交给我，我核对从老师那边抢来的解答，惊讶的瞪大眼，全部……都写对了，我讶异的望着她，她是天才吗？“你全部都答对了，可是你不是没上学吗？”“……因为我的脑中已有答案。”……厉害，我都不一定能全对。 “就算你都会，还是要去上学啊。”“……负责让人学习知识的地方已经无法提供新知了，又何必去？”“可以学习人际关係啊。”“……没有必要，我不打算跟人太过接近。”“你不是在跟我接近吗？”“……”银无语，“……你别管我要不要上学了，那不重要。”“可是……”“照美。”她的语气虽但却富含坚定，别再问下去。 我只好撇开这个问题，同时也嘲笑了一下自己，我今天为什么这么多管閒事？而且还扯了些有的没的，其实我并没有特别想上学，只是因为学校有足球队，才会想去学校。 “……照美。”银突然唤到，“嗯？”“……你跟我碰到的很多人都不一样。”“？”“……没什么，当我是在自言自语吧。”什么啊，好歹也说清楚呀，……还有，为什么你说这句话时，眼神是那样的悲伤、落寞呢？ 隔天醒来后，我走进客厅，看到已经坐在沙发上的人影，扬了扬眉，现在是星期日早上六点半欸，真难得有人会比我还早起。（作者天音：你们这两个神经病，没事假日那么早起干嘛？） “银，早安。”我打招呼道，银回过头：“早安。”前面的沉默貌似短了点。 我走进厨房，拉开冰箱查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吃，这么说来，从今天开始钱的开销会变大，而我不可能跟父母讲自己收容了一个女生吧。 正当我烦恼着今后的经济问题时，“照美，冰箱开太久了。”银从客厅冒来一句提醒，闻言，我赶紧关上冰箱门，呜哇，电费…… “在想什么？”她询问。我老实的回答：“经济开销。”她沉默，我忙道：“不是要你付钱啦，这是我自己的问题。”呃，听起来好像是说我收容她是个问题一样。 银突然举起一隻手，指尖夹着一张……不会吧，信用卡！？为什么会有那个啊！？她是哪家的大小姐吗？ 我惊吓不已，她站了起来，拉住我的手，“我们去吃早餐。”……我说，你看过哪家早餐店能刷卡的？提出这个问题，她回答道：“这个也可以提款。”新式的复合型卡片？……不管怎么样，看来是不用担心经济问题了。 出门后，银并没有去领钱，听她说，昨天晚上好像就已经领了，听到的时候我在心裡无言，……你晚上不睡觉还出去乱跑？而且极有可能是从窗户跳出去的。 吃完早餐，银表明她要去买一些东西，就拉着我去街上了。 那个，为什么要拉着我的手去逛街啊？望着她理所当然牵着我的手走动，我的脸微微泛红，但是我没说出来，反正也没什么不好，甚至还有点开心，一半是来自路人的窃窃私语，像情侣一样吗？我扬起嘴角，如果能维持在这刻，多好。 “照美，你在笑什么？”对上银琥珀色的眸子，我微地慌乱的撇开头：“没、没什么。”“可是你的表情好奇怪。”三条槓滑下，……表情好奇怪？她拉着我的手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我好死不死的喜欢上一个对感情相当迟钝的人？天啊…… 银微偏了头，不解我干嘛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不、不要那样看我！ 感到脸上的红晕加深了几分，我赶紧拉着她往前走：“走、走吧！你还有东西没买吧？” 银顺从的跟在我身边，似乎完全没意识到手牵手的我们像对恋人似的……看来我不能指望她自己发现了，如果，她自己也喜欢我的话，她会明白那种感觉吗？爱着一个人的感觉。 接下来几天银的态度开始改变，虽然只是一点点，但足够了，不像第一、二天时那样的面无表情，会对我微笑，讲话时前面不再有沉默的空档，好啦……偶尔还是有。当她在想事情的时候，或是不知为何总是在一些对我来说平凡无奇的地方停顿。 据我个人的观察，银的头脑很好，这点第一天晚上就已经获得证实。她的情报范围相当广阔，也不知道是怎么累积的，有些稀奇古怪的知识她都拥有……真的是不会有人刻意去查的资料。 然后是一些杂项，例如：脚步无声无息、琥珀色的眸子深处总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近几感伤的情感、有时会敲着电脑不知道在干嘛，顺带一提，那是她前几天买的、特别是所谓的男女之间的感情似乎是格外迟钝。关于最后那点令我很想嘆气。 关于家世背景，银都不肯透露，只是沉默地直望着我，……该死的是，我完全没輒。 而对于她哥哥会不会担心，或是要不要回家了则是扔给我一句：“我会再待一阵子，等哥找到我，做好一切准备时。”虽然不懂是什么做好准备，我还是开心于银的停留。 “银，明天你要跟我去踢足球吗？”坐在银身旁看电视的我唐突问道，正盯着笔记型电脑的她转头望着我：“……足球？”“嗯。”我点头，道：“你都窝在家裡，出去动动嘛。”“……学校的？”“学校的。”我肯定的说。“……学校能让我这不是本校的人进去踢？”“只是踢球又不是比赛。”银沉默片刻，妥协了：“……好吧。” 我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嗅着她的淡淡蔷薇香，慵懒的说：“欸，你对运动项目可以吗？”她纤瘦的身躯看起来挺娇弱的，话说刚见面时她不知怎么办到的，居然能出现在位在二楼的阳台，而且这是独栋透天欸。（天音：其实你家也很有钱嘛。） 银就这样随便我枕在肩头上，滑了下滑鼠，她用一贯淡淡的语气说：“可以。”此时，我感受到一股微寒的沉静降临，我抬眼，看着银的侧脸，不知怎么地，感到有种异质的静謐出现在她脸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眸，能反映她内心想法的澄净，已代换成只能反射外界事物的玻璃。 我讶异的唤到：“银？”“怎么了？”她反问，一瞬间，刚刚我所看到的都像是幻觉般的消散。 “不，没什么。” 我撇去那些想法，将视线转回电视上，没注意到，银的嘴角勾起抹自嘲的笑。 讽刺的是，我所拥有的力量几乎都是来自于那有如地狱般的时光。──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