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是的，而且午夜只是还会让人心绞痛，所以我说，一个江湖中人，忽然之间浑身无力，午夜还要受锥心之痛，你说他们是不是有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因为，明明不会死，但是却被折磨得想死，但是好像咬咬牙又坚持下去了。”宋凝儿说道，这个药，她要是给解药那些人就只是一个教训，要是不给解药才是虎狼之药，而且，这些人都不是自己毒死的，是他们自己求死。 洛尘知道，她一开始的本心一定是想要人悔过，这样的话，她才好给解药他们，又给了一个教训他们。这比一般人制的毒好很多了，至少是一种不致命的药。不像现在，他们随时都会死去，因为毒致命。 “凝儿，我们只有一天时间了吗？”洛尘问她，想不到最后居然是这样的结局，他以为他最后一定是死在比自己更厉害的人的剑下，但是现在却不是这样子，原来是和她在一起，死在最不能接受的毒上。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宋凝儿忽然就这样觉得。 “为什么？”洛尘不想她想太多，死就死了，有她在身边，还有什么不好。只是她说自己不死，自己就不要反驳了。她一定不好受。 “因为，我还知道一种办法，以毒攻毒。” 洛尘一听，觉得她一定是想错了。现在哪里还有毒？ “我有。”宋凝儿知道他的疑惑，立刻就说道，她将握成拳的手展开，果然看见一枚黑漆漆的药丸子。 “只有一颗？”洛尘问。 “还有一颗不见了。”她刚才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摸了很久，估计在水下的时候，被冲散了。 “所以呢？”洛尘可无可不无地问。 “所以，你吃。”宋凝儿说道，“然后带着剑走吧，不要管我。” 她可是想了好久，想了好久都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自己一个人不可能走出密林，但是他可以。既然可以留着一个人，为什么不留着？ “你的意思是，我不管你的死活，就这样一个人走了？”落尘说道，有些讽刺的声音，觉得这个小丫头太欠打了，凭什么觉得他是那样的人，他就算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吧？ “你最好这样做，这里一定还有他们的人，你带着一个差不多要死的我，是累赘。”宋凝儿劝他，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但是她还是多说了一句，“不过你要为我守孝，我不想你那么快娶妻生子，为我守三年好吗？” “你胡说什么？我是不会这样做的。不管是怎样，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洛尘此刻再无一丝心思听她说话。 “别这样，一颗药不能分开，不然的话，我们都会死掉的，一个人死好过两个人死啊。”宋凝儿此时此刻还在笑，好像自己并不会死一样。 “不行，一定不行，要不然，你吃。”洛尘将药抢过来，可是宋凝儿却比他更快，在就将手握成拳。 “洛尘，你不理智。”宋凝儿说道。 “我哪里不理智？”洛尘咬牙说。 “现在，你应该趁着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趁早离开。”宋凝儿说道。 “你呢？” “我？我就算是一场冒险，然后走不出去了。”她说的轻松。 洛尘总是想，为什么世间会有这样的女子。有多少人说到死会脸不变色，又有多少人会向她那样，明明应该留下自己，却偏偏就这样放弃一个机会。 “为什么？”他哑声问道。 “什么为什么？”宋凝儿说道。 “为什么不要留下药自己一个人吃？”洛尘将目光看向远处，不知道这里晚上会有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自己晚上还有没有感觉，很快就会知道了。 “你觉得呢？”宋凝儿也觉得心里有话说不出，因为缘分太短，他们才刚刚说好了要一起闯荡江湖，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生命随时说没有就没有。她也不想死，但是好像真的没有人来就他们了。 “你爱我。”洛尘说。 “是啊，我爱你。”爱你，所以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可是我也爱你。”洛尘说。 “可是，我走不出去，你知道的，我没有办法在没有马的时候，走出这里，这里，很危险，我不要这样子。”宋凝儿要的是一个绝对生存的机会，她不要自己浪费掉这个机会，他还年轻，一定还有很大的作为。 “我不会吃的，说什么都不会。”洛尘表明自己的心意，说什么都不是他会这样做的。 “你要这样，洛尘。”宋凝儿严肃地说，十分不想他这样子做，“你知道你的时间一分一秒都是宝吗？你还要把剑带回去，你要是对我好，不如活着，帮我照顾我爹娘，我爹爹是宋大学士，住在帝都。” 洛尘沉默许久。 终于，他伸开手，接过她的药，在她的注视下，将药吃下去。 宋凝儿笑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笑的开心。 “你回去之后将我说的药集齐就可以将毒都解了。”她将解药的配方说给他听，不停地说，重复了两遍。 “记下了吗？”没有笔墨只能靠他的记忆力了，不知道练剑的人记忆力怎样。 “记下了。”洛尘墨黑的眸子什么都感情都没有。 “然后你拿着这个，这个是他们中的毒的解药，要是他们答应你的要求，你就将解药给他们吧。一共是两种，红色的可以将心绞痛的症状解了，白色的才会让他们重新有力气。你一定要小心，这些都是你的筹码。”宋凝儿说完就好像将所有的心事都放下，再次晕倒。 洛尘将她背起来，再次跳进水里。 现在，谁都不会死，他们一定不会死。 河流再次将他们送到越来越少人的地方，反正，一定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