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对不起

郑屿森深情地看着钟舞，钟舞将被自己刚刚被郑屿森亲吻过的手背在身后藏起来。 郑屿森往天边瞧了一眼，叹了口气：“我们做朋友的话，年龄差距也不至于让我觉得自己很年轻吧？” 钟舞赶紧低声叫道：“当然会，我们差三岁呢。” 郑屿森问道：“你知道我的年龄？” 钟舞眼珠一转：“是啊，是林组长告诉我的。” 郑屿森大声笑道：“看来林组长很关注我啊。” “是啊，郑总，我们组的同事都很关心你。” “既然你说要做朋友，那你叫我‘郑总’好像不太合适啊。” “那怎么办？” “你可以直呼其名。” 钟舞默然不语，郑屿森心中一喜，“……叫屿森哥也可以啊。” 郑屿森似乎借机透露出了自己的小心机，捂着嘴强忍住了笑意。钟舞呆呆看着他，想起了七年前每次自己叫 “屿森哥”的时候都会露出微笑的男人。 “我要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钟舞没有接话，飞快地转过身跑开了。 郑屿森没有追上去，只是静静地看着，过了一会儿，钟舞拐进了胡同，她的身影不见了，郑屿森叹息一声，总算是迈进了第一步。 嗡嗡嗡…… 手机声响，是芮阳华的来电。 “喂？” “屿森，你在哪儿？”芮阳华小声问道。 “我今天加班，现在要回家了。” 芮阳华忙道：“我请你吃晚饭吧？” “你周末不用陪家人吗？” “不用，我有话要对你说。” “你想说什么？” “星期一你会来我家吧？” 想起不久前的约定，郑屿森噗嗤一声笑了，几天前芮阳华曾来找过他，但是他没有明确答复，所以芮阳华一直心存不安。 “会的，别担心。”郑屿森爽快地答应了。 “真的吗？” “是的。” “太好了！”芮阳华心中大定，高声叫道，“朋友，我真是爱死你了！” 芮阳华夸张的道谢，让郑屿森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父亲，当然也是个很好的朋友。 钟舞飞快地跑进小区，心怦怦直跳，确定郑屿森没有跟着自己，慢慢地调整了呼吸。 “你好。” “啊！” 听到身后有人说话，钟舞吓得惊叫一声，差点没站稳，杨冀曦敏捷地一把扶住了她。 “杨警官。” “你这是要去哪儿？” 钟舞镇定下来，答道：“我刚下班，你要去哪儿？” “我去踢球……” “踢球？” “是啊，附近有个球场。” “你每天都跑来跑去地抓坏人，周末还要跑去踢球？” 杨冀曦高声说道：“因为不能踢犯人啊。” 听到杨冀曦的玩笑话，钟舞微微一笑，杨冀曦便也露出了笑容，突然，钟舞对他大叫道：“蚊子！” 杨冀曦的手臂上正停着一只蚊子，啪的一声，杨冀曦拍了一下胳膊，蚊子却敏捷地飞走了。 “被虰了一个包。”杨冀曦低头说道。 钟舞看到杨冀曦小臂上起了一个小包，犯人抓得到，蚊子却打不到…… “杨警官，等一下。” 为了准备方案大赛，钟舞经常需要将A4纸贴在墙上，所以习惯在包里放一卷胶带，她从包里拿出透明胶带，剪了一小块，贴在杨冀曦的小臂上。 “这样就没那么痒了。” “谢谢。”杨冀曦点了点头。 周日，蔡姗姗如约去见张瑜英午餐，路上，她心急如焚，害怕郑屿森已经向张瑜英透露了一切。 蔡姗姗在高级餐厅的一张桌子旁坐下，怀着紧张的心情等待着张瑜英，而张瑜英比预定的时间晚了十分钟出现。 “阿姨！”蔡姗姗笑容灿烂地起身，尽力掩饰自己的紧张。 “姗姗，不好意思迟到了，今天路上太堵了。” “没关系的，阿姨。”张瑜英看起来神色如常，蔡姗姗松了一口气。 “姗姗，你喜欢法国菜吗？我提前预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阿姨，我都可以，阿姨请我吃的会更合口味。” “哈哈哈……好，那今天我请。” 蔡姗姗的心情因张瑜英的态度而有所好转。 “工作顺利吗？”吃到一半，张瑜英问道。 蔡姗姗叹了口气答道：“工作不错，但人有问题。” “谁有问题？” “我有个朋友有点问题。” “姗姗的朋友还能有什么问题？”张瑜英笑着问道。 “我的高中同学刚进公司不久，在我们部门当广告文案，她很讨厌我。” “怎么可能？你这么漂亮。” “可能是因为没有我的资历高吧，我也不知道。”蔡姗姗无奈地一笑，接着说，“高中的时候，她家的情况很不好，我很可怜她，所以想多照顾她一些，我想可能因此让她觉得很自卑吧。” “也是，你家庭条件比她优越，工作资历比她高，她该有多羡慕你啊！” “事实上，那个朋友的妈妈是单身母亲，所以她的心理问题会比较多一点吧。” “是的，我一直告诉屿森，不要和来自单亲家庭的孩子做朋友，果然我还是和你比较谈得来！” 张瑜英一唱一和，蔡姗姗觉得很满足，心中重新燃起斗志，她不会和郑屿森分手的，更不能容易钟舞夺走自己的位置。 第二天，会议结束时，已经是傍晚了，钟舞将贴在墙上的纸都撕了下来，蔡姗姗整个周末都没有出现，今天则直接请了一天病假。 钟舞心情不错，方案大赛的准备工作进展顺利，今天总算确定了方案主题。 “我们七点钟开会，谁去通知郑总一声？” 听到林德运的问题，大家都默默低下了头。 “我去吧。”没办法，钟舞只好站出来说道。 对郑屿森来说，星期一是忙碌的一天，参加了总部的董事会会议后又参加了两个外部会议，清理了成堆的文件，到了傍晚，终于整理好一切站起来穿上了夹克，和芮阳华约好了十分钟后在停车场碰头，今天是去见孩子们的日子。 这是郑屿森生平第一次为了孩子们抽出时间，而不是为了工作，打开门的前一秒，响起了敲门声，打开了，是今天一直没时间见面的钟舞。 “郑总，会议准备好了，你七点有空吗？” 郑屿森问道：“什么会议？” “你说今天要决定方案大赛的主题。” 糟糕，郑屿森呆住了，现在该怎么办呢？钟舞疑惑地问道：“郑总，你要下班了？” 郑屿森闭上眼睛，轻轻叹了口气：“明天早上再开会吧。” 听到郑屿森的答复，钟舞瞪大了眼睛，想起了娜娜生日那天，被迫加班的自己，她抬起下巴问道：“郑总，如果推迟会议，其它的时间安排都会被打乱的。” “因为一些私事。” “什么私事？” 郑屿森默然不语，钟舞又道：“下班以后再去吧，郑总。” 钟舞抿着嘴，一脸阴谋得逞的表情，郑屿森眯着眼睛，看穿了她的意图：“你在报复吗？” “没有。” “对不起。” 听到郑屿森突如其来的道歉，钟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郑屿森继续说道：“因为七年前的一次意外，我变得无法去理解任何人。” 郑屿森不愿失信孩子们，他向前走了半步，礼貌地说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再次向前半步。 “对不起。” 再一次地向前半步。 “对不起。” 钟舞百感交集，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而郑屿森仍在重复说道：“对不起。” 钟舞耸了耸肩，心怦怦直跳，郑屿森又一次说道：“对不起。” 钟舞看着郑屿森，此刻他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低头看着她，那是一种不知是在道歉还是在勾引她的目光，他把头偏到一边，温柔地笑了笑。 “可以吗？” 钟舞突然反应过来，好似恢复了知觉，郑屿森退后一步。 “明天见。” 门开了，郑屿森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