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星期五晚上。 “妈妈，路上小心，多买点礼物回来。”娜娜向钟舞挥了挥手，之前钟舞收拾行李时她还一直哭个不停，但听到外婆答应给她买玩具后，便安静下来告别。 “不要担心娜娜，我会照顾她的，好好工作，好好吃饭！”钟雨旋再三叮嘱道。 “嗯，妈妈保重，小公主，要听外婆的话哦！”钟舞跟家人们道别后便走出了家门。 林德运住院的这几天，钟舞忙得不可开交，每天往返于医院和公司，与诸修筠一起确定了拍摄日程，即使在飞机上，她也没有丝毫松懈，继续查阅大量资料。 包括换乘时间在内，经过十五个小时的漫长旅程，二人终于抵达澳大利亚墨尔本，现在已经是星期六下午两点，二人在当地接待员的引导下，到宿舍连行李都没拆就直奔墨尔本市区。 今天必须确定好所有的拍摄场地，从周日到下周二凌晨将要进行三天紧锣密鼓的拍摄。时隔七年再次踏上这片土地，钟舞在车里仰望着市区的建筑，感慨万千。 一切都与七年前几乎没有什么不同，熟悉的建筑和街道都保持着原样，钟舞一时间仿佛回到了七年前般。 接待员问道：“听说你以前来过墨尔本，是吗？” “是的，七年前来过几个月。” “但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你一定感到很亲切吧？” “是啊，我变了，但这里还是老样子。” 钟舞用双眼和心灵捕捉着墨尔本的风景，繁忙的周六很快过去，转眼间就到了周日。 周日，工作人员从凌晨开始准备，早上九点正式开机，他们事先租用了海边的一所建筑进行拍摄，为了控制周围，费了不少心思。 拍摄正在进行时，诸修筠苦恼地问道：“午餐吃什么？一会儿郑总也会来的。” 听到这话，钟舞觉得肩膀一僵，周三那天她就已经得知郑屿森会加入剧组，为此还要自己贴钱买机票、订酒店，说是为了让客户安心。 确实，客户是满意了，但隆基集团的工作人员都觉得不太方便，其中钟舞是最不方便的一个了，虽然心中诸多不满，但她还是得面无表情地上网搜索。 “客户突然说想吃本地特色菜品，你有什么推荐吗？”诸修筠看着手机后问道。 “等一下。”钟舞查看地图后露出了愉快的笑容，曾经很喜欢的一家餐厅还在那里，“就这家餐厅吧。” “在哪儿？” 钟舞给诸修筠和客户经理看了看餐厅的照片：“这家可是米其林餐厅哦，菜品非常多，很好吃，离这里也很近，周末也开门，那里的披萨超棒的……” 钟舞说到兴奋之时突然闭口不言，这家餐厅的一面墙上贴满了客人的照片，她之前和郑屿森去过那里，而且，老板还给他们拍了照片……那张和郑屿森的合影很有可能仍然贴在墙上…… “那么好吃的话一定要去尝尝，看起来真挺不错的。”诸修筠已经被钟舞的介绍吸引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钟舞拿回手机说道：“修筠，我离开一下可以吗？大概一个小时，不，四十分钟就够了。” “那要换地方吗？” “不用，我会预订好的。” “好的，那就行了。” 钟舞飞快地奔跑着，到餐厅的路依然记忆犹新，途中还买了顶帽子戴在头上，将帽沿压得低低的。 餐厅从招牌到室内装修，都和七年前完全一样，故地重游百感交集，但钟舞没有时间欣赏，在贴着照片的墙角处坐下，点了一杯饮料。 还没到午餐时间，餐厅里冷冷清清的，钟舞趁服务员不注意，快速扫视了墙面，天啊，照片真的还在！幸运的是，照片并没有贴在高处，钟舞踮踮脚尖就能摸到。 钟舞趁人不备时，一把将照片撕掉，不一会儿饮料上桌，她咕咚咕咚一气喝完，快速走出了餐厅，还不忘预定了晚餐。 紧张和负罪感让钟舞的心疯狂地跳动，她拿出放在口袋里的照片，长叹一声，真没想到餐厅居然还留存着那么久以前的照片。 二十六岁时染着栗色头发的郑屿森和二十二岁留着长直发的钟舞，二人咧着嘴唇露出幸福的笑容。 安排好国内的工作后，郑屿森在周六晚上登上了飞机，并于周日早上抵达了墨尔本。从护照上看，他在七年前曾经去过一段时间澳大利亚，其中墨尔本似乎是最后一站。 但是在墨尔本的一家酒店住了三天后，大约有三周时间没有留下任何住宿或出行的记录，包括记忆中。 尽管如此，墨尔本市区内到处都是熟悉的感觉，郑屿森此刻脑中有无数帧画面在闪过，但是他却无法按下暂停键仔细看看那些画面。 郑屿森在酒店放下行李后，立即联系了客户经理。 “郑总，你到了吗？” “是啊，我在海滩上。” “钟舞出去了……” 客户经理的话还没说完，郑屿森就看到一个女人向自己这边飞奔而来，已经快到中午了，太阳高悬在当顶，烧灼着一切，晃得人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除了她。 钟舞也看到了郑屿森，放慢了脚步，面无表情地走到他面前，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不带一丝情绪：“郑总来了。” 郑屿森不喜钟舞冷漠的态度，但并未说破，只是淡淡地应道：“是的。” “客户在那边，我们过去吧。”钟舞转身，带头向拍摄地走去。 钟舞紧张得缩着肩膀，似乎生怕郑屿森会突然冲上来抓住自己，或者是强吻自己，反正他总是喜欢出其不意地做出些不合时宜的举动。 钟舞不敢靠郑屿森太近，始终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当他们又走过一个街口后，钟舞打破了沉默：“你吃饭了吗？” “还没。” “我们准备去一家当地很有名的餐厅，你要一起去吗？” “好。” 听到郑屿森的答复，钟舞非常后悔一个小时前把餐厅推荐给诸修筠。 郑屿森和客户打了声招呼，确认了拍摄进度，正好到了午餐时间，众人和导演道别，钟舞带着客户、客户经理、诸修筠和郑屿森前往餐厅，路上，钟舞心跳得极快，快到餐厅时，脑子里已经紧张得一片空白。 “哎呀……”钟舞捂着肚子呻吟道：“我肚子好疼，我得去趟洗手间，你们不用管我，快去吃饭吧。” 郑屿森眉头紧蹙，钟舞装模作样地和客户经理说了几句，慢慢地向后退去：“修筠，我是用你的名字预定的，辛苦你安排一下……” 钟舞离开后，诸修筠长叹一声：“说得那么好，自己却不能吃，真可惜……” “是钟舞推荐的餐厅吗？”郑屿森问道。 “是啊，郑总，这是钟舞曾经来过的餐厅。” 郑屿森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看得出来钟舞一直躲着自己，对此非常不满。一行人继续前行，餐厅里的人多了起来，诸修筠对接待生报了名，服务员把大家领到空桌，郑屿森最后一个走进餐厅。 “咦？”餐厅老板一眼就认出了郑屿森，眼睛瞪得老大。 郑屿森没有说话，奇怪地望着餐厅老板，老板高兴地笑着紧握住了他的手：“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你认识我？”郑屿森问道。 “几年前你来过我们餐厅，你不记得了吗？” “是的，我不记得了。”郑屿森苦笑着。 “我还记得你的名字，郑屿森，对吗？” 餐厅老板对于郑屿森不记得自己餐厅感到很遗憾，指了指墙上贴着的照片：“我还给你拍了张照片贴在这里，你女朋友还好吗？” “……女朋友？” “同你合影的那个人不是你的女朋友吗？你们分手了吗？” “你这里有我的合影？” “是啊，等一下，我找找看。” 餐厅老板仔细地检查着墙面上的照片，摇了摇头，指着钟舞撕下照片的地方，对服务员询问道：“之前照片明明贴在这里啊，去哪儿了？是不是打扫的时候弄不见了？” 郑屿森默然，遗憾地点点头。 “我再找找……”餐厅老板不甘心地一张一张仔细地查看着墙上的照片。 “看！在这里！”餐厅老板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