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叔叔好！”娜娜热情地打了招呼，指指身后的钟舞说，“叔叔，这是我妈妈，我妈妈是广告文案。” 钟舞仍未走近，神色慌张，全身僵硬，郑屿森理解她的反应，因为他此刻也是如此，他对娜娜说道：“我认识你妈妈。” “你怎么会认识我妈妈？” “因为叔叔和你妈妈在同一家公司上班。” “哦？妈妈！叔叔也在你的公司上班吗？”娜娜转过头来问钟舞。 钟舞无话可说，这对小孩子解释起来太吃力了。 “叔叔，礼物呢？”多多转移了话题。 郑屿森打开副驾驶座的门，拿出两个盒子递给了孩子们。 “哇！是考拉！”盒子的一侧是穿孔的，多多一眼就看到又了里面的东西，惊喜地大声喊道。 钟舞也认出了孩子们抱着的盒子，前天中午，墨尔本的富林德斯街发生了交通事故，钟舞在等待道路疏通的时间里，去了附近的纪念品商店，那里有娜娜提到的袋鼠玩偶。 钟舞兴高采烈地拿起袋鼠玩偶时，看到路边的郑屿森正在往商店里来，钟舞急忙跑到收银台，付完钱离开了店铺，出去的时候郑屿森正好从另一侧的门进来，原来郑屿森是在那里买的礼物。 娜娜当场打开盒子，拿出玩偶，兴奋地抱住了钟舞，挂在考拉妈妈背上的小考拉看起来和娜娜一样。 “别忘记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多多也跟着娜娜大声道谢。 “谢谢你照顾我的女儿……现在他们该进去上课了。”钟舞对郑屿森点了点头，意思是他该离开了。 鼻尖发酸眼眶发热，钟舞无法再和郑屿森对视了，如果眼泪落下，理智也会崩塌，她还需要顾虑很多问题，但脑子好像一时麻痹了，好在，让他看到娜娜的目标实现了。 郑屿森还不知道娜娜就是自己的女儿，所以这个目标只能算是完成了一半，钟舞此刻又激动又心痛，郑屿森的心情却与她截然不同：“我们谈谈吧。” 钟舞没有回答郑屿森，而是握住了娜娜和多多的手：“快去上课吧，跟叔叔说再见。” “叔叔再见！” “叔叔再见！” 孩子们听了钟舞的话，对郑屿森挥了挥手，钟舞带着孩子们转身走进学校。 “娜娜妈妈来了！”钟舞一进门，围棋学校的校长就热情地对她打着招呼。 钟舞点点头：“是的，你好！” “如果你有时间，我们可以谈谈吗？我有件事要告诉你。”钟舞刚想打声招呼就走，但是校长叫住了她。 钟舞紧张地跟着校长走进了校长办公室。 “娜娜妈妈，娜娜非常聪明。” “是吗？谢谢。” “她真的非常聪明，她是我教过的七岁孩子中最聪明的，她在逻辑思维方面简直是个天才。” 听到校长的话，钟舞感到非常惊讶，她之前从未教过娜娜围棋，六个月前才开始接触围棋，娜娜的确很聪明，但学习围棋对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并不容易。 钟舞原本以为娜娜接触一、两个月的围棋后就会心生厌倦，但是六个月过去了，她对围棋的兴趣愈加浓厚。 “如果你们愿意，我会尽全力培养娜娜，她的求胜欲很强烈，我想如果她多去参加一些儿童围棋比赛，对她会很有帮助，不知道你怎么想。” “我需要先问问娜娜的意思。” “我问过娜娜了，她一听到可以去参加比赛，眼睛都亮了，她应该会对此非常期待。” 孩子成长的速度比钟舞想象中要快得多，钟舞结束与校长的谈话后就出门了，郑屿森仍在校门外等着她。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出来了。”郑屿森一看到钟舞就握住了她的手。 “先喝口水吧。”郑屿森紧紧地握着钟舞的手，好像生怕她会跑了一样，他们来到路边的一家便利店，郑屿森递给钟舞一瓶饮料。 钟舞浅浅地抿了一口饮料：“你不用上班吗？” “我已经下班了。” “哦。” 看到钟舞慌乱的表情，郑屿森收起了他脸上的笑容，也许这对钟舞而言是一种负担，但是在他看来确是一种奇妙的缘分，他想和面前这个女人在一起，无论她是何身份。 在工作中也好，在公司外出罢，郑屿森无时无刻地不想紧紧地抱住钟舞，让她永远不会离开自己。 “你可能不相信，但我真的事先并不知道，娜娜是你的女儿。”郑屿森并没有说谎，他的确本就计划了要送一份礼物给娜娜。 听到郑屿森这么说，钟舞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郑屿森安静地听钟舞说道：“我真的不知道。” 钟舞没有对郑屿森的话有所怀疑，如果他在出国之前就知道了，他一定会马上有所动作，钟舞太了解他的脾气了，镇定过后，钟舞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你会下围棋？” “我小时候很喜欢。” “我不知道。” “我从没告诉过你，你当然不知道。” 是啊，为什么不说呢，七年前的钟舞对这个男人了解得太少了，现在才知道他会下围棋。 郑屿森无法否认，他依然对钟舞的前任男友心感不安，钟舞说过他过得很好，虽然一直没有联系，但因为两个人之间有一个那么可爱的女儿，那个家伙随时会来骚扰她，那个时候，钟舞会动摇吗？ 很想问问关于孩子父亲的问题，如鲠在喉，好不容易张开嘴，却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娜娜妈妈！” 钟舞转身看到方舒吉向他们走来，今天的“偶遇”其实是方舒吉的主意，郑屿森拜托芮阳华想个法子让他和娜娜、钟舞见上一面，于是方舒吉便制造了这次的“偶遇”。 方舒吉看到他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屿森，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啊。” “是啊，我把礼物给孩子们了。”郑屿森答道。 方舒吉转头对钟舞说道：“没想到多多爸爸，竟然和你们都是同事，这真是‘缘分’啊。” 方舒吉特意强调“缘分”，让钟舞红了双颊，她忙对方舒吉说道：“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了，如果方便，今天去我家怎么样？” “说什么呢，不要跟我客气。”方舒吉挥挥手，“很高兴可以去你家，但是我爸妈今天回来了。” “啊……那你一定很忙。” “还好，不算很忙，我现在要去接多多了，要不要跟我一起进去？” “好啊。”钟舞跟着方舒吉一同离开。 郑屿森又一次被留下，幸好这次等待的时间不长，过了一会儿，钟舞和方舒吉牵着多多和娜娜出现了。 方舒吉看着郑屿森问道：“我得先走了……屿森，送一下他们，好吗？” “当然了。”郑屿森急忙应道。 方舒吉又一次意味深长地笑道：“那好，那我们先走了，再见。” “路上小心。” 钟舞道别后，多多挥了挥手：“娜娜，明天见！” “嗯，明天见！” 方舒吉和多多离开后，路边只剩下郑屿森和钟舞母女，钟舞略感紧张地说道：“郑总，我们走回去就可以了。” “我送你们。” 生怕钟舞再次拒绝，郑屿森握住了娜娜的手：“走吧。” 娜娜拉着郑屿森的手，抬头问他：“你是总经理吗？” “是的。” “你就是那个给我妈妈送饼干的总经理吗？” 郑屿森高兴地转过头瞥了钟舞一眼。 “我把上次那盒饼干带了一些回家。” 娜娜又转头问钟舞：“妈妈，上次让你加班的总经理也是这个叔叔吗？” “呃……” “我生日那天让你加班的总经理，也是这个叔叔吗？”娜娜追问道。 “叔叔，5月27日你让我妈妈加班了吗？那天是我的生日。”娜娜停住脚步追问郑屿森，脸上没有了笑容，瞬间，郑屿森心中一惊，想起了加班后的第二天，钟舞曾经说过的话。 “即使把你拥有的一切都给我，我也不会用它来换取我的一切。” 原来如此，郑屿森这才明白钟舞为什么会那样说。 娜娜抬起下巴，生气地问道：“叔叔，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郑屿森一动也不动，背脊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