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风暴之夜

郑屿森盯着显示器的眼睛瞬间赤红，泪水喷涌而出。 “……你还好吗？”男人看着他，担心地轻声问道。 “……可以把这张照片传给我吗？”郑屿森颤声向男人问道。 郑屿森保存好照片，离开花店，立即联系了芮阳华。 “喂，屿森？” “你下班了吗？” “是啊，我在回家的路上，怎么了？” “调查钟舞的资料，你还留着吗？” “呃……是啊。”芮阳华小声答道。 “可以发到我的邮箱吗？”郑屿森问道，当他放下心中执念后，他就没有再向芮阳华要过钟舞的资料了。 度过了一个轻松的周末后，钟舞又迎来了忙碌的周一，下班时间已过，刚刚开完会的她回到座位上，慢慢地靠在椅背上，看看窗外，天阴沉沉的，似乎随时都会有场暴风雨。 这段时间蔡姗姗经常一整天都不进公司，几乎每天都是快下班的时候才会来，下级员工如此工作懈怠，真为安泰清发愁。 钟舞准备关机回家，这时手机响了，是钟雨旋打来的，钟舞马上接起了电话：“喂。” “妈妈。” “娜娜公主！”钟舞听到娜娜的声音不禁提高了音调。 自从公开了单亲妈妈这件事后，钟舞不再避讳接听家人电话，坐在一旁的诸修筠看到她把手机夹在耳边跑过走廊，微微一笑。 钟舞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你在家吗？” “是啊。” “洗澡了吗？” “嗯，我今天自己洗的。” “真乖，外婆在做什么？” “外婆在洗衣服。”娜娜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妈妈，外婆今天哭了。” 钟舞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到餐厅里来了，外婆就哭了，连餐厅都没打扫，我们就回家了。” “什么人？” “我不知道，她点了套餐，但什么也没吃。” “外婆因为顾客什么也没吃，所以哭了？” “我不知道，但是那人是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 “她说她叫蔡姗姗，她给了我一百块钱。” 钟舞转过头，看向蔡姗姗的座位，她正在工作，娜娜又说道：“但是外婆把钱拿走了。” 钟舞默然不语，静静听着娜娜接着说道：“妈妈，外婆是偷偷哭的，她不让我告诉你。” 说完，娜娜马上挂断了电话。 钟舞看到蔡姗姗起身去洗手间，立即跟着她：“蔡姗姗。” 正在洗脸池前补妆的蔡姗姗看着钟舞，嘴角扬了扬，没有回应，钟舞盯着她问道：“你去我妈妈的餐厅了？” “钟舞，这里是公司，注意你的语气。”蔡姗姗冷冷说道。 钟舞没心情和她绕弯子，直接问道：“你为什么要给我女儿钱？” “她接得很顺手啊。” 钟舞眼里的火光早已冒了出来，充满恨意的目光盯着蔡姗姗，她继续说道：“你教得很好啊，我一递给她，她就接过去了。” 可恶！钟舞忍不住愤怒，打了蔡姗姗一个耳光，她的手掌是冰凉的，蔡姗姗十分震惊，她倒在水槽上捂住脸颊瞪着钟舞，虽然是她主动挑衅的，但她仍然不敢相信钟舞真的会动手。 “你敢打我？”蔡姗姗怒吼道，“你不配和屿森在一起！” 钟舞眸中凉意甚然，蔡姗姗继续说道：“一代又一代的未婚妈妈，这种家庭值得骄傲吗？乱来是遗传的吧？” 钟舞的手在蔡姗姗面前再次举起。 “啊！”蔡姗姗一边用双臂护住脸颊，一边大喊着。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钟舞放下手转过身去，“我警告你，不要再骚扰我的家人。” “警告什么？是我要告你，我要告你故意伤害！”蔡姗姗对着钟舞的背影大声喊道。 这时，蔡姗姗的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一代又一代的未婚妈妈，这种家庭值得骄傲吗？乱来是遗传的吧？” 这是蔡姗姗刚刚说过的话，走出马桶间的高曼香关掉了手机的录音机：“别误会，我不是在窃听，只是碰巧在测试手机的录音功能。” 高曼香冷冷一笑，走出卫生间：“自己是作践还要装高贵，真是可笑。” 高曼香的喃喃自语，一字一句被蔡姗姗听得清清楚楚，气得她直哆嗦。 一道如大树一般的闪电横空出世，白光暴走，狂风呼啸着肆虐咆哮，郑屿森关上家中的窗户，拉紧窗帘，打开电脑查看芮阳华发来了电子邮件。 “屿森，我是应你的要求做的这个调查，但我感到很惭愧，请保守秘密。” 邮件的附件是芮阳华收集到的钟舞的个人信息，郑屿森仔细地逐行查看，心比任何时候都跳得更快。 娜娜的女儿名叫钟之娜，七岁，六年前的五月二十七日出生，孩子的血型是B型，钟舞是O型，孩子是B型。 接下来的信息越来越详细，钟舞上大学时租住的单间，在大学园路附近，郑屿森打开了路线图，他立刻想起了那个地方，那是去参加歌尔酒业的新产品发布会那天遇到钟舞的地方。 自己过去经常去那里吗？不要急于判断，也许只是一个巧合。而七年前，钟舞曾经去过澳大利亚墨尔本，那段时间自己也在墨尔本，这也是巧合吗？ 郑屿森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点击鼠标翻到下一页，长长地叹了口气，那是钟舞在墨尔本打工时拍的照片，长直发，天蓝色的卡通T恤，郑屿森拿起手机打开一看，他在墨尔本餐厅翻拍的照片…… 是的，就是这件衣服，是她，那是钟舞。 郑屿森盯着显示器的眼睛有些发涩。 叮。 郑屿森看到邮箱里多出一封邮件，是餐厅老板发来的，郑屿森点开邮件。 “郑先生，你好。前几天我们更换餐厅的监控设备，我借这个机会去查看了你来餐厅那天的记录，在你来之前大约一个小时，有人拿走了墙上的照片，是一个亚洲女人，不知道你是否认识她。” 郑屿森打开了视频，一个戴着帽子的亚洲女人走进了餐厅，那是钟舞，虽然帽沿压得很低，但郑屿森依然一眼就认出她来。 钟舞坐在餐厅的角落里，看着挂满照片的墙壁，似乎注意到了什么，环顾四周，在没有人注意她的时候，她从墙上撕下了一张照片。 郑屿森泪流满面，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音，他必须要马上见到钟舞，一刻都不能等。 郑屿森立即离开了家，下电梯的过程中，他感到头晕目眩，他想起在电梯里紧紧抓住扶手的钟舞。 到了停车场，郑屿森发现自己没有拿车钥匙，不得不再次回家，他双腿颤抖，连呼吸都感觉吃力。 郑屿森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 吱！ 一辆正在找停车位的汽车发现郑屿森后突然停下来，轮胎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头灯的光倾泻在郑屿森的脸上，他的脑海中也闪过一道光芒，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钟舞，我要去找钟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