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我的世界里只有妈妈

“其实，我是你的爸爸。” 看到娜娜眼里的泪水，郑屿森开口道，“娜娜的爸爸，娜娜的亲生父亲。” 郑屿森不断重复着，想要说的话有千言万语，但似乎只会这一句，娜娜忍住不让眼泪落下，小脸憋得通红，钟舞和钟雨旋在一旁屏息看着这一幕。 “你骗人……”娜娜摇了摇头，不愿相信。 钟舞走到娜娜身边，轻拍着她的肩膀说道：“娜娜，这是真的，他真的是你的爸爸。” “骗人。”娜娜的声音执拗地提高了，“那你为什么一直装作不知道？” 钟舞答道：“爸爸不记得了，谁都会有不记得的时候啊。” “骗人。”娜娜气呼呼地追问，“怎么会不记得呢？我记得妈妈，记得外婆，记得朋友。” 娜娜无法接受，为什么这个人说是自己的爸爸，却一次都没有出现过？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自己？她曾经做过一个梦，梦中的爸爸在天堂，因为在天堂，所以不能来找自己。 不知不觉中，用这个梦说服自己到了七岁，娜娜一直认为爸爸在天堂，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爸爸在某个地方过着富裕的生活，却不来见自己，这换作是谁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人不配做自己的爸爸。 “你为什么要骗我？”娜娜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为什么要骗我？” 一屋子的大人们全都在骗自己，好像在取笑自己是一个小不点儿，娜娜的记忆力很好，连和叔叔下的围棋对局都记得，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分明有些烦自己，这些娜娜全都记得。 “叔叔出去！”终于还是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快出去！不要再来我家！” 娜娜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钟舞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娜娜不哭……娜娜不哭……” 娜娜的哭声更大了，郑屿森吓得全身无法动弹，娜娜向钟雨旋喊道：“外婆，让叔叔出去！” 自己的生日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的人怎么能当自己的爸爸呢？哪有女儿都七岁了还不露面的爸爸呢？ “快点！快点出去！”娜娜不停哭喊着。 从早晨开始就觉得不对劲，不对，从昨天开始就很奇怪，也不是，从他送自己考拉宝宝那天开始，这人的态度就变得很奇怪。 娜娜知道，他不是来见自己的，是为了抢走妈妈才来的，怎么可以这样？他是个大人，自己还是小孩子，孩子需要妈妈，自己的世界里只有妈妈。 娜娜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哭声越来越大，钟舞送走郑屿森，轻抚着娜娜，她哭得难以自制，坐在钟舞的膝盖上，哭着看电视，哭着看童话书，才渐渐止住了哭泣，躺在了床上。 在此期间，钟舞一次也没有提起过郑屿森的事情，直到此刻，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娜娜……” “嗯？” “娜娜可以没有爸爸吗？” 出乎意料的是，娜娜脱口而出：“可以，娜娜不需要爸爸。” 娜娜已经哭不出来了，她清晰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我就想永远像现在这样和妈妈、和外婆一起生活。” 沉默了许久，娜娜也没有得到钟舞的回应，她很紧张，不知道妈妈会不会因此而讨厌自己，在黑暗的房间里，妈妈的眼睛似乎在发光，她觉得那可能是妈妈的眼泪。 “妈妈，我爱你。”娜娜抱着钟舞说道。 “妈妈也爱你。” 娜娜在钟舞的怀里听到了她温暖的声音，总算松了口气：“娜娜更爱你。” “有多爱？” “就像整个世界一样，我爱你就像爱整个世界一样。”娜娜把钟舞抱得更紧了，“别离开我，妈妈。” 张瑜英向基因研究所提交了郑屿森和娜娜的亲子鉴定申请，研究所的负责人说今晚他会电话告知结果，所以张瑜英一直等着电话。 不知为何，张瑜英觉得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漂亮的孩子，似乎确实是郑屿森的血脉，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表情，刻在张瑜英的脑海里，无法抹去。 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郑屿森的孩子，那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呢？自己应该怎么对郑屿森说呢？张瑜英很担心，心情很复杂。 晚上九点后，电话终于响起，张瑜英马上接起了电话：“喂，你好。” “夫人，您的数据已经检查过了。” 张瑜英的心怦怦直跳：“……结果如何？” “两个标本的基因不匹配。” “……你是说，不是父女关系？” “是的，绝对没有可能。” 张瑜英双腿发软，原地坐下，怒火涌上心头，颤声说道：“主任，请将检测结果传给我。” 郑屿森并没有马上离开，在钟舞家门前呆了很长时间，晚上九点多了，钟舞终于出来了，郑屿森一看到她的身影，立马下车跑了过去：“娜娜睡了？” “是的。”钟舞叹了口气答道。 郑屿森这才意识到在这个家里，最难过的一关是谁，但他不能有所抱怨：“看来娜娜不会马上接受我的。” “是啊，也难怪。”钟舞说道，“让娜娜多了解你一下，接受需要时间。” 在钟舞的开导下，郑屿森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似乎能够理解娜娜的心情，就好像自己也不喜欢钟舞与公司其他男同事关系亲密一样，娜娜很像自己，有强烈的占有欲，她爱自己的妈妈，不希望妈妈被人抢走，所以自己必须保持耐心。 接受了一切的郑屿森向钟舞靠近了一步，抱着她，向她道歉：“对不起。” “嗯？为什么？” “所有的一切。”郑屿森松开他的怀抱说道，“一个人抚养孩子很辛苦。” 钟舞摇头说道：“不，我和妈妈都不觉得辛苦。” “你们一定遇到了很多困难。” “看看我们的娜娜，多么漂亮，看着她可以缓解疲劳，所以一点都不辛苦……”虽然这么说，但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钟舞不好意思地赶紧用手背擦掉眼泪。 钟舞很想对郑屿森笑一笑，感谢他的道歉，但眼泪就这么无缘无故地流下来了。 轰隆隆…… 忽然之间，大雨倾盆而下，郑屿森迅速脱下衣服，盖在钟舞的头上，两人赶紧跑上车。 郑屿森帮钟舞擦了擦头发上的水，说道：“等雨停了再上去吧。” 宛如童话中用情专一的白马王子从书中走进了现实，钟舞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失神地看着他。 他的珍惜、疼爱和专一等情愫，宛如烟花爆竹一般在她的眼睛里炸响崩开，绽放出绚烂的花火，令她心跳加速，脸颊发烫，莫名的就情动的想要吻他。 不想郑屿森却先她一步，微微俯首，便情不自禁的吻住她的唇。 温柔的仿佛只想将自己含在嘴里，疼着，爱着，直至永远。 车外电闪雷鸣，车内二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吻的如痴如醉，吻的天昏地暗。 仿佛世间只剩下他们二人，周围的一切都成了陪衬他们俩的构架图，美的如诗如画。 直到钟舞感觉快要窒息时，郑屿森才停了下来，脸上染着轻媚妖冶的色彩，墨黑的眼瞳中则荡漾着瑰丽的妖华。 薄唇轻掀后所发出的嗓音，更是性感魅惑的不像话。 他说：“真想立刻就将你揉进骨子里。” 一听这话，钟舞巴掌般大小的脸一瞬之间就红的宛如那盛开的玫瑰。 第二天早上刚六点半，叮咚……叮咚……叮咚…… 有人一直不停地按着门铃，快天亮时才睡着的郑屿森勉强起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房间，打开了大门，是张瑜英。 “妈妈，这么早……”郑屿森叹了口气。 张瑜英径直走了进来，生气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把大门的密码改了？” “有一阵子了。”郑屿森对张瑜英有诸多不满，包括七年前找人冒充自己给钟舞打电话，将关于钟舞的一切抹去等等，他确信这些事情都是自己母亲在背后操纵的。 “你和钟舞在一起了？”郑屿森还没来得及说话，张瑜英就劈头盖脸地问道：“你见过她女儿了？” 桌上的平板电脑上，一辆童车的照片正出现在屏幕里，张瑜英猜到郑屿森一定是正准备给那个叫娜娜的孩子购买礼物，于是便问道：“钟舞是不是告诉你，娜娜是你的女儿？” “你这一大早的，到底想干嘛？” “郑屿森！”张瑜英怒吼道：“我已经查过了，那个孩子不是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