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为什么流浪？为了梦中的橄榄树。初听这首歌时，苏晓翠就八九岁的年纪。 小村子里，只有结婚之类的日子才有幸听到这样好听的歌。那时的流浪，也不过是种生命的想想罢了。 等真的是到了流浪的年纪，倒开始在大学的寝室里开始品味一个人的梦中的橄榄树。 当然，这也不过是种想想。毕竟，大学里的流浪，也不过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高楼强说愁。真正的流浪，还没有开始。 毕业到如今，也是整整四个年头了，追逐着梦中的橄榄树，一个人流浪，曾从燕山到邢都，过太行，直下黄土高坡，隔黄河望陕北，秦川汉子，悠悠情不老。到底是年少轻狂，不知梦想为何物。 还是那句话，知我者谓我心忧。为什么流浪？我能够说的，也是如歌中所唱的，为了梦中的橄榄树… 最后一笔，勾销了将会是谁地青葱记忆？ 百合花，樱桃手捧着一个粉色地百合花，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一个人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樱桃才刚刚坐上回家的公交车。 西方地天气，黑的早已今看不清远处的高楼了。能够看的清楚地，也只有她窗前的明火执仗的人影。还有，一些穿着花里花俏的女子穿着迷你的超短裙，一抹一缕言笑，把他们丰满地臀部藏进了KtV的歌声里，不见了踪影。 樱桃接通了电话。黄色地挎包，还勒在她的右手了。上面绣着一个粉色地百合花，在公交车上白色地灯光照耀下，显得格外地耀眼。 丈夫刚子说了，今晚上不回去了，吃肉去了。 樱桃听了就不高兴了，说到，你这在家睡了半天，吃肉喝酒的我这工作了半天，回家还得自己做，我这媳妇当的还真够可以的啊。 刚子说了，我们是几个朋友聚聚，喝点酒，没什么大事的。 你能够保证你不喝酒的吗？ 樱桃说的有点生气了。话刚从口出，樱桃觉得自己这个媳妇管的是有点严了，又补充说道，能少喝点，就少喝点。喝多了，胃难受。 公交车还没有快要走了。曾几何时，下班的路上，还能够想的起刚认识刚子时，每一次下班的路上，都能够看到刚子手捧着一朵粉色地百合花站在公司门口，等待着自己的归来。 樱桃挂掉了手机。 望着窗外的城市，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真正地在高楼大厦耸立的城市，能够找到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看电视剧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子，不懂事的看着主人公为了房子而去选择男人，樱桃觉得这样的女人真是太世俗了。她那时，就暗暗地告诫自己：投资自己，才是最能够够保值的想法。 可是，可是，现在看看城里高的离谱地房价，再看看每个月到自己手中那点少的可怜的工资，她的心都碎了。 刚子会给自己吗？手捧着粉色地百合花，樱桃冷冰冰地自己哎的一声，叹气笑了。 闭上了劳累了一天的眼睛，樱桃累了。 回想起苏明早上来的时候，送给自己手中这朵粉色地百合花，樱桃的心就颤动了一下。苏明的那句话还回荡在她的耳畔，樱桃，百合花是你的最爱，今天是你的生日，希望你能够接受。 一个是自己的丈夫，一个是曾经深爱着自己的男人，樱桃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将是何去何从？ 樱桃现在能够做得就是，手捧着自己的最爱，粉色百合花，回家。 某艺术画展中心，人们为了一睹新青年画家地画龙点睛之笔，人山人海地把艺术展览馆，整整地围了一个里三圈，外三圈地，电视台地记者都赶来捧场了，好几下这历史地盛况。 画下最后一笔你就可以升天了。画家的脑海里还回味着梦中人在他耳边说下的悄悄话。 李小林笑了。 生命通过销售一种有价值地服务来实现个人目标，成就财富梦想。 追求梦想地人生固然充满了艰辛和困惑。但是，人生因缺少梦想落魄，而后感觉孤单。 总是抱怨命运不公的人其实是最悲哀的。人出生地家庭地背景不同，但是，这并不影响你去追求自己的人生梦想。 人生因追求梦想而伟大。 纵看历史风云，那一个伟人之路不是成就梦想之路？ 没有人能够打败你，除非你自己放弃了。 如今李小林做到了，做到了用自己一只枯干的画笔画尽他梦中朝思暮想的伊人。 画下这最后一笔，他就无悔他穷尽一生追求的艺术事业。 李小林早就跟梦中人说了，我这一生都是为了艺术而生。梦中人笑了，只说了一句，人活得要现实一点。多少年地事了，他还在画着他梦中的良人，情深意切；而她早已嫁做他人妇，情真意切们，不惨杂一点世俗地杂念。 电视里，记者们地镜头对准了他的封山之笔，全城轰动。 有一个好事记者面带微笑问李小林，作品地主题是什么？ 李小林也笑着回答道，情殇。 记者愣了一下神，很快就反应过来，反问道，那作品中地女人是不是你地梦中人呢？ 画李小林摇头不说一句话让人猜不透他地心思。 电视外，苏晓翠看着画里地女人哭了。 郝帅关切地把她搂进怀里，问道怎么了，宝贝她擦干了眼泪，说道，没事，想家了。 郝帅信了，说过两天咱就回家看看。 苏晓翠笑了，露出了两个小酒窝。直播现场，李小林不知该如何画下她苏晓翠年轻时的模样，心如刀割。 最后一笔，勾销了将会是谁地青葱记忆？ 布达拉宫河畔地雅鲁藏布江上，摇曳着一叶扁舟消失在滚滚地波涛之中。 回到自己地工作室，李小林一个人坐在白色地办公桌前，一言不发地用笔记录着自己成功感悟： 生活我的个人地愚见：莫过于乘一尾孤舟，浪迹天涯。 随波逐流，未尝不是生命地一种豁达地体现。虽是当下，身心俱为红尘所缚，如困劳笼，不得解脱。但是，心还如滴水，不到穿石那一刹那，心不死。 我所理解的自由，是一种对生活从容地面对。粗茶淡饭穿肠过，几人知我心若珍珠。 活着，便是把自己雕刻成一颗玲珑剔透地珍珠，然后，共十人击节称叹。 风又落在树梢，吹干了太行山地空山和碧水，是留一缕孤魂在人间。 人生若如我见：孤舟唱晚，浪迹天涯任逍遥。 想起曾几何时的跟苏晓翠许下布达拉宫旅行地愿望，李小林在最后一笔，重重地写下：人生若如我之间，莫过于能够和自己地知心恋人，一起去布达拉宫旅游，许下牵手一生地誓言。 人海中，难得有痴心的两个人 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苏晓翠的心一下子年轻了十岁，一下子好像又回到十五六岁的年纪，可以选择一个人做在码头。守望着每一个玩下归来的帆船里，是否有她的阿爸，还有阿娘。而今，一个人来到北方的都市里，虽是听不到渔夫的号子，悠悠地吹动她懵懂地心扉，可是她还是能够摇晃着身子，悠悠地哼唱着“洪湖水呀，浪呀么浪打呀”的走出了公司的大门。 “今天心情还不错，可惜没选择好客户。跑了单子，一个匹萨美餐又泡汤了。” 空间的说说，成了她苏晓翠释放城市孤独的窗口。里面的“客户”，都是经过处理过得客户，不是亲戚朋友，就是同学老乡。通过这种说说的方式，联系联系感情，让大家知道你在干什么，也是种不错的办法。 一上公交车车，电话铃就想起来了。她四下观望了一下： 后排的是也是个女人，年纪和她相仿，也是穿了件格格子调的长袖。她坐在前排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 “好吧。我刚下班。咱们去肯德基店见面吧。”？ 苏晓翠撇了眼就坐下来了。 北方的冬，天气格外的冷。深秋未过，冬天的寒劲儿就全来了，一块儿凑着黑夜的热闹，叫她找不到回家的路，究竟还有谁能够来陪伴和理解。 格格子调的女人，边上还有个女人，木木地不说一句话。苏晓翠心里就想，这个神态木木地女人八成是格格子调女人的同伴。他们的亲密程度，不是闺蜜，也算是同学，故友。？ 格格子调的女人说起了她的婚姻，话匣子就停不下来了。 “我妈说了，这都是你的选择，你能怨谁呢？” 女人还说，“现在去商场里买件衣服，都不敢买衣服。” 木木的女人，没说一句话，苏晓翠从那木木地眼神里，也看不到春天的希望。她想：格格子调的女人，八成也是找个闺蜜好友出出气罢了。说说就好了，昨天，你用你的美丽选择了你的未来。今天，你就要为你的昨天的选择承担全部的责任。 生活，不是她欺骗了你。而是，你欺骗了生活。 苏晓翠的心痛了，可是捂着心口，她却说不出心疼地缘故。究竟是为了什么？苏晓翠自言自语地说道，为什么我一个人选择了到远方去漂泊？ 城里，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拥有一片属于她的房子呢？ 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草窝，也是个家的象征。 “都是你的选择，你能怨谁呢？” 望着车窗外的高楼大厦，苏晓翠闭上了眼睛，心在绞痛：茫茫人海中，你，苏晓翠，究竟怎样才能够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有缘人呢？ 她不怨父母，自己只是出身在太湖边上的一个普通，再不能普通渔夫的女儿，她只怨自己，还没有学成好本事，去赡养年事渐高的阿爸，还有阿娘。 窗外，一个晚归的客人，瞪着自行车，哼唱一曲痴心的恋歌，不成调，更不成曲，胡乱成一气儿。只是，那声音里的沧桑还是吹动了她的心房，叫她忍不住叹了声气，醉笑三百年，更无一人是自己的同伴。 “人海中，难得有痴心的两个人，才能够，相伴到老…” 出现在肯德基餐厅的时候，城里的街也还是人来人往的，虽没有白天的气势，可，毕竟是在城里，还是有些热闹和喧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