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蕾拉说往昔
类别:
异术超能
作者:
狂人字数:3031更新时间:19/06/28 16:13:13
“你怎么有时间来了?”
蕾拉打开门的第一句话,让我十分无奈。
我眨眨眼,“写好了,左伦刚拿回去。”
“哦,挺快的啊。进来,我们俩站在门口说什么话啊。”
我们直接去的蕾拉的卧室,上次大家在客厅喝的一塌糊涂,我也忘记去看看蕾拉的房间了。
“这间房也是这家主人原来的模样?”我问。
“嗯。”她坐在床上踢着两条腿。
“这房间是粉色的,那么他家原来也有个女儿了?”
“嗯。”
“你吃饭了么?”
“吃过了。左伦有没有对你写的歌词发表什么意见?”她随意的拨弄了两下头发。
“说了”我坐在旋转椅上转了一圈停下来,“他说,比左沉的差了很多。”我盯着她,打算从她脸上看到一些反应。不过有些失望,她脸上还是没有表情。
“嗯,我们都中了他哥的毒。”
我疑惑着看她,不言语。蕾拉从桌子上拿起烟点了一支说:“他哥死了之后也有找别人写过歌词,但是里面没有他哥的影子,所以大家就没有用,唱的一直都是左沉留下的歌。而我,只唱那一首歌‘我是一阵风’,那首歌是我们这个乐队的开始。”
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我猜你写的应该能看见左沉的影子。”蕾拉说。
“为什么?”
“不然没有作为队员留下的理由。左沉是这个乐队的中心,没有了他这个乐队就等于没有了灵魂。”
“左沉是怎么死的?”冲口而出的问题,让我自己吓了一跳,我呆愣的看着蕾拉,不知如何是好。我没想过要问蕾拉这个问题,我知道蕾拉会主动告诉我有关她的一切,但是,在自己毫不控制的情况下问出来了,就等于我想知道这些,并且迫切的想知道。“我”我想说话,可是我无法解释出来。
蕾拉笑了笑,“我有想过要告诉你,可是很多事情让我无从开口。很多时候我想说,却发现无话可说。这种感觉,你能明白么?”
“嗯,明白。”
“有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受了很多的苦,有的时候我寂寞,有的时候我想和别人说说这些事,但我又觉得,这些我都会熬过去,等这些过去的时候,我会发觉这些内心曾感到难熬的情感都是那么的”她停下,看看手上冒着的烟,“就像这个烟气一样,过会儿就会不见了。”她吸了一口。“左沉还在的时候,我会找他说说,窝在他的怀里,我就感觉心里很踏实,很有安全感,无论我的思想是多么的无聊,多么的可笑,他都会给我以温暖的依靠。那时候我很幸福!”
“你和他是恋人?”
“是的。”
她沉默了好一会,空气中凝固的时间让我有些不安。
“乐队刚成立的时候,只有我、左沉和左伦,小凯和阿明是后来加入的。‘Bluerose’取这个名字是因为只有我一个女生,左沉说这个乐队是他灵魂的所在,而我是他的灵魂。他所有的歌都是为了我写的,所有的曲都是为了我作的,他写了好多好多,我唱了好多好多。后来我们去演出的时候,那是他的最后一次,也是我最后一次和他在一起唱着他的写的歌。那时候我被一个财团的公子缠上了,他叫贺嘉翔。他每天都会跟去我要表演的地方,那天演出结束之后阿明和小凯因为家里有事表演结束之后就匆匆的回去了,左沉和左伦去了卫生间我就在门口等着他们俩,贺嘉翔喝醉了酒看着我身边没有了朋友,拉着我非要跟他回家,我大声叫起来,使劲全力想要挣脱他的魔爪,在我即将被他拖上他的车的时候,左沉跑出来了,和他扭打起来,他们滚到地上在从地上站起来一直没有停手,后来左沉不慎被他推到了马路中间,就被过来的一辆大卡车撞了。”她捂着嘴开始哭了起来。
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走过去抱住她。
“一地的血,又是一地的血。他的血沾在我的手上,衣裙上,左沉的嘴颤抖着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我吓的只知道哭。后来左伦打电话叫来了救护车,左沉被抬到车上的时候,断断续续的只说了一句话,他说:左伦你要保护好蕾拉。那句话之后他就睡了过去,医院抢救无效,他就被推到了太平间,后来是火葬场。”蕾拉哭着说着,身躯也发着抖。“我们说好等我20岁的时候我们就去领结婚证,他要娶我。”
她趴在我怀里不再说话了,只是不停的哭,呜咽着。我一半的衣服都被她的泪打湿了。
她哭了一会,渐渐平息,我才敢问,“那个和左沉打架的人后来怎么样了?”
“他家人给贺嘉翔找了个最有名的律师打赢了官司,之后就被送出国了。”
我不住的咂舌。
“左伦的父母呢?”
“丧子之痛,让他们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城市,移民国外去了。左伦为了对他的哥承诺,陪着我留到了至今。”
蕾拉一语不发的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天空。
此时夜空已经降临,几颗星闪闪烁烁。
我明白当时左伦为什么问我,人死了之后会去哪里?我现在想跟他说,左沉在天堂。左沉为了蕾拉丢了性命,所以左伦才会说,蕾拉是个我拿命守护的女人。蕾拉身上出现那夜我初次遇见她时那种孤寂的感觉,冷冷的冰冰的让我不敢靠近,我猜想她在回忆,和左沉在一起的时光,那个她相许终身的人。
蕾拉是个固执又倔强的女生,我不难猜想他们曾向彼此许了什么,他们也许定下了白头之约,又或许承诺彼此,死要同葬。那夜我没回家,陪着蕾拉在房间里坐到天亮。
天亮之后蕾拉的脸上再也看不见任何哀伤。
“你的衣服都被我弄脏了,去换一件我的衣服吧。”她说。
“没关系,不用了。”我低头看看,觉得也没什么。
“去吧去吧,一会我们一起吃早饭。”她推着我要我去换衣服。
“那我还是回家换一件吧,离这里也不远。”
“也行,一会你要过来吃早饭。”
“好。”
蕾拉有着令人惊叹的能力,昨天还伤心欲绝,今天就不见一丝异色,蕾拉身上有着不容忽视的坚强色彩。
我看一眼窗外这初放的光,谁能知道它在哪一个时间段里,变了天色,谁又能说这天一直不会转晴。
回到家我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躺在床上。一夜未睡,让我觉得有些疲乏。疲惫的时候,没有睡觉更能令人舒心的,此刻我就是如此,好想睡觉。
昏昏沉沉中,我做了一个梦。梦的内容我记不得了,唯一记忆的是,我嘴中喃喃:姐,对不起。
而后,便从梦中惊醒,再也不能入睡。姐,离我多遥远的一个人,又是不能令我回忆的人。每次想起她我的心中就会泛起无限哀伤,那沉重的气息往往压的我喘不过来气,令我思想不能清晰,令我头脑不再理智。她是我不愿回忆的,不愿提起的,就像蕾拉说的,她的父母她不会去想,是因为他们住在了她的心里。
我能够理解那种失去的疼痛,与挚爱的人阴阳两隔。不似分离两岸那么长的路程,不是能够坐飞机就能跨越的,不是能够扬帆就能找寻的,也不是两脚徒步能够到达的。那距离远比天边,触摸不到,想见却不得见。又有多少人活着,就在失去,一伸手就能触摸得到的。
一阵铃声欢快的击散翻飞的思绪,是蕾拉打来的。
“怎么还不来?”
“哦,我刚睡着了,这就去。”
“好,快些啊。”
“嗯,拜。”
蕾拉如果没有失去左沉现在会是个居在家中的好妻子、好儿媳、好母亲。她失去了,难道是命中注定?又或许,她会再次爱上一个男人?可是,蕾拉会么?
蕾拉不是个柔弱女生,她有股子韧劲,在这股子韧劲前面,我都要甘拜下风。蕾拉,这个如幽蓝色光的女生,她的未来会是什么?而我的未来,又会是什么?谁都猜不到不是,那么干嘛还要问,还要想。越想越觉得自己离谱,这种思想还是早些结束的好。
“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哦”我看一眼窗外树枝上落下的一只麻雀,“在想,那鸟是公是母,有没有爱人,有没有孩子,还有现下流行的专门横刀夺爱的‘三姐’。”
蕾拉笑了,“都胡乱想些什么呢。”她敲敲我的碗,“快吃,一会打电玩,我前几天去小凯那里拿来的,超好玩的。”
“好啊。”
吃过饭跑到蕾拉的房间玩电玩,蕾拉越玩越兴奋,我越玩越困。
“你要困就去睡觉去吧,看你困的多可怜。”蕾拉的目光不离游戏对着我说。
“好,谢大人恩典。”
“是不是因为,玩的太烂了,所以才那么困的?”蕾拉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我说。
不过那时我已经趴在被窝里昏昏欲睡了,迷蒙之间只听她后来又说了一句,“这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