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年夫人
类别:
异术超能
作者:
秋大禹字数:3012更新时间:19/07/10 15:01:30
“小美!”我大声吆喝。
“嗯,干嘛?”小美说。
“你干妈是不是来了?”
“是啊,怎么了?”
“她在哪?”
“在屋里,她说让你滚蛋!”
我一听就急了,大声喝问,说伯母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我跟小美是朋友,过来看她你不欢迎就算了,怎么能让人滚蛋呢?
话音刚落,就觉天似乎一下子黑了许多,眼前不远处出现个人影,不快不慢地朝我走来。我瞅着像小美,就往前凑,凑到跟前一看,真是小美,不晓得她从哪钻出来的。我刚想开口询问,就听小美说,后生,你该干嘛干嘛去,别再来找我闺女了,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你这种人靠不住!
我心说这哪跟哪呀,什么叫靠不住?我跟小美不过是志趣相投的朋友,怎么就扯到“靠”上了?刚这么一想,面前的“小美”就搭话了,说你看,你自己也承认了吧,你不拿俺闺女当回事,但崽崽可是把你当如意郎君了!你知道这么下去……我家崽崽会多难受么?
我听着小美说话古理古气的,心想她不会是在故意装神弄鬼逗我吧?
“后生,我跟你讲”小美说,“你知道你的病是怎么好的么?是我带着崽崽去求年夫人,让她帮你医好的!”
我听得云里雾里,心想哪来的年夫人?但我的病好了,这是事实,李明灯他们走的时候,可说明了根本没除根。想到这,我试着问:“伯母,您贵姓?”
小美说:“这个……倒还真没起过,要不你叫我溪夫人吧。”
这个“溪夫人”其实并不是小美的干妈,而是亲妈。小美的父母有不孕症,至于是父亲有还是母亲有,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总之他夫妻俩有一个不能生育。
小美的奶奶在世的时候,急着抱孙子,天天给他俩烧香拜佛,夫妻俩也是到求医问药。但80年代时候,国内的医学还不太发达,别说治病了,连病因都查不出来。没办法,两口子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跟着小美的奶奶去寻“高人”,通过高人指点,在家中供了一个“仙家。”
他们供的什么仙家呢?其实就是从溪水边挖的一截肉菌,这种肉菌不算植物,也不算动物,而是趋于二者之间,俗称“野太岁。”据说早在泥盆纪就有了,其性温和,其状随环境而变。比方说,你把它放进鸡笼子里养,过不了多久它就会长成一只鸡的模样,你把它跟玉米放一块,它又会逐渐长成一根玉米。
然而那个高人指点的是,得放进夫妻俩的卧室里养。
结果两口子在家供了一段时间后,逐渐觉出不太对劲,这个仙家怎么长出了人的轮廓?起初俩人也没太在意,只道是凑巧了,可这截野太岁却越长越像小美她爸爸。
这下两口再也坐不住了,找着那个高人,询问这是什么情况,会不会有危险。不想那个高人也是半瓶醋,支的招全是他从别处听来的,就是个坑蒙拐骗的青皮。他一听小美的爸妈讲述的情况,心知坏事了,这八成是瞎猫碰见死耗子,夜路走多撞鬼了,于是巧言稳住二人后,自个抽空子遛了。
夫妻俩听了高人的话,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这么僵持着。而那截野太岁在小美家越长越大,逐渐有了直觉,有一次,小美的爸爸回家时瞅着它没在神案上,就在屋里到处找,结果发现它竟在厨房吃东西。这时候那截野太岁已经长出了毛发五官,如果不是个头太小,简直跟小美的爸爸一模一样。而且这个东西看到小美的爸爸后还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那情形就跟别人冒充了它似得。
当天傍晚,夫妻俩就商量着将这个仙家给处理了。老公觉得扔到个没人的地方就行,它还能找回来?老婆不赞同,说你脑瓜秀逗了?它现在都长成型了,你扔哪都有人管,说不定被人送到派出所,咱还得惹个罪名。老公说那怎么办?老婆瞪了瞪丹凤眼,咬牙道:一把火烧了!
当夜,两口子借了辆夏利,将野太岁堵上嘴,用绳子捆了,载着去了郊区。在郊区寻了一处“深挖洞广积粮”时遗留的废粮仓,给那东西浇上汽油点着了。烧的时候俩人不敢走,寻思着烧不净再烧一遍。怪的是,这野太岁燃烧时烟量极少,而且这一小股烟就在粮仓里来回飘荡,怎么扇也扇不走。二人一不小心,吸进肚子里一口,觉着那味道如兰似麝,好闻的很。
据小美的爸爸讲,他们吸进野太岁冒出的烟雾后,回家就觉得燥热难耐,那烟似乎有催情的效果,结果一番云雨,小美的妈妈竟怀上了。两口子虽然欣喜,但又隐隐觉得不安,因为自从怀上小美,老婆就时常做噩梦,梦见野太岁在自己家里晃悠,跟它说话它不搭腔,赶它它也没反应。
这件事如果非要用现代科学来解释,就只能说那截野太岁的繁殖方式跟一般物种不同。它的每个细胞似乎都是精子卵子,遇高温产生活性,借其他物种的身体做胎盘,生出的后代也具有该母体的特性。如果当时吸进烟雾的是只羊,那么它的后代出来就是羊羔。只是这羊羔跟其他羊羔有没有区别,就说不清了。
小美的干妈分娩时,医生做完手术,拿着胎盘说去扔了,其实他是想收起来卖给饭店,结果刚出门,就觉得手中的胎盘抽动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咋回事,那个胎盘就跟长了腿似得,“吱溜”钻进了草丛里。
我从小美的爸爸口中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惊着了,端着啤酒半天没回过神。不过这是后来的事,我去找小美那天还不知道这件事,所以跟溪夫人白话了半天。
“您为啥叫溪夫人呢?我怎么没听说过有姓溪的?”我说。我是个极没正性的人,智商忽高忽低的,有时候回想起做过的事,很多都不好意思跟人讲,因为太憨了。
何奔闻言,立刻骂道:“关你何事?你没听说过的多了!我警告你,赶紧滚,不然把你丢下去!”
这时候,我忽觉四周一阵阴冷,想着八成是对方起杀心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急忙扭头往楼下走。来到楼下拦了辆出租车,刚上车,就听电话响了。
老姜又打电话来,这次他的语调显得很慌乱,说小义你快点行么,现在麻烦了!我问怎么麻烦了?老姜说:“那些人要剁俺们的指头,再不拿钱来就晚了!”
我一听就急了,问老姜:“你们到底欠了人多少钱?”
老姜说:“也没欠多少,但他们太他妈狠了,为这点钱就要剁指头,说九点之前再不来,就要把俺们的肾割了!”
我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心想这叫什么人啊,怎么跟畜生似的!想着,我就觉头脑一阵发热,前几天那种狂躁的感觉又出现了,瞅着前面正在开车的司机师傅,心里痒痒的,有种上前掐死他的冲动。于是一下点了三根烟,一块放嘴里猛吸了几口,借那股晕劲儿缓和一下心情。
“你们在哪?”我问。
老姜说他们在“红樱桃”夜总会,讲得非常详细,连他们在几号房间,上那个房间怎么走都讲得一清二楚,生怕我找不到,并且连声要我快去快去。
我也没多想,多司机师傅招呼一声,径直朝红樱桃夜总会驶去。
其实我很鄙视自己的性格,总是太冲动,感情用事。如果稍微动点脑筋,就会发现这件事的破绽。听老姜讲得情况,都性命攸关了,他还要什么面子?直接打电话给他们的老板,或者打给媳妇,甚至打给老牛都比找我靠谱。
夜总会中灯光昏暗,放着难听的DJ乐,舞台上几个穿着清凉的妹子扭啊扭的,底下的男人们个个一脸饥渴相,拿着手机对那些妹子拍。我按照老姜在电话中的指引,偷偷摸到了三楼。他们被关在放酒瓶纸箱的过道旁的一个房间中,离保安宿舍不远。我走到那个过道时,发现居然没人看守,走进一看,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刚看第一眼,心以为他们是喝多了,但一回神,发觉不对,再怎么没出息,也不能喝的就地躺倒,何况当时又是上班时间。
正疑惑,忽听房间内响起了老姜的声音。“小义,在这边,快来开门!”
我虽纳闷,心想他隔着门就瞧见我了?但并没在意,朝那个房间走去,半途还被地上躺的人绊了一下。来到门口,想起没钥匙,于是又折回头从那些人身上找钥匙。
这一找不要紧,可把我吓了一大跳,原来他们全是死人,这些人个个脸色苍白,脖颈大动脉都有个黑紫色,约莫笔芯粗细的孔。
我惊得拔腿就想跑,这时,那个房间的门自己开了,老姜背着手,在屋里喊我过去。我说你们出来啊,老姜说:“我被绑着呢,他俩昏过去了,我背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