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线团

类别:异术超能 作者:秋大禹字数:5127更新时间:19/07/10 15:01:30
来到门口,在地上又发现一只仿冒的“芝宝”火机,这个火机是黄灿的,当宝贝一样,谁要也不给。如今掉在了地上,只有两种解释:一是他不小心丢了;二是他遇到了什么强大的力量,被搞翻了。尽管我希望是他丢了,但种种迹象表明,他更可能是遇到了第二种情况。 我不禁又想起了那只巨型昆虫。李明灯最懂道,他不进来,想必就是心知这里面的险恶,但他干嘛不阻止我们进来呢?我猜测的是,他八成也无法确定自己的判断。 老姜嘟囔一句:“这是什么味儿啊,真他妈冲!”这时,我忽觉附近似乎有东西,还不是一个,而是很多个,就躲在暗处盯着我们。 “别墨迹了,快找”我说,“找不到就先出去,明儿个天亮了再来!” 几人上了二楼,二楼空空如也,没人。抬头一看,还有三楼,其实是个阁楼,似乎是储物间。我上次进来居然没发现。但没有梯子,上不去,于是老牛驮着老姜,让他顶开头顶的翻板,爬上去查看。老姜刚上去半个身子,突然一声惊叫,一屁股跌了下来。与此同时,头顶响起“砰”的一声,紧接着,哗啦,似乎有东西把木窗撞碎了。 “快,快看看那是个啥玩意儿!”喊着,老姜从地上爬起来就往楼下跑,我们赶紧跟上。在一楼的大厅中,手电的光束扫到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这怪物正从院子里往屋跑,在灯光前一闪,迅速消失在了北墙角。我迈步冲到近前,发现这个墙角居然有个正在逐渐变小的方形洞口,洞内黑乎乎的,一条阶梯向下延伸。 老牛低头就要往洞里钻,我赶紧拉住他,说你不要命啦?这时,洞口逐渐收缩起来,仅剩一个脸盘的直径。老姜伸手扒住,不让它收缩,老牛掏出火机点燃了自己的衬衫,待火燃旺,将衬衫扔进了洞中。 火苗一接触洞口,就见这个口忽然扩张了一下,跟活物似的,紧接着,就听洞内传出一声飘忽不定的惨叫,似乎在喊救命! 老牛又脱掉背心,迅速捡了几块木板,引燃后卡在了洞口,随着火势越烧越旺,就觉附近的地似乎都在颤动,一些木板烧短了,掉进了洞里,洞内随即响起一些飘忽的嘶嘶声。我见这招凑效,连忙帮老牛捡木板,这下好了,老宅子里就不缺碎木头。 那个洞口被火烧的越张越大,但张到一个麻将桌大小时再也张不动了,成了张一下又缩回去,而且幅度极小,似乎很勉强。 我说:“黄灿很可能就在下面,怎么办?” “怎么办,喊啊!”说着,老姜也顾不上有人听见了,扯着嗓子朝洞内吆喝:“黄灿!黄灿!在下边没?在就吱一声!” 他刚喊完,忽听洞的深处传来一声回应,似乎是在说“扔个绳子下来” 几人都没带绳子,只好解下腰带接一块,但还是太短,又脱掉裤子,将裤子和腰带接起来,总算凑了几米,顺着洞口扔下去,问:“够得着么?” 这次下面却没了回应,正疑惑,忽觉手中一紧,差点把我带下去,幸亏我离洞口远,仨人又挨着,我一把扯住了老牛,老牛扯住了老姜,才算站稳。几乎是同时,一个人的脑袋从洞口露了出来,大年拿电筒照,我顿时一喜,真是黄灿。然而却高兴了半截子,只见他头上长满了红色的肉线,肉线疯狂蠕动着,有的往他嘴里里鼻子里和眼睛里钻,有的在半空胡乱扭,好像在找宿主。黄灿面色诡异,伸手就要抓老姜的腿,老姜吓得“妈呀”一声,松开手往后撤,却晚了一步,脚脖子被一只没有皮肤的暗红色爪子扣了正着。 我和老牛赶忙抬脚跺那只爪子,然而那只爪子却极其强硬,不仅没有松开半分,倒硌的我脚板生疼。老姜疼的惨叫不止,黄灿却仍在喊:“快,快我把拉上去,难受死我了!” 我正想抬脚踹他的脸,听他这么一喊,也下不去心了,一时犹豫不决。老牛也是不知作何理会,只是用脚踩着那只爪子蹭。老姜抱着我的腰拼命往后撤,而这时候,几根拇指粗的粉红色肉条忽然从洞中伸了出来,“嘶溜”缠住了我的大腿,就觉这肉条异常坚韧,力气奇大,扯得我站立不稳,躺倒在地上,老牛和老姜也被缠住了,同时被扯着往洞里拖。 我心说完了,这下哥几个全他妈完蛋了!兜里还有三万块钱没花呢,真他妈亏死了!想着,就张口大骂起来:“我去你麻了隔壁!我操你妈!我操……”正绝望地咒骂,忽听外面响起一声鸡叫,这鸡叫声很奇怪,因为太嘹亮了,就跟用高音喇叭放大了似的,震得我耳膜生疼。那些肉线似乎也听见了叫声,嘶溜一下松开了,迅速缩回了洞中。那个洞口也急速收缩,很快没了踪影,黄灿也跟着被缩了进去。 几人惊魂未定,坐地上喘了半天粗气,心里纳闷哪来的鸡叫声?就听李明灯在外面喊:“你们咋样了?不行就出来吧!我觉得里面就不是个好去处!” 几人回到住处,发了半天愣。老姜的情况最糟,一直嘟囔“怎么这黄灿说没就没了,昨个还好好的。” 李明灯则在一旁不停给自己立牌坊,什么我早就看他性格太扭了,劝他好几回,让他遇事别冲动,哎,他怎么就是不听呢。 我心里也是很堵得慌,一根接一根抽烟。不管怎么说,黄灿的事都是因我而起,这么仗义一哥们就这么给吞进了洞里。老牛在旁一直劝我和老姜,说黄灿不见得就没救了,咱看见他时不是还活着么,哥几个想想办法,说不定还能把他捞出来。 天很快亮了,楼下的街上商户们已经起早出来摆摊了,卖菜的,买菜的,卖早点的,上早班的络绎不绝,我看在眼里,心中却更加难过。穷了这么久,刚弄到手里俩钱,黄灿就出事了,连口酒也没喝上。 大伙儿不知道愣了多久,老姜忽然一拍大腿,说不行!咱们一会儿还得折回去,带上家伙,妈的给那些肉虫全砍了!一把火烧了那个邪门洞! 我连声赞同,边掏钱边问他咱都需要买什么?老姜说:“砍刀必须得有,再弄两套喷枪,多买点结实绳子,对了,再弄几把铁锹,把丫的口挖出来!” 李明灯仍是不想去,但看我们都很激动,也不好打退堂鼓。老牛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终也没吭声,跟着出来了。 几人打车弄齐了家伙式,直接奔那座老宅而去。 车经过一家小卖部时,我喊司机停停,买了一箱啤酒,几人坐在车里一声不吭,大口喝啤酒。 天又阴了,似乎想下雨,云层低得很,街上人在我眼里看着,表情都很木然。我喝光一瓶啤酒,又开了一瓶,将那个空瓶子一把摔碎在马路上。有个路人骂了一句,我将头伸出车外瞪他,他立刻不吭声了。 李明灯会学鸡叫,据他说,这是用来保命的看家本领,名曰“雄鸡鸣。”以前旧社会时,曾祖师帮人驱邪都得趁晚上,有时候遇到凶茬子,斗不过了,就祭出这一手,往往能化险为夷。 再次踏入那座老宅,发现里面异常平静,还残留着昨夜折腾的痕迹。几人将家伙式弄进屋里,开始在夜里发现入口的墙角挖掘。挖了半天,坑越挖越深,却怎么也不见任何反应。很快挖到了树根和基石,挖不动了,就想是不是心里着急,记错了?于是又换了个墙角挖。结果四个墙角挖遍了,却仍是找不到那个入口。 “操,邪门了啊!”老姜骂道,“难道咱昨天是在做梦?小义,给黄灿打个电话,看有没有人接!” 我也迷糊了,明知他是因为不甘心而发牢骚,却仍是拿出手机拨了黄灿的号。虽然手机在耳边放着,心里却压根就没指望有人接。然而彩铃响了没几声,忽听电话那头接通了,响起一个女人声音。 “喂,哪个?” 我心里一阵惊喜,连忙问她是谁。她嘻嘻笑笑,说这不重要,说你们打这个电话有啥事吧。我说:“这是黄灿的电话,怎么在你手上?” 女人说:“他自己送来的。” 我仍是问:“你到底是谁?” 这次女人没有回答,而是很诡异地笑起来了,笑声刺耳至极,听得我头皮发麻。也不知怎么了,我忽然打断她,大声喝问:“你是不是年夫人!” 女人的笑声戛然而止,讶异地说:“你,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女人的话音刚落,就听外面“啪啪嗒嗒”下起雨来,很快成了瓢泼似的。我觉得邪门,在潜意识以为莫非是这女人在作怪?老姜离我最近,似乎听见了女人的笑声,焦急地问:“这娘们儿干嘛的?” 我用手捂住话筒,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听何奔的干妈提起过她。 老姜又问:“是不是你马子做梦时梦见的那个女的?” 我说应该是的,她干妈也跟我提过一次,这个年夫人好像来头不小。老姜一把抢过电话,对着电话中骂道:“你这骚娘们,有种出来咱单挑!警告你,赶快把黄灿送回来,不然爹……”他话说到一半,我忽觉四周的空气猛地一窒,紧接着,脚下响起阵阵沙沙声。 李明灯最机警,惊声提醒大家快上二楼。几乎就在四人刚把家伙搬到楼梯上的时候,屋子内的地面上便冒起一个个小土堆,土堆越来越高,很快从中钻出了一条条粉红色肉线。我赶忙打开煤气罐,将喷枪点燃,对着那些肉线就烧。大厅内顿时焦臭扑鼻,熏人欲呕。 那些肉线被烧掉后,地面却仍在松动。我觉得下面肯定会出现僵尸一类的东西,然而过了一会儿,却从中冒出一缕黑发,一个穿着清装的女人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女人太漂亮了,举止温柔典雅,神态端庄温婉,若非她出现的诡异,我定以为这是位大家闺秀。老牛和李明灯他们全看呆了,张着嘴愣了半天。 女人撩了撩鬓角,柔声道:“诸位光临寒舍,奴家不胜荣幸。” 她这样一讲,我们也不知道往下咋接了,总不能张口骂人家吧?倒是老姜仍在劲头上,稍微愣了下神,随即喝问道:“你把黄灿弄哪去了!” 女人眉头微皱,反问:“黄灿是谁?我又不认识他,你怎么来问我?” 老姜说:“刚才是你接的电话吧?那电话就是黄灿的,怎么会在你手里?” 女人恍然大悟似的,轻抚耳际,说:“哦……你说的是被做成人蛆的那个莽汉吧?他呀,早成烂肉了,现在被种到身上亿万颗虫卵,就待虫儿们破壳新生,拿来当口粮呢。” 老姜闻言顿怒,抡起铁锹就劈她,谁知却劈了个空,铁锹轮了一圈,竞朝老牛打去。老牛没有防备,躲闪不及,被铁锹的钢刃划中后背,顿时疼得呲牙咧嘴。我心知不对,这女人定是妖物,我们几个的能力恐怕不能耐她何,于是张口喊大年,让他别动手,看这女人能怎么样。 老姜一下误伤了老牛,人似乎也清醒了许多,拿着铁锹又退回楼梯上,说:“老李,现在咱大白天遇见鬼了,你倒是施展手段啊!” 李明灯面有难色,说我这点能耐混混饭还行,哪斗得过这种妖魔!我看咱们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赶紧跑吧! 老姜哪里肯依,抓着李明灯的胳膊说:“不拿下她黄灿就没命了,咱哥们不能这么不仗义!你要不出手,我今天就跟你死一块!” 李明灯坐了几年牢,本来胆子就小,看老姜又这么激动,一时也慌了,大吼一声,跳到女人跟前练了一套拳。女人只是微笑着看他,并不做任何动作。这时候,老牛忽然偷偷拉我一下,悄声道:“小义,你看那个女人怎么是平的?” 我心说怎么个平的?定眼一看,顿时明白了,敢情面前这个女人没有后背! 屋外天色阴得发黑,雨越下越大,伴着大风吹打着老宅里茂密的荒草,我只是向外望了一眼,浑身便泛起了凉意。 我拉拉老姜,示意他看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跟张画似的?老姜胆大,说光线太暗了看不清,我凑到她身后瞅瞅。说着,他朝门边走,猛地绕到了女人旁边,还没顾上动手,忽然脚下绊到一块木头,仰面摔倒了。与此同时,我发现女人的身体飘忽了一下,就跟电影布被风吹动了一样。正觉诧异,忽听老姜说:“哎呀,逮到个大家伙!” 旁边的李明灯正犹豫不决,一听他的话,赶忙凑到跟前,二人连拉带扯从地面下扯出一只粉红色肉团。这肉团呈椭圆形,浑身光滑平整,只有一目,目中射出淡淡的七彩华光。再看女人,早就扭曲做一股乱光,在半空飘动。这时,我忽然想起来,这个女人不就是那个死掉的老港农的小老婆么?正讶异间,那扭曲做一股乱光的女人忽然变了一个线团,我接过线团后,忽觉浑身一震,再反映过来,却已经身在南方的自己那个房间了。恍惚中,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东西带来了? 我睁开眼,发现竟是小娟,顿时激动的难以自制,说:“是的,带来了!” 小娟从他手里拿过线团,又从口中吐出一根绣花针,这根针连着线团的一边怎么抽都抽不尽,片刻后,刺绣完成了,我一看,小桥边的房子里的书生旁边的女子竟生得和小娟原来的样子一般无二,但他心中也是纳闷,问小娟这是要干嘛? 小娟说:“要让你进入另一个世界,去寻找六颗神珠,只要你能顺利得到那六颗珠子,就能斗败谢夫人,也能救我的命,我们就可以幻化出一片天地,从此双宿双栖。” 尽管这番话听着美妙,但从小娟口中出来,却怎么看看怪异,而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一心要去找珠子。小娟说,这一路十分艰险,我因为身体虚弱,受不了虫洞那离光之析,不然就和你一块儿去了。 我有个疑问,他想到小娟占着真小娟的肉身时,干嘛不去找那六颗神珠呢?为什么留着要自己去找?自己到底又有什么特别之处,使得她相信自己能胜任这个艰巨的任务?但他没有把这些疑问说出来,因为他太爱小娟了。 小娟对我说了另一个世界的简要地形,以及6颗神珠的大致位置,便发功打开了一片漩涡状的门,陈经理表示他也要去,要去见识一下另一个世界的景色,我说这不是去发财,这是去玩儿命,你凑什么热闹? 陈经理说:“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另一个世界说不定有可以在这个世界里发家的矿石,到时候带一些回来,咱哥们不就翻身了么。”我劝不住他,只好答应。二人一头钻进了旋涡中,只觉天地一阵旋转,到处都漂浮的光点,身体仿佛被撕裂了般疼痛,耳边却是寂静的,脑子也没办法思考,一片空白。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忽然豁然开朗,出现一片竹林,我揉揉眼,仔细一看,发现自己竟然进入了那幅刺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