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获救
类别:
异术超能
作者:
秋大禹字数:3153更新时间:19/07/10 15:01:30
二人相谈甚欢,不觉日头已偏西,天色已黄昏。我要告辞,徐小姐起身相送,走到门口时,突然说:“听闻李公子有只奇兽,能不能让人家开开眼?”
我吃了一惊,赶紧矢口否认。徐小姐一听,顿时不乐意了,跺着脚埋怨,说:“眼看就要做夫妻了,怎么还要如此瞒着人家?我看呀,你定是虚情假意。”说着便将脸背了过去。
我支吾着,不知道怎么办好,无奈,只好说:“狸兄有恩与我,不是我养的,你想见它,我得问问它是否愿意。你看,我们马上就成亲了,等成亲后再见行么?”
“哼!虚情假意!”徐小姐又跺脚。
心上人连跺两次脚,这命令堪比圣旨。我只好答应。回到家,找到三目狸猫,对它说了当天的事。狸猫听后,用舌头舔着爪子不吭声,沉默了片刻,我又出言相劝,说那徐小姐多么多么好,狸兄见了定会喜欢的,况且我与她马上就共结连理了,到时候她就是你的弟妹,你去见一下又何妨?
狸猫仍是不做声,我说:“狸兄不吭,小弟就当答应喽?”
狸猫点点头,扭身走了,双目隐隐有些担忧。次日,一大早,我便带了礼物,和狸猫坐进轿子里,去了徐员外家。徐小姐早就等在后门,本来满脸欢喜,而看见三目狸猫后,竟有些不知所措,和我说话时,顾左右而言其他,完全没了前日的融洽。二人聊了一会儿,徐小姐推说腹痛,回房后再也没上后花园去,把我晾在哪儿了。
我感觉无趣,便带着狸猫告辞回府,刚到家门口,忽然冲过来一群官兵,不由分说将他和狸猫全绑了,用黑布套着头,装进囚车拉走了。
头套被摘掉时,我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四四方方的石屋内,屋子中间有一道铁栅栏,每根栅栏都有手腕粗,间隔不过寸许。铁栏的对面,坐着一名六旬老者,身穿官服,相貌威严,正是刑部侍郎黄功。
“李侍讲,你与那道人是何关系,怎么竟养着这个妖物?”黄功将脸往前探了探,担忧地问。
我虽不明就里,但心知是自己收集黄功罪状的事暴露了,这下落到了对方手里,恐怕凶多吉少。然而听对方的话音,其中似乎又有什么隐情。我没有做声,只在心中暗自叹息。黄功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心平气和地对我说了一件事。
据黄功所言,那九风道人原是妖道,痴迷炼丹术,一心要羽化登仙,炼丹时无所不用其极,竟拿死婴的脑子做药引,甚至还有传言说,他到了后来,死婴不够用了,竟丧心病狂到去窃取良善人家的孩童。这只三目狸猫,就是九风用妖术蛊化的产物,专门帮他偷小孩。
黄功这一番话,听得我冷汗直流,侧目去看狸猫,狸猫却不辩解,只死死盯着黄功,嘴里“呜呜”着,怒嘶不已。黄功也不理它,只对我一抱拳,道了个保重,竟起身走了。他走后,整个监牢就剩我和狸猫。
过了一会儿,狸猫突然问:“先生,你信他的话?”
我说:“我当然不信,这黄功定是在挑拨离间,你不用怕,你我虽人兽有别,但情同手足,即便命丧于此,来世也做亲兄弟!何况我乃朝廷命官,量他老贼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对了,现在无事,狸兄不妨测一下我们何时脱身。”
狸猫看了看我,没有言语,将脸转向石墙,投出一片华光。华光中,我得救了,一帮身穿黄马褂的御林军杀进监牢,救出了他们,而黄功,被五花大绑押着去面圣……一切都很乐观。我抚掌大笑,心里又开始憧憬得救后与黄小姐花前月下的情景。
第二天,黄功又来了,这次带着一盒酒菜,我也不拒绝,拿起来又吃又喝,只是黄功无论说什么,他都不理睬。临走时,黄功叹了口气说:“如果李侍讲再执迷不悟,老夫就不帮你隐瞒了。”说完甩袖而去。
过了几天,真的来了两个身穿黄马褂的亲兵,身后还跟着一名太监。三人来到铁栏前,太监拿出一卷黄绸,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翰林侍讲我,勾结妖物,祸乱人心,现革去功名职务,即日与妖物一同问斩!”
太监刚走,几个官差便打开牢门,拖着我和狸猫,把他们捆绑结实了,装进一只用黑布罩着的笼子里,然后抬着向西山走去。
坐在黑暗的笼子里,我丝毫不以为意,心以为这又是黄功的诡计,那太监定是他找来的,于是仍和狸猫悄声交谈。狸猫始终不发一言。又走了一会儿,抬笼子的人忽然停下了,这时,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几位官爷不要客气,拿去吃酒……”我一听见这个声音,顿时激动起来,忽想起今天应是自己大婚之日。
“李公子受苦了,我们来为你送行。”话音落时,黑布被撩开一条缝,徐员外和徐小姐就站在外面。
徐小姐低着头,不敢直视我,徐员外则一脸歉意,连连解释,让我恕罪。我听完他支支吾吾的话,总算明白了原委。敢情黄功与徐员外是好友。
“李郎,对不起,不要怨恨婉婷,你勾结这种妖物,我要为爹娘着想。”说完这句话,徐小姐扭身走了,黑布又被放下来,倩影却似乎仍在我的眼前。
众官差又起身,抬着我和狸猫继续往西山走。我慌了,心中七上八下,不仅难过,还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快走到桥头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猛扭头悄声问:“狸兄,你有卜卦成影之术,怎会不知九风要被人陷害?前几日你投出影像时,黄功分明是被问斩了,为何现在要丧命的却是你我?还有,我们被捕时,你事先怎么竟无丝毫的预感?”
黑暗中,狸猫那只鱼眼仍是闪着红光,显得份外诡异,待我把话说完,它也悄声道:“先生,其实那是障眼法而已,世间哪有谁能预测后事。我在山林中第一次帮你卜卦,之所以应验了,完全是猜的,因为我那时在暗处听你吟诗作赋,知道你有才华,落魄于山林,只是屡受挫折,丧了信心,于是便幻化出一个假象给你打气。你后来中了科举,根本就是靠你自己能力。而后的事,皆是如此。”
“这么说,我们今日果真要去见阎王了?”我失声道。
“恐怕是了。”
我挣扎起来,但绳子捆得太紧了,他根本不可能挣脱,这时,他又犯了倔脾气,竟张口去咬狸猫身上的绳索。绳索虽然结实,也架不住他疯咬硬啃,居然被咬断了。狸猫挣脱后,赶忙帮我也解开,我伏在它耳边说了些话。
到西山后,笼子又被放下,响起几声钢刀出鞘的脆鸣,黑布被掀开了,一名官兵打开笼子,拉着我和狸猫身上的绳子往外拖,不想力道估算错误,绳子一松,仰面跌了一跤。为首的官兵骂他:“冒失鬼,用那么大力干嘛?怎么把绳子都给扯开了!”话音刚落,就见狸猫拖着我“嗖”地钻进了密林,他回过神去追,早已没了踪影。
数月后,我满面胡须的人坐在河边,洗一只刚猎的兔子,尽管猎物很肥,他却神色抑郁。他身畔蹲着一只三目狸猫,狸猫直勾勾盯着兔子。俄尔,他说:“狸兄,在这好生无趣啊,要不,你再帮我测下前程?”
狸猫说:“我看你是想念徐小姐了。”
我点了点头,说:“还是狸兄深知我心,只是不知道我与她还能否再续前缘?”
狸猫说:“当然能。但要看你够不够狠。”
我问:“怎么个狠法儿?”
狸猫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一番话,他听完后,不禁连连点头。狸猫对他说了什么呢?狸猫的意思是,徐小姐其实不过被她父亲的伦理束缚了,她心里还是想和我远走高飞的,我只需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把她掠到与世隔绝处就行了。当天夜里,我便和狸猫潜入徐小姐的家中,将她弄到了这里。这个和小娟一模一样的人,正是徐小姐。
我听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暗道,我从来没问过小娟的真名,难道她本名姓徐?然而他只是想想,毕竟现在小娟没在身边。他心知自己班门弄斧了,只好跟屋主人道歉,而这屋主人我废话极多,跟我从炎黄二帝讲起,一路聊到大唐盛世,意思是举例子,表示自从远古时候,我这种行为就是不对的,连炎黄二帝都唾弃的。我知道这样纠缠下去是没完了,于是对陈经理和红莲使个眼色,三人缓缓移到门口,突然夺门而出,一路向深山跑去。
三人得到地图后,往密林深处跑,好在红莲打小生长在这片山林中,对地形能举一反三,总算没有迷了路。约莫天快黑时,他们来到了一片火红的草原前。这片草原不知怎的,上面生长的草全顶着火红色的小花,举目远望,仿佛给大地铺了一张红毯。红莲在附近采了一些粗粗的,像山药般的根茎,我捉到一只兔子,陈经理生了一堆火,三人围着营火进食歇息。陈经理闲不住,往红莲身边凑,说娘子啊,昨夜咱们还没开战,你就落荒而逃,为夫好生憋闷,要不,咱在这荒芜人烟的地方天当被,地当床,来一次激烈的交流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