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银雪的愉快心情（1）

“喂，我实在搞不懂这东西有啥好玩的，一群人坐在椅子上，双眼呆滞地看著机器裡面的钢珠转呀转，难道……这裡是痴呆培育院吗？”红豹咬著香烟翘著脚，望著四周的人说道。 “我说大姐啊，所谓入境随俗，体验一下这鸦帝兰特帝国特有的pachinko也是融入本地文化的一种方式。妳别小看这东西，这种店每天早上开门前，店门外可是一堆人在排队等著进来玩喔。” “还玩哩，我看是挂号进来锻鍊痴呆等级吧。看看你旁边的猎梟，双目赤红、脸冒青筋，张开的嘴巴裡还留著口水下来，我看他痴呆等级没一百也有九十九级了。” “哈……哈……哈……”猎梟双眼呆滞，颤抖的右手抓著圆形控制旋钮不停的抖动著，口中还飘出一阵像似谜片裡的喘息声。 “哇，那傢伙是病了吗？昨天晚上去“哥哥～别走嘛”酒吧喝酒时也没那麼夸张……呃！。”豺狼话说完后，发现自己竟然笨到把昨晚和猎梟偷溜去逛风俗店的事给说了出来。他冒著冷汗，慢慢地转头看著坐在旁边的红豹有何反应，可是她却说了以下这一段让自己极度无力的话来。 “话说回来，我昨晚去那间名叫“姐姐～留下嘛”的酒店可真是古怪，一进去就是一堆小男生眼睛亮呀亮、牙齿闪呀闪的，我真搞不懂这麼做有什麼意义。而且每个人的脸上都还给我化著淡妆，点了瓶威士忌竟然给我开价十二万日币，我当场就赏给他七颗，还跟他说多一颗算是小费。十二万……切，抢钱啊！” “大姐，妳那把“皇家追魂”可别乱开啊，这裡不是我们的地盘，会惹来麻烦的。”豺狼对这位狠姐实在是很没办法，跟她共事的五年当中，有好几次的案子都是被她那火爆脾气给搞砸掉。 “哼！我会小心控制。对了，昨晚我回饭店时买家有电话来指示，说要请我们顺便调查上个月前在奈良县附近所侦测到的不明磁场现象。事务费用在早上已经匯到我们的户头裡，目前花都的案子先暂停个三天，下午我们就先到那边去探询看看。”红豹熄掉手中的香烟，又点了一根咬在嘴巴上。 “也好，反正上头还有东西侦测，到奈良县去转换一下心情也不错。”豺狼把速度控制旋钮转到极限，将剩餘的钢珠全部弹进机台裡。 “喀啦、喀啦、喀啦……” “喂，好像要中大奖了，小萤幕上的七已经有七个字了，再一个七就行了……快……快……” “噹、噹、噹、噹、噹！──” “喔喔！中了、中了！”豺狼兴奋地喊著。 “还真的中了大奖，你可真是幸运啊，笨狗！”红豹神情有些不屑地说著。 广拨声：“恭喜第七十八号机台、恭喜第七十八号机台，第七十八号机台转中八个七得到了十五万六千点的大奖，请七十八号机台的客人到后面柜台来领奖品。” “嘿嘿，大姐，麻烦妳把昏死的猎梟给叫醒，我过去看是什麼大奖。希望是个好东西……嘻嘻──”豺狼兴冲冲地跑向柜台去。 “换了五万日币的点数，得来的只有一脸痴呆样，恭喜你等级提升至痴呆大师了。”红豹看著机台上钢珠数量已经是零颗的猎梟。 不久后，豺狼眼睛睁得有如鸡蛋大，弯腰驼背手裡拿著一张纸走了回来。红豹见状后问他说：“怎麼了，不是中大奖吗，怎麼会一脸屎样啊。” 豺狼将纸递给了红豹并说道：“柜台小姐说我中了一年份的尿布，这要给谁用啊？大姐……给妳以后生小孩时用吧。” 红豹双眼冒火、额头暴青筋说：“给你老年时用吧！你这死狗！” 从花都回到花特也已经过了两天，我坐在和式房间外的廊下静静地看著屋外景色，发现庭院裡的八重樱花树，却已经逐渐地凋谢了。我轻叹了一口气，心裡想著两天前在花都所经歷的事，当时的自己怎麼会做出那种举动来呢？我自己想了很久，很久。忆起那时他脸上的表情之后，我不自主地笑了起来，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有趣的人。 我立起身子拎著草履，右手拉起了浴衣的下摆，慢慢走去眼前的那颗八重樱花树。脚底下那冰冷的土地，虽然此刻内心彭湃，可是脚底竟丝毫没有任何清凉的触感。我站在树底下放开浴衣下摆，用右手接起了正飘落下来的樱花瓣，抬头望著这棵自己最喜欢的八重樱。 “母亲，如果妳还在的话，会不会笑我……” 我将手上的樱花瓣含在嘴唇，甜甜微香裡有著苦涩的味道，一点一滴慢慢的侵入到我的心坎裡。这种味觉就是同学们所谈论到的恋爱感觉吗？我取出了口中的樱花瓣仔细地看，微热的心裡又想起了他。想著那只有见过一次面的人，為何胸口裡的心跳会加速呢？这还是头一次对异性產生好感，与他相处只有那短短的时间，心底不由的刺痛起来，我拧著伤痛的胸口，脸颊不觉地多了两条泪痕…… “好想再见到他……” 今天下课的时候緋夜将我拉住不让我回家去，我问了一下原因，原来是叔父请自己和小枫回家本家吃晚餐。我们在教室等待小枫的时间裡，緋夜问起了两天前发生的事，当然我是不可能告诉她实情，因為我根本就想不透香苗為什麼要这麼做，随便说出口的话，这小妹会对我做出什麼事情来，我一点都不敢想像。 等到小枫后，我先让她和緋夜与红叶先回本家去，因為我不想放银雪自己一个待在家裡，所以我就和她们分开回家去接银雪。 回到家裡时，银雪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庭院裡的躺椅上等待，不过今天的她有些不同，眼神感觉似乎有些孤寂。 我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小银雪，晚上和哥哥一起回本家去，叔父要请我们吃晚餐，小枫已经和我那两位妹妹先过去了。” “哥……你这阵子都没有好好的陪我，而小枫在家时我又不能随便和你说话，银雪好寂寞……”银雪将头埋在我的胸口处轻声地说著。 仔细想了想，这阵子的确是有些冷落到银雪，因為圣莲学院薙刀部来访，自己在外过了一夜没回家，接下来三天放学后的时间，又被久音老师给拉去薙刀部道场当临时指导员，的确是少了许多时间陪伴她。 我将银雪抱起来看著她说：“小妹，对不起，都是我的疏忽。明天是星期六，我们出去走走，我带妳到比较远的地方去，就只有我们两个……好吗？” 银雪挣脱并跳到肩上抱住我的颈部，“真的吗？不可以骗我，食言的话我会生气的喔。” 我摸摸她的头：“呵，不会的啦，明天我的时间全部都是银雪的，这样子可以了吧。” “嗯。”可爱的银雪在我的脸颊轻吻了一下。 自从上次帮助完晴姬之后，银雪就常常会做出这种亲密动作，而且还很喜欢跟著我到处走动，有时候连上完厕所开门出去时，都会看到她蹲在门前等待，因此还引来小枫小小的不满。小枫认為银雪都只喜欢跟我玩而不愿意陪她，我笑著笑著跟她说，自己也收下银雪当妹妹了。起初小枫还有点惊吓，但是她想了想却突然像是开窍般地开心笑著，而且还调侃说我是个大妹控。我问她那是什麼意思，但是她都不告诉我，只是对我说了一句话，“能当你的妹妹，真的很幸福。” 我换好衣服后就带著银雪跨上轰天号往本家骑去，路途中窝在我衣服内的银雪唱著我听不懂的歌曲，她说那是他们一族传承下来的祭礼之歌。虽然妖族的话语我听不懂，也不了解其中的意思，但是听那优美的旋律，可以肯定是一首非常好的曲子。 几分钟过后，我到了本家。带著银雪进去时，英姨见到银雪后的表情也跟那三位妹妹当时的神情一样相当喜爱，甚至还说要把银雪接回本家住，银雪听到后就躲到我的衣服内一直不肯出来，英姨看到后还直呼不可思议竟然听得懂人话，惹得她很开心。我笑著告诉英姨说，银雪是我的妹妹，我是绝对不会让给任何人。英姨见银雪爬出衣服跳到肩上亲吻我的脸颊时，还跟緋夜她们说遇到了超强对手，而我却一点都听不懂英姨话中的意思。 晚餐之后，我们一群人在大厅上聊天，正聊得开心的时候，管家稍来讯息说有客人来访，正当我和小枫要起身暂离时，英姨却跟我们说，“你们不用离开，来访客人也是你们认识的人，是紫苑和亚理沙。” 经由管家带领过来的紫姨和亚理沙，发现我也在本家之后，紫姨说：“啊啦，小苍也在啊。正好，我有些事想跟你谈，待我跟英理子说完话后再找你，可别又溜走了喔。” “呃！紫姨怎麼知道我想开溜啊。” “白银，你的动作太明显了吧。手拉著小枫，谁都猜得到你下一步想做什麼。”亚理沙盯著我的手，神情有些许的不满。 “啊哈哈……哈哈。咳，我只是想带小枫出去吹吹风而已，没……没有要回家去。”我故作镇定地解释。 “哼嗯──是这样子吗？就只带著小枫，回头看看身后的那两位，你走得出去怪！”亚理沙指著我的背后说道。 这时，由背后袭来的惊悚，使得我的背脊突然凉来了起来，转身之后，我看到緋夜和红叶正鼓著腮帮子盯著自己。 緋夜把头转向旁边，斜眼看著我，“哥，你偏心喔！” “对啊，心裡就只有小枫，都不管我和小夜，我要讨厌你！”红叶用著淘气的口吻说著。 这时，小枫突然挣脱我的手，还跑到她们俩身边去，“白银哥哥没那种意思，也不会只管小枫不理妳们，小枫很喜欢两位姐姐，请妳们别错怪他了。” “哼！还是小枫对我们比较好，别理笨蛋哥哥，我们去小客厅聊天。走，亚理沙也一起去吧。” 红叶话说完后，就带著一群女生走往屋内小客听泡茶聊天去了。 正当我心裡还想说“没关係，我还有银雪在”时，低头往衣服内一瞧，空空如也，这才想到刚才银雪被緋夜给抱去了。 “啊，我的银雪……” 正孝叔父走近已经半石化住的我，他拍著我的肩膀，“要当一位受欢迎的人是很辛苦的，叔叔我一点都不羡慕你，因為那实在是太累人了。” “啊啦，只不过是被妹妹们拋弃而已，有必要失落到这种地步吗？要不要紫姨帮你。打。气。呢。” 我突然想到有件不太愿意记起来的事情，马上解除石化并振奋精神：“紫姨，您和英姨谈完事情啦。” 紫姨的表情有点错愕，“呿，被你给逃掉了。我只是去知会她一些事情而已，没要事多谈。至於我要找你，主要是想传达讯息给你这位白银知道。后天晚上，总本家要开会，与会人士皆為“关西退魔联合”的主要成员，要讨论有关於“全鸦帝兰特帝国退魔对抗赛”的相关事宜，总帅请你务必一同出席，毕竟你是建御雷的重要人物，所以你必须参加这场会议。” 嗯，这不就是香苗说过的事情吗。 想起来那天香苗问过自己的话，我开口问紫姨说：“紫姨，要我出席这没问题，可以先请您跟我说明一下，什麼是全鸦帝兰特帝国退魔对抗赛吗？” 紫姨点点头：“我先说明关西地区的关西退魔联合让你了解。首先，这是由“建御雷神宫”、“日向大神宫”、“阴阳寮”、“京极一族”等所组成的退魔师联合阵营，专门负责大关西所有地区的退魔以及除灵事务，这个联合组织的歷史最古可以追朔到奈良时代（西元七世纪）。” “有了关西退魔联合当然也就有关东退魔联合，而关东退魔联合是由、“莲花寺”、“金刚定寺”、“恐山寺”、“浅间大社”、“箱根神社”等以及许多神社寺院所组成，只不过组成歷史就没有像我们这麼久，大约只有百来年而已。” “至於“全鸦帝兰特帝国退魔对抗赛”，这是两年一次的关西与关东之间的退魔师对抗赛。此种赛事最大目的是在维持著各个流派的友好关係，并且检验各流派的退魔力，经由对战过程让彼此能够了解到各家的优缺点之后，进而增强自己流派的退魔力。呼，解说了这麼一大串，应该了解了吧。” “紫姨，妳该不会是想让我也参加那个对抗赛吧？这种事我可不答应喔。我只不过是个平凡高中生而已，也没在退什麼魔的，就这麼贸然去参加那种重要赛事我可是做不到。况且……我总有一天还是会离开这个世界，不希望因自己的加入而造成双方之间的不平衡状态，以我的特殊能力而言，绝对是违反了此对抗赛的真諦。”察觉到紫姨的意图后，我连忙的说道。 紫姨似乎被我的话给吓到，她看了看在旁聆听的正孝叔父，就在正孝叔父点头之后，她更加著急了，“小苍！你说你会离开这裡，这是什麼意思，难道你会运用白银的力量再度离开这个空间吗？” “嗯，我一定会离开，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毕竟我还是得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至於原因，真的很抱歉，请恕小苍不能回答您。”要寻根的秘密，目前為止也只有正孝叔父和银雪知情，我并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 这时，正孝叔父似乎察觉到些甚麼，他对我微笑点头后便走往内堂去，留下我和紫姨在廊道下。 “怎麼会……” 见到紫姨的神情变得失落，我安慰著她说：“紫姨，我又不是马上就要走，那种表情太不适合妳了，我心目中的紫姨可是位既凛然又温柔的现代女性喔。这样子好了，我一样会出席那场赛事，但是不会参加对抗比赛，可以吧。” “嗯。” 紫姨轻声应答，但是却始终没抬起头起来，当见到她的泪水已经在眼眶裡打转时，察觉到有点不对劲，避免待在这裡让她太过沉重，我拿出随身的手帕递给了她，“紫姨，我后天晚上会自己上总本山，您就不用来接我了，时间已经不早，我进去找小枫回家去……晚安。” 离开之后，紫姨的哀伤神情在我脑海裡一直挥之不去，儘管心裡有些难过，但也无法改变既成的决定，我会离开是事实，而且必须如此，我深信著。 “叩叩。” 睡梦中似乎是听到敲门声，张开双眼看了下闹钟还不到七点，我起身下床走到房门，打开之后，见到银雪蹲在门外。 “银雪……早安，这麼早就起床啦。” “哥，早安。”银雪跳到我的肩上，还蹭著我的脸颊，“不早一点起床的话，哥陪伴银雪的时间就会变少了。” “啊啦啦。”我轻拍一下银雪的头：“小妹，妳可真是会计较啊。小枫应该也快起床了，妳先到客厅去等，我要去洗脸清醒一下。” 乖巧的小枫自从来到家裡住后，每天七点一定準时起床帮我做早点，我常和她说只要简单烤个吐司配牛奶就可以，不过她总是说一定要吃和式早餐才会有体力，温顺的小枫就只有这点是我说不过她，所以就只能乖乖听她的话了。 吃完早餐帮忙收拾餐具时，我问小枫说：“小枫，今天週六妳有安排什麼活动吗？” 小枫放下清洗中的餐盘，“白银哥哥，昨天班上同学有约要去看电影，如果哥有事情的话小枫可以留下来。” 我摇头对她说：“没什麼事的，因為今天我也要外出，是怕妳自己待在家裡会太无聊所以才问。既然已经有约，那就用力的去玩吧。对了，我放在客厅裡的零用金妳拿一些去，多帮自己买些漂亮衣服或想要的东西，我回来若没看到妳穿新衣服的话，下次我就把妳押去购物喔，知道吗。” “嗯，谢谢白银哥哥。”小枫有些羞涩地点头说道。 “那就好，我先回房间换衣服，等一下我要带银雪出去，最慢晚上就会回家。还有，不用特地赶回家帮我们準备晚餐，妳今天就只要去玩就好了。” “好的，小枫知道。” 摸摸小枫的头后，我就上楼準备东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