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归来1

草包李向上司提出了休假的申请，说自己要修整一段时间，上面下来批示，同意了草包李的申请，并给予了很多补贴，草包李走后，把所有的工作都让侯俊峰来接手和负责，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侯俊峰在两起比较恶性的杀人案中表现突出，受到了上级的嘉奖。在年度的表彰大会上，有人让侯俊峰上台说几句，侯俊峰拒绝了他说：“我并没有作甚莫，这两起案件都很简单，但死了很多本不应该死去的人，我只是死亡的见证，从他们死亡的那一刻我一直在见证，见证者生命腐化，然后化灰，直到消散，这是个悲剧的职业，我觉得我不需要什么嘉奖。” 说完抬起屁股就走了，很多人都莫名其妙。侯俊峰正往自己办公室走得时候，自己的手机响了，侯俊峰接起来一看原来是古锋天，侯俊峰心里“咯噔。” 一下，这个时候他回来了，侯俊峰这几个月都忙着破案都快忘记古锋天他这个茬了，想起古锋天，侯俊峰又想起古彪。侯俊峰觉得一切都是那样纠缠在一起让自己头痛。侯俊峰接起电话说：“兄弟，好久不联系了。” 古锋天说：“大哥，你还记得小弟呢。” 侯俊峰笑着说：“你小子我怎莫不记得，怎么你这是从美国回来了。” 古锋天说：“你猜对了，我现在就在机场呢，现在就回去了，怎么着，咱兄弟聚聚。” 侯俊峰说：“好啊，说吧什么时候聚聚。” 古锋天说：“明后天吧，听我电话。” 侯俊峰说好。侯俊峰对古锋天倒是没有什么只是古锋天的老爹古彪有些背景让侯俊峰怀疑，侯俊峰觉得古彪就是那个杀死自己父亲的凶手但也可能是自己的幻觉，侯俊峰知道自己这几天经常出现幻觉。侯俊峰告诉自己别想太多，但是侯俊峰想如果趁这个机会接近古彪或许能得到什么意外的情报。接近古彪，不如先接近古锋天，或许这是最有效的办法。 但是侯俊峰知道自己是警察局的人，或许自己的身份然古锋天有些芥蒂，但是侯俊峰转念一想，如果古锋天真的对自己的职业介意就不会还跟自己一直保持联系了。侯俊峰觉得还是在古锋天面前低调些。这样想着侯俊峰坐在办公室里，一直在转着笔在那里想着该怎莫应对古锋天。而这个时候，古锋天已经从机场出来坐上来接自己的专车，去了古彪那里。 古彪很高兴古锋天回来，当古彪看见古锋天的时候。给了古锋天一个大大的拥抱，让别人看上去父子关系很好，但不知道，其实拥抱的两个人心里距离一直很远，古锋天不是古彪的亲身儿子，这是别人不知道的，古锋天随着年龄的增长也开始怀疑自己身份，但是表面上两个人还是亲密无间的，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远的，只有利益，才是永远存在的。 古锋天一直在外面帮古彪打理生意，古彪在西武市开了一家歌百汇，而遭遇了一个对手，就是歌满楼的老板宋之剑。两个人在经营的风格和项目上都有些类似，歌百汇表面上是一个娱乐场所，但不过是充满交际小姐的卖淫场所，这是圈内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每一次有警察来查，古彪只是个警察些贿赂甚至送小姐给警察，所以警察有时候就放过了歌百汇，而且歌百汇有几个大牌的坐班小姐，这让古彪的生意很好做。但是在古彪眼里，自己还有一死对头，就是宋之剑，这个人经营的歌满楼里有一个比古彪场子里几个坐班小姐还要红的人，人们都叫那个女人“小江南。” ，小江南只是那种卖艺不卖身的，只是给客人按摩，一直守身如玉。这个让一些心怀鬼胎的男人总是往歌满楼跑，男人就是，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的。宋之剑曾经这些男人就是贱。 古彪看着小江南确实是个不得不重视的人物，或许小江南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利益，如果自己能把“小江南。”挖到手。 古彪曾经派人去请小江南，条件是给她在歌满楼两倍的工资，小江南也一直没有同意。古彪不知道宋之剑给了小江南什么好处，竟然自己给两倍的工资小江南都不肯来，其实宋之剑答应小江南只是给客人按摩却不是卖淫。所以小江南被宋之剑供的很好，一般很大牌的人专门来找小江南按摩途中企图占小江南的便宜，都被宋之剑被哄了出去。小江南似乎也知道，如果自己倒了古彪那里就不知道变成什么了。 在小江南心里，贞洁还是很重要的，虽然自己是没有办法才干了这行，但是小江南跟宋之剑说，自己只是按摩不接客。宋之剑也只是给人们造成小江南身价很高的样子，让那些男人掏腰包。可以说小江南是宋之剑的摇钱树，而且会摇很多钱。古彪对此很是不快。但是让古彪觉得自信的是，自己有一个杀手锏，就是D品。 或许这是隐藏在这个娱乐城背后最阴暗的交易，古彪和黑虎帮的老大彭绍有关系，从彭绍那里，古彪能买到质量很好的他们称之为货的东西。古彪同时也是彭绍最大的客户，两个人合作了很久，而且两个人互相照顾生意，彭绍给古彪看场子，防止一些人找事，干娱乐城这一行的就是要上下打点，打点好了黑道白道都不会找自己麻烦，话说回来，侯俊峰原来也不是这片区域的警察，所以这一片区的事情侯俊峰是管不到的。 但是侯俊峰对欢口区很关注，他知道欢口区不是一个干净的地方。欢口区里面有很多帮派，但在这些帮派中，最大的就是黑虎帮，黑虎帮的老大是一个叫彭绍的人，不过干这一行的人都是一些从流氓地痞成长起来的人渣，在帮派的斗争中，不断的你整我，我整你，最后按照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原则，彭绍不择手段的生存了下来。 按照彭绍的那一套理论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为了钱可以给狗当孙子。所以这样的无耻之徒和古彪走得那么近想来，古彪也不是什么好人。古彪以政界的精英和商界的佼佼者在公众面前树立了很好的形象，但是在古彪看来，公众就是一群傻子，就是个可以让别人牵着鼻子走得狗，自己想怎样驾驭，就怎样驾驭。 古彪曾经跟古锋天说：“你永远都不要有朋友，你的朋友就是你的工具，你没有朋友，如果你想成功就不要有朋友，谁是你的朋友，成功是你的朋友，金钱是你的朋友，剩下的只要你有钱就能驾驭，只要你有能力就能驾驭。” 但古锋天一直不相信，他总觉得，自己经历了一段警校的生活，觉得自己在警校里最佩服的人侯俊峰就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他觉得人总该有个朋友，但是他也知道，侯俊峰和自己不是一类人，侯俊峰现在作了警察，而自己可能以后还会和侯俊峰刀枪相见。古锋天不想想那些事情，古彪说：“你不是小孩了，你相信的人只有是自己，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实在很担心。” 古锋天说：“我有自己的判断力，我已经长大了，而且在美国我也学到了很多，包括怎么和黑社会打交道，请你相信我一次可以么。” 古彪说：“我还是给你找一个助手吧，顺便让他照顾你的起居，也让她在工作上面能够帮助你。” 古锋天说：“难道你要给我找老婆么。” 古彪说：“是的。” 一边说着一边从文件夹里拿了一张资料递给了古锋天，古彪说：“这是你的未婚妻。” 古锋天没有好气的把资料接了过来看了看说，“这个人是谁啊。” 古彪说：“她叫莫志茹，是你的未婚妻，也是我在股票投资方面的得力助手，以后你可以向她好好学习。” 古锋天在那里说着莫志茹，莫志茹。一边看着资料。古锋天说：“你可以取消这个婚约么。” 古彪转过头说：“不可以。” 然后转过身说：“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如果您能够娶她为妻，她将会给我们集团带来很大的利益。” 古锋天说：“你找了一个人当你的助手是么，你觉得你那么老了，你不好意思娶他，如果你和我一样年轻，你会直接娶她对么。” 古彪听完有些被激怒了指着古锋天的鼻子说：“你没资格过跟我这样讲话，你什么时候学会忤逆老子了，如果没有我，你会走到今天，你会穿着是公务员几倍工资的西服，开着奔驰在整个西武市嚣张如果没有我，你不要忘记是我让你拥有了这一切是我，记住这一点。” 古彪说完把文件甩到古锋天的脸上说：“把这些都处理掉，今天晚上我看不到报告你就别想回去。” 文件落了一地，古锋天的手在抖，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恨古彪还是理解他，毕竟他是他的父亲，从小古彪就要求古锋天尊卑有序，要古锋天尊敬自己。古彪一直觉得，他想让古锋天怎样他就必须怎样，不能有一丝的违背。古锋天从小就在古彪这样的教育下成长，古彪同时让他在年轻的时候要学会低调。 就连古锋天去军校学习，很多人都不知道古锋天的身份还有他背后的老爸是谁，不过大家都知道古锋天是一家娱乐城老板的儿子，尤其是侯俊峰听说之后，还一直有一段时间不搭理他，瞧不起他，还是古锋天自己要强些，终于和侯俊峰成了朋友。 古锋天自己没有很多朋友，因为他不轻易相信一个人，所以也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事情让古锋天不相信比别人，古锋天觉得自己从小就没安全感，而且古锋天一直希望自己有一天变得很强大，他把很多人当成自己的敌人，古锋天总是在警校树敌，所以一直不是很受欢迎，就连那天的毕业的毕业证都是让自己的手下去取的，古锋天不想再踏进那个学校半步。 唯一古锋天对侯俊峰还是有点好感的，古锋天觉得侯俊峰这个人比较够义气，讲道义，这样的人无论是将来在白道上混还是在黑道上混，都应该混的开。因为古锋天认为侯俊峰比自己有头脑而且还是很勇敢，功夫又好，这样的人在打架的时候绝对不会吃亏。在警校的时候，古锋天总是和侯俊峰切磋技艺，古锋天觉得自己的功夫也大有长进，如果自己继续这样下去，也会是一个厉害角色，但是古锋天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眼光短浅总是看到眼前的利益。所以总是被别人利用甚至后来会埋葬自己。 侯俊峰觉得有古锋天这个朋友也不过是自己在闲暇的时候，能有个朋友出去喝喝酒，侯俊峰知道古锋天背后的后台肯定不是善类，所以侯俊峰一直是对古锋天敬而远之。但是现在侯俊峰觉得，古锋天也是可以利用的。古彪现在是侯俊峰一直想知道的人物，他猜想古锋天一定知道古彪些什么情况。其实侯俊峰并不知道古锋天不是古彪的亲生儿子，这是后来再一次意外中得知的。但是现在侯俊峰并不知道古锋天的身份。 侯俊峰只想借助古锋天，查查古彪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古彪这个人一直在侯俊峰脑海里转来转去。侯俊峰觉得自己应该主动出击了。侯俊峰忽然想到好久没有到草包李家里去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侯俊峰拎着几瓶好酒，来到草包李家里按响了门铃，草包李过来开门看侯俊峰拎着几瓶酒站在门口，笑了，说：“没想到你小子还能来。” 侯俊峰说：“我怎莫就不能来啊。” 说完笑着进来了，自从发生命案之后，草包李把自己的家又重新装修了一下，看上去房子亮堂多了，侯俊峰问草包李自己不害怕么。草包李说：“我害怕什么，我当警察这莫多年，经历过比这更惨的，我也没有害怕的，就是觉得自己一个人挺孤单的，你知道如果搁以前，我们一边喝酒我老婆还能给我弄几个下酒菜，可现在是不能了。” 说着，草包李又有些难受，眼圈又红了，侯俊峰也沉默了很久说，“你该接受，伯母走了你得习惯自己一个人的生活。” 草包李说：“恩，我知道，你没看我还养了个画眉呢嘛，整天带着它溜溜弯什么的，也挺好的。” 侯俊峰看着草包李说话，忽然感觉生命也会变得那么温柔，侯俊峰知道一切都是时间在作祟，一切都会用时间来解释，时间可以抹平伤口，可以让一切变得模糊，可以让一切变得温柔。侯俊峰说：“今天咱们爷俩不醉不归。” 说着又给草包李斟满了一杯酒。草包李看着侯俊峰说：“你也该找个女朋友了把。” 侯俊峰说：“还早着呢。” 草包李说：“可不早了现在已经什么时候了，你都多大了，要不要我给你做个媒。” 侯俊峰摆摆手说：“你可别捉弄我了，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还没想要找女朋友呢。” 草包李摇摇头说：“哎，按理说你是我们局里长得最帅的，而且能力没的说，你看看到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说出去不是丢我们公安局的脸么，其他不如你的女朋友都换了很多个了，你这是连一个都没有。” 侯俊峰说：“我都不着急，您老找什么急啊。” 草包李说：“我能不急么，到时候我还想做你们的证婚人呢。” 侯俊峰看着草包李认真的样子笑了起来。侯俊峰知道自己没有女朋友完全是因为自己根本就不想恋爱了，侯俊峰脑子里一直都想着那个古彪，一直都在想着杀父的仇人，侯俊峰现在活着的目的就是找到那个凶手然后自己不会放过他的，侯俊峰知道可能这个寻找凶手到路会很长，可能到最后连自己也要赔进去，生命到一个阶段后或许已经不惧生死了，自己就是为这复仇的目标已经放弃了很多，自己不能终止，草包李说：“你还是想着要报仇。” 侯俊峰没有说话，只是笑笑，草包李摇摇头说：“哎，你这样折磨自己，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你要学会放下。” 侯俊峰看看草包李说：“自己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放弃，他毁了我的童年，让我失去了父亲，对于一个只有女人支撑的家，你知道有多难么，我做梦都想找到那个人，都想把他枪毙。” 草包李说：“我知道，但是你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应该明白，现在的幸福对你来说来之不易，你什么还要去赴死呢，你知道复仇从来都没有好结果。你看敏之，还有峰明……。” 草包李说着，渐渐没了声音，或许我们在相互解救的时候就已经掉进了自己的伤痛的漩涡，这个漩涡有时候让我们清醒，有时让我们麻木，让我们以为生活是美好的，但是自己一但接近这个漩涡，这个无法抉择何去何从的漩涡时，让我们在别人面前轻易显出了我们的软弱。草包李显然还没有放下，侯俊峰看着草包李沉默的样子，心里有点难过，说：“行了，咱爷俩不讲这个，喝酒。” 草包李也说：“对对不提了，咱们喝酒，不醉不归。” 两个人在明亮的灯光下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了起来。侯俊峰喝着喝着就喝醉了倒在了桌子上，草包李舌头也打了卷，看着侯俊峰倒下了，一直在那里笑着说：“你小子酒量还是没练出来，看我还是那个能喝。” 侯俊峰无力的摆摆手说：“我不行，还是你能喝，改天我搬一箱酒过来，我就不信喝不过你。” 草包李笑了笑说：“你小子还想喝过我，等到我这个岁数的时候再说吧。” 最后两个人都倒在了酒瓶子中间。侯俊峰今天喝的实在是太多了，自己的酒量根本就不行，但是侯俊峰看见草包李觉得特别的想喝酒。 遇见草包李是侯俊峰这辈子遇见的真正的最知心的朋友，侯俊峰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朋友到底是个什么概念，或许就是像草包李这样的人，有时间能跟自己说说知心话，像一个长辈跟自己调侃，侯俊峰并不需要那样什么都挺身而出给自己撑腰的朋友，因为侯俊峰知道自己就能摆平很多东西，自己就能摆平何必让别人来帮自己，侯俊峰只想让自己没有孤独感，侯俊峰觉得自己是需要一个像草包李这样的人为自己出主意，有温馨的提醒，有时候还可以给自己开开玩笑，侯俊峰看着自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愿意跟草包李说的，草包李是个经历过死亡的人，或许和自己会有很多共同的语言，两个曾经经历死亡的人经历过同样的绝望，经历过同样的眼泪，经历过没有出路的时刻，最终走上了义无反顾的道路，侯俊峰没想到生活是那么残酷的东西，现实的是那么平静也让人受伤，侯俊峰知道自己只能一个人走，遇到草包李这样人，侯俊峰觉得自己是很幸运的事情，为什莫侯俊峰觉得自己一定要被动的接受命运的安排，侯俊峰知道自己一定要主动出击，寻找凶手。 十五年的光景一晃就会过去，自己不会这样坐以待毙，否则自己会痛苦一辈子，侯俊峰想如果自己最终因为寻仇而遭遇痛苦，自己也不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