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约会日

莫志茹把侯俊锋约到了原来那家咖啡店，就是自己曾经光顾的咖啡馆，这里已经被古彪给重新装修过，客人很多，在莫志茹的建议下，古彪从很多作家的画家手中花大价钱买到了高仿的名画，请了一位钢琴师在这里弹奏，虽然如此，莫志茹在此之前是从不光顾的，因为她觉得在这里总会看到女孩的影子，而且她觉得那个女孩就是自己，拥有一头乌黑的头发，没有杂质的眼神，还有承受不了生命之重的心。 如果世界上有一种药，让人可以忘记自己，忘记快乐，忘记疼痛，就这样如同大雨滂沱之后，后院开出的红色的曼陀罗，死亡忽临。每一天莫志茹都是这样过来的，看着窗口，从地平线射出的第一束光芒射进自己的瞳孔，疼痛，忽然的失明，黑暗。刷牙的时候，白色，淡淡的青色呕吐物，微风呼啦啦的吹起白色的亚麻窗帘，洁白，清爽。 无论什么时候莫志茹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面孔。就连自己和古锋天做爱的时候也是如此，莫志茹不喜欢古锋天，不过是命令，什么都是命令，莫志茹是半个生意人，生意人最讲究的就是诚信，古彪给自己丰厚的报酬，而自己为他做事也是应该，只有应该做的事，没有可不可以。莫志茹第一次踏进这家她十几年没有来的咖啡厅，侍者很绅士的去过她身上的dior的黑色风衣，拿来温热的手帕，里面全是消毒水的味道，莫志茹皱了皱眉头说：“我不喜欢这个味道，下回不要那这个给顾客。” 侍者面色沉着的答应着，顺手把手帕放在了托盘上，顺便把莫志茹的lv的包拿到了休息室。莫志茹看了看四周一切都是新生的光景，莫志茹走到钢琴前面，用手拨动了琴弦，在咖啡店刚刚开门的光景里，空旷的大厅内，回荡起如同一串水珠坠落的声音，干脆，没有杂质，就像在水里漂浮的白色羽毛。 过了不久，身后有脚步声音，随后有人鼓起掌来，莫志茹没有回头，继续弹着，莫志茹感觉那个人越走越近，停下了弹奏，转身，是侯俊锋。侯俊锋也是一个喜欢早起的人，两个喜欢早起的人在第一缕属于他们的阳光下相遇，或许，莫志茹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两个人在侍者的带领下来到了餐桌前，上面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侯俊锋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样正经的早餐了，至少现在他看见这些食物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是饿了。侯俊锋说：“其实你没必要这样还要到这里吃一顿这样的早餐。” ，莫志茹问“难道让我在路边摊等着你么。” 侯俊锋说：“我想打死你也不会去的，你现在不是原来的莫志茹。” 莫志茹听了这话，忽然放下手里的叉子，沉默了半晌，侯俊锋不知道哪里说错了，就问“我哪里说错了。” 莫志茹说：“没有，吃饭吧，只是想请你吃顿饭，不用那么认真。” 莫志茹说完低下头吃饭，侯俊锋说：“你请我不会只是让我陪你吃早餐，还有别的事情吧。” 侯俊锋这样问着莫志茹说，莫志茹说：“怎么，连和你吃饭的权利都没有么。” 侯俊锋说：“不是，我只是在好奇，你这样一个忙人怎么能有这样闲情请我这个粗人吃早饭，其实我们可以去喝酒。” 莫志茹说：“这就是你的早饭么，一瓶啤酒。” 侯俊锋笑着说：“是啊，其实酒挺好喝的，不信你可以尝试一下。” 莫志茹看看侯俊锋泛黄的脸说：“你已经营养不良了。” 侯俊锋笑了笑，没在说话。莫志茹的眼泪一直在眼睛里打转，两个人都感觉到空气的稀薄，都不愿意谈论自己的生活，都只是在逃避，一直在逃避，逃避着他们对对方的眷恋，对对方的心思，对生命的憎恨和委屈，仿佛其中一个人开了口，他就是输家一样，莫志茹就是这样过来的，曾经的单纯感性，到如今已经变成了情绪不轻易外流的女人，没有谁对谁错，只是，都不再那么心甘情愿。侯俊锋也感觉到了这种氛围，故自轻松的在哪里装成很清闲的样子，莫志茹看了之后只想发笑，而后一阵的委屈涌上心头，女人在心爱的人面前总是一个孩子，无论多么老练，还是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想给对方展示获得同情，当然莫志茹也是如此，虽然是那么的要强，虽然是那么的不可一世，但面对侯俊锋觉得自己的曾经的伤口又一次复活了，在那里丝丝裂痛。莫志茹笑着说：“古彪是个厉害角色，你自己不要放松，他随时都会怀疑你的身份，到时候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侯俊锋乐了，他说：“我知道，但是这一切都不是我选择的，古锋天被我出卖了，我也不可能再有什么所谓的朋友，没人是我的朋友，就算是古锋天当初利用我，至少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喝酒，一起闹事，可现在什么都不是，没有人这样对我做，你不觉得，我是很可怜的一个人么。” 莫志茹说：“你后悔了。” 侯俊锋说：“我没有后悔，你不一样，而且我们都已经走的很远了。” 莫志茹说：“是啊，都已经走得很远了。” 两个人早餐在互相的不肯告慰中狼狈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