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叮咚，叮咚 为佳走过去开门，看到猫眼中男子的面容后，倒吸了一口气。想到杜白就在客厅，便失了开门的勇气，头上似乎都渗出了冷汗，不，不行，谁都不能破坏她的幸福。杜白是她的，谁都不能毁掉她的幸福。 “为佳，怎么还不开门啊。”杜白开着电视机，悠闲的坐在沙发上，与此时为佳的焦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额没送外卖的，可能送错了吧。”为佳这是有些暗自庆幸杜白没有开门的习惯。 杜白家里的钥匙她，沈颜，Tinna各一把，为佳用的是备用钥匙，为此为佳还激动了很久。 “额，我去和他说一下，顺便去倒垃圾。”说罢便开门出去了。 杜白暗笑了一下，垃圾不是刚刚倒的么？看来她开始动手了呢。 为佳出来，急忙把那个让她心慌的男子拉到了安全楼道内，男子任她牵拉，“你来干什么？” “我想你啊，你不来找我我就来找你呗。”男子嬉笑着说着，痞里痞气的辨不出真假。 “不用说那么好听，我们之间就是一场交易，交易完了两不相欠，不用假惺惺的说什么想不想。”为佳神冒着冷汗，告诫自己冷静。当初自己是不是太天真了，那么轻易地就答应了，是不是做错了？ “女人，你好无情啊。” 这些自己拼命的想要忘记的，为什么就是不放过她呢？不，她没错，她只是不够精明，看错了人让他参与自己的计划，导致他拿此为要挟对自己为所欲为。钱、身体都给了他，绝对不能再叫他夺走幸福。她会用一切办法守护住自己的幸福，哪怕是血的祭祀。 “哭够了没有，还有完没完，真扫兴。”钱方宇点了支眼靠在墙边冷眼看着对面瘫坐的为佳说，满脸的不耐。 为佳擦干净脸上的泪，站起身来，把脊背挺得笔直，“你还想要什么？只要能跟你断干净，什么都行。” “10万块。”钱方宇吐了个眼圈，悻悻的说出了价码。有了钱，女人有的是，不必去计较这一个自己玩过的。 “什么，10万？你去抢好了，我家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我还是学生哪里能给你高的到10万块啊。” “你家什么情况我是清楚，里面那位能住得起这套房子想必也不是一般人吧。你不是被包养了么，跟她要去。” “你我没有那么多，她也没有。”为佳怒火中烧咬着牙说。 “哟，那我就直接找他要去咯，顺便跟他交流交流你在谁的身下叫的比较浪好了。”钱方宇吹了个口哨。满脸猥琐的盯着为佳上下打量。 “你好，10万就10万，我现在没那么多钱，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这算是戳到了为佳的软肋了。为佳心中冷笑，心想，变卖家产也不可能有10万块，就算有给了他还会冒出下一个、下下一个，不如一劳永逸。打定主意便提出了时间限制，让对方以为自己弄钱放低戒备。 “晚了，现在要10万块还要再加你再陪我一夜。”男子看为佳答应，想必房子里的人对她很重要，反正有人让自己敲诈她，不借机多捞点多可惜，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儿了。 “你，你不要得寸进尺，要么10万，要么我们玉石俱焚。”为佳愤怒的低吼叫嚣着。却也控制着声音不被传出。 钱方宇黑了脸，捏住为佳的下巴，“贱人，给我听好，现在是我说的算，别跟我这儿耍威风。”说罢狠狠的将她甩了出去，手劲之大似乎要捏碎了为佳的下颌骨。 为佳含着泪，“好，我答应你，给钱的时候我会去你家找你。不过这期间你不能再骚扰我。”，你什么都得不到。 钱方宇见达到目的，也不多做纠缠，出了安全门从电梯下了去。 为佳愣愣的倒在地上，浑身像是虚脱了一般。想到杜白还在家里等着，努力整理整理妆容，抚着墙壁站了起来。 看到杜白还在客厅看电视，为佳稍稍舒了一口气。望着她那清闲的背影，默默的发誓谁都不能分开我们。 杜白似乎感知了望过来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为佳，刚想说些什么客厅电话响了起来。 杜白看了看，仍旧面无表情，“我去接电话。”，说罢走进了书房。 杜白有某种程度上的洁癖，书房的分机是她专用的。客厅的电话她是断然不会去用的。 “喂？” “我是沈颜，杜你在干什么。” 看了看书房紧闭的门，“恩，在收拾行李。明天的飞机，为佳说东西太多要提前收拾。有什么事么？”杜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欢快轻柔一点。 “杜哎，算了，电话说不清楚，等一下我到了说，我这边有点事脱不开身。” “昂，有什么着急的事么？等我回来也可以啊。”听着沈颜焦急的语气，杜白莫名的笑了，加了猛烈的一剂药物。 “不行，必须等我回来，你和为佳一起。” 挂了电话，杜白坐在了椅子上，点上了一支烟，望向微微翘起的食指，靠在椅背上。今天会很有趣吧，很期待呢。 沙发上沈颜和杜白相对而坐，杜白看着电视，沈颜看着杜白。谁都没有开口的意思。而为佳在厨房紧张的来回踱步，心里有着莫名的不安。终于下定决心端着茶杯走向客厅，或许应该称作是战场。 沈颜看了眼为佳，邪魅的一笑，“杜，你那麽喜欢看电视，我这里有卷带子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看。”说罢，从随身带来的包里拿出一卷录影悬在半空，想是某人此刻的命运。 为佳不明白她搞什么鬼，也许出在带子上面，想要伸手去接，再要触到带子的时候，沈颜躲过她，悠悠的站起，走向了录影机下方。为佳停在半空的手尴尬的收回，转头看看杜白，看不出表情。 杜白轻点腮边，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切。 为佳看了一眼电视剧画面，想是被什么击中一样，面色苍白，瑟瑟发抖，跌跌撞撞迈着无力的双脚蹒跚向前，隔在了电视与杜白面前。 “不，不要看，杜白，求求你不要看。”，她挡的住画面却挡不住声音。沈颜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笑的甚是无辜，指尖将遥控中的声音放大。就在刚刚安全通道的对话，毫无保留的回放，荡漾在整个房间。为佳的脸色苍白，簌簌发抖，她感觉浑身置入了冰窟。她怨恨的跑去抢过沈颜的遥控，颤抖的手指经过好几次的努力终于使声音和画面全部消失，不，不够，她奔到电视机面前，狠劲的扒开录影机，慌乱令她毫无秩序，瘫坐在地上疯狂的砸着那卷录影带，想是疯了一般。仿佛，把它砸烂了，刚刚就可以什么都没有发生。 沈颜看着杜白，她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眼中没有她想看到的愤怒。 杜白看了眼沈颜，笑了一下，那笑，很轻很轻，顺着空间飘荡，仿佛没有出现过。不变的姿势看着慌乱过后沉静下来的她眼泪流了下来，止都止不住。 杜白曾经看多一篇心里报道，说人在极度恐慌之中会忘记哭泣的本能，看来，今天证实是真的呢。为佳没打算止住泪水，她明白泪水对一个女人而言是一种很有用的武器。女人不一定要刚强，但一定要柔弱，做杜白的女人，不柔弱也要装出柔弱来。 杜白缓缓的站了起来，抽了几张面巾纸，轻轻的踱步靠近为佳，缓慢的她擦着眼泪。对，是缓缓的却没有温柔，如果此时为佳和沈颜都冷静一点，她们就会发现，从头到尾杜白对为佳都没有过温柔只有用情才会有柔情。而为佳却弄不懂杜白，现在的她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女人的眼泪很珍贵呢。”杜白勾出一笑，那笑如同月光下惊现一瞥的昙花盛开，有着说不出的迷离与妖冶。 “对不起，对不起，杜白，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好不好”为佳紧紧的抓住了杜白的胳膊，摇晃着，像是抓着最后救命的稻草。杜白低头看了看抓着自己的手，没人注意到她轻轻的皱了皱眉。 “录影带记录的很清楚，恐怕你的解释只会是些苍白无力的狡辩吧。”沈颜冷笑的打断着为佳，那双放在杜白身上的手很碍眼。 “颜，打断别人说话不是绅士的行为呢。”杜白的桃花眼眸轻斜的看了一眼沈颜，微微翘起唇角，平静的说，语气中却没有指责的意味。转头对向为佳，“你应该知道，以前我最不允许的就是欺骗和背叛吧。” 杜白顿了顿，仍旧保持嘴角轻翘的弧度，可这笑容有苦涩，有释然，复杂的让人分不清楚。“现在，欺骗只要做到不被我发现；而背叛呢？无所谓，我不在乎。” 无比认真的语气让沈颜有种说不出的苦闷；也让为佳不寒而栗，“不我不信，你是生我的气对不对，你是喜欢我的，对，你是喜欢我的。”为佳睁大眼睛满怀希望的看向杜白，这些话语像是说给杜白听，但更多的是说给自己听吧。 杜白勾起食指，轻轻的挑起为佳的脸。女人，何苦太执着呢，只能让我继续去伤害你从而从你的呼喊的痛苦中感受更多快乐，“其实，你和他发生关系那次，我回来后从你的反常中就隐约猜到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终究是个女人，固然自私，固然坚强，却无法使自己的内心很强大，有些事不能安然接受。因此不能做到过水无痕吧。” 看着为佳瑟瑟发抖的身躯，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仿佛下一刻就会晕倒，杜白心想，也许她对Tinna的伤害算是扯平了吧，但还要不要继续呢？她有些于心不忍了，毕竟陪伴了自己这么久。 “不，我不相信，你是在报复我，一定是的杜白，求求你不要这样，我那么爱你，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不能这样对我 这句呼喊和内心深处的呐喊重叠，竟是那样的疼痛，想是从心底蔓延开来的疼痛。这次的故意和那次的无意叠加而起，让杜白有一瞬间的恍惚，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空气似乎沉闷下来，胸腔似乎被挤压着，叫嚣着呼吸。 如今她身处天堂，而自己与她背道而驰的奔走黑暗，距离，似乎越来越远。闭上眼睛，罢了，到这里停手吧。给她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正是杜白那一瞬间的痛苦给了为佳希望的错觉，对，她是在乎她的，一切是因为太生气才会这样的，似乎是安慰，却更像是内心嫉妒渴望而至的催眠。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了。”杜白站了起来，无力的走向她的房间，她需要力量，需要回忆中的温暖包被。而这源泉不再，只能在她们共同生活的空间寻找残留的回忆。 “杜还有一些事我要和你说。”沈颜伸出手来，想要抓住给他即将消逝感觉的杜白，却发现不过是徒劳，手僵在半空须臾便放了下来。看着杜白的身影，沈颜有种感觉，她似乎并不是为了为佳伤心。可是不是很确定，杜没有说彻底分手，还有太多的希翼会滋衍而出，所以她必须要彻底的解决。 “没有知道的必要，我很累了，剩下的事情你解决吧。”杜白无力的扶着门框，许是太过用力，骨节青白。说完便走进房间，用门将自己与所有的一切隔绝。 靠着门板，缓缓的滑下，心终究还是狠不下来，因为那里还有你的存在吧。低头，泪水砸碎在地毯上，被羊绒吸收直至彻底被吞没，就像有些感情。 沈颜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这样在表面上大家依旧还是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