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惊变（中）

博矢在萍房间外一直站到黎明破晓，他在分析一切有利于自己的环节，萍的房间已经从营地正中迁到边缘库房中。这有利于远离谣言。但未免也太偏僻了点。 在这里的确听不见谣言，但假如萍在这里面喊救命，想必也不会有多少人能听见。 博矢用可怕的眼神看着欧卡房间，那个糟蹋了萍的人，现在想必在酣然大睡。看着看着，博矢不由地双拳紧握。如果不惜一切，就算他杀不死欧卡也能把他打成残废，但那以后呢，萍的人生要如何是好，假如鹰不原谅她的遭遇，她剩下的人生要如何是好。 博矢想到萍进食时呕吐的样子，他不知道除了欧卡，萍日后的人生还能依靠谁？ 她已经是这人的人了，谁还会要她？ 博矢眯起眼睛催促自己赶快下定决心，务必在搏乐之前动手。 “萍的人生，肯定不会在这种破破烂烂的乡下度过。”博矢嫌弃地想。 “这地方根本不适合萍。”博矢就那么胡思乱想地在那里站了好几个小时，有好几次，博矢想要敲门进去，但这个时间点，男人不应当出现在女人房里，就算是亲兄妹也不行，那会招来谣言。更何况他们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所以，他就那么站着，直到夜风冷到让他无法忍受，直到队里的护卫前来催促。 “少爷，您上次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可不能老这么站着。” 博矢瞪了来人一眼，然后转身去鹰的房间，里面一直静悄悄的，就象这大半个月以来他所来过的每一次。除了照顾鹰的女奴再也没人进去过，包括萍。 站在外面，搏矢突然心生畏惧，他突然明白了萍为什么不看她丈夫。 假如鹰问起萍的遭遇，叫她如何回答。 突然，他听见里面传来声音，那男人，鹰，也许他早就醒了，也许他早就知道自己妻的遭遇，但却一声不吭。这让博矢觉得一直以来的努力都象一场闹剧。 “对不起，萍，瞧瞧我给你选了个什么样的人，瞧瞧我。” 也不知是怎么的，博矢来到欧卡房门前，他就那样盯着，仿佛眼睛能杀死人。 “这么恨我，怎么不进去杀掉我？”就在他转头离去那刻，欧卡出现在他身后。 “半个月以来，你一直鬼鬼祟祟的在我房外，想杀人的话尽管动手，不过呢，鹿死谁手可就不一定了。”欧卡一手搂了女人，另一只手在玩弄匕首。 “你！”博矢的怒只持续了1秒不到。“我是为了萍才忍耐你的。”他说。 欧卡把匕首抛起又接住，他的笑容嘲讽到让人无法容忍。 “我把你的意思理解为，那贱人的下面，除了我就在也没人会钻了。是这个意思，对吧，小盆友。”欧卡恶毒地说。 “你！”博矢怒不可恕。“出去，现在马上跟我出去，就我们两个。”他推开想要劝阻自己的护卫，他遗忘了两人在实力上的差距，只记得自己高对方一阶。 博矢遗忘了，阶位不代表实力，他满脑子全是男人解决问题的方法。 欧卡身边那女人——沛文，动了动嘴，什么都没说就走了，然后她去了萍的房间，因为萍给她起了个好听的名字，所以她一直对萍唯首是瞻。 …… 两小时后，博矢躺在那里除了喘气再也没有别的力气了，他甚至完全爬不起来了。 博矢是个四阶段能力者不假，但他的三个四阶能力，全是打针或吃药来的，一个自然诞生都没有。至于身体素质方面的能力，他只有2个三阶段素质，一个力量，一个防御。 虽然这些是当下最热门的能力，但由于实战经历不够，尤其是亲手撕裂人体经历的缺乏，这两个可怜的能力摆在欧卡面前完全不堪一击。 第三家族的男儿，无论走到哪里都要风风光光，这是父亲的旨意。 欧卡持匕首的手受了轻伤，只是轻伤而已，另外，他半个月前断裂的锁骨因为用力过猛再次故裂。他摸了摸锁骨，蹲到博矢身边，一记重拳打下去，曾经断裂的三根指头隐隐做疼。 博矢躺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气，他的鼻子哗哗流血，他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很疼。 欧卡知道这少爷想必从未受过如此创伤，不由地有了些敬佩。 “萍是个好女人，她是个顶呱呱的好女人，你和她处久了就会知道。”博矢喘着气说，他侧过身子让鼻血流到地上。 “你好象忘了一件事，我是最讨厌贵族的平民。告诉你，老子在过去不止卖过一个娇答答的大小姐去妓院，更何况象她那样的寡妇，老子打心里瞧不起。”欧卡凶狠地说。 “萍不是娇答答的大小姐，我也不是娇答答的少爷。”博矢说。 “因为母亲被嫡母陷害，我从三岁起一直生活在别院，而萍就关在我隔壁，我们相依为命直到她被父亲卖给别人。”他凄惨地笑了。 “因为相星师说萍不祥，所以她打出生起一直住在别院，远离所有亲人。知道吗，萍成为大小姐的那天也就是她守寡的日子。所以，在某个层面上，贵族比平民还要不如，甚至更惨。”说到这里，博矢笑得咳了起来。 “喔，真是不幸，但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欧卡笑着说。“不过呢，假如你让我尝尝你的屁股，也许我一爽就同意了。男人嘛，娶几个老婆都不为过，是吧？” 欧卡点了只烟，将烟雾吐在博矢，变异烟草的气味比生化武器还浓。 “知道吗，萍一直吐，她可能有了身子。”博矢说。“她不能一个人带着孩子，没丈夫，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在这种荒凉可怕的地方要如何生活。那孩子也许是你的……”他不知道女人怀孕至少40天才会出现孕吐。 “也许不是。”欧卡说，他也不知道关于怀孕的知识。 就在两个无知者就萍的肚子讨价还价时，有人匆匆忙忙赶来，见到来者，博矢拔了挂在腰间的水壶，咬着牙把脸上的血迹全清洗了。他不想让人看出自己受过伤。 看到博矢这个样子，欧卡笑了。“若她生出男孩，那就是我的儿子，不过，我只会对她给我的第二个孩子好。我的东西只给次子继承。”他将烟头扔到地上，踩灭。 博矢也笑了，一个男人把四阶段能力给一个女人，若不是心里有她怎么可能，虽然这人把兄弟和自己排在女人前面，但怎么也比那些把财物排在女人前面的杂种强。至少他的心里有萍，这就够了。 所以，欧卡依旧是个可以调教的男人。 博矢相信萍有能力调教欧卡，男人总在不知不觉中被女人调教。只是，他再次忘了，做决定前得先问问萍的意见。 博矢对萍的关怀通常只有一半，自己的一半。 …… 白晓静站在自己房内，她身边是一大堆书籍，这是整整五次召唤的成果。 六级绣布，根据数据理解最大召唤量是12500千克，但实际操作大多数会受折扣影响，比如大米，现实里的大米是从谷子上获取的，而谷子又是草本植物的种子。 所以，以六级绣布召唤谷子大约能获得10000千克左右，直接召唤大米只能获得4000千克左右。 比起天然物品，人工物品的折扣更大，比如种植箱，1平方米大，25厘米深，重量大约为5公斤的叶类蔬菜种植箱，六级绣布一次能召唤200个左右，也就是差不多12.5倍折扣。而她用来支付栗耀的那些钢币，六级绣布一次大约召唤二十万枚，比列和大米差不多。 而说到折扣，除了复杂的人造物品，最厉害的还属于知识和文明。 比如她曾经给萍召唤过的那个太阳能全自动粉碎机，因为涉及到至少两种文明的科技，所以整个重量只有十公斤不到，比列几乎是可怕的一千比一。 只是世事皆有意外，比如子弹和武器的召唤就明显不属于这个范畴。用6级绣布召唤最初卖给搏矢的那些子弹大约能得到10万发，总重在5000千克左右，这个比例比大米还高。 除了子弹，另一个意外就是生物召唤。用绣布招出的无生命之物，能够长期存在，没有战斗力的生物，比如变异鸭和侦探虫，折扣很低，和无生命之物一样能够长期存在，但假如用绣布召唤有战斗力的生物。哪怕只是有毒的侦探虫，那么折扣就变得很文明一样可怕，而且该召唤有时间限制。 至于什么原因导致这个结果，白晓静自己也不清楚。 “也许绣布希望我不要过度依靠它，它想我更多地接触这世界，但又不想我死得太快。” 正在分类处理书籍，门外传来秋的声音，新酒酿好了，秋请老板前去品尝。 …… 白晓静和秋坐在酒吧里，两人面前放秋第一批酿出的酒，虽然在普通情况下，黑麦啤酒需要一个月才能制作成功，但事先如果用特殊手法处理一下，比如把麦子蒸熟，就只需要一星期。虽然制出的酒不再被叫做啤酒。 秋把酒向白晓静推了推，“知道你要走，所以特意做了，但没想到你走得这么急。我认为你怎么也得到春天。”他埋着头说。 白晓静摸了只蓝色的药水出来，分量只有一滴左右，再多她怕秋受不了。“当初你为了我温暖过冬，辛苦外出为我狩猎，现在我为你能安稳过冬，给你弄了个聚集地。虽然到头来咱们都失败了。但好好活，活得比现在更好，比任何欺负过你的人更好。” 她把药瓶子推到秋前面，“那家伙，欧卡说这是最好的。” “这是什么？”秋问。 “诞生能力的媒触，喝下去既是天堂也是地狱，但从此你就有能力保护想保护的人了，有能力做想做的事。你的体内，因该早就有能力的种子，我能看见，大概我们分手之后就有了。只是一直没有条件发芽。”白晓静举了杯子，一饮而尽。 白晓静潇洒地挥挥手手，然后，砰的一声倒了。 秋猛地抬起头来，刚好看见他一杯倒的妻，他张口结舌地看着她。 闻了闻杯子，“这只是啤酒嘛。”秋疑惑地说，然后他也喝了自己的酒。 “不过这样也好，想必你以后不会再喝别人酿的酒。”秋将散落在白晓静脸上的碎发拨开，然后脱了她的鞋，将一双做得不错的毛皮鞋套了上去。这鞋是弦和萍第一日外出的产品，秋用劳动力换回了它们，然后把它做成鞋，他给她的妻穿在脚上。 “白晓静，你说过只脚上穿得更暖和才能走得更远。”秋将她打横抱起，这女人和第一次见面那样苗条。他抱着他的妻走向外面。 一路出去，秋看到的全是恐惧和悲惨，所有的人，无论是团队的还是部落的，他们全都在谈论这场可怕的灾难。虽然大部分人不相信那些刚买回来的奴隶，但逃跑又归来的亲人，也都带回了相同的消息，他们拿什么来反驳。 几天以来，移民营里陆续逃了大约400人左右，全是男人。这些人大多是三十岁以上的中年层，少部分年轻人。现在这些人小部分回来，大部分永远留在了外面，他们死在变异兽、暴民和瘟疫手上，残存者则带回了恐怖和绝望。 现在，所有部落之人都清楚地知道一件事，这世界上能够依赖的不是祖先、不是英魂甚至不是他们自己，而是她，白晓静的心情。 见到秋抱着白晓静过来，这些人全都跪到在两人身边，他们心甘情愿臣服于她。 “看见了吧，我们没有失败，我们比谁都更加成功。”秋喃喃道。“不管你怎么说，我们就这样，但你要记住，我们草原上的人一生只拜一个主人。你永远是我们的主，我会和所有企图毁掉你王国的人抗衡，直到你回来。” “白晓静，假如你在外面受了委屈，吃了苦头记得回来，我一直再这里等你。到时候会有你喜欢的一切，我们会比现在更好，比现在更文明，更合你心意。” 秋吻了她的妻，谁知白晓静呼的一声睁开眼睛，酒劲过了。 白晓静摔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秋惨叫着泪奔，他受不了这突然的打击。 视线博矢和欧卡从营地外面走进来，两人似乎各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