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战前准备（下）

这些二级文明的访客人，大多数是号称死亡掮客的佣兵，他们由于天灾的关系被迫留在了草原腹地。除此外还有狩猎团和商队残存者，躲避年关的逃亡者和亡命之徒。 这些不好惹的人分裂成四分五裂，他们抱小团，对外人冷、出言不逊而且随时准备动武。 他们野蛮、粗鲁、暴力、冷漠，但也不乏热情四溢的人，反正是个混合而且复杂的团体，有天使也有恶魔。这些人和草原部落一样居住在最外面围，虽然他们在武力上处于绝对优势，但人数太少和内部矛盾是重要原因。这些小团队和荻塞尔小组一样善于内讧。 除此之外，他们还得依靠别的群体喂养，这又是一个事实。 这些死亡掮客几乎没有女人，所以他们不会加入到种植里去，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工作无论哪个国家和世界都是丢人的事，所以他们实际上和聚集地更准确的关系是雇佣关系。 谁给钱他们就给谁卖命。 这些人和以前一样，依旧是一群雇佣者，他们可以属于这个团队也可以属于那个团队，这些人在焦急中等待冰雪融化，等待受伤的兄弟愈合，然后逃离目前的枯燥乏味。 董睿用啤酒、食物和弹药请他们处理各种危机和矛盾，在灾难中，任何食物都是比黄金更加贵重的硬通货币。只可惜这些曾经被预言成最危险的一群人，只等开春劫掠聚集地的窃贼，在过去四个月里分裂得更细了。 某些招架不住局势，背叛自己团队，然后沦陷在部落女人床上变成农夫的人和另外一些人对立起来。人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中，特别容易动情，这是无可非议的事实。 虽然人的动情分临时和长久两种。 这些远离家乡，被天灾、混战和可怕的自然折磨得够凄惨的男人，现在是个很特别的团体，虽然冰雪融化之后大部分人会头也不回地离开聚集地，但团队里，有了一两个人和某个部落有了夫妻或是情侣关系，那么这个团队想要再把大炮打进这个部落，估计也就难了。 人就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东西，他们对自己人容易好，对外人容易凶。 “这些人拒绝所有官方来访，他们不喜欢任何外人。”布丽姬特耳语。 “但我想更进一步地了解他们。”白晓静笑道，她看见那些人已经架起路障表示不接受参观，不过，无妨。云城整整十万暴徒她都没有怕过，难道还怕这小猫三两只？ 佣兵和暴徒在本质上有一定相同之处，雇佣兵的成分很复杂，各式各样的人皆有，但大多数人出生于暴徒，退伍之后又加入到暴徒里，所以，这些人只不过是有组织的暴徒而已。 通过在云城和多罗斯的接触，白晓静知道如何对付这样的人。 这些表面冷酷无情，内心忠诚可靠的人，他们靠战争吃饭，喜欢战争并把战争当做生命中的一切，只要有足够多的利益，他们任何事都能效劳。暗杀、绑架、作战，甚至搞政变都可以，但是想做他们的老板，没点实力和不行。 白晓静注意到他们看见自己的不逊，这些人看不起极度看不起女人，而且仇视弱者。 看到这里她有了主意，拿这些人立威并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力量。 白晓静知道这些噬血的家伙窝在这个枯燥乏味的地方，整整一个冬季，是多么的寂寞难耐，他们渴望战斗和鲜血的呐喊直接写在了脸上，而她会满足他们，让他们痛饮一级文明的鲜血。做一头真正的野兽。 “养狗用狗粮，喂狼用肉，孕育养恶魔必须用灵魂和生命。”白晓静舔舔嘴巴笑了。 直接干脆地走了过去，走到三百米开外时，拉玛努贾姆停了下来，走到两百米开外时，董睿停了下来，走到一百米开外时，白晓静身边只有布丽姬特一个人了。但她不会因此而停下，即便只有一个人，白晓静也会继续前进。 而聚集地新的权力阶层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看见白晓静就那么毫无畏惧地走来，好几个男人吹起了口哨。堵在门口的那男人吹了一声口哨，压低了手下手里的枪管，“放轻松点，娘们，她只是个妞，漂亮的妞。”男子用火辣辣的眼神看着白晓静和布丽姬特。 黑暗里所有的眼睛都看着她们，那些象饿狼一样的眼睛。 终年生活在刀口噬血中的男人最喜欢的东西无非美人与美酒两样，迎面走来的两个女人都相当漂亮，尤其是布丽姬特漂亮又危险，他们喜欢这种接触。这些人当然不会想到提前在她们身上开洞这种有刹风情的事，即便要开，那也是快乐之后的事。 “嘿！妞，停下来，我们这里不接待穿衣服的女人。”走到只有二十米开外时，黑暗里走出一个至少一米九的男子，这人看上去象白人和黄人的混血儿，敞开的胸膛被大块纹身布满，结实的肌肉被汗水润得湿辘辘的。 这人一只手拿了把大马革，他把那刀抗在肩膀上，另一只手则把玩着胸上的几串钢链。 男子的衣服几乎由这些钢链和变异兽皮革组成，它们是防御力极高的组合，除此之外还是财富的炫耀。见到他，布丽姬特把手放到了武器上。 见到布丽姬特的紧张，那些藏在黑暗里的人全都笑了，他们出声鼓励同伴，在他们的鼓励下，男子伸出单手做出停止的动作，只是他举起的高度正在对准白晓静的胸部。 白晓静对自己的胸部很有自信，她当然不会自卑到想要把它藏起来。 但想要触摸代价很高。 下一秒，男子悲剧了，白晓静绞碎了他的手掌，只用单手。 …… 白晓静伸出她的左手抓住那男子企图做恶的手，然后猛地抓握，男子的手掌整个变形，那些原本应该保护他手掌的金属，现在成了伤害他的武器。 随着骨头碎裂声，男子一声惨叫。“婊子！” 他握起另外一只手，想要给予暴力回击，白晓静用右手接住他打过来的拳头，一脚睬在男子脚上。即便是以金属混合变异皮革制作的战靴也挡不止她的践踏。 脚掌碎裂的男子惨叫着前倾，白晓静飞起一脚踢在他的下额上，但双手却没有放开对手。 男子被踢出去的瞬间又被拉回去，向外和向内的力道使他肩膀完全脱臼，白晓静双手一甩，他的骨骼咯咯做响。现在男子背对着她跪在地上，整个过程就象舞蹈一般优雅。 白晓静把脚踩在对方背上，然后将他踢出去。 所有野蛮、粗鲁和猥琐的笑容全都僵硬起来，他们看着白晓静殴打自己的队友却毫无办法。不光是因为事发突然，更多的是因为对方没有用武器。因为对方没有用武器，所以他们也不能用武器，因为对方只有一个人，所以他们也不能一涌而上。 用一群人去对付一个女人，他们丢不起这人。 至少死亡掮客三个头领都这么想的，“哇！这妞打得真带劲。”三个人中的一人说道。另一人则面带遗憾，白晓静踢得太快，他没来得及看清楚她的裙下风光。 “因该是黑色的。”第三人说，他做了个抽烟的动作，但手中无货，只能空想。“我碰上大多数女人都是黑色，这种女人干起来最带劲。” 他们都喜欢带劲的女人，多一个字，干。 三个首领中的一个站了出来，这是一个年纪超过三十岁的男子，拥有坚硬而且挺立的头发，因为是混血儿的关系，他有黑人的体格，白人的蓝眼睛，和黄人的皮肤。 拍拍手，路障立刻被移开，几个人把不幸的倒霉鬼拉走。 他们摇着头检查他的伤势，白晓静踢在下额上的那脚夺走了他的意识，但却无伤性命。只可惜这个家伙即便清醒过来，也会有很长时间不能自己走路。 他的脚掌整个粉碎了，也许还会留下残疾。 顺着路障的放开，白晓静踏踏地走了进去，越过路障之前她掠了一下自己的长发，让它们全都顺从地归在一起。现在，所有的人都被她的长发吸引了视线，白晓静有三秒时间可以思考第一句说什么。 让她意外的是，三个首领中有一人抢先开了口。 “目瞪口呆。”他喃喃着拉开一只还算干净的箱子，给白晓静入坐。根据另外两人看他的表情，白晓静知道这人是老大。她把三盒香烟放到了男人前面，每盒十只，因为这些人没有参加领取，所以她把他们应该得到的部分拿了过来，这没什么对与不对。 顺手弹了只香烟给对方，男人接了过去，闻了闻，衔在口中，白晓静点了火，男子低了头去弥补身高差距，而且由于凌晨的风实在太大，他必须用双手捂着才能点燃。 “有一只团队，要抢走你的财物，杀掉你的伙计，怎么，洗干净屁股在等他们了吗？或是灰溜溜地逃跑？”白晓静轻松地笑。“若是想要干一票大的，我付双倍工资。” 得了香烟的男子仰了头，一句话不说，只是半眯着眼睛享受。这年头，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享受到极品烟草。 白晓静一声不吭地玩火机，金属摩擦声聒噪地回响。 这是一场耐力决斗，谁的筹码最多，耐心最好，谁胜利。 “强者如火，弱者如草，遇火成灰。”男子把烟灰抖了下来，他享受了她的物品，所以给她机会。这是他的原则。“强者如风，弱者如草，风起折腰，顺风而生。” “天雷勾动地火，火焰依附野草而生，就连风也在它们手中。大风起过，万物成灰，雨水降临，野草重生，没有谁是永远的第一，没有谁是绝对的强者。需要的只有时机问题。” 白晓静在烟雾中笑着说。 “狼行千里吃肉，狗……一辈子只能逃跑而已。做英雄还是做狗熊只不过一句话。” 她举起火机，那团小小的火焰在她漂亮的眼睛里印出倒影，夜风吹过火焰摇摆，一瞬间让人有了错觉，她的瞳孔囚禁了火焰，而那强大的象征正在里面徒劳挣扎。 男子看着白晓静，直到现在，他还在为她的漂亮震惊，虽然她的外表看上去就象春天的花蕾一样脆弱，但她的眼里却透露出一种力量，那种让他花费一生时间去追随的力量。 “你的声音就象歌曲一样好听，而我们曾经从水华那里得到恩惠，她给我们受伤的兄弟许多照顾。收了这些钱，我们会按规矩再留几天，想要和我们做大生意，你得给兄弟们看胜利的希望。我们不打无希望的仗。” 第二个人说，他从桌子上取了三盒香烟中的一盒，然后放进上衣口袋里。 这是一个超过四十五岁的男子，典型的东方人，外表上并没有什么特别指出，只是鼻子上有一道特别象闪电的伤疤。 “听说你是欧卡的女人，曾经和他有过一腿，而我是他曾经的兄弟，亲密无间的战友……也许我们可以换个时间切除，切磋。更亲密地谈谈——”第三个人猥琐地笑了，这是一个独眼龙，他的目光一直扫在白晓静的胸和屁股上。 正说着，男子起了身，利用身高和体重压向白晓静，那是男人的惯用伎俩。 “对不起，我和他是仇人关系，虽说天下人皆道无毒不丈夫，但您若是想要体会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我不会吝啬我的手段。”白晓静笑得很恬静。 但男子却停了下来。“嘿嘿！听说有个妞把欧卡抓去虐了整整四天，看来就是你了。”他残忍地笑了，露出一口黄色板牙，从来没有刷过的口臭顺着夜风飘过来。 “坦白说吧，我和欧卡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老子的这只眼睛就是他给废的。下一次，老子要叫他洗干净等我。”独眼男子嚣张地笑着，他拿开眼罩让白晓静看他空洞洞的眼睛。“为了你的四天，我和我的兄弟帮你干四天，之后的事之后再谈。” 金发男子看了独眼男子一眼。“四天，我们再帮你干四天，工作内容只限于护卫，除非你能证明自己有能力和三级文明叫板，否则兄弟们会在开火前离开。” “没问题。”白晓静笑着说，她向着等待在外面的人群走去，见到她出来，黑暗中，欧卡笑得比自己几打赢了胜仗还要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