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真心？我自己都不信了

会长仍泰坦自若的喝著茶，身旁浓厚几近黏稠的沉重念圈包覆了他，让我的魔力和魔息完全动不到他一分一毫…… 他放下了茶杯，双眼直勾勾的看著我 “被你爱上的人很可怜呢，因為你付出的爱都是為了自己，说穿了，你和外头那些勾引男人骗取财產的傢伙没两样呢。” 我僵硬的扭了扭脖子，手中燃起红黑交错的诡譎火焰，随时都可以扔出去攻击 “所以呢？你想说什麼？” 会长摇了摇头，道 “我问你两个问题就好。一，你对宵耶尔的关心是真心的吗？你是打从心底这麼认為，还是……” “还是看到别人这样做，自己也跟著模仿，好让自己变得跟正常人无异？” 我接下了他的话，会长则是看著我，静静的等我发话 我勾起唇，笑了 “我是后者，然后呢？你还想问什麼？” “你还记得你对奇犽说的话吗？“不要瞧不起杀手，这是每个人生存的权利”，这也不是真心的？” “对，这也假的……正确来说，半真半假吧？毕竟那是迫於生存，让自己不得不领悟的道理。” 我笑得有些扭曲，几乎是从牙缝裡迸出这段话 因為毒素而在床上哀嚎打滚，吐出来的血是黑的、被那些下贱的男人用下流的眼神打量，手还在身上摸来摸去……这些噁心痛苦的体验几乎想让我杀了我自己，但没办法，為了活下去，任务来了你还是得做…… 你必须做点什麼才能活下去，但当了杀手后，不够强会死、任务中会死……自尊什麼的根本不值钱！在生存面前，只能一次又一次的体认到自己有多低贱卑微……！ 会长叹了一口气 “你真的是那种人……你渴望“平凡”和“被爱”，我不是不能理解你的渴望，但為什麼你选择的是这种做法？把虚假的爱给别人，享受著别人对你付出的真心……你对身旁的任何人事物根本没有感觉，谁死了都无所谓，同伴死去你会生气，只是因為“玩具”被夺走而已吧？為什麼你的个性会扭曲至此……” 我笑了几声，放下手，顺带收了手上的火焰，指尖轻敲著桌面 “你知道為什麼我没有领导能力，却是杀手集团裡的高层吗？” 对於我这八竿子打不著的问题，会长愣了一下，摇摇头 “為何？” “因為我很擅长扮演我需要的角色，流落街头时只要演得自己楚楚可怜，就会有人来施捨你，目标喜欢什麼个性我也都能演，乖巧文静、大方外放……甚至是领导人该有的威严、或是扮演一个年少轻狂、粗枝大叶的死高中生什麼的……都可以，我在这方面的天赋很高，我从小就被这麼培养，我都是随著心情选择我想扮演什麼个性……你知道最后培养我的人对我说什麼吗？” 会长定定的看著我，等著我发话。我拢了拢挡住视线的髮丝，轻笑 “我看不出你的喜怒哀乐，我甚至连你是谁都看不出来，你的眼神已经死了，你知道吗？”……啊，那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呢，我希望我也变得和他一样温柔体贴，然后一个礼拜后，我“成為”了一个很温柔体贴的人。” 会长沉默著，我也微笑的看著他，良久，他才道 “这就是你不以真面目示人，以及不付出真心的原因……？” 我好笑的看著他，像是听到了一个很蠢的问题一样 “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了，我要怎麼去用真面目示人？爱？那是什麼？要怎麼喜欢？是哪种个性会喜欢谁？” 会长张了张嘴，最后，他又嘆了一口气 “你……残酷得很可怕，你就不曾因此失去什麼吗？” 我站起身，随意的挥了挥手 “不会啊，一无所有的人有什麼好失去的？” 说完，我便转身离开那间房间，走到外面準备与其他人会合 “失去……吗。” 我垂著眼，一抹金色的人影闪过我的脑海…… 我低哑的笑了几声，嗓音嘶哑难听到我几乎认不出来。我抬起头，用手背靠在眼帘，阻绝所有的光线…… “我很早就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抱歉啊，我连我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不要爱我，以及，我只是想要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