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魔道有道（3）

“我们认识还在梅菲斯特碰到你之前呢。我们那时是仇人，我被你打的很惨，差点没送命。”女子说 “挖，我这么坏？那我跟你道歉，漂亮的大姊姊。”巴鲁说 “也不见得是你坏呀，巴鲁。”岳云在心中想道 “阿云，这你就搞错了，那件事纯粹就是巴鲁的不对。你别以为我大老婆是魔族，她不是，塞涅斯你没听说过吗？是希腊神话中的正义女神，她不是魔族，是天人，还是天界的正义女神呢！你们也别以为她比我年轻，照人间的算法，老婆，你今年五万多岁了吧？”魔王一边说，一边就在女子身边的空位坐了下来。 “女人的年龄是秘密，你不要老是爱拆我的台。”塞涅斯说完，打了一下魔王的背 “正义女神？”岳云讶异道，然后看了一下这一对老妻少夫，有种奇怪的背德感。 “很惊讶我们怎么会凑在一起吧？”魔王边说边拿起已经乘好饭的碗筷，迳自吃了起来。又说：“我的婚姻都不是我自己做的主，天界指定的，不是什么自由恋爱。” “你少来，梅菲斯特，你我不同意，我可能嫁给你吗？两位贵客，请坐下吃饭吧，我知道你们都饿了。”塞涅斯说 “来！巴鲁我们坐下。”岳云拉着巴鲁坐下来，又说：“我说实话，两位一看有点怪，但看久了，很配耶，感觉很协调。” “我也知道你说实话，谢谢，我跟塞涅斯感情是最好。她可是下一任的地狱女王，自然跟我这个地狱魔王最班配。”魔王说 “甚么意思呀，听起来好像怪怪的。”巴鲁说 “巴鲁，如果我天寿未尽就死於非命的话，我的继任者就是塞涅斯。”魔王说 “不是你的长子吗？陛下。”岳云问 “我的长子在天上，是下一任的正义之神，不是我的继承者，他会继承他母亲的位置。吃吧，别客气，再好的食物，特别是烧烤，凉了就不好吃。”魔王说 两人一听，马上拿起碗筷开动，魔王一见，点点头微笑，很满意。 “哈哈，老公，这下你心愿可达成了。”塞涅斯说 “是呀，虽然不尽如我意，但总还是如我所愿。”魔王说 岳云跟巴鲁一边吃，一边看着这对夫妇，露出讶异的模样。 “是这样的，别奇怪，梅菲斯特还年轻的时候，曾向傀儡师叫阵，说总有一天，要让傀儡师乖乖听他的摆布，现在这情况，算是他实现了他的诺言。”塞涅斯说 “那以后就不要欺负我们，老实说，魔王大人，我很怕你。”巴鲁说 “应该怕，最好永远都怕我。”魔王说 “我还以为天人跟魔族是对立的情况，没想到好像处的还不错麻。”岳云说 “怎么不对立？常常也生死相搏。只是重要的事务与人事若是诸佛菩萨决定，那两方都无法反抗。就拿塞涅斯来说，她第一次来找我是想把我除掉，就不用嫁给我，但看到我她就改变主意，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魔王说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梅菲斯特，我们是宿命，我也不能抗拒，一见你我就明白了。还好我只是你的星期一，不用天天面对你这个地狱魔王。唉~你们不知道，这小鬼刚开始还蛮可爱的，现在越来越坏，标准的不良少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教化他。”塞涅斯说 “教化我？哈，你省省吧。你们那伪善的天界，有什么资格对我们指手画脚？我们也有我们的天职，也有我们的规矩，讲起来在我治下，我们还比你们守法的多。”魔王说 “星期一？夫妻吵架？地狱魔王与正义女神，我跟巴鲁会不会扫到风台尾呀？”岳云心中暗自想道 “哈哈，不用担心拉，杰诺。我们夫妻相处都是这样，吵吵闹闹，有时候甚至还会打起来。但我们夫妻感情三万年来，都还像刚结婚那般甜蜜，这就是宿命的好处。”塞涅斯说 “我还是很介意耶，大姊姊，为什么以前我会打你呢？出了什么事？”巴鲁问 “巴鲁，我们起过两次冲突。你搞那个梦世界的时候，我潜入你的核心想探究你到底想干什么，被你发现，让你给打出来。再来就是巨神兵那件事，我想阻止你，你留两个巨神兵对付我，我就受不了了！若不是梅菲斯特救走我，他就只剩下礼拜二到礼拜天。”塞涅斯说完，用手指头又弹了魔王肩膀一下。 “听起来果然是我的错。我再郑重跟你道歉一次，美丽的大姊姊。”说完，巴鲁郑重地向塞涅斯一鞠躬。 “不用拉，巴鲁。你也是有你的使命跟任务，虽然有时候手段太极端，但我能够体谅你的用心跟立场。所以，今天我才会对你这么客气，若我不知道你的苦衷，今天你我碰面，我大概就会动手了，先下手除掉你这个大祸根。”塞涅斯说 “大姊姊，所以我上辈子这样做，都是有理由的，我不是坏人嘛？”巴鲁说 “亦正亦邪的人物吧。所以呀，小巴鲁，你要记得保持你现在的初衷，不要又堕落下去，知道吗？你以前有时候真的很可怕，很可恶。”塞涅斯说 “我知道啦，我会小心。”巴鲁点头道 “塞涅斯，你不要趁他甚么都不晓得的时候给他洗脑，小心他恢复以后跟你算帐。”魔王说 “梅菲斯特，我又没有怎么样，就借机为他开导开导，我又不是故意来接近他。”塞涅斯说 “我不会啦，魔王大人，大姊姊说的是好话，我知道她是好意，她没有给我洗脑。”巴鲁说 “希望是这样，巴鲁，希望你记住，我真的很在乎我这个妻子。就算日后你恢复成本来的样子，你敢再伤害她，我就算毫无胜算，也会找你拼命。”魔王说 “很高兴看到魔王陛下你也有人性的一面。”岳云说 “这怎么会是人性？阿云，人性自私，只有堕落跟腐败的面貌，这是自性。所谓魔族，就是魔性，人性，自性俱全，我当然也有人性，但我对塞涅斯的爱绝非人性。天人比我们好一点的，也就是多一点善根而已，我承认，但那也是环境许可才能存在。你别以为我们魔族尽是邪恶之辈，也是有很多善良的魔，只不过我不会放他们出来跟你们起冲突，跟人间打交道的都是邪恶的魔族，那是你们的问题，我只是把适当的人放到适当的位置去，面对他们喜欢打交道的对象而已。”魔王说 “我老公除了不可一世这点很讨厌，总还是个不错的魔王。”塞涅斯说 “抱歉，陛下，我没有恶意，您别生气，我惹不起你的。看来，您是有以毒攻毒的味道吗？”岳云说 “这本来就是我们魔族的天职，物腐而后虫生，动物死在那里，你不赶快让秃鹰吃掉，细菌消化掉，放久了尽是生出毒素来，会比较好吗？我们魔族在这个世界舞台的位置，就像人体里面淋巴球跟白血球一样的功能。组织病变了，有外来的细菌感染了，我们就把它除掉。我知道你们去看过那金毛狐的古文明展览馆，今天刚好一起吃饭，不如听听我这方面的说法。姆大陆人都未必是什么好东西，亚特兰提斯人就更不用说了。” 魔王说完，自己拿起了很厚一片神户牛肉，开始烧烤起来。 “从一开始，姆大陆人就是一帮伪善的混蛋！”他又说：“他们一直声称他们是恩古莱的继承人，笑话！恩古莱一家全死光了，哪来甚么继承人？要说有的话，只有傀儡师一人而已。他们通通都是杀害恩古莱一家那代人的子孙，跟姆大陆之父甚么关系？从他们的行为来看，也再再表明他们真正的身分。姆大陆文明一开始，有些妖族想回到姆大陆去，他们本来住在偏远的地方，那些地方一直到姆大陆沉没为止，都是无人地带，人族根本用不到。但姆大陆人让他们回去吗？不，伤害是没有伤害他们，但卡着关不让他们回去，说姆大陆已经是天界划给他们的，他们要就去东大陆，要不然到人间去。哼，东大陆贫脊之地，人间那时是冰天雪地，妖族生活在姆大陆已经千万年，就凭一纸天界绍命，他们就让妖族离乡背井，天界有说妖族不能回姆大陆去吗？没有阿！大可和平共存。” 一大篇说完，那肉还没烤完，他就送入口中狠狠咬了起来，像是在泄愤。 “我不是妖族之王，没有理由替妖族出头，而且那时候我都不知道在哪里。但我一出世，他们的动静就都在我眼皮底下。他们标榜自己高道德，我管地狱我最清楚，我地狱里面的恶鬼罪魂，姆大陆人一点都没有比较少！他们那和平，只是表面的。私底下的罪恶，不是掩盖起来以为没人发现，就是还没触犯法律，但其实已经非常过分的地步。他们天人就只会纵容他们，姑息养奸。”魔王指着他的轻熟女正义女神老婆说 “别指我，那是别人不是我，你地狱里那些姆大陆人，大多是我送进去的。”塞涅斯说 “我知道，所以我很爱你呀，塞涅斯，你就跟他们不一样。”魔王说 “哈，最好是。”塞涅斯微笑道，笑的很甜，很开心。 “阿云，阿鲁，你们不知道，人对我们六道轮回的宇宙整体来说，就像是那舞台上的天王巨星！苍天袒护你们的程度，不知道内情的人根本难以想像。只要是人稍有善德，就诸天护卫，神明保佑，别说是小小的魔怪，我若是没有正当理由碰了你们一根寒毛！别说别人，塞涅斯就会翻脸不认我这个老公，挥舞她的正义之剑就杀过来了！一个人尚且如此，何况整个姆大陆八亿人呢？姆大陆二十七万年的历史中，第十七万年，他们就发现地底不对劲了，然后整个政界与学界就封锁消息，成立一个菁英小组，要寻找解决之道。但问题是，那个只有表面善良，私底下顽固因循的姆大陆文明的学术机构早已经僵化。他们重视的是传统，是数不清先贤们累积下来的各种权威，早已经失去反省与追求真相的能力。结果整整十万年的时间，他们连微波是什么都搞不清楚。最后一万年搞到没办法了，经过一连串的讨论与实验，他们还是选择了他们祖先的做法，要占领我们西大陆，放弃姆大陆，然后就开始偷偷增加军备。前一任魔王，就是被他们设下陷阱害死的，他们以为老魔王死了，他们唯一的阻碍消除了！没想到上天降我下世，我可不是那些无能的妖怪，轮不到他们来西大陆撒野。”魔王说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引他们来研究巨神兵，设下陷阱搂？”岳云问 “没错，他们怎么对付老魔王，我就怎么对付他们。我最喜欢的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认识我的都了解。使用阴谋诡计，本来就是我们魔族的专长，有何不可？我们可从来不认为这是什么卑鄙的手段。人族嘴上骂得要死，其实这些手段用的比我们勤快多了，可笑的是，虽然练的很勤快，但总还是用的奇烂无比。唉，非常不专业。”魔王摇头道 然后，他看向巴鲁。 “不过你除外，傀儡师，你很高竿，我都自叹不如。”魔王笑道 “我大概能了解你的说法，魔王陛下。”岳云点头道：“你的意思是不是：姆大陆人自称自己是神圣文明，但真的面对困境跟难题的时候，他们的道德就不见了，老是使用邪恶，他们本来骂得要死的方法去解决问题，还用的很烂，被你将计就计。因为他们的堕落是咎由自取，连天界都没办法帮助他们，就活该死在你手里了。” “是呀，亚特兰提斯就可惜点。我其实不想要它这么快灭亡。”魔王说 “那当然，后来背后都是你在控制，你当然不想他们灭亡。”塞涅斯说 “不是不想，是不想那么快。我们魔族的手段都是权宜之计，当下有用，日后都有副作用。亚特兰提斯人只学到看它的好处，没学到小心那副作用，迟早自取灭亡。我不是没教过他们该小心副作用，叮咛他们不知道多少次了。但短视近利的人族只见的到眼前利益，然后就昏头了！自己找死，能怪到我身上来吗？”魔王说 “你至少起那个头阿。”塞涅斯说 “哪有，我不是他们永远的敌人吗？每个亚特兰提斯人提到我就咬牙切齿，真的私底下来找我都跟孙子一样乖。我教他们甚么？他们那些烂花样，常常连我都觉得太夸张了！我跟黑帝斯他们聊起来的时候，还很庆幸你们出手把他们清掉了！不然我们这些老家伙还很担心他们把我们年轻的魔族给带坏，真的烂的不成个样子了！”魔王说 “怎么个烂法，魔王陛下？”岳云问 “我不想提，更何况巴鲁在这里，这里有小孩呢。”魔王说 岳云回想到他在立体投影室里看到的那一幕，忍不住点起头来。 “我能理解，魔王陛下，我能理解。”他说 “阿云，那个投影A片，你看过啦？”魔王指着他，奸笑道 “是呀，确实很夸张。”岳云说 “人族总是有一种误解，他们认为一切邪恶的行为都是属於黑暗。但黑暗存在的目的是为什么？黑暗是成本最低的状态，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达到目的才是重点，达不到目地的手段如何不堪，也不能说是黑暗。恶人们总是搞不清这一点，往往为堕落而堕落，某些不堪的手段用了也不会达到目的，但为了习性与愚昧，他们偏要这么做。连我这个魔王，也只能摇头叹息，说他们一声该死了。”魔王说 “恩，看来你们也是有你们高深的哲理在。”岳云点头说 “我们魔族本来就充满智慧。”魔王说 “谓！我的小老公！现在是谁在玩洗脑这套啊！够了喔！”塞涅斯拍了魔王背一下。 “我也没那么容易被洗脑拉，我自己会判断。”巴鲁说边吃边说：“无论如何，我想我不会不达目地，不择手段的。我爷爷教过我，要做好人。” “是吗？就我认识的你，你蛮不择手段的，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以为傀儡师是高阶魔族，甚至是某种魔神，还有人怀疑你是摩犀首罗天王。但其实你一直都是人身。我发现这点时，自己也大吃一惊。”魔王说 “我会改啦！魔王，我会改啦！我是巴鲁，我是沉文晨，我是善良的泰雅族小勇士，我答应过我爷爷，我会做好人！我不是甚么傀儡师了。”巴鲁说 “那是最好搂，连我都乐观其成，这样对我的威胁是最小的。”魔王说 “陛下，这顿饭吃的很开心，你比刚刚亲切多了。刚刚你一个眼神就吓死我。”岳云说 “因为我把心防放下了。在我妻子儿女身边，我没有那么谨慎，我知道我可以信任他们。其他的时候，我更了解别人眼中我是傲慢魔王，不是梅菲斯特·费雷斯，刚刚你碰到的是傲慢魔王，现在只是梅菲斯特，自然不同。”魔王说 “这四十天内，您可以不要这么魔王吗？”岳云问 “不可能，大多时候我还得是完全的魔王，大敌在前阿，阿云。我跟我妻子一起的时候，你可以轻松点，不然你还是皮绷紧些。还有，就算只是梅菲斯特，我也还是魔族，乖乖听我话，别冒犯我，别说谎，你要记清楚。”魔王说 “唉~真的伴君如伴虎。”岳云说 “吃完这一顿，我要陪我老婆去逛逛街，你们也跟来，帮我提东西。老婆啊，趁这次机会，我向小狐狸们楷了点油，让他们给你们每个弄一部车代步。难得一起到人间来，你想买甚么，我们开车去买。”魔王说 “老公，我岂会占人便宜，你车还给人家，我不要。”塞涅斯说 “一共七台，都有的，你不拿，她们谁敢拿？我知道你是天人，这你不希罕，也有你的坚持。你就先收下，这事了了以后你拿去卖了，把钱拿去布施，不皆大欢喜吗？至於逛街这部分，我自己掏的腰包，没要别人出钱。”魔王说 塞涅斯想了一下，说：“许志明的跨空间跑车，对我们天人而言都是精品。好，事后我拿去处理。老公，你如果钱太多，给我一亿美元，我有用处。”塞涅斯说 “好，但作为交换，你要买最漂亮时髦的人间衣服，最好性感一点的，晚上房里穿给我看！”魔王说 “你这个魔王，连我都要条件交换吗？”说完，塞涅斯用拳头狠狠槌了魔王一下。 接下来，他们夫妻俩还是跑到D国东京新宿六本木一带去逛街了。岳云带着巴鲁跟在他们身后，做了他们的提袋小跟班。巴鲁负责拿小而贵的首饰，岳云负责提衣服，而魔王负责做专业评论，给他的正义女神，作采购审美建议。 他们逛完第一间百货下来的时候，许志明已经穿着燕尾服，驾着一台白色镶金的四人座房车等在下面了。一见他们出现，他立刻满脸堆笑，迎上前去。 “伟大的陛下，女神陛下，这是您的车钥匙。使用手册我奶奶用法术已经锁在上面了。”许志明说完，头低下去，双手高高向塞涅斯奉上晶片钥匙。 “不敢当，许志明先生，你虽是妖身，却也是领导时代前进的关键人物之一，不用这么多礼。我钥匙，我先暂时收下了。”塞涅斯说完，拿起了这把钥匙。 “为两位服务，是小狐我毕生的荣幸，来，阿云，巴鲁，东西我来拿，我拿到后车厢去放好。四位贵客，请上车吧。”许志明说完，从岳云跟巴鲁手中接过了袋子，然后急急往车子那里跑过去，去放袋子。 那天晚上十点以前，他们还去了米兰，巴黎，伦敦，跟纽约的时代广场。买了大包小包，才回到他们在灵界的住家。 “今天两位辛苦了。明天不用这么麻烦，我宫里的人会负责这些琐事，你们紧紧跟着我就好了。可以去休息了，晚安。”魔王牵着他老婆的手，说道。 “谢谢陛下，那我们回去了。”看了许志明的狗腿样，岳云非常恭敬的有样学样道 “魔王晚安，大姊姊再见，明天见阿。”巴鲁挥手道 “唉~明天就不是我搂，下礼拜见，小巴鲁。”塞涅斯道 魔王手一挥，那三合院才修好的墙，就被他轰垮了。 “去告诉许英明，明天早上天亮前，我要他把这墙修好。”魔王说 “你干嘛这样？陛下。”塞涅斯说 “这是杀鸡儆猴，小巴鲁必须明白，他说错话，许家倒楣。”魔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