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作品出炉？

里斯特再确认了一次后，又看了看烧红的剑胚… “师傅…你是不是忘记帮我做个手套了？”里斯特有点弱弱的问，一边还四处看着，寻找着并不存在的黑铁手套。 “蠢物！分得要说一步才会做一步吗？你穿的像个牧师，连光明神术都不会用吗？”老矮人在风箱处跳脚喝骂。 “喔…”里斯特半懂不懂地活动一下手臂，一圈圈的银光包裹住他的拳头，越来越亮… 里斯特看着自己的拳头，脑中突然闪过前几天耶鲁一拳砸碎铁鉆的画面…轻轻敲好了…里斯特估计着力量挥下拳头… “碰！”“好烫！”“硄当当！” 里斯特挥着缓缓冒烟的手掌，一边刷着光明治疗，一边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老矮人… 老矮人看着地上断成两截的剑胚，与断裂面上隐隐约约的拳痕…瞪大了眼睛，转头向里斯特问：“你的神术倍加到多少了？” 里斯特放下完全回复的手掌，歪着头想了一下…不大确定地说：“四十五或四十六倍吧…看情况也许会再高一点或低一点…” “四十…”老矮人嘴巴不受控制地大张着，手指缓缓地抬起，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一跟里斯特疑问的眼神对上，又马上回神，闭上了嘴巴…一下一下地点着头…越点脸上的笑容越明显… “很好…很好…”老矮人低头想了几秒后，抬头看向里斯特，第一次下了一个确切的指导，“小子，你先用十五倍的光明耐力加持铁鉆，和二十二倍的光明耐力保护自己的手，再用十倍的光明耐力把护剑胚…用那根断掉的剑胚练习。另外…每一次举起手到挥下去的过程中，烫伤就得要治好…免得影响到每一次的感觉，至于治疗的倍数，自己决定！” 里斯特点了点头，不是很清楚但还是照着指示，适当地加持了铁鉆，保护住拳头，再夹起地上的断片，伸入融炉加热…当温度差不多时，里斯特转头望向老矮人。 “感受金属的呼吸…照你的节奏去打吧…”老矮人说两句挥了挥手就转过头去，指导耶鲁要怎么摇风箱才能保持固定的速度。 里斯特望着铁鉆上的断片，又看了看向他摊手的普鲁…照节奏是吗？ 一团银光挥下，“锵！”的一声，剑胚没断，银光又举起，一阵强烈的银光闪过，烫伤治好…又是一团银光辉下，“锵”… “锵！锵！锵！哼！”对于疼痛的忍耐力，里斯特自认很不错…但这几天偶尔冒出来的打铁冲动，在一波一波的剧痛中，差不多已经被里斯特全部抛到脑后…现在他只是纯粹地咬牙死撑… 感受金属的呼吸…怎么感觉啊…痛啊… 很痛… 痛？ 里斯特脑袋突然一转，手下不停。 但，一倍倍的神圣安抚，慢慢地加持到他的脑袋中…两倍、三倍…七倍…九倍…十一倍… 到大约十一、十二倍时，里斯特停了下来…双眼露出一种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都没有任何感情的冰冷眼神。 痛觉仍然存在…感觉稍微迟钝…思考速度下降…反应力低…不行！ 自行判断后，里斯特又慢慢降低神圣安抚的倍数…十倍、九倍、八… 降到八倍左右时，里斯特的眼神渐渐回复温暖，冷漠的表情慢慢回复咬牙忍痛的样子… 还是痛，不过可以忍受了…皮肤感觉，好像没什么影响…思考和反应速度多少有影响，但不大…就先这样吧… 再打一阵子后，里斯特又调整了几次，才最终确定九倍神圣安抚是最适合空手打铁的状态… 稳定下来的里斯特，平缓地呼吸着…轻轻咬着牙，随着呼吸敲打了起来… 老矮人转头漂了一眼，暗暗点点头… 之后一个星期，里斯特每天一早起来就去打铁，打到晚上就睡觉…但每次准备要塑形时，老矮人就会过来摇摇头，将萃炼过的剑胎扔进熔炉…所以七天以来，一样成品都没有被打出来… 里斯特看着老矮人不满的表情，疑惑自己似乎没什么进步…但每天看着里斯特空手砸铁的普鲁，完全能感受到，这一个星期来…这个强大师弟的变化有多大… 里斯特今早一醒来，照惯例叫醒耶鲁与清洗后，走到工作区，随手捡起一块废料，扔进加热炉等待烧红…再向摇着风箱的普鲁师兄打招呼。 接着，里斯特空手飞快地从炉子里抽出红色铁块…甩向铁鉆…再两步走到铁鉆前，双手平举，望着停在铁鉆上炙热铁块…没有用铁夹固定，也没有任何其他辅助工具…里斯特规律地调整着呼吸… 随着吸气，里斯特脚底一紧，一股强大而圆滑的力量，随着小腿肌肉传过背脊…送上双臂，累积在拳头中… 在呼气时，随着挥下的拳头，积蓄地力量如开闸洪水般汹涌地流出，最后在接触到铁块的瞬间，全部灌入…又马上弹开，爆出璀璨的火星… 随着呼吸的节奏，里斯特的身体一起一伏地带动起了一种韵律，带动起整个作坊的空气… 当理斯特举起了手，作坊空气有如秋日清晨般舒爽轻盈，微风轻抚… 当理斯特挥下了手，作坊空气却有如冬季黄昏般阴郁沉重，寒风呼啸… 当火星溅起，作坊空气彷彿身陷悲伤般的停顿…直到里斯特再次举起了手… 一呼一吸之间，跳着无声舞蹈的里斯特，彷彿在他的双手之间就是一个生命的缩影…出生到死亡…如火星般一闪而逝，灿烂地落幕… 每一次每一下都用右手敲打的里斯特，左手只是偶尔翻一下或拨动一下铁块，并没有像一般人一样，一手拿铁钳夹紧剑胚，奋力地击打着…要说里斯特他现在的动作，说是打铁还不如说是在跳一种枯燥的舞蹈… 如果再加上里斯特嘴里闲闲没事，随着节奏，抑扬顿挫地吟唱着长达四万字的”创世诗篇”，一边打铁一边歌颂着光明之主创造世界的过程… 如果省略掉背景的”锵锵”声，这个画面应该可以称为牧师的每日朝拜… 普鲁每天看着里斯特打铁，渐渐发现，这数天来，这师弟将锻料回炉加热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一天只加热一次？这太不正常了… 但这对于像个没事人一般，一打就是七八个钟头的里斯特来说却很正常，虽然他不了解什么是动能转化热能的原理，不过里斯特知道，只要能全力击打一样东西，又不让他移动，那东西就会变热…当年导师曾用手指一瞬间戳了一个小木块数百次…示范给他看过，什么叫用手指头空手生火… 现在这个难度小多了，几天前觉得一直加热会打断感觉，而开始尝试的里斯特想…铁块虽然好像很硬，但其实会变形又相当沉重，比起轻飘飘又一碰就碎的木块来说，加热它要容易不少… 看到这有如神迹般的一幕，老矮人只是“哼”了一声，没说什么…继续热心地教导耶鲁风箱的操作，顺便传授矿石的知识…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里斯特，并没有听到老矮人的哼声，也没有注意到普鲁惊讶的面孔…他在与自己的身体和铁块对话… “是的…” “这边在重一点…” “那这里呢？” “这边温度好像太高了…小力一点吧…” “呼吸似乎又快了一丝，先放慢一点吧…” “这一下不错呢！继续保持…” “很好很好…” 轻声赞美着光明之主的里斯特，恍惚地眯起眼睛露出了舒畅的笑容，左手不自觉地慢慢抬起…一圈圈银光闪过… “我觉得这样做好像比较好…” 里斯特轻轻地对自己说了一句话后，眯起的眼睛完全闭上…右手…渐渐地加快了击打的速度，呼吸却越来越慢…左手也一下一下，由缓到快地加入了击打的动作… 绕着铁鉆飞速舞动双手的里斯特，微微抬起头，彷彿在感受着什么…而双手擦过了空气，拉出一条条耀眼的银线，不知为何，然然停留在空中…久久不散… 而从越来越亮的银光来看…里斯特加持双手与铁块的光明耐力倍数，已经接近了他的极限，远远超出老矮人的指示… 作坊内越来越浓厚的神圣气息，与里斯特极速舞动间拉出的无数银色光丝，都让这小小的空间变的神圣无比… 无数银丝中央的铁块，似乎也在连续地敲击中渐渐染上银色…越来越亮… 一波又一波的，铁块开始散发起让人无法逼视的强烈银光… 里斯特仍然奇快无比地击打着，但额头也缓缓渗出了斗大的汗珠… 突然，彷彿戳破了什么似的，所有的银丝与所有的神圣气息…都向着铁鉆的中央流去…缓缓旋转着被吸入一团灿烂地银色光芒中… 里斯特也睁开了眼睛，擦着汗，疑惑地看向老矮人… “我打了个什么东西出来啊？” 里斯特皱着眉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