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回归

汪飞雪见薛剑舞之前已经和监狱负责人沟通过，汪飞雪对薛剑舞将来回归社会提出的建议，得到狱方的重视专门将薛剑舞的教官等相关人员召集在一起开了一个专题会议，分析汪飞雪宣传薛剑舞策划案的利弊，最终达成共识，一个梦想，一个可以发挥他才能的舞台，是薛剑舞溶入社会回归社会的最佳切入点，对他的宣传也是主张了正面引导，会有不错的社会教育意义。 他们也非常感谢汪飞雪公司给予劳教过人员的工作机会，一些劳教人员刑满释放后在社会上找不到自己的位置，社会对这种人也非常排斥，二进宫，三进宫的人大有人在，给监狱管理和教育带来了很大的困惑。 目前不能在短期内解决的问题，狱方也如实地向汪飞雪做了报告，薛剑舞的假释报告仍然在有效期内，只要薛剑舞签字就能生效，但是薛剑舞必须回到驻地接受当地警方指派假释官的监护，每月必须报到一次汇报思想。如果转到工作地监管，需要向上一级申请等到批准他方可离开原籍，大概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知道结果。 这个不在汪飞雪的预料之中，她并没有这方面的知识，现在要做的只能是等待，还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薛剑舞接受这个合约，接受这份工作。只有这样她才能有可能靠近他，等他红了家人也有可能会接受他，汪飞雪对这一切都充满着期待。 汪飞雪隐约感觉出薛剑舞思想上的变化和松动，这是一个好兆头，心里越发的激动眼泪也越发的汹涌。 “晓舞，我理解你，也明白你的心，你想修炼成一个雨箐姐期望的一个男人，不只是在监狱里啊，你有这样的机会，政府给了你这样的机会，让你重新做人回归社会的机会，你为什么要拒绝呢？你是不是对自己根本没有信心，怕一出去又变回到原来的样子？” “小雪，你说的也许是对的，这可能是我心底的死结，是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我出去后能做什么？家里的人，村子里的人，还有社会上的被我伤害过的和歧视我们的人，他们又怎么看我？我知道自己改好了，可是他们不会相信的。” “你不能一辈子躲在这里，你要出去证明给他们看，你对家庭，对自己对社会都是一个有用的人，你可以的，嗯！” “你必须要迈出一步，那样你才能离雨睛姐对你的期望更近一步，她可不希望你在这里呆一辈子。” 只要说到是雨箐对自己的期望，薛剑舞的决心就会坚定一分，出去的欲望就会多一分，汪飞雪用那么深情的眼神看着他，他也不可能一点都不心动。 “其实……我是有点害怕，我到底能做什么？要文凭没有，要社会背景地位一样都没有，谁又肯接纳我？谁又会需要我们这样的人？” “雨箐曾说过她希望你做什么工作吗？” “厨师！” “还有吗？” 薛剑舞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说：“她也许是开玩笑的，他说我可以去演员或者模特，又帅又酷没准可以红。” “对呀！对呀！雨箐姐就是有眼光，虽然你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但你的天资非常的好，你是一块为舞台而生的材料。记不记得我第一次和你见面就要哭着喊着要做你的经纪人的事情？” 薛剑舞更不好意思了，咧咧嘴呵呵地傻笑起来。“你那个时候好猛啊，把我都吓了一跳，算了，也不过是玩笑，明星岂是人人都能做的。” “如果你比别人幸运可以得到这样的机会你想试试吗？” “别开玩笑了，我现在就是出去，政府也给我减了刑，监外还要执行一年半呢，谁会看上一个犯人？” “傻瓜！监外执行又不是剥夺了你的工作权利，你的什么权利都没有被剥夺，你可以上学，你可以工作，你还可以结婚……” 薛剑舞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多作为正常公民所享用的权利，现在体会到做一个平常的公民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好的，我决定了，第一步先回归社会，回家看看爸爸，然后再想想能做什么，这样可以吗？” “晓舞，谢谢你！”汪飞雪又是泪眼盈盈，薛剑舞怎么也想不到这是一个会哭的女孩，而且是这么爱哭的女孩。一个动情的女孩子真的很美，不是她的外表是她散发出的诱人的楚楚动人，在这一刻几乎打动了薛剑舞的心。 “你真的是一个小傻瓜，要说谢谢的人是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一个爱哭的女孩子，真的，非常可爱。” “晓舞，你听我说，如果将来有一天我可以给你帮助，请不要拒绝我，好吗？你想回去看父亲我理解，我也明白你还想看看雨箐，你不是在你的家竹林给她建了一个墓吗？你去吧，我会等着你的。” 以前只知道这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为所欲为，她还有这样通情达理，柔情似水的一面，任何一个男人无动于衷绝对是不真实的，可是薛剑舞不敢有这样的奢望，即使是汪飞雪主动贴近他，他也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只是一个美梦而已，这一点他还是非常清醒，但他低估了一个女人为爱可以付出生命的精神，现在的汪飞雪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汪飞雪留下自己详细的联络方式，也记下了他家里的电话，回到了北京。秦志简看到汪飞雪无功而返，甚是不满对她抱怨不止，汪飞雪只是笑，他对这个女孩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得，别气了，今天我请你吃饭，还是马克西姆。” “怎么那么喜欢去哪啊？” “水浅了吧，到那不用花钱嘛。”汪飞雪向他调皮的眨眨眼睛，秦志简明白了。 “是这么回事啊，你妈的窝点啊！那你上次怎么还让我付钱？” “这个以后你就明白了，哥哥哎，看来你要学的东西也不少呢，好吧，我们晚上见吧！” 晚上汪飞雪装扮的很艳，好象心情很好的样子，秦志简看现在的汪飞雪有点悚，觉得她的花花肠子很多，不愧是张桂英的女儿，虎母无犬女啊！看来以后要防着点她免得以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下个月请你组织一个摄影小组，准备给薛剑舞的第一期拍照，可以吗？” “不会吧？他还没有签约呢。” “是我根本没有说合同的事，只是劝他接受了假释。” “为什么？” “当时就让他签约，他肯定有抗拒心理，先让他出去，过不了多久他肯定想要做点什么，但也一定会四处碰壁，那个时候是他最需要工作和帮助的时候，不用费太多的口舌，他一定会痛痛快快地把这个合同给签了。” “厉害！看不出来小小年纪这么有心计，你随你妈，不像你哥，像你爸。” “你在骂我呢，其实我也像我爸爸，不过是比哥哥继承的基因更全面，有妈妈的聪明和爸爸的善良。” “有这样夸自己的吗？还甭说你天生就是一个生意的料，特精明。” “怕了我吧？以后可以对我好点，不然的话……” “明白，明白，大小姐，那个摄影小队是怎么回事啊？” “薛剑舞代言的品牌和杂志有选好吗？” “你走了两天我们也开了两天会，第一期的杂志封面，和时装杂志的一期整刊插图我们都买下来了，现在正在物色好的化妆师和摄影师，摄影棚也联系好了，争取一炮而红；前期的文字工作也安排好人了，放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这次我们可以省去租摄影棚的费用了，我有一个更好的创意，这也是我让你准备一个摄影队的理由，到时候你一定叫绝。” “先给你看一张照片，不是让你看人，是看照片后面的背景。” “这个不是薛剑舞吗？那个女孩真像是一个仙女，是他的前女友吧？” “秦总，你能不能不要总盯着女人看啊，我不是让你看背景的嘛” “美！竹林，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竹林。” “这个还不是重点，再看看还有什么” “坟墓？” “天啊！我想到了，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了，你想要表达什么了，是一个好创意。” “大概我的主意都是置于死地而后生的，当初薛剑舞受了伤逼不得已让我想出了那样的策划案；这次又因为他不能马上来北京，还要受当地警方的监控，这又让我生出这样一个创意；或许真是天意呢！” “好！这个计划整个由你来负责吧，你今年你的走秀任务我会安排其它的模特来完成。” 汪飞雪满面春风的回到了家，张桂英悬着的心才放下，看女儿这两天乐的连嘴都合不上，就想起走的那天女儿说的那句话，什么和幸福有关之类的，看来进展不错，不然怎么可能高兴成这样。张桂英是高兴不起了，她早已为汪飞雪选好了要嫁的人家，和她们家绝对的门当户对，一个掌控流通，一个掌控财政，可谓珠联璧合。本想汪飞雪年纪还小再让她疯两年，那个公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成天花天酒地的，汪飞雪以前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勤，她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女儿没有享受她想要的快乐，就匆匆嫁过去，可是现在看来她是来真的了，张桂英现在就不能不管了，正盘算着如何说服女儿。 吃过晚饭，汪飞雪就粘在妈妈身上撒娇，张桂英明白她一定是有事央求她，她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妈妈，哥哥的房子能不能先借给我的一个朋友住啊？” “你要死啊！你哥哥走的时候怎么说的，除了打扫卫生可以进去，家里的人都不让进，你还要让别人住，他能愿意吗？” “那是以前，现在他都结婚了，凭什么还要把房子摆设成雨箐姐在世时候的样子？” “你可千万不要对你哥哥提这一碴，前两天打电话来问，房间是否按期打扫，这个房子是你哥哥的，我们可没有权利，他是产权人，这个你总懂吧？” “我又不是要，是借住，干吗这么紧张？我看他这辈子是完了，早晚也得离婚，嫂子能容忍他一直心里装着别的女人嘛。妈妈，你说说他怎么就这么死心眼，这是像谁啊？” “还能像谁？像你爸呗，的确是一个死心眼，出租出去也好啊，总比闲放着好。算了，不要打你哥的主意了，如果你朋友真的对你很重要的话，还是住你爸他们原来单位分的那个两居室吧。” “丰台？那个破地方，不去！那个房子都老的掉牙了，妈妈！” “不去拉倒，你不要就租出去。” “不是爸爸有的时候被您赶出去的时候住吗？那以后怎么办？是不是和爸爸和好了，再也不赶他走了？” “这是大人的事，你少管，听到没有？” “好吧，好吧，就丰台区那个房子吧，不过你要重新给我装修一下。” “什么了不起的人啊？到了北京有一个地住不错了，还要装修？你出钱？” “妈妈，不要钻进钱眼好不好，我们家缺钱啊？” “就要装，还要有点档次，没准以后我也住在那。” “成天价的胡说八道，要装修？是吧？好先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给装修。” “什么条件？” “明天和我去见一个人。” “谁啊？” “邱伯伯一家人。” “见他们干吗啊？一家人没几个好人。” 张桂英狠狠地给了汪飞雪一拳，疼的汪飞雪大叫起来，“妈妈？！你今天怎么啦？我又没有胡说，她女儿走私，儿子养了七八个情人，他自己本人也是情人无数，她老婆搞什么红楼十二钗恶心死了，全北京谁人不知道呢。” “以前你玩疯了，妈妈有没有管过你？这次你要听妈妈的，让你去你就去，不然房子还想不想装修了？” “妈妈，我看你的表情不对，不会你爱钱爱到在打女儿什么主意吧？” 汪飞雪真的和她的妈妈非常的像，非常敏感她察觉出这里面有不同寻常的东西，可是她又有强烈的好奇心，妈妈到底打什么鬼主意呢？ 张桂英理亏没有做任何的辩解，只是用一种愤怒的眼神逼视汪飞雪是因为女儿对自己的了解，一眼就洞穿了她的心思和她内心深处的肮脏，她是不愿意任何人看到她灵魂阴暗的一面。 “好吧，我去，不过你先把装修的钱给我。” “不行，给了你变卦了怎么办？” “妈妈，你真的要这样吗？连自己的女儿都要防着，你不是说要我答应你就给钱的吗？一点也不讲信誉。” 张桂英叹了一口气，汪飞雪的咄咄逼人，善抓把柄没有一样不像她，就像一面镜子看到了自己一样。 “好吧，说说看多少？” “最少也得十万，如果不够的我自己添，可以了吧？” “明天打到你的卡里。” “妈妈，我可给你说好，我要确认卡里有这笔钱，晚上我才会邱伯伯家吃饭。” “知道了，鬼精，鬼精的。” “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 张邱两家联姻是两家大人的意愿，邱树城的儿子邱方春也不反对，对他来说和谁结婚都不重要，只是用来半点门面罢了，婚姻对他的放荡生活不会有任何影响，他该干嘛还干嘛。两家人了解汪飞雪吃软不吃硬的扭脾气，这顿饭实际上一顿劝说宴，希望能说服汪飞雪在年内完婚，邱家甚至准备了豪华的见面礼。 汪飞雪给妈妈电话说自己一个人过去不用派车来接，还要去美容院做头发，张桂英一听还挺高兴，只要汪飞雪肯打扮自己说明心情还是非常不错，放心地独自先去了邱树城家。晚宴七点开始，到了六点四十汪飞雪还没有出现，邱树城一边聊天一边不停的看表，张桂英也是一脸的焦灼。六点五十五分汪飞雪出现了，在场的人无一例外都惊诧地要晕去过了。 汪飞雪化的妆艳到极致，不是舞台的，不是生活的，是底底道道夜总会脱衣小姐那种的；她穿的也极其暴露，迷你短裙勉强盖着屁股，面料极薄丁字底裤若隐若现，吊带露脐装也极薄，镂空花的胸罩凸显无疑；站在门口用挑逗的口吻说：“大家好啊！我应该没有迟到吧？怎么样？今天我漂亮吗？” 邱家人哑不做声，张桂英顿时觉得的脸上挂不住，她是成心来给她丢人的。 “过来，你这个死丫头，你这是干吗呢？”